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悲慘的故事大多相同
從顧名山的別墅里出來,女秘書史可沉默不語,眼裡噙滿痛苦與悔恨的淚水……
開上甲殼蟲汽車,默默抹了把淚,往市區里走。
她今年二十六歲,已經離婚半年,也給顧名山當半年秘書了。
她原本是個護士,醫院裡的姐妹們都誇她有魔鬼身材,嬌柔萬狀,是院花。
她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男人雖然掙錢不多,但會幫她照顧父母和弟弟,視如己出。
可大概是貧賤夫妻百日衰吧,人總要生活,總得吃喝開支,父母弟弟得買葯,生活瑣事煩死人。
直到有一次,顧名山去醫院檢查身體,兩人相識。
悲慘的故事大多相同,人生的命運各有不幸,煤老闆並不是那麼好相處的,悔不當初,不該招惹顧名山。
想著心事,車開到家門口。
「媽,我回來了。」強裝笑顏喊。
「可可,你弟又喝馬桶里的水了,你快看看他。」老太太搖著輪椅出來喊。
史可趕緊往廁所跑,只見弟弟坐在馬桶邊上,腦袋正好嵌在馬桶里,能聽到像狗喝水那樣的吧唧聲。
「你怎麼又喝馬桶水?」一把將他拽起來,簡直要氣死。
「我……渴……」弟弟嘿嘿嘿傻笑,典型的痴獃兒。
史可呆了呆,隨後眼眶泛紅,強忍心酸說:「姐給你倒水喝。」
「我……喝飽了……」傻傻地拍拍肚子。
實在沒忍住,鼻子抽泣,卻又得裝出笑臉,不想影響家人的情緒。
扶起弟弟,把他拉出廁所放沙發上,將開著的電視換了頻道,吩咐說:「乖乖看電視,不準再瞎跑,聽到沒有?」
「我……知道了。」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裡面正播放櫻桃小丸子。
嘆了嘆氣,史可朝老太太說:「媽,要不再請個保姆吧,不然你們太受罪了。」
「不要,不要,不要……」老太太縮著脖子連連擺手,把頭搖成了撥浪鼓,畏懼如虎。
「可是,我明天得出差。」史可低聲說。
老太太沉默,看了一眼沙發上痴痴憨笑地兒子,低下頭,「那請一個吧。」
「媽你別怕,我過幾天就回來,咱請一個臨時護工,直接告訴她家裡有攝像頭,她不敢欺負你們的。」史可安慰說。
「你要早點回來。」老太太希冀地說。
「我知道,事情一完,肯定馬上回來。」史可笑著。
打電話給保姆公司,直接開雙倍工資,要求只有兩個,人品一定要好,耐心一定要足。
然後去浴室,仔仔細細地淋了個澡,把渾身污穢洗盡,出浴時白裡透紅的臉蛋楚楚動人。
穿了白色連衣睡裙遮住曼妙身材,在廚房忙碌一番,做一頓豐盛的大餐犒勞家人。
洗了碗,洗了衣服,把家裡打掃一通,安撫弟弟睡覺,日復一日的生活,艱難而又和諧。
躺床上,久久不能入眠,讓她去引誘張志偉出軌,而且要拍那種羞人的視頻。
一旦拍了這種東西,流露出去一輩子就完了。
可是不聽顧名山的話,現在就要完蛋。
沒有這份每月一萬塊的工資,連給母親康復治療和買葯的錢都掏不出來,生活不隻眼前的苟且,或許我該反抗一下?
最起碼要脫離顧名山的魔掌,這個人的價值觀和人生觀已經完全崩潰。
亦或是年輕時太過瘋狂,人到中年力不從心?
反正從來不跟她親熱,只玩,不睡,簡直是古代的太監再世,整個人都邪惡了。
……
昨天罰了顧名山一百萬,大概是嫌不過癮。
第二天,張上再次蒞臨三交河煤礦,碰到來礦上收拾東西,準備去太谷執行任務的史秘書。
「你……?」見他今天又來,史可怔了怔。
張上笑著,隔窗戶朝礦長辦公室瞅了瞅,空無一人,「你們礦長還沒來上班啊?」
「他去採購工具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史可解釋說。
其實心裡很膈應,畢竟要送貨上門被眼前這個少年的親爹糟踐。
看照相,張志偉就一鬍子拉渣,土到不行的鞋拔子臉農民,想想就覺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是引誘眼前這個挺帥氣的少年,她大概是不會猶豫的。
「那除了顧名山,你們礦上還有沒有管事的?」
「有副礦長。」
「那他為什麼不執行總公司的規定,昨天我已經來視察過了,結果今天連半點變化都沒有,我很懷疑你們管理層的執行能力。」
「這……」史可不知該怎麼解釋。
「你們副礦長叫什麼名字?」
「也姓顧,顧名生。」史可說。
「哦……」張上點頭,打量她一眼,如花似玉,少婦迷人啊,有點奇怪地問:「你今天怎麼沒穿職業裝?」
其實他挺喜歡制服的……
思量著將來把所有類型的制服各買幾套,讓朱曦輪流穿……
張上這問話,讓史可心裡咯噔一下,慌了慌,趕緊整理情緒,強裝鎮定說:「我今天工休。」
「哦……」隨口說:「你這身打扮,沒有職業裝漂亮。」
「……」老娘怎麼穿用你說嘛?
結果張上才走,她就想了想,兒子和老子的愛好大概是一樣的,偷偷去宿舍換回職業裝……然後開車去太谷。
這一天,總公司又發通告。
對三交河煤礦顧名山進行點名批判,身為礦長,拒不執行公司規定,長期離礦,疏於管理,扣除今年全部工資。
副礦長顧名生,玩忽職守,免去副礦長職務,錄入三晉能源總公司黑名單,以儆效尤。
……
「砰……」
名貴紫砂壺被砸得粉碎,顧名山臉皮抽粗,氣喘如牛,「廢太子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哥,我怎麼辦啊?」顧名生欲哭無淚。
賊他媽的廢太子,老子都沒見過你,更不知道哪得罪你了,無緣無故罷免老子,而且不留後路。
進入三晉能源總公司黑名單,就相當於被封殺。
只要是煤炭行業,沒你生存的餘地。
甚至其他行業,和三晉能源總公司沾邊的,認識的,想巴結的,都不會用你。
「別急,我已經派人去搞他老子了,先讓他猖狂一時,有他哭的時候。」顧名山滿臉陰鬱。
「哥你不能再這樣了,要是還躲著他,明天廢太子再去礦上轉一圈,說不準得免了你。」
「他敢?」顧名山發狠似的瞪眼。
然後大概覺得自己是紙老虎,站不住腳,想了想說:「先讓礦上按公司規定執行,該洗澡洗澡,該開會開會,免得他又找茬。」
「哥……要不,咱同意改制算了。」顧名生心懷小九九說。
「同意個屁,他要是好話好說,過來求我改制,我說不準還會同意。現在敢騎老子頭上拉屎,如果被他壓服了,以後還怎麼混,老子的臉不是臉啊?」
「那要不……反正已經撕破臉了,咱把礦上的錢捲走,學呂治歌,換個地方照樣逍遙自在。」
「逍遙?」顧名山冷笑說:「你以為呂治歌好過?這是朱老大沒回來,除非你躲到非洲原始森林裡當野人,不然遲早得被抓回來。」
「朱新寧這麼厲害?」顧名生不信,你以為你是天王老子,在咱國家還行,出了國誰還鳥你?
「我看你是頭髮短,見識也短。」懶得解釋什麼,不到那高度,不會了解上層人士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