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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一代梟雄

  「你能管了朱新寧的礦?」流汗不敢相信。


  張同學還沒說什麼,楊仨俊就先賣乖地說:「現在黑金帝國主事的已經換人了,就你眼前這個帥小伙,綽號張黑金。」


  「……」老流覺得自己弱爆了,都他媽快被時代淘汰了。


  真是一代新人勝舊人,這麼年輕的娃娃能玩轉煤炭行當,恕我無知。


  想了想問:「我聽說朱新寧有三十多座礦,你都接手了?」


  「嗯,還有十座洗煤廠。」


  「小夥子可以。」流汗豎大拇指,心悅誠服。


  有朱新寧的關係在,三人一下就融洽起來。


  老流熱情邀請張同學去蜀地玩。


  張上沒拒絕,答應從白宮回來后就去拜訪。


  他對流汗很好奇,朱新寧背後有國家撐腰,不知道他有什麼能耐,敢組建打仗的隊伍。


  你自己偷偷建也就罷了,但連楊仨俊都知道,那幾乎等於公開了,難道你不怕被查?

  時代在變化,連黑金帝國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很難想像,老流如此囂張……


  在汶萊滯留了三天,看遍風土人情。


  這裡雖然有錢,可地方太小,生活有諸多不便,擱咱地大物博的祖國生活慣了,來這地方得憋死。


  而在馬拉維,孔令王再次砸下重金,總統阿瑟樂得屁顛屁顛……


  至於老孔的要求,幫忙給帶個話,在阿瑟這裡都不是事。


  要是帶個話就能掙五千萬,老子直接住美利堅了,天天幫你帶話……


  張上三人跟隨汶萊代表團參觀白宮。


  楊仨俊左看右瞧,滿滿地土鱉樣,不過其他人也不差。


  「咱來過白宮,見過總統,從今以後也是高檔人士了。」一臉高傲地說,腦袋都仰天看的那種。


  「……」張上無語,這就高檔了啊?


  「來來來,給我拍幾張照相,回去掛牆上裝逼。」楊仨俊把手裡十萬塊錢買的照相機遞給張上說。


  「成。」張同學覺得挺無聊,一堆死物,有什麼可看的,他關心的是章鑫名那事。


  楊仨俊背靠牆壁站好,一臉笑容。


  張上才要拍照就有警衛上來阻止,意思是這裡頭不準拍照相。


  楊仨俊有點不爽,卻也沒說什麼,在這裡橫不起來。


  只是參觀途中,大概是嗓子里有痰,也可能心裡不爽,出於報復心理。


  咳……吐。


  一口屎黃腥子吐在潔白神聖的白宮地板上……


  張同學趕緊提醒他注意禮貌,這可不是家裡,想怎麼地就怎麼地,不能丟人丟到國外。


  結果後面跟著的美聯社記者操起相機咔咔咔拍了幾張照相,還給地上的濃痰搞了個特寫……


  楊仨俊懵逼了,張上也懵了,這他媽要是報道出去,有損我國人民在外的形象素質,得成千古罪人,被幾億網民噴成渣子。


  一見他倆急了,要氣勢洶洶上去找人家理論,流汗趕緊過來說:「沒事,咱是汶萊人。」


  「……」兩人一下就安靜了。


  前頭的代表團領導也趕緊過來囑咐,如何如何注意素質說了一通,三人老實受教。


  參觀完,來到白宮底層,這裡有外交接待大廳,終於見到的美利堅總統小布。


  一頓咔咔咔照相,搞外交致辭,詳談國事,各種程序,最後參加國宴,氣氛挺和諧。


  阿瑟坐在小步下首,他對面是汶萊首相,先舉起酒杯朝小步示意,一飲而盡說:「我們馬拉維人民生活艱難,多虧了你國與英格蘭的援助,再次表示感謝。」


  小步詫異,好端端的,你提英格蘭幹什麼?

  面上卻絲毫不動,客氣地回應,是啊是啊……


  阿瑟:「前些天,英格蘭一位王室成員找到我,說他被騙了,騙他那人已經偷渡到你國,叫ZXM,還申請政治庇護。」


  「……」小步是什麼人?


  一下就懂了,阿瑟這是受人之託,替旁人遞話,並且還是英格蘭人。


  馬拉維曾經是英格蘭的殖民地,獨立后仍留在英聯邦內,受其影響很深。


  最近國際事物上,為了拉攏這些小國,美利堅也是使盡了渾身解數,而且英格蘭又是美利堅的小弟,關係很鐵,既然阿瑟提出來這事,說什麼也不能駁了人家面子。


  小步當下朝身後的人吩咐兩句,回應阿瑟說:「我們美利堅法律是世界上最健全的,偷渡本就不合法,他沒有資格申請政治庇護。」


  阿瑟笑了:「我再敬您。」


  ……


  章鑫名這些天坐立難安,沒睡過一個好覺。


  因為自來到美利堅后,「安全」這詞就離他而去。


  即便有警察保護,但他仍然察覺周圍好像有人虎視眈眈,隨時準備把他拿下。


  提心弔膽的再次來到法院外,催促政治庇護的事。


  只有這件事辦下來,他才能擺脫「偷渡」的身份,在美利堅擁有居住區,也受法律保護,那三十億就可以大大方方的揮霍和投資。


  更重要的是,將會有專業人員保護他,比這些大腹便便的警察靠譜。


  可是,今天,法官一句話把他搞蒙了,直接癱倒在地。


  「很遺憾,我們美利堅總統親自發話,不予批准你的申請,並且,您將在五天後被遣返原國。」


  章鑫名是什麼下場,張上沒關注,但他贏得了何宏燊,英格蘭人,向花強,和奧城各大賭場的尊敬。


  奧城土皇帝乾瞪眼的事,堂口開遍全世界的大佬束手無策的事,你卻能辦得漂漂亮亮,這就是能力,是大才。


  老章做事太狠不留餘地,連官方都敢耍,不把你辦了,如何服人心?

  ……


  從美利堅回來的第二天,張上三人被汶萊官方撤銷爵位,理由是敗壞國家形象,不配當高素質的汶萊人民……


  楊仨俊吐的那口痰險些被美聯社報道出去,要不是總統小步怕破壞外交關係,汶萊可就背大黑鍋了。


  孔令王也趕緊帶上「國寶」向汶萊國王道歉。


  再鐵的關係也需要悉心維護,他就是吃這碗飯的,不能因為運作三個土鱉去完白宮就把關係丟了。


  ……


  流汗這人底子不幹凈是肯定的,即便人挺隨和,脾氣也好,像居家大叔,但張上不太想和他深交。


  人不能只看表面,得看他做過的事,年輕時猖狂不是錯,都這麼大年紀了還不懂收斂,遲早落不了好下場。


  這次去蜀地張同學做好了心理準備,開一開眼就成,只談交情,不談其他,連公司合作也免了,怕被牽連進去。


  老流先後帶張上參觀了他的各種企業和工廠,求指點。


  張同學哪懂這些,連連擺手,只看不說,其實心裡清楚,老流在顯示他的資本實力。


  坐上勞斯萊斯,兩人閑聊著,準備去連山鎮視察砂石廠,結果半道上,眼瞅著就有行人自己撞上來碰瓷。


  「吱……」一聲急剎車。


  外邊有頭髮花白的老奶奶,牙齒都掉光了,面容悲戚,拿拐棍猛砸車門,哭嚎著喊:「流汗,你還我孫子命來。」


  張上是懵逼的……這架勢,大街上都有人找你拚命,你這搞了多少爛屁股事?

  流汗臉色難看,丟人丟到省外了。


  前頭有保鏢,一看情況不對,趕緊下去將老奶奶踹倒,發狠似的抬腳就踢,簡直無法無天。


  「別。」張上急了,下車將那保鏢推個踉蹌。


  他是帶著特種小隊來的,東風猛士里衝下來兵哥哥將他團團護住,劍拔弩張。


  這世上不平事太多,張同學不想多管閑事,但你不能當著我的面打無辜者,要是讓我看不慣,老子可就猛龍過江了。


  「送走。」向特種小隊說。


  當下有兩名隊員扶起老奶奶,向馬路旁邊攙去。


  上了車,氣氛尷尬。


  「那個……」流汗蛋疼,強行解釋說:「她孫子不是好東西,運大麻禍害我們當地人,我看不下去,給斃了。」


  「……」你覺得我相信么?


  連山鎮,流汗在這裡經營著蜀地最大的砂石廠。


  十三米的半掛卡車拉得滿滿當當,來來往往一片繁榮,只是好好的公路被碾得坑坑巴巴,與三晉的情況有點像。


  在廠里轉了一圈,其實沒什麼可看的,入眼和煤礦一樣凄涼,只是把煤變成了砂石。


  跟他們視察的廠長接了個電話,小聲過來說:「老闆,鎮書記又來找咱晦氣了。」


  「嗯?」流汗皺眉,故意說:「咱廠子是合法經營,各種手續齊全,他又想訛詐咱們?」


  「是了,說咱們的卡車超載嚴重,把路都碾爛了,要罰款,要整改,不讓咱拉貨。」


  「門口那路是咱修的,關他求事?」


  「誰知道他了。」廠長附和著。


  「一天天儘是些爛事。」流汗朝張上解釋說。


  張同學點頭,表示明白。


  廠門口,鎮書記帶著幾個交警封路,正給卡車司機開罰單。


  你丫超載到車斗子都被壓歪了,還他媽使勁往上堆砂石,路上萬一有個陡坡,當下就得翻車。


  「書記,你不忙公務,又來我們廠找事啊?」流汗不客氣地說。


  「注意你的措辭,我們是秉公執法,依法治理超載現象,看把這路碾得,要是來個自行車,得翻溝里出不來。」


  「路是我們修的,碾不碾爛是我們的事,用不著多管閑事。」


  「你只修了這麼一小段,超載的根源在你這,看看三裡外,學校門口的路都讓你碾得一下雨就是水潭,孩子們怎麼上學?」


  「那學校也是我捐的希望小學,我掏錢蓋的,門口的路是我修的,碾爛了,老子再修一條就是。」


  「……」鎮書記語塞。


  流汗在這裡是真的土皇帝,不只是說他實力強,更重要的表現在這片地都快他家的了。


  鎮上什麼都是他蓋的,什麼都他捐的,鎮政府沒威信了。


  眼瞅擱這浪費時間,砂石運不出去,鎮書記也不讓道,流汗煩躁起來,發狠說:「你今天不讓我過去,我明天就讓你下來。」


  一番爭執,險些打起來……


  第二天,一紙調令,鎮書記被降職調走……流汗是蜀地的政協委員,能量通天,拿捏一個小鎮長和玩一樣。


  其實在張上眼裡,老流不算太黑,最起碼沒看見他殘害無辜之類的爛事,都是有利益衝突。


  可能是混社會習慣了,事事急功近利,手段向「道」,做事不那麼光明磊落。


  流汗除了企業做得好,慈善事業也一流,大概想在張上面前挽回好形象,畢竟這兩天盡見爛事了。


  一幫人來到北川,他在這裡捐了希望小學,正在施工建設。


  結果到場一看,老流當下暴怒。


  一腳踹翻豎立在地上的細鋼筋,看建築工人往攪拌機里倒水泥和沙漿,一袋水泥,四袋沙子。


  這配比,要是抹牆磚,也就剛剛能固定住而已,和「堅固」這詞差好幾里地。


  「老子說了一萬遍,建學校要用最粗的鋼筋,最多的水泥,你們他媽這是搞幾把?」


  「你誰啊你?」建築工人無緣無故挨罵,當下不爽。


  「老子捐的這學校,你們才能來蓋。」流汗指著工人的鼻子罵:「誰他媽讓你們這麼乾的,這學校建成也是豆腐渣,要是壞了老子名聲,我弄死他!」


  一看老流這麼囂張,後頭又跟著特種小隊和一幫混混,架勢足夠唬人,工人弱弱地說:「我們老闆吩咐的,有事你找他。」


  「老闆是吧?你給他打電話,老子到想看看他是哪根蔥。」流汗氣不過。


  工人依言。


  沒一會兒,一輛奧迪Q3駛來,走下來個挺年輕的光頭,樣子挺拽,脖子掛兩斤粗的金鏈子,見這麼多人鬧事都不虛。


  「你找我?」


  「你讓他們這麼蓋的?」


  「我怎麼蓋關你球事?」吐了一口痰。


  「給老子打!」流汗懶得廢話,一揮手,跟他來的幾個後生二話不說,衝上去往死里毆。


  張上皺眉,看了看已經建一半的教學樓,露出來的那稀稀拉拉的鋼筋,還有攪拌機里的水泥,沒說話。


  等差不多了,那人也快奄奄一息了,才提醒說:「再打出人命了。」


  「今要不是你在,我非把他弄死不可。」流汗發狠,還是很給張同學面子,讓幾個打手停下,拽住光頭的衣領說:「誰給你的膽子,敢貪老子捐的錢?」


  光頭怕了,也被打得沒脾氣了,半死不活地說:「縣裡吩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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