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歡聲如潮
這是什麼歌?
這到底是什麼歌?
為什麼明明很平淡,卻是如此觸動人心,這麼帶感?
所有觀眾此時都聽得有些痴了。
四大導師也是聽得沉浸其中,聽出了其中的韻味,其中的感情。
以情帶聲。
唱歌就是要唱出感情,才能打動人。
這一刻的江誠,在歌聲奧菲斯光環的帶動下,又配以《消愁》這一大殺器,瞬間就已是用歌聲感染打動了全場。
在現場觀眾席位處,一名穿著休閑襯衣的女子緊緊握著手中一瓶礦泉水,她聽著江誠唱得歌,心都已是被徹底俘虜。
她叫岑琳琳,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上班族,沒有舞台上的明星耀眼,也不是什麼網紅,她活得很累,日子過得充實而又枯燥。
大概也只有來參加類似的歌曲演唱會時,她才會感覺到放鬆。
她每天工作很忙,雖然收入還可以,但老闆一句加班都可能讓她失去假期,活著似乎都是為了工作、工作、再工作。
因為不工作,她也就沒有錢去供養家裡的親人。
她一直都感到很累。
而現在,聽到江誠這首歌,聽著這歌曲無奈中透露的放蕩不羈,聽著歌曲中的感傷離散,她突然忍不住想哭,彷彿找到了靈魂伴侶,心中頗有慰藉。
這首歌就彷彿是為她而唱的,唱出了曾經的青春,現在的無奈,唱出了當下的艱辛,還有對往後的希冀。
岑琳琳很感動。
和她一樣在此刻被感動的人,還有太多太多。
舞台上,江誠握著話筒,唱出了最後一句,「好吧天亮之後總是潦草離場,清醒的人最荒唐……」
曲終,很多人卻還沉浸在那平淡而感人的歌曲氛圍之中,沉浸在江誠那略帶滄桑和感慨無奈的歌聲之中,回想很多,感觸更多。
以至於導致全場的氣氛有些靜默。
十分靜默。
後台,十五名學員都是神色各異,但唯一相同的便是內心的感觸和驚訝。
江誠這首歌。
實在……
實在是太強了。
禾寬一顆心都有些忐忑沒底,但他看著那坐在椅子上的江誠,心卻又突然穩定下來。
就算江誠是厲害,他也很欽佩,但沒必要卻為此怯戰。
他是他,江誠是江誠,現在無論勝負,他要做好自己,唱好自己的歌。
秦可兒迷離的眼神此刻漸漸收斂,看著那已起身,向著全場所有人鞠躬的江誠,突然感覺自己對這個男人的好感已再度上升。
有才華,有實力,又謙虛隨和,實在是很耀眼啊……
「厲害是厲害,不過可惜,都沒人鼓掌。
哈哈哈,果然內行和外行的欣賞角度是不同的,江誠.……你自創歌曲,又有多少人能欣賞呢?這就叫曲高和寡啊!」
梁東原本一顆心都沉了下去,但這會兒看到江誠起身向著全場鞠躬,卻只有稀稀拉拉一點兒掌聲,不禁是一陣的狂喜,心中暗嘲。
高山流水、二泉映月、鳳求凰、廣陵散,曲子的確是很好,但也要大眾能欣賞才行。
這是一個選秀節目,要博取觀眾的歡心才行。
一首陌生的歌曲,雖然唱得是很好,他們這些內行人都覺得欽佩不錯,但那又怎樣?
觀眾不接受,那就是不行。
江誠向全場觀眾鞠躬后,稀稀拉拉一陣掌聲響起。
聽到這麼點兒掌聲,他心中也是不由微微一涼。
包括四大導師此時神色都有些奇怪,都沒說話。
怎麼?
好像大家的情緒,都並不是太高啊?
什麼情況?
難道歌神奧菲斯的光環失效了?
江誠心裡一個「咯噔」。
然而就在他心臟一跳時,稀稀拉拉的掌聲就宛如潮水漲潮,竟是陡然開始聲勢暴漲,到最後,很快已是全場一片熱烈的掌聲。
觀眾席位上,甚至有很多女孩站了起來,激動的叫著江誠的名字。
「江誠!!」
「江誠!!」
「江誠!!!」
五百多名觀眾,一百名評審,甚至包括此時在演播大廳內的工作人員,都是一起鼓掌,尖叫。
這掌聲甚至頗有默契般的連成了一個節拍,給人海潮般一波波湧來的熱烈感。
「還好。」
江誠心情一松。
同時,腦海之中,也開始響起了瓶子不斷提示因果值增長的聲音。
節目組後台親友團處,江可情抱著茜茜被工作人員接待到了這裡,恰好也看到了現場這無比熱烈而感人的一幕。
「阿誠!」
江可情看著舞台上那被所有人擁戴歡迎的弟弟,激動得眼淚都不由在眼眶打轉。
「粑粑。麻麻,那是粑粑。」
茜茜隔著窗戶,猶如藕節般肉嘟嘟的小手指著舞台上的江誠,奶聲奶氣天真笑著。
「是爸爸,是爸爸,茜茜,你爸爸很厲害吧?」江可情抹掉眼角的淚花,笑著親了一口茜茜。
「粑粑厲害!」茜茜粉嘟嘟的小嘴兒一張一合道。
「真沒想到老闆竟然這麼會唱歌。」李娜滿臉驚嘆。
在一片雷鳴掌聲和尖叫之中,樺少激動得走上舞台。
這會兒舞台上的燈光也徹底打開,亮如白晝。
樺少上台就給江誠來了一個擁抱,「厲害,真的很厲害。」
江誠謙虛笑道,「謝謝。」
「哈哈,我本來有一些台詞想說,但看到你們這麼激動,我都有些忘詞了。」
樺少和江誠擁抱過後,拿起話筒,卻是吸口氣,看著所有觀眾蹦出了這麼一句話。
頓時原本一些激動眼眶發紅的觀眾都是笑出了聲,終於從江誠營造的歌曲氛圍之中走出,歡聲如潮。
樺少不愧是金牌主持人,這一句話略帶詼諧幽默的自黑,就將幾乎快要失控的場面又給拉了回來。
場面穩定后,樺少便請了江誠暫時離開舞台。
與此同時,禾寬也已準備好。
在舞台上燈光黯淡的剎那,一陣破開黑暗的古箏演奏聲響起,彷彿大山白雲深處有一名道人坐在懸崖之巔,彈琴撫案。
古箏聲由遠及近,透入所有人的耳中,漸漸開始帶了些搖滾的感覺,甚至伴隨木魚被敲響,沙槌開始奏的聲音。
與此同時,舞檯燈光下,禾寬那高達魁梧穿著皮衣和牛仔的身影也漸漸出現。
他緩慢地走,一邊走更是一邊唱。
「我要從南走到北,我還要從白走到黑.我要人們都看到我,卻不知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