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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誰解其中味

  其實追女孩很簡單,就看你舍不捨得付出,和你內心是否真誠。


  哪怕是在看顏值的時代,看錢的時代,如果真能像陳連尉這樣,除非是吃了秤砣的那種姑娘,其他大概是可以通殺的。


  賈嘟嘟很矛盾,當知道陳連尉在演戲后,氣得狠狠賞了他一巴掌,然後哭著回家了。


  背靠牆角,身體蜷縮成一團,無助的抱著腿,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他到底是真情來的,還是套路來的,她迷糊了。


  但她清楚,自己喜歡上了這個酷酷的男人……


  無關車、房、相貌、身高、人品之類,就是很喜歡,就是貪戀他對你的好。


  而此刻的陳連尉被一巴掌打懵后,覺醒過來這劑藥用得有點過火,很可能荒廢所有努力,得儘快補救。


  回去洗個澡,換身乾淨衣服,還臭屁地用梳子抿一抿頭上幾根毛,盡量顯得整順一些。


  太谷餅廠。


  這些天趕產量,早晨八點上班,除去吃飯時間,一直工作到晚上十點……


  我國工人的血汗就是如此,尤其小縣城,沒有那麼多「你侵犯工人權利了,剝奪工人休息時間了」,想掙錢就留下干,不想做了走人就是。


  索性,張志偉還沒黑心到那份兒上,趕產量時都是雙倍工資。


  而且工作也不苦,機械化式生產線,工人主要看機器,但上班時間確實長,三姨索性就住在廠里。


  劉德順如今已是十幾家小食品廠的總經理,公務繁忙,但他沒有忘記陳連尉,這個當初救了太谷餅廠,和孫二小死磕的猛人。


  「我能不能見一下張上的三姨?」


  「就這事?」


  「嗯」


  「你直接去廠里找她就成,我告廠里一聲。」


  「好。」


  聽說有人找,三姨有點詫異,出了車間,全服武裝,白大褂,頭套口罩手套,摘掉腳底的鞋套,往傳達室走。


  「好個小夥子……」看見陳連尉,三姨眼前就是一亮。


  藏青色中山裝,沒有一絲皺褶,領口那裡一個扣子都沒開,把人顯得無比精神,冷酷臉型散發生人勿進的氣息,帥小伙一枚。


  「阿姨好。」陳連尉行大禮,鞠躬。


  「可別……」三姨有點慌,你這是作甚?


  「阿姨,我叫陳連尉。」


  「哦……我聽說過你,你和張上是結拜?」


  「嗯。」


  「那咱算自家人,你找我是?」


  「我喜歡賈嘟嘟。」


  「……」怔了一下,省視他兩眼,長相身高還算可以,那就直來直去說正經的,她可不想閨女受苦。「你家裡什麼情況。」


  「父母雙亡,無親,無後。」


  「哦……」三姨眼前一亮,這可好了,將來不用伺候公婆,也沒負擔。「你有房沒?」


  「額……」陳連尉尷尬了,說:「沒。」


  「有車沒?」


  「也沒……」其實倒有一輛,被自己修理爛了。


  「張上每個月給你開多少工資?」


  「我沒注意過……」


  「那你這要啥沒啥,是準備坐吃空山,讓我閨女養你?」


  「那個……我有銀行卡,您先拿著。」


  「我可不要,無功不受祿。」其實心裡想,我要你銀行卡有什麼用,裡頭放個三二十塊錢,打發要飯的呢?

  陳連尉為難了,用銀行卡邊颳了刮頭皮,不好再說什麼。


  「阿姨再見。」


  ……


  張上正在公司批文件,突聞老媽來電,趕緊接。


  本以為家裡出什麼事了,結果是來打聽陳連尉的。


  「他工資多少啊?」楊芯開著免提,悄悄給旁邊的三姨使眼色。


  「怎麼想起問這了?」張上覺得有點不妙,陳連尉說去找對象,這是找到太谷去了……


  「媽問你,你就說。」楊芯少見的硬氣。


  「他工資沒多少,不過前段時間管白龍煤礦,應該領了有四五百萬吧。」


  「多少?」電話旁邊,三姨哆嗦著,幾百萬就這麼飛了。


  「三姨也在啊?」張上瞬間心裡吃了蒼蠅屎一樣,立馬想到賈嘟嘟。


  好你娘個陳連尉,拋我姐的牆角,居心叵測,妄為兄弟。


  「你覺得陳連尉和你姐,怎麼樣?」楊芯接著問。


  「這……」張同學為難了,他的意見可以左右這事,說陳連尉好,賊他娘不甘心,說他不好,攪黃了這事,兄弟沒得做,索性一推四五六,「我說了不算啊,得看人家倆,要是對不上眼,說什麼也白搭。」


  「也是。」楊芯嘀咕了一句,沒為難兒子。


  掛掉老媽的電話,張上有點悲,別看陳連尉平時不苟言笑,其實丫的心眼比煤疙瘩都黑。


  這回賈嘟嘟指定要淪陷了,說不準已經淪陷了,不然三姨問這些幹什麼?

  賈姑娘請了兩天假,沒去劇組,也為了特地避開陳連尉。


  但是,一切都沒那麼重要了……因為海誓山盟沒用處,還得金山銀海填。


  瞅著那張死人臉,被自己親媽客客氣氣的請進屋裡,賈姑娘恨不得拿鞋拔子抽他。


  人生悲壯,媽,你把你親閨女賣了嗎?


  ……


  空曠的辦公室里了無生趣,對於年齡只有十九歲的少年來講,即便心性沉穩,身體里那股活躍也是坐不住的。


  史可跟他已經有一年多了,一身職業裝,渾身滿是成熟豐腴的韻味,皮膚白得猶如象牙雕,有時,張上難免會想到「有事秘書干,沒事幹秘書……」


  「坐,咱倆聊聊?」擺擺手,笑著說。


  「啊?」她明顯驚詫了一下,猶豫片刻,還是坐下,雙腿併攏,微微低著頭不敢看他,兩手放在小腹處,顯得手足無措。


  自當他秘書起,兩人除了公事幾乎沒有其他交流,秉承不發展「朋友之外關係」的信條,恪盡職守。


  今天陡一聽他要聊一聊,史可心提到了嗓子眼……


  張上看她這表情,心裡暗笑了一聲,老子又不是狼,用得著這麼防么,要真想動你,探囊取物一般簡單。


  「有人追你都追到公司來了。」故意酸酸地說,然後向落地窗外示意了一下。


  「我……」


  史可想解釋點什麼,但張上打斷了她,「有人追是好事,不過,我覺得你要是再結婚,大概就得從我這分心了,我需要一心一意對我的秘書。」


  「……」又來這套,說不發展其他關係,卻又讓把心思全放你這不準找其他男人,我們太純潔了,純潔得你都有些無恥了!


  「你說我說的對不對?」見她不說話,張同學得寸進尺問。


  「對。」偷偷咬牙切齒地說。


  「家裡還好吧?」張上將筆拿在手裡轉著玩,變了話題。


  「好。」


  「哦,那就好,晚上有空么?」


  「什……什麼?」她聲音發顫,心跳狂飆。


  「晚上能不能去我家一趟?」臉色一點不帶羞恥地要求。


  「不……」


  「嗯?」


  「去……去吧。」大腿上的絲襪都要無意識的抓破了。


  「嗯,這是鑰匙,我晚上有事,你先回,幫我把一池子碗筷洗了,家裡打掃一下,快成豬圈了,還有衛生間的那一大堆衣服也揉一揉,我洗不幹凈,總是有黑點,還有床單被罩,還有……褲衩。」


  「……」史可崩潰,抓狂。


  撕拉……


  一聲清晰地絲襪破裂聲令辦公室突然安靜,除了窗外的風拍打著落地窗的玻璃,只剩下心跳和呼吸。


  就眼睜睜瞅著,薄薄一層黑絲襪突然裂開一道縫隙,露出美滿白嫩如玉的大腿肌膚。


  「那個……」張上有點不好意思地說:「要不我給你加點工資?」


  「不稀罕你的臭錢。」嗓子里輕哼了一聲,自給他當秘書起,終於理直氣壯一回了。


  「……」成吧,要不是一個人住,沒時間,更懶得收拾,請鐘點工又不放心,想給哥洗褲衩,門都沒有。


  而樓下那位追求者可就悲劇了。


  其實人家也是富二代,給史可換工作並不難,甚至可以不工作,直接養著她全家。


  但寧為雞頭不為鳳尾,在三晉能源總公司接觸的都是江湖大佬,上流社會那點東西不是秘密,人都是往高處走的,史可也一樣,人之天性。


  張上在落地窗前瞅著大樓門口那帥哥,忍不住順著額頭髮梢往上擼了擼頭髮……


  想想還是算了,三七分雖然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但要是偏那麼一點點,怎麼瞅都有漢奸氣質。


  把窗戶打開,準備看好戲。


  被老總警告,史可有點慌,出了張上辦公室就趕緊往樓下跑。


  「崔顥,你能不能別來我公司?」史可一把打掉他手裡的大捧玫瑰花,花瓣不由分說隨風飛起,飄入塵土中,污了他心。


  「你……」獃滯地注視她制服短裙下破了一截的絲襪,明顯被暴力摳破的,「你,你在公司……」


  「不是你想的那樣,但我沒必要和你解釋,我最近幾年都不會找對象,所以你不用來找我,沒可能。」


  「你原來是這樣的女人。」指尖發抖,指著史可的鼻樑說。


  「我不是。」哪怕對他僅有的一點感覺也被張上擊散,但她還是覺得,為了自己的清白應該多解釋一句。


  「今天晚上你跟我去開房,我就聽你解釋。」羨慕嫉妒恨發作,直接把心裡最深處的願景講出來。


  「你開什麼玩笑?」


  「我是認真的!」


  「你可以滾嗎?」指著路邊的水泥電線杆說。


  「我不捅電線杆,我只對你有意思。」一本正經說。


  「……」史可瘋了,國家為什麼沒有拿你的臉皮去研究防彈衣呢?

  張同學在樓上看得險些笑岔氣,那笑容比陽光下那坨狗屎還燦爛……


  是夜。


  史可和家裡說了一聲晚上有應酬,遲些回去,開車往張同學和朱曦的愛巢走。


  跟張上這一年多時間,其實最了解張同學的不是別人,是史可。


  每天幫他處理各種事情,看著他一步一步成長,從開始的堅毅果斷,足智多謀,到如今的遊刃有餘,老奸巨猾,令她時常產生夢幻迷離的錯覺,分不清哪個是他……


  隨之而來的是紮根於心底的崇拜和愛慕,真把一顆心掛在他身上了,處處為他著想。


  哪怕有人提出每年一百萬養她,她也覺得這不是錢的問題。


  現在的錢足夠花,不需要那麼多,反而是人生的追求和意義更重要。


  那感覺就像把你困籠子里一年,任人鞭撻,給一百萬。


  和用自己的努力掙十萬,卻每天都很開心很滿足,夜裡睡得安穩,白天魅力十足,兩者之間沒有可比性。


  張上和朱曦住的房子並不大,也就140平米,裝修也不豪華,但格調足夠浪漫。


  暗白色的傢具,粉色牆紙,卧室里白紅大床單,一切都那麼溫馨。


  只是……茶几上堆滿小食品袋的垃圾,廚房裡鍋碗瓢盆上頭的油漬在反光,衛生間堆滿衣服,推開卧室門,衛生紙……


  哀嘆了一聲,脫掉外套,收拾茶几上的垃圾,眼神時不時瞄一眼沙發上頭牆壁上掛滿的那些情侶照。


  「朱曦真好看啊。」史可有點自慚形穢。


  自己年齡大,又離過婚,還拖家帶口,弟弟痴獃,老母癱瘓,等什麼時候張上不用她當秘書了,大概逃不出「金絲雀」的命運。


  一番忙碌,將家裡收拾得煥然一新,到衛生間洗衣服……


  張同學內褲上頭的黃白色暗斑散發怪異味道,嫌棄地在鼻子前擺了擺手,洗這個不能用洗衣粉,得用香皂塗在褲頭上,擱溫水裡揉掉污漬。


  當洗到第四條時,史可鬼使神差拿起張同學的褲衩放鼻子前聞了聞,好噁心啊……內心裡一股異樣感覺油然而生。


  鼻尖微微出了細汗,兩腿微不可尋地摩挲著,俏臉發紅。


  卧室里。


  唯一高大的儲物櫃立在牆邊,史可注視它,猶豫了一分鐘,還是忍不住好奇心,決定打開偷偷瞄一眼。


  其實裡頭沒什麼稀奇,幾乎都是朱曦的衣服,柜子中間還有個抽屜,掛了開著的鎖。


  隨手拉開看一眼,面紅耳赤。


  護士裝,透明薄紗睡衣,女僕服……眼神漸漸迷離。


  史可想著,手摸搓開來,一時不能自己,喚聲「上哥兒!」


  便顫舌嬌語呢喃,於床上翻騰躍動了如條大白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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