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山雨欲來
兩人對視半晌,林溫暖沒忍住,笑了出來,「你這張嘴啊!」
她沒再繼續跟他扯以前的事兒,指了指桌上的糖醋魚,「我按照你說的做了,但是成功不太理想,你要吃完么?」
他掃了眼:「還可以啊,第一次做,算不錯了。」
林溫暖把筷子遞給他,「試試。」
岑鏡淮接過,夾了一塊放進嘴裡,這味道,難以形容,不好吃還有點腥味。
「怎樣?」
他勉強咽下,「還需要努力,不著急,多做幾次就好了。」
他一邊說一邊又夾了一筷,放進嘴裡。神色像是在品嘗美味。
他時不時的吃一口,惹得林溫暖也想吃,就去拿了筷子,吃了一點,挖開魚腹,裡面竟然還沒熟透,難怪怎麼越來越腥。
「果然是很失敗。」她自顧自的說,然後搶過了他手裡的筷子,「你還吃那麼多,一會要拉肚子了。」
「不會,我吃的都都是熟的。」
她也不說什麼,端了盤子就出去處理。
視訊里,那幾個氣勢足的,已經開始發話。
有理有據的強調了陸白霆現在的樣子不合適再管理公司,而姜騰不是公司里的人沒有資格暫代。
岑鏡淮盯著那個說話的人,截圖以後,發給了含笑和周旦,查清楚背景。
讓含笑詢問陸政慎,這人的來路,是否是他手下的人。
這一場股東會算是不歡而散,大家仍各自堅持,其他中立的,誰也沒做表態,都是觀望的態度。現在的形勢,確實不容樂觀,這公司里已經沒有自己人了,他們的話說下去得不到回應,就很難把控局勢。
在公司內部沒了威信,說出來的話沒有人信服照做,就算他想發力,也很難。
誠如他自己所說,之前他努力了,但努力的結果是陸政慎清掃了所有老人,幾乎一個都不剩下,即便有留下的,也都不在要害位置,就算人家聽你的,也沒有異議,根本幫不上任何。
回到辦公室。
姜騰拍拍他的肩膀,寬慰道:「我們走這一趟,也只是試試看,現在看出來形勢如此,那我們就要一步步來,不是有幾個老股東么?怕是要從他們入手。就是費力一些。不知道阿政什麼時候能回來。」
陸白霆緊抿著唇,閉上了眼,片刻之後,微微嘆了口氣,心中戚戚。
看著那些人的嘴臉,想著他們企圖搶走陸家基業,他心中惶恐。再回想當初,這陸家怕是要折在他手裡了。
姜婉竹給兩個人倒了茶水,「先喝杯茶吧,一切還是要從長計議,穩紮穩打的好,不管怎麼樣,我們也還是最大股東,就算他們鬧騰也沒用。明天開始,我們就過來上班,三個人一起來,看他們能怎麼鬧。」
「說到底,咱們才是主人家。」她走到陸白霆的身邊,捏捏他的手,說:「你今天表現的很好,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
陸白霆抿了下唇,不知怎麼,她這樣說,竟有些哽咽。他扯動了嘴角,卻再也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最後只是眨眨眼,點了點頭。
他們在公司留了片刻,姜婉竹讓姜騰留下來,自己則帶著陸白霆先回去,他現在的樣子,也不太合適在外面停留太久,更何況她今天出來,也沒帶齊東西,沒法照顧。
他們走後,姜騰便把幾個還算忠心的下屬招進來,詳細了解現狀。
另一頭,溫玖容還真是去找了之前的遺產律師,詳細的詢問情況,但因為她已經被陸家趕出除名,律師並沒有透露任何,只講了一些律法給她聽。
把溫玖容的腦子都繞暈了。
她有些不耐煩,想想這都是陸家的人,她就是花錢,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隨後,與魏江越商量過,去找了魏江越以前相熟的律師,做了詳細的諮詢。
「那也就是說,不管多少我都能分到。」
「是。」
溫玖容很開心,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林溫暖死的真好,她如是想。
但也只能分到林溫暖名下的財產,至於兩個孩子的,無論怎樣都輪不到他們。老爺子還是很滑頭的,大部分的財產還是讓信託公司來管,如此財產能夠得到很好的保護和運用。
但不管怎樣,林溫暖手裡可是有陸氏股份的。
先打入,之後再想其他。
據她所知,老爺子給林溫暖的遺產可不少。
然而,魏江越卻並不是很滿意,諮詢完之後,溫玖容就回了家。
魏江越轉道去了警察局,陸政淅還沒有被保釋出來,警察給魏美婕打過電話,但她並沒有去警局。
她和陸政洵一致認為,不能再放縱他,要讓他受一點教訓,然後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好好做個人。
魏江越用了點法子,把陸政淅保釋了出來。
他臉上的傷口好像更多了,「聽警察說,你又在裡面跟人打架?」
陸政淅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往前走。
魏江越嘴裡咬著煙,「你這樣就不對了,怎麼說也是我把你弄出來的,你應該感謝我,不是么?」
他停下步子,轉頭看他,冷笑道:「你會白白幫我?還不是想從我身上得到好處,想利用我去對付陸家?你以為我不知道,說的是冠冕堂皇,為我不平,可事實是什麼?你是想報仇!」
魏江越抽了口煙,笑眯眯的,也不生氣,「是啊,我是想報仇,你不想?」
他上下打量,繞著他走了一圈,「堂堂陸家二少爺,當年如何意氣風發,多少人跟在你屁股後面討好你,想在你手下吃一口飯。是誰,把你變成現在這樣?是誰一步步逼著你,走投無路?你不恨?」
「我當然恨!」他心裡的怒火一下就被挑撥了起來,他怎麼可能不恨,他日日夜夜都在心裡詛咒陸政慎,詛咒他不得好死。
原本他現在的一切,就應該是他的!是他硬搶走的!
魏江越站在他的跟前,與他面對而站,說:「既然我們恨的是同一個人,有什麼理由,我們不能成為朋友?又有什麼理由,我們不能合起伙來,做一些事兒呢?」
陸政淅眯著眼,兩人對視,許久以後。
魏江越輕笑著上前,伸手攔住他的肩膀,「走,我們先找個地方喝一杯。啊,不對,應該要找個溫柔的女人,先幫你把身上的傷口好好的處理一下。」
陸政淅沒有拒絕,他心裡瞧不上魏江越,但他說的話沒有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他們現在勢單力薄,一對一肯定是斗不多,多個人多條路。
陸政洵下班后,收到一條匿名消息,有人保釋了陸政淅,人已經從警局出來了。
還發了位置,告知現在人在哪裡。
陸政洵皺了皺眉,想了一下,還是開車過去。
他找到人的時候,正在做按摩,趴在那裡,身上臉上都是傷。
魏江越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穿著浴袍,拿著酒杯,很是享受。
他看到陸政洵挑了下眉,有些意外,沒想到消息傳的那麼快,陸政洵竟然立刻就知道了。
看樣子,他還留著一手。
他放下酒杯,笑著起身,「陸大少爺,好久不見啊。」
陸政淅聞言,腦袋動了一下,卻沒有立刻抬頭,也沒有叫停身邊的按摩師。依舊趴在這裡,繼續享受。
陸政洵沒有理會魏江越,他徑自走到陸政淅的身邊,冷道:「起來,回家。」
陸政淅沒動,像是沒聽見一樣。
「我叫你起來!」他的聲音更冷了一分。
魏江越過來打圓場,說:「你就讓他舒服一下吧,剛從警局出來,去去霉運也好。」
「我們的家事,跟你沒有關係。」他沒有看他,目光仍一轉不轉的落在陸政淅的身上,「我再說一遍,起來跟我回家。」
「你們是兩兄弟……」
「你給我閉嘴!」他惡狠狠的看過去,喝止魏江越說話,「我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但我告訴你,別妄想,你要做什麼你就自己去做,陸政淅和我,不會跟你狼狽為奸。」
「嗬。」陸政淅雙手一撐,坐了起來,沖著按摩師擺了擺手,而後看向陸政洵,「該走的人,是你。」
他鼻青臉腫,渾身淤青,著實被打的很慘。
陸政洵知道那天他去了陸家,還找了幾個公司老員工,企圖在陸政慎不在的時候,取而代之。
可他現在的腦子,是嗑藥磕昏了頭。
他們被陸政慎惡意引導,事業幾乎全廢,現在回去想要取而代之,那可真是一個笑話。
「我和媽決定了,要送你去戒毒所。」
「什麼?」
陸政洵面不改色,「我和媽希望你恢復正常,不想你再這樣瘋下去,你不看看你自己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么?」
陸政淅冷笑,搖了搖頭,「你們可真是偉大,一句為了我好,竟然要把我送去那種非人的地方!我看你是想讓我死!」他怒火中燒,實在忍不住,捏緊了拳頭,猛地揚起手。
拳頭還未落到他的臉上就被截住。
「陸政淅!」陸政洵眼裡染了一絲薄怒,「你鬧夠了沒有!你什麼時候可以清醒做人?你現在這個樣子對得起誰!難怪當初卓玉琪要跟你離婚,沒了陸家,你就沒本事了,是么?!」
「媽的!」他惡狠狠的罵了句髒話,「你他媽說什麼!你有什麼臉面說我?你自己算什麼東西?你以為自己本事好么?為了個女人,要死要活,一天天的不務正業,說我沒本事,你就有本事?是啊,是有本事,戴綠帽的本事沒人比得上你!」
陸政洵一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陸政淅如今終日黃賭毒,身體大不如前,真打起來,還手之力都沒有。
這一拳,陸政洵都沒有怎麼出力,他就被打趴在了地上。
嘴角出了血,他用舌頭頂了一下腮幫,抬手擦了一下,看到血,同樣怒氣上頭。
眼睛掃到桌几上的酒瓶,迅速爬起來,一下抓住了酒瓶,狠狠一砸,而後將尖銳的那一頭,猛地沖他而去。
陸政洵左躲右閃,陸政淅紅了眼,怒氣值爆表。
魏江越和按摩師都躲了出去,避免誤傷。
他的進攻沒有章法,而且動作有點慢,陸政洵很輕鬆就能躲過。
他突然摔倒,趴在地上噗嗤噗嗤的喘氣,「嗬,你以為我想變成現在這樣?你以為我願意么?可到底是誰把我變成現在這樣,你不清楚?」
「我是被迫的!不是自願的!」
陸政洵看著他倒地,略有些心軟,上前伸出手,「我們先回家。」
陸政淅稍稍側頭,眼珠一轉,倏地轉身,揚手將玻璃瓶狠狠的扎在了他的腿上。
陸政洵下意識的一腳踹了出去,這一腳踹在他的胸口,非常的狠。
陸政淅喉頭一甜,這一腳,感覺自己差一點要嗝屁。
親兄弟打成這樣,可真是瘋了。
陸政洵滿眼失望,「你真是瘋了,你不可救藥!」
「我當然瘋了,我的人生被徹底毀掉了,從天堂掉到地獄,還是十八層地獄,你試試看你瘋不瘋!原本應該站在那個位置上的人是我,他現在擁有的一切原本都應該是屬於我的!」他一隻手捂著胸口,咯咯的笑了起來,「我可不像你這麼慫,他都這麼對我們了,你竟然還願意在他手底下做事,聽他的吩咐。」
「陸政洵,我看你的跪的太久了,站不起來了吧!」
話音剛落,魏美婕正好沖了進來,見兩人如此,她心裡發緊發疼。
陸政淅滿身是傷,她疼,再看到陸政洵大腿上流著血,就更疼。
「你們兩個是不是瘋了!你們是親兄弟,在這裡打架?!丟不丟人?!」
陸政淅撐起身子,站了起來,擦掉嘴角的血,「是他先動的手!他沒有顧我是他的親兄弟!」
陸政洵已經無意再說,他瘸著腳往外走,「媽,不要管他了,就由著他去,他想做什麼就讓他去做什麼,不吃個教訓,他根本就不會回頭。」
魏美婕看著他的腿,看向陸政淅,「這是你乾的?」
她眼裡壓著火,看著他那不知好歹的樣子。
「是他先打我,他有什麼資格打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魏美婕幾步上前,揚手,狠狠一個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那我有沒有這個資格打你啊?!」
她眼裡含著淚,瞪圓了眼睛看著他,他看著這個兒子一點點的墮落,她什麼都做不了,也攔不住,她痛心疾首。她後悔,當初做人太絕,如今一切都報復回來。
果然,人在最高處的時候,不能太得意,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可她那時候想不到這些,她高高在上,盛氣凌人。
如今風水輪流轉,她的兒子成了廢物。
她要緊了牙關,深吸一口氣,說:「你跟不跟我們回家?」
陸政淅看著她,良久以後,倏地笑了起來,眼眶微紅,退後兩步,一屁股坐在床上,「想把我送去戒毒所啊?」
「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只要你願意改,一切都可以重新來過。你是名校畢業,你之前在公司做了那麼些年,有能力有經驗,只要你重新來過,一切都能再好起來。可你再這樣下去,你會毀了你自己的。你明不明白?你真的毀掉你自己,那才是陸政慎最想看到的,你這就讓他得逞了,你知不知道?!」
「你是不是心虛了?是不是覺得對不起我?如果不是你,陸政慎至於這樣?」
魏美婕一愣,陸政淅的眼神立刻狠戾了起來,「都是有你這個好媽媽,才有我今天的下場啊!你有什麼資格打我?你最沒資格打我!」
她退後了一步,轉開了視線,一口氣沒有接上來。
陸政洵過去,把人扶住,說:「算了,別管他了,他現在偏執成狂,說什麼都沒用。」
魏美婕看他一眼,又看了看陸政淅,閉了下眼,做最後的努力,「你真的確定不跟我們回去?」
他冷哼,「我不可能去戒毒所,你們想把我關起來,做夢!」
魏美婕深吸一口氣,「那好,那你想做什麼?你告訴我,我陪著你一起做,行不行?」
她抬手打住,擦了下臉上的眼淚,回手扶住陸政洵,「你先去醫院,把傷口處理好,我就在這裡陪你弟弟,你去吧。」
「媽……」
「去吧,沒事兒的。他現在傷成這樣,也需要人照顧。你去吧,去吧。」她一邊說,一邊不住的點頭。
陸政洵最後妥協,先去了醫院。
等他走後,魏美婕叫了人進來,把裡面收拾了一下,又讓洗浴店的人拿了藥箱,她親自給他處理傷口。
魏江越沒有離開,他與魏美婕也算是親戚,雖然大家都撕破臉,但現在這個情況,大家應該要團結起來。
不能再窩裡鬥了。
魏美婕沒有理他,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專註的給陸政淅處理傷勢,「要不要也去醫院看看?」
「去什麼去,都是皮外傷。」
「去檢查一點總歸是放心一點。」
「不用,我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他一臉的不耐煩。
魏美婕也就沒有再多說。
……
陸政淅從警局出來后,時家突然就跳出來,直接通過媒體控訴了陸家。
並以此為借口,從此全面與陸氏不再合作,在合作的項目也要終止合約。大有撕破臉的架勢。
姜婉竹萬萬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出,這樣一來,簡直是內憂外患,搖搖欲墜。
就時文悅也沒料到,而且新聞還是在譚月華把她接回去后的第二天發出來了,這也太巧合了。
時文悅看到消息,整個人都不好了,她要出門,房間外面守了人不讓她出去。
譚月華出去買東西了,還沒回來。
她要氣炸了,這是圈套么?她冷笑,退了回去,坐在床上,靜靜的等,等著譚月華回來。
她側頭看著窗外,看著蔚藍的天,想到譚月華說的那些話,真是極致的可笑。這是愛么?也不是利用了?
譚月華回來,看到新聞,面上的神色有異,這是總部發的消息,也就是時曄授權過的。
她現在暫時沒工夫去想那麼多,她買了吃的回來。
屏退了守在門口的兩個人,進了房間。
房間里被弄的亂七八糟,能砸的東西全部都砸掉了。看到如此場景,她愣了一下,有些沒緩過來。
房內,沒有時文悅的人,她嚇了一跳,把手裡的袋子放下,正欲回身叫人,時文悅從衛生間出來。
她臉上沒有表情,眼神很冷,看了她一眼,沒什麼反應,慢吞吞的走到沙發前坐下來。
她微微鬆了口氣,「怎麼了?怎麼發那麼大的火?誰惹你不高興了?」
「我真沒想到,口口聲聲說愛我的媽媽,用這種噁心人的手段來達成目的。」
譚月華皺了下眉,而後想到那條新聞,「這件事,我還沒弄清楚,但一定不是我做的。」
她勾了下唇,冷冷的,「是么?那你還有先見之明,不准我出門,還那麼巧合,我離開陸家,立刻就發了這種聲明?不是你做,會是誰啊?要不然就是你跟爸爸一起聯合做的!」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一直以為的幸福,都是假的!」
「當然不是!」
時文悅捂住耳朵,「不要說了,我不要聽,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再相信了,你殺了林景程,殺了林溫暖,現在陸政慎生死未卜,也是你的傑作吧!你真是太可怕了,我都不知道你這雙手到底沾染了多少血。你太可怕了,我不要你這樣的媽媽。」
她尖叫起來,眼淚滑落,整個人縮成一團,不停的叫。
譚月華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看著她這樣,她心裡也很不好受。
她小心翼翼走到她面前,彎腰跪在了她的面前,「不要再叫了,這樣對你的喉嚨不好。」
「悅悅!」
時文悅情緒激動,最後,譚月華沒有辦法,找了人過來給她上了鎮定劑。
人睡了過去,也就安靜下來。
她坐在床邊,安靜的看著,手裡握著手機,許久以後,才打通了時曄的電話。
……
林溫暖用了兩天,才把糖醋魚煮好,煮的跟照片上的幾乎相同,而且味道也很不錯。
她可是浪費了好幾條魚,才有現下的成果。
她很開心,但過了今天,有一段時間,她都不想再碰魚肉了。
今天的菜都是她做的,基本都是些營養餐,沒滋沒味的,嘴硬的,也就這道糖醋魚了。
岑鏡淮被她關在屋子裡不準出來,當她都擺好了,才過去開門放他。
他進了餐廳,瞧著桌子上的六道菜,笑了起來,「擺盤倒是好看,旁邊那幾盤,是為了襯托糖醋魚的么?」
他坐下來,雙手抵在桌子上,用手指了指另外五道素菜,多還是涼拌。
「最近吃的太重口,緩緩口味嘛。」
「還好,起碼你沒做小孩吃的輔食給我,算是不錯了。」
林溫暖噗嗤笑出聲,恍然,「我怎麼沒有想到,我告訴你,我做輔食可棒了,明天就給你做。」
「明天想學什麼菜?」
「明天就做甜點吧,我想做蛋糕,你讓人搗鼓點工具過來,我按照網上的做。蛋糕你不會吧?」
蛋糕這種他還真是不會。
「行,我一會跟周旦說一下,等明天早上,就一應俱全。」
「終於也有你不會的了。」
「女人做的玩意兒,我當然不會。」
「嘁,很多糕點師傅都是男的好不好。」
他搖搖頭,而後兩人開始吃飯。
這幾日,兩人過著閉門不出的日子,倒也不會無聊。
林溫暖每天都會給自己找事兒做,反正可以上網,什麼都能學一學,看一看。之後,她又讓岑鏡淮找了何鴻維的聯繫方式。
她親自給他打電話,討論了一下他腦袋裡淤血的情況。
但因為他離開那邊以後,再沒有檢查過,所以說了那麼多,還是要看具體情況。
但聽了何鴻維的實話,林溫暖心裡的擔憂更甚。
面對這種情況,即便是當醫生的,也覺得很無力。
與何鴻維通完電話,林溫暖低落了兩天,做什麼都提不起勁的那種,但並沒有在岑鏡淮面前表露。
外面一個個的蠢蠢欲動,山雨欲來。
他們卻平靜又安穩,大有一種歲月靜好之感。
時家發出的公告,岑鏡淮倒是並不意外,只不過他不知道,這件事是譚月華一人為之,還是夫妻兩個一塊做的。
盛繼仁離開之前,跟他提了時文悅。
是在提醒他譚月華,還是另有其他。
經過調差,那份公告,是從倫敦本部發出來,要經過時曄點頭的。
如此,倒是可以確定,說不定這時曄也不是什麼善茬。
此公告一出,陸氏內部更亂。
他猜測,時家也曾安插過人進來,只是藏的夠深,陸政慎沒有察覺到。
如此說來,不知是譚月華更厲害,還是時曄的身份更高,更為深藏不漏?
這些事兒,岑鏡淮並沒有跟林溫暖說,她不怎麼問這些事兒,多數時候做自己的事兒,這兩日沉迷做蛋糕不可自拔。
從最基礎的開始,到也是似模似樣。
網上教程,加上工具齊全,倒也不難。
唯一令他頭疼的是,這蛋糕,他實在不喜歡,但她做出來,他又不能拒絕。
隔幾天,他們會跟兩個孩子視頻一次。
隔著屏幕,知南對岑鏡淮都還是有些恐懼,每次一開視頻,她要鬧一陣,除非岑鏡淮離開鏡頭,不然就要哇哇叫。
岑鏡淮無可奈何,就戴個小白兔的頭套,如此知南倒是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