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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新年快樂

  。  時文悅找了個香燭店,按照老闆說得,買了些紙錢和香燭,隨後就自己打了車去了墓地。


  大晚上得墓園這邊沒人,除了看管得老大爺。


  她過去得時候,老大爺還出來了,「姑娘,這大晚上得,來祭拜啊?」


  時文悅看了他一眼,並不想多說什麼,只點點頭。


  「要不要我跟你一塊進去?裡面可沒有燈。」


  「謝謝大爺,不用了,我自己帶了手電筒。」她勉強得露出個笑容,揮了揮手裡得電筒。


  老大爺見她排斥,也就沒有多說,「那你自己小心點。」


  「謝謝。」


  老大爺回了安保室,時文悅進了墓園,她來之前,打電話問了林溫馨,大概知道位置,可天那麼黑,也不好找。


  而且,這裡是墓園,風一吹,身體冷,心裡也冷,到底還是有些害怕得。


  時文悅以為自己不會害怕,她以為自己現在已經可以無所畏懼,把什麼都看透,把什麼都看淡。


  原來,她還是怕鬼。


  她不由自嘲得笑了笑,走過一座座陌生得墓碑,看著上面黑白照,非常滲人,心慌慌得。


  她嘴裡小聲得念叨,「景程,你出來呀,你讓我少害點怕,好不好?你讓我快點找到你吧。」


  她躬著背脊,走得很快,看的也很仔細,生怕錯過。


  然而,她找了好一會,依然沒有找到林景程的墓地,沒辦法,她又給林溫馨打了電話。


  「我還是找不到。」


  「你還是回來吧,明天白天我陪你一塊去。」林溫馨並不贊成她大晚上去墓園,一方面是那地方到底是墓地啊,又不止林景程一個人的墳墓,總歸是陰森森的,她一個人過去,是瘋了吧。


  另一方面,她也想與她見個面。


  「我都已經在了,就一定要找到。算了,我再自己找找,你休息吧,不打擾你了。」


  不等林溫馨說點什麼,她就掛了電話。


  隨即,岑鏡淮的電話就打進來,她看了眼,還是接起來,「你們不要擔心我,我弄完就會回去。」


  「我是要給你說,你站在那裡不要在走動了,我過來。」


  「嗯?」她轉頭,往下面看了看,並沒有看到什麼人,「你到了?」


  「站著就是了,電筒不要關。」


  「那電話也不要掛了吧。」時文悅是真的害怕了,有個人在耳邊說話,她可以壯一下膽子。


  沒多久,岑鏡淮就喝和周旦一塊上來,準確的找到了她的位置。


  時文悅看到他們,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說:「我像個神經病不?」


  「像。」岑鏡淮直言不諱,她突然逃跑,他是真的嚇了一跳。


  這會臉還是沉的。


  「我本來以為我一個人來一點問題沒有,到了這邊想起來,我從來沒來過,也不知道他的墓地在哪裡,我讓他自己出來,他不理我。」


  她一邊說,一邊咧著嘴笑,然後搖搖頭,自嘲。


  「抱歉,我本來是不想給你們添麻煩,但最終還是給你們增加了麻煩。」


  「你要做什麼,去哪裡,我並不限制,也不會妨礙你,只要你說出來,我自然會帶著你過去,即便現在是晚上,你要來,我也會帶你過來。我不是你媽媽,我不會強制你的思想,懂么?」


  「嗯。」她點點頭。


  「走吧。」


  周旦走到她的身後,與岑鏡淮一前一後,她走在中間。


  時文悅看著他的背影,一會以後,又低下頭,看著他的腳。


  很快,他們就找到了林景程的墓。


  很簡單,上面的照片取的一寸照,很年輕。


  剛才時文悅找了那麼久,看了那麼多遺照,他最帥,也是最年輕的。


  到了以後,岑鏡淮和周旦就走到不遠的位置,不打擾她,只遠遠看著。


  墓園寂靜,風吹過,只有樹葉搖動的沙沙聲。


  這裡的溫度,感覺比其他地方要低幾度,風一吹過來,鑽進脖子里,後背都發涼。


  時文悅點上了香,給插上,然後燒紙錢。


  她很安靜,一句話也沒說,就是很認真的燒著錢,她買了很多,一摞摞的,起碼得燒半個小時。


  時文悅說:「老闆說這個到你那邊,會有好幾百萬,不知道真的假的,他還是燒的時候,一定要念你的名字,不然的話,可能會被別的鬼搶走。」


  「林景程,你要好好保護自己的錢啊,如果有需要,你就託夢給我,我都給你燒過去。我在店裡看到很多好東西,房子車子票子,啥都有。我下次給你燒。」


  「林景程收錢啦,收錢啦,收錢啦。」她按照那個老闆娘說的,不停的說著。


  岑鏡淮拿了根煙點上,抽了一口,看向時文悅,這邊安靜,風把她的話吹過來,周旦說:「這人怎麼神神道道的了。」


  「正常。」


  「不會瘋了吧?」


  「應該還不至於。」


  差不多二十幾分鐘后,時文悅把她買的紙錢全部燒完,由著太多,燒乾凈還得有一會功夫。


  時文悅蹲著,視線落在那張遺照上,嘴唇微抿,不笑的樣子,真的很嚴肅,照片是彩色的,黑衣服顯得他的臉更加白皙。


  這一寸照估計是幾年前的,看起來年紀還小一點。


  她伸手摸了摸,問:「為什麼?」


  這一刻,心底的悲傷再次上涌,眼淚無預兆的落下來,她咬了下唇,「我為了讓你好好活著,什麼的都願意妥協,你卻跳樓自殺,你真是一點都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我跟了你那麼久,你是真的一點都沒把我放在心上,真難過。」她擦了下眼淚,吸了吸鼻子,而後,她便難過的說不出話了。


  啜泣聲散在風裡,變得破碎。


  紙錢都成了灰,被風吹起來,時文悅哭的腦子頭髮漲了。


  要站起來的時候,眼前一黑,差點載倒。


  所幸,周旦剛到旁邊,一下將她擋住,沒讓她摔倒。


  「沒事吧?」


  她搖頭,「沒事,沒什麼事,可能是蹲太久,然後起猛了,不要緊。」


  周旦等她能站穩,才鬆開手。


  岑鏡淮把煙滅了,走過去,問:「走不走?」


  「回去吧,我都弄完了。」


  「嗯。」


  隨後,三個人便安靜的離開了墓園。


  回去的路上,岑鏡淮讓周旦找了個餐廳,三個人一起吃了宵夜。正好,時文悅晚飯沒吃飽,點了很多,吃就吃了幾口。


  所幸,周旦是個大胃王。


  時文悅看著他吃,雙手捧著臉,感嘆:「吃那麼多,也沒有發胖,怎麼做到的。」


  「不是每頓都吃那麼多。」


  周旦吃東西的時候不說話,岑鏡淮在旁邊給他解釋。


  時文悅:「他這胃口,可以去當大胃王,做直播,就他這個長相,估計很容易就火了,也不用那麼辛苦給你做事。」


  「你倒是挺有這方面的想法,聽說之前你幫也贇接過不少工作?還投資了一部電視劇,是么?」


  「你查我了?」她仍目不轉睛的看著周旦,笑著回應。


  「我還以為你會去開娛樂公司。」


  「我就是玩玩,真刀真槍去干,我不行。所以,我到今天,還是自由自在,想幹什麼就干點什麼,不愁錢,不愁吃,就愁個男人,把所有心思都花在上面了,卻還是沒得到。早知道,他最終還是要死,我就不跟他離婚了,那麼他的墓碑旁邊還得給我空個位置。沒有比我更慘的了。」


  她一邊說,一邊喝了口酒。


  事發到今天,她從未喝酒,即便痛苦的要命,也不喝酒。


  可現在,她難得想要醉一回,便整杯整杯的喝。


  岑鏡淮也不阻止,由著她喝。


  最後,時文悅如願以償喝醉了,爛醉,直接不省人事,吐也是到處亂吐,回去的路上,把車子都吐髒了。


  周旦背著她上樓的時候,在他身上也吐了。


  所幸吃的不多,大多都是些酸水。


  但也很臭,周旦因此對她多了一份厭惡。


  把人放下,岑鏡淮讓他去洗澡,並找了傭人過來,給她換衣服,洗臉。


  時文悅喝醉和林溫暖不一樣,時文悅喝醉,直接就睡死過去,除了吐,沒別的,一句話也不說,口風真的緊。


  等傭人收拾完,他進去,就接到了譚月華的電話,她隔兩日就會打個電話過來,詢問時文悅的情況。


  他如實交代,「放心吧,她不會輕生的。」


  譚月華聽著他的敘述,心裡難過,但也放心,起碼比在她那邊的時候要正常多了。她姿態依舊冷硬,說:「還是那句話,幫我看好她,出任何事,唯你是問!」


  這一次,時文悅是真的喝的很醉,一直睡到第二天傍晚才醒過來。


  宿醉的感覺並不好,頭疼欲裂,渾身不舒服,她沖了個澡,又躺了回去,人還是昏昏沉沉,肚子餓,但並不想動。


  手機正好這時候響起,她拿過來看了眼,是林溫馨,她打了好幾個電話了,但她睡的沉,一直沒有聽到。


  她接起來,一隻手抵著額頭,輕輕的捶,「喂。」


  聲音沙啞。


  「剛醒?」


  「嗯,昨天喝多了,現在才醒過來。」


  「你現在在哪裡?身邊有人照顧么?」


  「我在陸家,有人照顧的。」


  林溫馨:「在陸政慎那兒?你怎麼去他那兒了,要不你來我這邊吧。」


  「沒事兒,現在的陸政慎是好的,不要緊。你現在懷著孕呢,我就不去打擾你了,放心吧,我沒事兒。」


  掛了電話,她開始覺得肚子餓,又躺了一會之後,才爬起來,出了房間,周旦就站在門口。


  「正好,我肚子餓,你去廚房給我弄點吃的,我不想動。」


  「行。」


  隨後,周旦就去廚房,讓傭人煮了粥,盡量做的清淡一點。


  時文悅剛吃完,傭人就進來告知,林溫馨在樓下客廳,是專門過來找她的。


  林溫馨很順利進入陸家,就覺得形勢不同了,按照剛才電話里時文悅說的,她說現在的陸政慎是好的,這話很有意思,按照她這句話,林溫馨猜想,現在的這個,並不是陸政慎,而是岑鏡淮。


  但是岑鏡淮不是已經死在那場火里了?


  如果他沒有死,是不是也代表著溫暖也沒有死。


  想到這裡,她很興奮,一分鐘都坐不住,讓周媽安排了車,就過來了。


  原本方鈺要跟著她來,她以危險為理由,讓他在家裡等著,如果她一直沒回去,就找人去救她。


  方鈺覺得有點道理,就依她所言,在家裡等著。


  她不可能讓方鈺跟著,如果現在這個人是岑鏡淮,那麼她有很多話想說,並且不能讓方家的人知道。


  主人家都不在,唯一在的陸白霆沒有招待客人的能力。


  傭人先招待了她,十分鐘后,時文悅下樓。


  「你怎麼過來了。」她很驚訝,現下,時文悅已經開始顯懷,她這金貴的身子,該在家裡好好養著。


  「我擔心你啊。」她看了周旦一眼,拉住她的手。


  時文悅笑說:「沒事,我沒事,你放心,而且這裡也很安全,不會有人害我。你該擔心你自己,在方家還好么?懷了孩子,會不會有更多人想要害你?就像以前溫暖那樣。」


  「不會,你昨晚真去墓地了?」


  「嗯,我還給景程燒了很多紙錢,我想他在下面應該一時不會缺錢了。等過段時間,我再給他弄點電器下去,好讓他過的舒服點。」


  她這話說的尤其認真。


  林溫馨看的出來,她還是很喜歡林景程,感情一直沒有變過,她微的嘆口氣,「我們都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自殺,毫無預兆,他之前一定是想活的,不然醫生也不可能把他從死神手裡搶回來。」


  「當時你被陸政慎扣著,我猜有可能是因為你。他知道陸政慎拿他威脅你,所以就選擇死亡,讓你能夠自由,不被任何人威脅。」


  時文悅第一次聽這樣的說法,她心裡像是被什麼,狠狠戳了一下。


  她笑說:「溫馨姐,你是不是忘了,溫暖死了,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打擊,我倒是覺得他是為了溫暖。」


  林溫馨沒有說話,兩人對視,時文悅笑容不變,說:「不過你剛下那番話,聽得我很開心。」


  「可惜他走的決絕,一個字都沒有留下,不過聽說他把名下所有資產全部給你了,死之前還知道立遺囑,你說他心裡一點也沒有你,我倒也不相信。」


  林溫馨來也不是想給她心裡添堵,見她神色有意,立刻轉了話題,說:「你怎麼回來,不找我反而來這裡?」


  「我有我的理由。」


  林溫馨成功把話題引到自己想知道的地方。


  而時文悅也不想在林景程的死因上多做討論,她說:「現在的陸政慎跟以前不一樣,我覺得在這件事上,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不是陸政慎……」


  周旦咳了一聲,算是提醒。


  時文悅聽到,這才想起什麼,停了話頭,笑說:「反正,你放心吧,我沒事的,我有後台,不會有人敢動我。」


  「那你這個後台,能不能罩一下我?」林溫馨笑著打趣,語氣半真半假。


  「好啊。」時文悅也答的半真半假。


  兩人說說笑笑,沒多久,姜婉竹回來,看到家裡有客人,客氣的留人吃飯。


  林溫馨等著這話,沒有推辭,順勢答應了下來。


  並給方鈺打了電話告知。


  開飯前,岑鏡淮回來,見到林溫馨並不驚訝,這之前,周旦發了信息跟他彙報了。


  他回來以後,林溫馨一直盯著他,像是在辨認。


  她跟陸政慎接觸的次數不多,眼下岑鏡淮不笑,免面色陰沉,他一直就辯不出真假。


  仍然疑惑,不知道她猜的對不對。


  飯桌上很融洽,姜婉竹比之前大氣溫和了很多,也靠著她緩和飯桌上略有點尷尬的氣氛。


  飯後,她又準備了水果。


  林溫馨找著時機,想找個跟他獨處的機會。


  很快,她就心想事成了。


  岑鏡淮借口出去接電話,沒一會,林溫馨就跟了出去。


  他聽到腳步聲,收了手機轉身,「出來了。」


  「你故意的?」


  他笑了笑。


  這一笑,林溫馨原本吊著的一顆心鬆了下來,甚至有一點激動,「你是岑鏡淮,所以溫暖沒死,是不是?」


  「你懷孕了。」岑鏡淮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指了指她的肚子。


  「是,我懷孕了。」


  「誰的孩子。」


  林溫馨一頓,而後噗嗤笑了出來,「我是誰的媳婦?」


  「方鈺。所以,你懷的是誰的孩子。」


  林溫馨嘖了一聲,一腳踢在他的小腿上,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丈夫是方鈺,我還能懷別人的孩子?懷誰的。」


  岑鏡淮笑了下,想到這是林溫暖最在意的姐姐,整個人都溫和了很多,說:「懷著孕就別老是跑來跑去,安心養胎,我安排些人保護你,不會讓有心人害你。」


  「她呢?她現在怎麼樣?還有兩個孩子呢?都好么?」


  他沒答,只輕微的點了下頭。


  林溫馨看到這輕輕的一下,一直壓在心裡的石頭,總算是放下了,她長長吐出一口氣,喜極而泣,道:「我就說嘛,她怎麼能死的那麼輕易,她怎麼會死。」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了。」


  「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好,誰也別說,明白么?」


  「知道知道,我不會說的,她已經死了,我知道。」她露出笑,伸手拍了他一下,說:「算你還是個人,這時文悅又是什麼情況?」


  「管好你自己。」


  「嘁,我只是隨便問問。」她想了一下,視線往周圍掃了全,眼睛直勾勾看著他,問:「我們現在是安全的吧?」


  他點頭。


  林溫馨想了想,走近了一步,壓低聲音,說:「你可以幫我么?」


  「幫什麼?」看在溫暖的份上。


  「我想要方家,想要變成比方蘭灧更厲害的女人,當然,你幫了我,也等於是幫你自己。」


  陸政慎與之對視,林溫馨很堅定,她說:「你放心,這不是一件多難的事兒,等這個孩子出生,方蘭灧生前的所有資產全部歸我所有。但方珩淅和方慶榮都不是省油的燈,以我一人之力,扛不住,但有了你,我相信我可以做到。」


  「還有一件事,你可能也不知道,方鈺已經恢復了,他現在的樣子是裝的。這件事我告訴了方珩淅,我不知道他對方鈺是真的關心還是假的,總歸現下他心裡有了刺,而方鈺對這個舅舅也不似你們以為的那樣感情深厚。」


  岑鏡淮雙手抱臂,微眯了眼睛,「你想搞他們內訌,然後你坐收漁翁?」


  「不然,你要我硬剛?誰會那麼愚蠢。」


  「我記得,前不久,方珩淅已經跟北城的霍家訂婚了。」


  「對。」她微微揚了下巴,視線望向遠處,看著零星路燈,笑說:「他們結不成婚的,說不定最後還會撕破臉收場。」


  岑鏡淮挑了下眉,「所以,你這肚子里,到底是誰的孩子?」


  最終,還是回到這個問題。


  之所以會有這個問題,是因為現下圈子裡有不少人說,她肚子里的,是方珩淅的種。


  這種消息,大概率是方慶榮傳出來,一方面是壞方珩淅的名譽,另一方面也是想破壞他跟霍阮恩的婚事。


  不過現在看林溫馨的樣子,岑鏡淮有點懷疑,這事是不是她自己搞的,嫁禍給方慶榮,挑起兩人之間的爭鬥。


  不再和平相處。


  「你猜啊。」林溫馨最終也沒有告訴他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回去時,林溫馨心情很好,一直堵在心裡的石頭終於沒有了。


  滿面笑容,但出了陸宅,便又恢復常態。


  回到家,方鈺在客廳,周媽今天不太舒服就先睡了。


  他拿著遙控,餘光看過去,「怎麼現在才回來?」


  「跟時文悅多說了幾句,她心情很不好,一直哭,我也走不開。」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仔細探究,沒覺出什麼異常,隨意嗯了聲,說:「睡覺了,你懷著孕,自己注意點。」


  「放心。」


  ……


  過年前每一天都很平靜,每個人按照自己的生活軌跡生活。


  假期開始,街上年味漸濃。


  姜婉竹給陸宅好好打扮了一番,大小買了不少燈籠,還有燈帶,招呼著傭人,里裡外外都掛了燈籠。


  時文悅沒有回去,留在陸家,連過年都準備在這裡過。


  她沒給譚月華打電話,只跟岑鏡淮說了一聲,跟他說,就等於是跟譚月華說過一樣。


  時文悅去商場買了好多條紅色的圍巾,給家裡幾個人一人一條。


  除夕夜如期而至。


  陸家人丁稀少,過年也就不怎麼熱鬧,但家裡頭過年的氣息很重,年畫和燈籠加分。


  晚上那頓飯,因為岑鏡淮的緣故,提前到三點吃,吃好他就換了衣服出門。


  他答應過盛佳,今年要跟他們兩兄妹一塊過年。


  盛繼仁安排了活動,吃過年夜飯,就出海,他準備帶著盛佳去旅遊,什麼都安排好了。


  盛佳喜歡岑鏡淮,所以也要帶著他一起。


  路上,岑鏡淮看著一路的紅燈籠,這一刻,他有點想林溫暖和孩子,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做什麼,應該也在準備過年吧。


  他拿了煙,抽了起來,越是這樣特殊的節日,思念就更是兇猛。


  而此時的林溫暖,在客廳里包餃子,兩個孩子坐在她身邊,一起包。當然,這兩個純粹是來搗亂。


  也就昱霖,看著很認真,很努力的包,眼睛盯著林溫暖的手,學著她的手法。


  可他的手還小,能做出個形狀很不錯了,他是真的想幫忙,知南就不一樣了,她是純粹的玩,把餃子皮搓圓捏變,在桌子上打來打去,不搗亂就不錯了。


  林溫暖把目光從知南身上轉到昱霖這邊,那一瞬,腦子裡突然閃過岑鏡淮的臉。


  她愣住,連帶著手上的動作也停住,就這麼愣了好一會,昱霖被看的有點難為情,悄悄把自己的失敗品藏了起來,說:「我會努力的,我會做好的,媽媽。」


  林溫暖回神,摸摸他的頭,笑說:「不用了,媽媽會做的,你去陪妹妹玩積木,這樣我和思來阿姨能做的快一點。」


  昱霖想了想,就帶著知南去客廳玩積木。


  林溫暖把桌子稍微收拾了一下,吸了口氣,吐出來,繼續全神貫注包餃子。


  ……


  岑鏡淮到盛宅正好五點,盛佳親自來開門,她今天穿了大紅色的衣服,很亮眼,頭上還戴了紅色的髮帶,喜氣的很。


  「鏡淮哥,等你很久了!」


  「家裡耽擱了,不好意思。」


  「沒關係,剛好開飯,今天哥哥是主廚,一桌子都是他做的,你有口福了!」


  他進門,還給盛佳帶了禮物。


  到了餐廳,盛繼仁剛好從廚房出來,解了身上的圍裙,跟他打了個招呼,「來了。」


  「是,有點晚,本來還想給你們做兩個菜,現在好像用不上了。」


  「用的上,我沒全部做完,你去露一手。」他說著,把圍裙遞了過去。


  盛佳嘖了聲,說:「哥,哪有客人來做菜的,不是都夠了么。」


  「沒事。」岑鏡淮接過,進去又做了兩個。


  盛佳覺得自己很幸福了,死而無憾那種幸福,兩個她最喜歡的男人,給她做了一桌子菜,真的很幸福。


  三個人坐下來,盛繼仁倒了兩杯酒,一杯給岑鏡淮一杯給自己,盛佳只能喝水,連飲料都不準。


  她也不生氣,拿起自己的水杯,舉高,「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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