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我與家法【求首定!】
買完車,卡里還有六十萬。
張上心一狠,咬牙給朱曦轉過去五十九萬。
錢不多,但這是心意,也證明自己不是兩面三刀的人,心裡想支援山區,不能光說不練。
看到爸媽倆人坐一塊,老爸張開胳膊,老媽躺在他臂彎里,當著孩子的面都半點不講究。
張上突然生出錯覺,小說里的狗血劇情,大家族小姐嫁給鄉下農民了。
一個滿面滄桑的鞋拔子臉,坐那掩飾不住村裡人的土氣,摳腳挖鼻屎……
一個優雅溫婉,一舉一動很有貴婦風韻,卻依偎在那土鱉懷裡。
這倆人坐一起,怎麼瞅怎麼彆扭……儘管是自己爹媽,但張上還是覺得有點害眼。
不過這樣挺好,夫妻間能達成一種平衡點。
男人有錢了,花天酒地的應酬必不可少,接觸的女人也是形形色色,大老闆從來不缺誘惑。
如果家裡是個黃臉婆,跟不上你發展的腳步,讓你不敢把她帶出去,倆人岔開距離,跟外邊的女人一比,會形成一種反差。
男人心裡不平衡,大概是不介意在外邊嘗嘗鮮的。
可是,張上篤定老爸不會這樣。
只瞧他看老媽那眼神,恨不得天天呆家裡不出去,寶貝的跟疙瘩一樣,都他媽四十多歲的人了還膩歪,我看著都酸……
「那個……爸媽,我出去逛逛。」張上忍無可忍,決定不打擾您倆的好事了。
「都黑夜八點多了,天這麼冷,你去哪?」楊芯問。
「我不是弄了個小劇組拍視頻呢嗎,找他們去。」張上想了想說。
「那早點回來。」
「嗯,我知道。」出門隨手拿上路虎的鑰匙,儘管和老爸換了車,可我今才開上,還沒捂熱呢,總得過了這新鮮勁兒。
……
別人歡歡喜喜過大年,掛燈籠,貼春聯,可柳琴卻有些慘。
溫暖的房間難掩凄涼,家裡除她之外空無一人。
地上亂糟糟一片,相框,擺件,甚至床單坐墊都被撕扯,彷彿是被小偷光顧過一樣。
茶几上,一個紅色的小本子,上邊印著冰冷的字眼,離婚證。
大概是拍小視頻火爆以後吧,她承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壓力,幸福也逐漸遠去。
出名的代價,遠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如果她是個像賈嘟嘟那樣的小姑娘也罷,沒對象,追求者多一些也沒什麼。
可她結婚了。
成天有太原的富二代聞名而來,給她送花表白,騷擾堵家門,開著幾百萬的跑車想跟她約會。
其實這些都沒什麼,她從來不給那些陌生人好臉色。
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家裡的男人總是無緣無故跟她爭吵,並且強烈反對她再拋頭露面。
柳琴很不解,儘管她喜歡演員這個職業,但還是做出犧牲,和李純媚請了假,照顧家庭。
可出去買菜的時候,逛街的時候,跟朋友聚會的時候,總是有人指指點點,並且素質低下。
「只要睡一晚上死了也值」這樣啊那樣啊……
喋喋不休的風言風語包圍著她的生活,甚至連親戚都用異樣的眼神看她。
同樣,也讓家裡的男人無法承受言語暴力。
其實這男人挺有本事的,開著一個食品廠,高大帥氣,和柳琴算是門當戶對,兩人很恩愛。
但最近廠子很不景氣,網購的出現讓這江山換了顏色,不會在網上賣東西,銷路又打不開,完蛋是遲早的事。
這是時代潮流,也是大勢所趨。
最先扛不住的就是那些貸款開廠子的小企業,尤其小食品,網上搜不到,先死半條命。
二十六歲的後生,能開食品廠當老闆,他自己哪來的資金,全靠銀行貸款,病來如山倒。
柳琴把所有積蓄全都給了男人,還將結婚時陪嫁的甲殼蟲汽車也抵押了,依舊沒有起死回生。
廠子負債纍纍,被銀行收走,曾經恩愛的生活不復,吵架成了日常必備品。
儘管柳琴一再忍讓,可那男人心裡的積怨,往常生活中的不滿,終於在一次次的吵鬧中暴發。
賤人啊,騷啊,四處勾搭男人,不然怎麼那麼多人纏著你,這些話都能噴出來。
這還不是離婚的主要原因。
廠子塌了,要債的人追屁股後邊攆,總要吃喝拉撒,你不出去掙錢,得有人掙吧?
可柳琴這麼一個少婦,她能做什麼工作?
端盤子洗碗,一個月掙不到一千塊,什麼時候才能還完債務。
唯有再去拍視頻,掙那份已經漲到每月三千塊的工資,才有一點點希望。
可那人怎麼能忍受?
我不要面子的啊?
又要出去勾搭男人吧?
終於,在臘月二十八這天,公家單位放假的最後一天,除夕前兩天,激烈爭吵,被扯著頭髮毆打后,領了離婚證。
而這房子也將被銀行收走,並且勒令,春節前搬空。
……
張上給李純媚去電話詢問劇組的情況,當聽到柳琴離婚的這些消息時,直接呆若木雞。
是他把柳琴挖來拍視頻的,人家離婚,有你一些原因。
而且,張爸最近收了幾個食品廠……可能,有柳琴家開的那個。
儘管是從銀行手裡收的,但好像顯得有些不仗義。
「我正收拾家裡,給柳琴騰出個地方,讓她先住著。」身為閨蜜的李純媚,第一時間知道柳琴的變故。
「她怎麼樣,還好吧?」張上問。
「我也不知道,只是電話聯繫了一下,她大概在家裡頹著呢。」
「那我聯繫她吧。」
「也行,你和她關係挺好的,幫忙勸勸。」
「好。」
掛掉電話,張上想了想,其實他也不知道該和柳琴說些什麼,自己都是小屁孩一個,哪有資格勸人家。
但送上一份關懷,總比什麼都不做強。
「喂?」柳少婦哭沙啞地嗓子,訴說著生活的悲涼。
「那個……我回太谷了。」
「哦。」
「你在幹嘛?」強行尬聊。
「躺著。」
「哥帶你出來看花燈吧,街上可紅火了。」
「不想。」
「還沒吃晚飯吧,我買了點吃的,給你送過去。」
「不用。」
「能不能別這麼寡淡,出了事努力解決就是,不吃不喝等著擱家裡發霉啊。」頓了頓,「你老公那食品廠我爸買了,咱出來談談。」
「離婚了,我和他沒關係了。」
「……」軟硬不吃啊,那咱就治治你,「你倆好歹有過夫妻名分,以前那麼恩愛,連哥都看不上。他不仁,你不能不義,還他一份恩德,從此兩不相欠,你心裡才不會有遺憾。不然就算離了,你也老想著他,想著以前的日子,那才叫痛苦呢,你現在不吃不喝,不就是正回憶以前的事?」
沉默……
良久。
「你來吧,民盛小區二棟301。」聲音有了一些波動,像是下了什麼決心。
「等著。」
掛掉電話,路邊有飯店,過年也正常營業。
張同學直接拍出一張紅票子,把正要給別人上桌的魚香肉絲截胡,一百塊只買一個菜,再要一碗米飯,打包給柳琴帶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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