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歷史軍事>哀家克夫:皇上請迴避> 100.這一次,會是誰贏呢?

100.這一次,會是誰贏呢?

  「當然沒那麼簡單。」陸離微微一笑,高深莫測。


  蘇輕鳶瞪圓了眼睛:「沒那麼簡單,那就是還有別的原因咯?你果然三心二意,明知她存心不良、用下三濫招數害我,還是抵不住她的誘惑!她又聰明又乖巧,又不像我是個大肚婆……你是不是已經打算跟她好了?」


  「真喝醋了?」陸離覺得有些好笑。


  蘇輕鳶扁了扁嘴,低下頭去不想說話。


  陸離只好握住她的手腕,笑道:「蘇青鸞一向怯懦,今日此舉,應當是她平生做過的最勇敢的事了。她既然肯費這番心思,背後必有緣故。我若不把她請上台來,如何能看到她後面準備出場的都是些什麼角色?」


  蘇輕鳶將信將疑,悶頭想了許久才問:「你疑心她是受人指使?是蘇翊?」


  陸離搖頭微笑:「不知道是誰,總之一定是條大魚。這一次,咱們可要好好地做一回漁翁。」


  蘇輕鳶還在擔心,陸離忽然翻身將她撲倒,眼睛亮閃閃的:「阿鳶,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蘇輕鳶近距離看著他的眼睛,茫然地搖了搖頭:「沒有啊。」


  陸離蹭了蹭她的鼻尖,笑道:「休想瞞我!我離席之後,你又對她們說了什麼,早有人回來原原本本地告訴我了!」


  「我說什麼了?」蘇輕鳶有些糊塗。


  陸離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你教訓了靜敏,說她不配做眾妃表率;蘇青鸞向你提立后的事,你就生氣離席了!」


  蘇輕鳶擰著眉頭細細地回想了一陣,有些不太確定:「是這樣的嗎?」


  陸離輕輕地點了點頭,又笑道:「所以,你不是不吃醋,而是不喜歡當著我的面吃醋——你害羞,對不對?」


  「你是不是想多了……」蘇輕鳶有些哭笑不得。


  陸離露出一個「我都懂」的笑容:「不是我想多了,而是你演得好!你在席上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險些連我都要被你騙了!要不是小路子把後面的事告訴我,我今日定然不饒你!」


  蘇輕鳶想了一會兒,抬手抵住他的臉:「所以,你明明知道我生氣了,不但不肯哄我勸我,還要倒打一耙,在這兒派我的不是?」


  「那也不是……」陸離的笑容有點兒僵。


  蘇輕鳶憤恨地瞪著他:「我在外頭應付你那幫鶯鶯燕燕已經很累了,好容易回來歇一歇,還要被你算計,還要費心思哄你!我到底是哪輩子欠了你的?」


  陸離「嘿嘿」一笑,覥著臉湊到蘇輕鳶的耳邊,笑道:「我不是怕你惱嘛!」


  蘇輕鳶越想越氣,抬起手肘用力抵住了他:「這會兒我真生氣了,你休想再湊過來!」


  「哦,我不過去。」陸離竟然答應得很痛快。


  蘇輕鳶的心裡,沒來由地更添了幾分怒氣。


  陸離確實沒有再湊過來,因為他實在已經不需要再「湊過來」了。他的身子緊緊地抵住蘇輕鳶,嚴絲合縫,實在已經「湊」無可「湊」。


  非但如此,他更是一刻也不安分地在蘇輕鳶的身上若即若離地蹭著,除了空出一條手臂撐住身子之外,恨不得將四肢都纏到蘇輕鳶的身上來。


  蘇輕鳶一開始自然是極力想躲的,但榻上的空間只有這麼點兒,她又被某人圈在懷裡,能躲到哪兒去?

  既然躲不開,這樣蹭來蹭去的,氣氛就有些微妙了。


  「阿鳶。」陸離在她的耳邊低語。


  「嗯……嗯?」蘇輕鳶迷迷糊糊的,懶洋洋地看著他。


  陸離笑了:「夜色已深,咱們——該就寢了。」


  「那就請你老老實實地『就寢』,不要多事。」蘇輕鳶皺眉道。


  陸離俯身抱起她,轉過屏風奔進內殿:「真不許『多事』?那你纏著我的腰做什麼?」


  蘇輕鳶的臉微微地紅了。


  陸離掀開帳子將她放了進去,俯身輕笑:「你喜歡那裡,可以直說。朕的腰力還好,應當不會讓你失望。」


  「滾!」蘇輕鳶抬腳踹在了他的腰上。


  陸離順勢抓住了她的腳,用力一握。


  蘇輕鳶大驚失色。


  「阿鳶,你今天真熱情。」陸離賊兮兮地笑著,抓著她的腳踝往身邊一扯,蘇輕鳶便不得不自己湊了上來。


  她的身子本來笨重,如今無處使力,更是只能完全由他擺布了。


  「陸離,你混蛋!」蘇輕鳶尖叫著掐住了陸離的手背。


  陸離大笑:「可是你喜歡啊!」


  蘇輕鳶又急又氣:「喜歡個鬼!我都快餓死了,你能不能……」


  「放心,馬上你就不餓了。」陸離熟門熟路地撲了上來,將手伸向了他未來兒子的飯碗,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陸離,你能不能節制一點……」肚子還在咕咕叫的蘇輕鳶深感絕望。


  ***

  延禧宮中,滿地狼藉,儘是杯碟碎片。


  秀娘雙手抱胸,靠在屏風上看著蘇青鸞:「娘娘省些力氣吧!東西都砸碎了,到時候不方便的是您自己,何苦來呢?」


  蘇青鸞雙手撐在妝台上,看著鏡中那個面目猙獰的女子,渾身發顫。


  秀娘嘲諷地看著她:「娘娘,您就別鬧了!皇上知道您的肚子是假的,怎麼可能被『動了胎氣』這樣可笑的借口騙過來?再說,皇上這會兒在芳華宮,跟前服侍的人哪個肯不識趣地拿您的小事去攪擾?咱們宮裡的奴才就算去了,也到不了皇上跟前!這大冷天的,您多少也體諒體諒奴才們,何苦要叫他們白跑這趟腿!」


  「我要死了,他也不管嗎?」蘇青鸞猛然轉過身來,嘶聲怒吼。


  秀娘眯起眼睛笑了一笑:「您這不是還沒死么?」


  蘇青鸞看著鏡子,怔了許久。


  秀娘發出一聲冷笑,轉身走了出去。


  房門「哐啷」一聲,嚇得蘇青鸞打了個哆嗦。


  她下意識地抬手護住小腹,卻什麼都沒有摸到。


  這時她才想起,剛才跟秀娘爭吵的時候,她已經把「肚子」摘下來扔掉了。


  謊話說得久了,就連自己也會相信的。蘇青鸞被逼著當了幾個月的孕婦,幾乎已經完全相信自己腹中有個孩子了。


  可是,假的終究是假的。


  孩子在別人的肚子里,永遠不會屬於她。


  蘇青鸞的心中一陣刺痛。


  她向鏡中的自己看了許久,終於緩緩地露出了笑容。


  鏡邊的燭台上,一支紅燭搖搖曳曳,散發著柔和的光。


  蘇青鸞伸手抓起燭台,向著自己的床帳扔了過去。


  蠟燭滾到褥子上,早已經熄滅了。


  蘇青鸞氣得隨手推倒了鏡子,又將窗台上的紗燈抓了過來。


  她的手上拿得歪了些,燈罩上「呼」地一下子竄起了火苗。


  蘇青鸞捧著著火的紗燈快步奔向床帳,放開了手。


  秀娘在外面聽見動靜,闖了進來。


  看見這一幕,她臉色一變,忙向外面招呼了兩聲,又隨手扯下門上的棉布帘子,衝進殿中。


  這時,床上的火勢已經蔓延開來,火苗燒起了一尺多高。


  蘇青鸞拚命抱住秀娘的腰,不許她上前撲救。


  秀娘一邊掙扎一邊喊叫,眼睜睜看著火苗一點點竄上了帳子。


  漆得油亮的床柱也很快變了顏色,細細的小火苗沿著花紋爬了上去。


  廊下守夜的小太監沖了進來,加入了撲救的行列。隨後是外面服侍的小宮女、以及聞訊而來的太監和嬤嬤們……


  而此時,整張床已經燒了起來,火苗更是早已竄到一丈高了。


  房樑上同樣塗了易燃的油漆,局面只會越來越險。


  蘇青鸞放開了秀娘,衝到門口,試圖阻止小太監們到院中的大缸里去舀水。


  一番忙亂之後,房梁終於還是燒了起來。


  蘇青鸞被小太監們按著,在角落裡邊咳邊笑:「他會來的!咳咳……他一定會來的!」


  刺耳的鑼聲響了起來,夜的寂靜被打破了。


  周圍宮殿之中的人也被吵醒了,無數人驚恐地喊著「走水了」,聲音在夜空中傳出老遠。


  半個時辰之後,陸離出現在了延禧宮。


  火勢已經被控制住,灰頭土臉的小太監們正提了水桶一遍一遍地往火場中潑水,被燒焦了的木料上發出「嘶嘶」的聲音,濃煙嗆得眾人咳嗽不止。


  陸離黑著臉,在角落裡找到了流淚不止的蘇青鸞。


  「皇上……」蘇青鸞抬起頭來,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陸離只看了一眼,便轉身進了偏殿。


  蘇青鸞被小太監們架著跟了進來,進門便哭:「皇上,我以為見不到你了……」


  「是朕不好。」陸離沉聲道。


  蘇青鸞抬起頭來,眼睛立刻亮了。


  陸離微微勾唇,冷笑:「朕囑咐秀娘她們千萬注意你的安全,卻忘了告訴她們——若是你自己尋死,不必攔著。」


  蘇青鸞的微笑還沒來得及綻開就僵掉了。


  陸離嘲諷地看著她:「自己點的火,燒起來好看嗎?」


  秀娘從外面進來,跪在了陸離的面前:「淑妃娘娘恐怕以為奴婢是不敢對皇上說實話的。未能阻止娘娘縱火,是奴婢失職,奴婢甘願領罪,並無怨言。」


  蘇青鸞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在宮裡,縱火是死罪。若是嬪妃犯下這等大錯,身邊服侍的奴才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蘇青鸞以為秀娘就算為了她自己,也應該將這場火災說成是一次「意外」。沒想到,她算錯了。


  但,就算預估有錯,她也不會這樣認輸。


  蘇青鸞咬了咬牙,澀聲開口:「臣妾有罪,但……臣妾只是想見見皇上而已……秀娘她們不肯去請,臣妾只能出此下策……」


  陸離轉頭看向秀娘:「你也累了,先下去歇著吧。」


  蘇青鸞的手指緊了緊。


  陸離低頭想了許久,終於抬頭看向了她:「朕想不出有什麼非見你不可的理由。」


  蘇青鸞立刻接道:「可是臣妾有非見您不可的理由!臣妾入宮已有數月,枉擔了個勾引皇上的虛名,卻從未承過一次恩寵……皇上,您怎麼可以對我如此殘忍!青鸞知道您和姐姐多年的情分,也不敢奢想取代姐姐在您心中的地位,只是……您總該知道您的宮裡還有青鸞這麼個人,總該知道……臣妾才是您名正言順的妃子啊!」


  陸離只向蘇青鸞看了一眼,立刻便移開了目光,冷笑起來。


  等蘇青鸞說完,他便皺眉問道:「你還記得當初朕提出封你為淑妃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嗎?」


  蘇青鸞默然良久。


  陸離也不催她,只是嘲諷地笑了笑,便又低下頭去想事情了。


  蘇青鸞忽然站起身來,哭道:「我當然記得,當時我說只要是為了姐姐,我什麼都願意!可是……那時候你也不是現在這樣啊!如今你的心裡眼裡只有姐姐,哪裡還有半分心思可以放在旁人身上!」


  「所以,你當初並不是真心想幫你姐姐,而是想趁朕和你姐姐之間出現裂痕的時候,乘虛而入,奪走原本屬於你姐姐的一切?你表現得那樣深明大義,也只是為了騙取你姐姐的信任,同時騙取朕的好感,對吧?」陸離冷笑著,一針見血地道。


  蘇青鸞低下頭,沉默著。


  陸離站起身來:「蘇青鸞,你有野心,朕可以理解,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傷害你姐姐!先前你幫著你父親做的那幾件事,已經觸及到了朕的底線。朕之所以還肯留著你的性命,只是因為你姐姐還需要你,你明白吧?」


  「所以,姐姐生下孩子之後,我就沒有用了,是不是?」蘇青鸞尖聲追問,聲音因為慌亂而顯得格外凄厲。


  陸離緩緩搖頭:「阿鳶疼你,所以朕原本並不打算要你的命。但是——你若自尋死路,朕不會再縱容你。」


  蘇青鸞忽然笑了:「若是我現在就死了呢?你們的孩子怎麼辦?」


  「你在威脅朕?」陸離眯起眼睛問。


  蘇青鸞忽然打了個寒顫。


  陸離嘲諷地看著她。


  蘇青鸞想了許久,忽然重新跪了下來:「皇上,你對姐姐千般萬般好,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姐姐待你的心,是不是也同你一樣……」


  陸離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蘇青鸞忙膝行向前,牽住了他的衣角:「皇上,先前是青鸞糊塗,才會上了父親的當,傷了姐姐的心,可是青鸞對姐姐並無惡意,也願意同姐姐一起侍奉皇上……今夜的事,是青鸞魯莽,但青鸞也只是太想見您而已啊!您的眼裡只看得到姐姐,難道便看不見青鸞這麼多年對您的一片痴心嗎?」


  陸離沉默良久,站起身來:「夜深了,你還是早些歇著吧。」


  「皇上!」蘇青鸞不肯放手。


  陸離嘆了口氣:「青鸞,我和阿鳶的事,不是你能懂的。我不會辜負她。」


  說罷,他用力甩開蘇青鸞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蘇青鸞站起身,快步追到門口:「其實,你的心裡也不是完全沒有我,對不對?」


  陸離的腳下沒有停頓,當然更加沒有回答她的問話。


  蘇青鸞靠在門邊,微微眯起眼睛,笑了起來。


  今夜,她豁出了顏面,冒了一點兒風險,毀掉了半座延禧宮。


  雖然沒能留下那個人,但收穫還算不小。


  至少她知道了:機會,還是有的。


  「蘇輕鳶,你猜,這一次會是誰贏呢?」蘇青鸞仰起頭看著梅枝上的月光,笑得很愉悅。


  ***

  芳華宮。


  蘇輕鳶迷迷糊糊地看著大步跨進門來的陸離,一臉驚訝:「你怎麼回來了?」


  「不回來,我能去哪兒?」陸離反問。


  蘇輕鳶打了個哈欠,拉過被角蒙住了臉:「她費盡了心思哄你過去,不就是為了留下你?夜深霜重,一個受了驚嚇的美人兒梨花帶雨瑟瑟發抖——你真的忍心走?」


  陸離脫掉外袍爬上床來,咬牙切齒:「你希望她留下我?」


  蘇輕鳶滾進他的懷裡,吃吃地笑了起來。


  陸離嘆了口氣,眉頭擰得有些緊:「如今她是越來越不安分了,我不知道留下她是對還是錯。」


  「你不是要釣魚嗎?」蘇輕鳶含混不清地問。


  陸離苦笑:「釣魚是釣魚,我只怕這魚餌的心太野……」


  他的話尚未說完,低頭看時,卻發現蘇輕鳶已經睡著了。


  陸離只好低頭替她掖了掖被角,苦笑:「心可真大。」


  窗欞上響了兩聲,陸離便悄悄地掀開被子,下床走了出去。


  小路子在廊下迎著,低聲道:「近來只有御膳房的一個叫來喜的小奴才有些可疑,但查不出背後的人是誰。御膳房那邊的人都說,來喜平時很老實,不見有什麼可疑之處,更沒有跟蘇家的人往來。」


  陸離的神色漸漸凝重起來。


  小路子想了一想,又道:「貴妃娘娘那邊,近來也一直沒有什麼進展。身邊服侍的人都排查過了,除了娘娘自己從府裡帶進來的那些之外,剩下的也多半都是宮裡最老實本分的,平時也看不出跟外人有何來往……」


  陸離攥緊拳頭,重重地砸在廊柱上:「那人多半仍在宮裡,咱們排查多日,卻至今一無所獲,也算無能!」


  小路子為難地道:「巫族秘術,一直被傳說得玄之又玄。這幾天奴才們都在議論,既然宮裡那麼多人都受她控制,咱們所謂的親信,會不會也已經……」


  陸離靠在柱子上,沉默不語。


  這個問題,其實已經用不著回答了。


  養居殿的每一個人都是他的心腹,可是前段時間小鍾子那幾個人,哪裡還有半點兒作為「心腹」應有的樣子?


  養居殿已經是這樣,芳華宮呢?延禧宮呢?


  甚至小英子、小路子……他還敢相信誰?

  這個猜測,讓人不寒而慄。


  小路子垂首道:「可惜自從昭帝末年之後,南越便不再設國師了,否則若有國師在,說不定有破解之法。巫術、蠱術、占卜術這些東西,總有相通的地方。」


  陸離的心中靈光一閃,他想要去捕捉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捉到。


  棉布門帘動了一下,蘇輕鳶掀帘子走了出來。


  陸離嚇了一跳,回過神來之後,忙氣急敗壞地將她抱回了房中:「出來也不多穿件衣裳,你還嫌我不夠亂是不是?!」


  「你凶我!」蘇輕鳶仰起頭來,憤怒地瞪著他。


  陸離將她塞進被窩裡,壓住被角:「我在辦正事,誰叫你跑出來的!」


  「我認為,我比你的『正事』重要!」蘇輕鳶昂起頭,理直氣壯地道。


  陸離轉了轉眼珠,忽然笑了:「所以,你的意思是——」


  「算我沒說!」蘇輕鳶「蹭」地一聲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藏進了被子里。


  陸離心情愉悅地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蘇輕鳶又悄悄地冒出了頭:「其實……用不著什麼國師,我如今已經差不多能看出誰的身上有巫術的痕迹了。」


  陸離大驚失色:「怎麼回事?!」


  蘇輕鳶皺眉:「我自己就在修習巫術,若是感應不到才奇怪呢!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把這宮裡有問題的人全部揪出來,你應該高興才對,幹嘛作出那樣大難臨頭似的表情來?」


  陸離想了一陣,勉強露出了笑容:「所以,現在誰的身上有巫術的痕迹?」


  「所有人。」蘇輕鳶正色道。


  陸離的笑容一僵,隨後又苦笑起來:「所以,這個『發現』有什麼意義?」


  「以後會有的。」蘇輕鳶很有信心。


  陸離伸手拍了拍她的額頭:「阿鳶,不要太累。這件事……咱們還有別的辦法解決。」


  蘇輕鳶點點頭,露出了笑容。


  陸離擁著她,低聲質問:「剛才你是在裝睡?」


  蘇輕鳶笑眯眯地道:「是真睡,但是窗欞上一響,我就知道了。幸虧來的是小路子,若是別人……」


  「除了小路子,還能是誰?」陸離反問。


  蘇輕鳶白了他一眼,嗤笑道:「會是誰,你心裡沒有數么?你在延禧宮的那小半個時辰里,毓秀宮和永福宮的人各往養居殿去了兩三趟,你可別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你說……永福宮的人去過養居殿?」陸離的神色嚴肅起來。


  蘇輕鳶心頭一凜:「是養居殿的小太監過來說的——有什麼不對嗎?」


  「阿鳶,我需要出去一趟。」陸離再次披衣下床,並沒有給蘇輕鳶留出反對的時間。


  蘇輕鳶「呼」地坐了起來:「你要去哪兒?永福宮嗎?」


  「是。」陸離留下一個字,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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