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坑預告——公子,妾身邀你扛牌坊
沒錯俺又來了。\(^o^)/~
厚顏宣傳一下新文《公子,妾身邀你扛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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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簡介:
鄭嫻兒是個寡婦,丈夫是個牌位。
城門口有她的牌坊,院兒里有她的情郎。
賺點錢,養個娃,人生完美了。
誰知蒼天不遂情人願——
牌坊和情郎,二選一。
出題人,你的腦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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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仍然是簡介:
悠悠千年,桑榆縣共建成過二十四座牌坊。
牌坊下面,卻只埋過二十三具枯骨。
多年以後,說書人還在茶樓酒肆之中津津樂道:
昨日黃土隴頭送白骨,今宵紅燈帳底卧鴛鴦。
鄭嫻兒拍案而起:白骨是你們的白骨,鴛鴦是我的鴛鴦——
牌坊太重,誰愛扛誰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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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試讀:
月上中天。
本該是萬籟俱寂的時候,樓家祠堂里卻烏壓壓站了一院子的人。
廊下擺著一口黑漆漆的大棺材,蓋子打開著,像怪獸張開了猙獰的大嘴,只等有人睡進去。
鄭嫻兒身上纏著沉重的鐵鏈,被人拽著跌跌撞撞地進了門。
舉目四望:公公,婆婆,幾個大伯子和妯娌們,甚至各房各院的妾侍和丫鬟婆子們……府中上上下下百餘口人,凡是能喘氣兒的都來了。
無數道嫌惡的目光落在鄭嫻兒的身上,像在看一堆散發著惡臭的垃圾。
不知是誰在後面重重地踹了一腳,鄭嫻兒踉蹌著撲到了地上。
始作俑者發出一聲冷笑,又抬起腳來狠狠踩住她的后腰,不許她起身。
鄭嫻兒用手肘撐住地面,倔強地抬起頭,迎上那些利刃般冰冷尖銳的目光。
堂中看守香燭的小廝趨上前來,躬身稟道:「老爺、太太,香爐里三支香都燒完了,一支都沒有斷!」
樓夫人看著那口棺材,神情有些痛惜似的:「既然祖宗未曾示警,那便是沒有冤情了。——動手吧。」
鄭嫻兒心頭一緊,忙掙扎著要起身,後面卻早有兩個僕婦一左一右上前擰住了她的手臂,架起她便要往棺材裡面扔。
鄭嫻兒急了,一邊掙扎著死命往地上賴,一邊嘶聲叫道:「就算你們送我下了地府,我也還是那句話——沒有的事,我不認!」
她的話音未落,兩邊臉頰上已各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
一個僕婦大聲冷笑道:「不認?你親自下地府跟三爺解釋去吧!你是抱著牌位拜的堂,如今穩婆卻說你已非完璧,你還敢說沒有偷情?難道是三爺的牌位活過來破了你的身子不成?」
鄭嫻兒還待爭辯,身子卻已經不由自主地摔進了棺材。二三十斤重的鐵鏈砸在身上,幾乎將她的五臟六腑都壓成了餅。
樓老爺子端坐在太師椅上,雙手扶著龍頭拐杖,脊背挺直,聲若洪鐘:「奉祖訓:『婦人失節,活葬入棺』!鄭氏,你自己做下錯事,怨不得別人!——封棺!」
黑漆漆的棺材蓋子不知有多沉,被三四個小廝抬著,毫不留情地罩了下來。
鄭嫻兒有心反抗,胸膛上卻被沉甸甸的鐵鏈壓得悶痛難當,一時連掙紮起身的力氣都提不起了。
棺材里本來就黑,如今蓋子壓下來,僅剩的那點兒光線也被擠了出去,連空氣似乎都變得沉重了許多。
眼看著最後一線光芒徹底消失,鄭嫻兒的腦中「嗡」地一響,滿心裡只想著兩個字:完了。
這個狹小的空間,就是她的葬身之所,她會在這裡慢慢地窒息而死。
絕望,恐懼,以及將死而未死時的那種極端的痛苦,這才是真正的懲罰——比死亡本身更殘酷的懲罰!
片刻之後,鄭嫻兒終於還是掙扎著坐了起來。
她將全身的力氣集中在雙臂和左肩上,抵住棺蓋,咬緊牙關死命往上一頂——
棺蓋被掀開了細細的一道縫,然後便再也不動了。
外面不知是誰在喊:「動作快些!再下一根釘子,她就出不來了!」
石錘一下一下地砸在棺蓋上,震得人五臟六腑都顫了起來。
鄭嫻兒不及多想,看準那道縫隙,迅速地把右手塞了出去。
就讓他們把這隻手砸斷在外面吧,最好多流點血,看那些瞧熱鬧的人今晚還睡不睡得著!——鄭嫻兒恨恨地想道。
外面果然立時響起了一片驚呼。
鄭嫻兒發出一聲低笑,忍著斷裂般的劇痛,緩緩地將右手握緊成拳。
棺外響起了樓老爺子憤怒的聲音:「果真是死性不改,到了這個份上還要耍花樣!闕兒,去把她那隻手砍下來喂狗!」
鄭嫻兒心頭一跳。
闕兒?那個一直遊學在外的五公子樓闕嗎?他回來了?
聽說這位五公子俊逸多才、清貴傲岸,恰又生得一副好相貌,是遠近聞名的翩翩濁世佳公子——這隻手摺損在他的劍下,算不算一種另類的榮幸?
正這樣想著,外面已經響起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想必是那位五公子走過來砍她的手了。
鄭嫻兒咬住唇角,死死地閉上了眼睛。
棺外的腳步聲停了下來,鄭嫻兒緊張得連呼吸都停住了。
預料中的劇痛卻遲遲沒有到來。
鄭嫻兒正在疑惑,卻聽見一個陌生的聲音在外面說道:「此事不妥,請父親三思!」
隔著棺木,那聲音聽上去有些渺遠,像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隔著生與死的,另外一個世界。
鄭嫻兒心頭一松,身子無力地靠在棺壁上,緊攥成拳的手也鬆開了。
棺外,樓老爺子清瘦的老臉陰沉著,黑如後院柴房裡陳年的乾柴:「闕兒,此事不該你管!」
樓闕向棺沿上那隻手看了一眼,緩緩回身,走到了樓老爺子面前:「父親且請聽我一言——殺一個不貞的女子容易,保全樓家的門聲卻難。此時處決三嫂,得不償失!」
樓老爺子屈起三根手指捻著鬍鬚,沒有應聲。
樓闕挺直了腰桿,不慌不忙地繼續道:「貞節牌坊落成還需要一些時日,若是三嫂此時死了,到時候無人接旨受賞,父親當如何向朝廷交代、如何向鄰里鄉賢交代?父親昔年在朝中樹敵頗多,屆時若有人借題發揮,把『欺君罔上』的帽子扣到咱們頭上來,樓家這二十年的辛苦隱忍只怕要付諸東流!」
樓老爺子沉吟半晌,神色漸轉凝重。
樓闕見他遲疑,又補充道:「何況二老當初為亡故的三哥娶妻進門,為的是以三嫂之名過繼一個兒子來替三哥留後。如今三嫂雖然犯下大錯,但事已至此……」
樓夫人聽到此處,忙插言道:「闕兒這話也有道理。陰陽婚不好配,鄭氏若死了,咱們再到哪裡去找一個八字相合又肯嫁過來的女孩子?——可憐咱們的閎兒英年早逝,身後連一個延續香火的人也沒有……」
「你的意思是?」樓老爺子顯然有些動搖了。
樓闕微微一笑,成竹在胸:「三嫂是朝廷敕建貞節牌坊的貞婦,怎麼會做出有辱門楣的事來?今日之事定是小人挾私構陷,要借三嫂之事暗害我樓家滿門!為了三哥的顏面、也為了樓家的前程,二老應當儘快查明真相,為三嫂做主才是!」
「五兄弟莫非是瘋了?鄭氏與人通姦證據確鑿,你怎麼能睜著眼睛說瞎話!」長嫂胡氏在旁聽著,氣得直跺腳。
樓闕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大嫂,須知樹倒猢猻散,咱們這樣的人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
樓老爺子拈鬚頷首道:「闕兒此言,也有幾分道理。」
那座尚未建成的貞節牌坊,象徵著皇家恩賞的榮耀。已在小小桑榆縣憋屈了二十年的樓家,日後或許還要靠著那座牌坊東山再起。
此時殺掉牌坊的主人,顯然是自絕後路的愚蠢之舉!
樓老爺子不甘心就這樣放過鄭嫻兒,但他更加不敢拿樓家的前程去賭。
所以,黑著臉想了許久之後,他老人家終於拄著拐杖站了起來:「這是內宅的事,夫人決定吧!」
樓夫人答應了一聲,正要開始訓話,樓闕已踏著燈影走過去扶住了她的臂彎:「母親,夜深了。」
鄭嫻兒在棺內聽到此處,只來得及翹一翹嘴角,然後便覺得眼前一黑,後面的事一概不知道了。
連日憂懼,又受了許多刑罰折磨,她能撐到此刻已屬不易。
醒來已是在自己的房中,之後便一直昏昏沉沉地發著高燒,一直過了七八天。落桐居的丫頭婆子們只恨不能即刻把她拖出去埋掉,誰也不肯用心照料她。
再後來勉強能起身了,便聽說樓夫人下了嚴令,命她每日要到祠堂跪兩個時辰,不許在府中四處走動。
鄭嫻兒順從地接受了這個判決。
她每日早起便到祠堂來,洒水掃地、修剪花木……本該由奴才們做的事情,她都一一地接了過來。
做完這些差事再跪兩個時辰,差不多也就到了日落時分。
日日如此,周而復始,實在是要多安分有多安分。
某日午後,日影暄暄。
鄭嫻兒正在祠堂里繡花,忽然眼前光影一暗,嚇得她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忙把手裡的繃子藏到了身後。
仰頭,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鄭嫻兒的臉上立時褪盡了血色。
不是因為眼前之人的面貌有多兇惡,而是因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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