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難道不比我狠心?
林溫暖氣的眼睛都紅了,她手裡緊捏著他的衣服,胸口起伏,心情難以平復。
要不是孩子在陸政慎的手裡,她死也不會賴在這裡,可當下她沒有選擇的餘地。
在孩子被救出來之前,她不敢冒險。
她盯著門上的貓眼,沒有再摁門鈴,站了一會之後,靠著門坐了下來。
濕衣服貼著皮膚,周圍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風,呼呼吹過來,冷的她直打哆嗦。
不知過了多久,電梯那邊傳來動靜,緊接著進來兩個人。
其中一個她瞧著眼熟,頭頂的燈亮起,她才看清,是周旦。
「請你馬上離開。」周旦語氣冷冰冰,不等林溫暖說半句話,他又補充了一句,「不走的話,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林溫暖覺出他的異樣,抿著唇,等著他久久沒有出聲。
正當周旦預備動手的時候,林溫暖兀自站了起來,抬手做了個制止的動作,「行,不用你動手,我自己走。」
她回頭,看了身後緊閉的大門一眼,而後,眼睛一閉,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她倒下的瞬間,周旦出手,而那扇緊閉的門,也適時的打開。
岑鏡淮一個箭步過去,將林溫暖拉到自己身前,剛才抱她的時候,就感覺她身體很燙,他的手掌覆在她的額頭上。
周旦看著,適時提醒,「鏡哥。」
岑鏡淮看著她臉上不自然的紅,猶豫數秒以後,「帶走,不准她再出現在我面前。」
「是。」
正當他要把人交給周旦的時候,林溫暖驟然睜開眼睛,迅速一矮身,一下子鑽到了他的伸手,抱住他的腰,「你休想趕我走。」
她說著,轉身跑進了屋子,直衝到廚房,拿了把菜刀。
岑鏡淮幾人趕到,她就把菜刀抵在了自己脖子上,「反正我也救不了我的孩子,最終也只有死路一條,那我就死在這裡!你高興了吧!」
刀刃擦過她的皮肉,很快就冒出一點血跡。
岑鏡淮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喝道:「放下!」
林溫暖抿著唇,眼眶更紅了,眼裡是滿滿的委屈,「岑鏡淮,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那你就去死啊!」他心口緊縮,瞪圓的眼睛看她,「你那麼有本事,在陸政慎身邊的時候,怎麼不帶著兩個孩子一塊去死?偏要跑到我面前來尋死膩活!林溫暖,你有沒有良心?我以前對你怎麼樣,你不清楚?之前在外面,我救過你幾次命?你不肯幫我就算了,你現在還要來害我?你究竟什麼居心!」
她的眼淚落下來,哼笑說:「你救我你就了不起了?我所遇到的所有苦難,難道不是你帶給我的?你救我是應該!我要幫你是情分,不幫你是本分!你不能勉強我!我們之間,要說欠,只有你欠我的!」
「要死就趕快給我死!」
林溫暖的眼淚落的更凶,連鼻子都變得紅彤彤的,她深吸口氣,聲音微顫,「好。」
她閉上眼睛,她當然不會就那麼輕易死去,真的要死,誠如他所說,在陸家的時候,她就會帶著兩個孩子一塊去死。
絕對不會留著孩子在世間受苦。
刀子嵌入皮肉,她感覺到了疼,然而下一秒,手腕就被人用力扣住,然後用力一捏,她吃痛的鬆開了手指,刀子落地,她整個人無力的倒下來。
睜眼,兩滴淚從眼角滑落,入眼是岑鏡淮那雙滿是心疼的眼。她嘴唇微抿,微微發顫,她伸手捏住他的衣服,「不要拋棄我。」
岑鏡淮內心掙扎,許久,還是把人交給了周旦,「帶走,別讓她亂來。」
林溫暖沒有再鬧騰,她閉上眼睛,笑了起來,「岑鏡淮,你夠狠。」
周旦抱著她離開。
岑鏡淮在廚房裡站了很久,才稍稍回神,彎身撿起地上的菜刀,上面還沾著林溫暖的血。
他的手微微發顫,用手指抹掉了那一點血。
……
周旦把林溫暖送到林溫馨家。
下車的時候,周旦警告:「再亂來,下次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林溫暖只看了他一眼,沒做聲,轉身就進了小區。
她一隻手捂著脖子,傷口不深,卻也疼。
她走到林溫馨的家門口,想了想,又離開了,找了個公用電話亭,給陸政慎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她說:「你聽到了?我現在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邊。」
「我已經儘力了。」
「你還沒有儘力。」
她咬著牙,「那你想讓我怎麼辦?再回去?他是絕對不會留我在他身邊的,你會防著他,他就不會防著你么?」
話音未落,那頭就把電話給掛了。
林溫暖心頭一緊,立刻又打了回去,對方掛掉,她再打,如此反覆了好幾次,陸政慎才有重新接了起來。
她說:「我一定會讓他把我留下。」
陸政慎輕笑,「這還差不多。」
「你不要動我的孩子。」
「不會,你放心吧。」
她掛了電話,外面還在下雨。
便利店的店員,被她的美貌所吸引,遞了紙巾給她,而後問:「美女,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需不需要報警?」
「不用。」
她沒有結果他的紙巾,走到門口,抬頭看著漆黑的夜色,雨沒有小下去的跡象,似乎越來越大。
店員說:「是不是沒有傘?我可以借給你……」
叮咚一聲,只見林溫暖毫不猶豫了跑進了雨里。
「喂!我借你傘啊!」
他的好心沒有得到回應,有點難過。
林溫暖身上沒錢,她一路往回走,徒步再次回到岑鏡淮的家。
她走了兩個半小時才到,體力消耗殆盡,她沒有摁門鈴,直接坐在了他家門口,閉著眼睛休息。
整個人比剛才還要狼狽,渾身濕透,臉上還掛著水珠,臉色有點蒼白。
她捲縮著身子,雙手用力抱住自己,止不住的顫抖。冷,刺骨的冷,雙腿彷彿已經不是自己的。
她死死咬著唇,心頭湧起悲戚,眼淚混合著雨水落下,可她心中卻也堅定。
為了孩子,怎樣都行。
此時此刻,她整個人一會發熱,一會發冷,難受的不行。她將額頭抵在手臂上,疲憊讓她連坐都坐不住,迷迷糊糊,人就倒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的門打開。
岑鏡淮站在門內,看著她這副樣子,吐了口氣,彎身將她抱起,進了屋子。
他先拿了浴巾把她整個人包住,安置在沙發上,然後去衛生間放了洗澡水,調節好溫度,等水滿了,再過來,幫她把衣服脫了,脫褲子的時候,發現褲襠上有血跡。
怪不得她抱著肚子,大概是例假來了。
他把臟衣服丟在旁邊,把她抱進浴缸。
暖意迅速包圍住她,很舒服,她微微睜開眼,就看到岑鏡淮蹲在浴缸邊上,用毛巾搓她的手臂,面上沒什麼表情,卻格外的認真。
她想哭,下意識的伸手握住他的手。
岑鏡淮停下手上的動作,抬眼看她,眼神仍是不透露一點東西,冷冷的,他抽出自己的手,把毛巾擱置在旁邊,「自己弄。」
林溫暖心頭一沉,她原以為,他是裝的,她不太相信,他會突然轉變成這樣。
可是他剛才的神色,讓她不得不信,他真的變了。
她咬緊了牙關,心底生出的寒意,遠比身上的寒冷要厲害。
她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來,口腔里滿是酸澀的味道,心裡如扎著一根尖刺,怎樣都覺得疼。
岑鏡淮出了趟門,去附近的便利店買了一次性的內褲,又買了幾包衛生巾,而後匆匆的回到家。
他聽了下衛生間里的動靜,又打開一條縫隙瞧了眼,見林溫暖坐在浴缸里沒動,就去廚房煮了薑茶。
回到客廳,看了看時間,已經泡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了。
他坐下來,開了電視。
這個時間點,沒什麼電視可看。
他按了一圈,想到她裡面沒有換洗的衣服,就去柜子里拿了件衣服,又把買來的內褲和衛生棉裝在一塊,拿了進去。
此時,林溫暖正好起來,她頭暈,衛生間里太悶,加之她現在高燒,一起來,就覺得頭暈,差一點又栽回去。幸得岑鏡淮動作快,幾步上前,把她扶住。
眉頭緊了一下,「麻煩。」
他將她扶穩,將袋子塞進她手裡,又出去了。
林溫暖擦完身子,看到裡面的衛生棉,愣了愣。
她迅速穿好衣服,提著袋子出去,一出衛生間的門,瞬時感覺到腦袋清醒了一分,空氣也變得清新起來。
岑鏡淮端著薑湯從廚房出來。
林溫暖過去,把袋子放在旁邊的椅子上,說:「謝了。」
她坐下,把薑湯捧在手心裡,還很燙,她喝了一口,整個人都舒服了很多,她一口一口的,慢吞吞的把整碗薑湯都喝完。
隨後,岑鏡淮移了藥片過來。
她沒有多言,聽話的全部吞下,而後端正坐好,與他對視。
屋子裡很安靜,片刻,他轉開視線,說:「你不願意幫我,就不要來拖我的後腿。明天早上,我會讓人把你送走。」
「我不會走的。」
「孩子你自己想辦法救,求我沒用,跟著我你什麼都得不到。當然,我也不會讓你跟著我。」
「你就真的那麼狠心?」
岑鏡淮冷笑,「你能來這裡,難道不比我狠心?」
林溫暖心裡咯噔了一下,對著他黑深的眸,一時說不出話。
過了一會,她說:「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當然來找你。溫馨自身都保不住,我不可能連累她。我除了找你,我還能找誰?」
「你高估了你自己,我對你很失望。」
他起身,準備回房。
林溫暖愣了愣,轉而笑了起來,眼眶微紅,說:「是么?失望於我沒有聽你的安排,待在陸政慎的身邊,當你的眼線?失望於我沒有把他勾引到床上去,成為他的枕邊人?」
他輕嗤了一聲,「從哪裡來,滾回哪裡去。」
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想要壓下心裡的火,可到底還是壓不住,拿起手邊的水杯,猛地轉身,往他臉上潑了過去。
他甩了甩頭,眉頭擰起,儼然一副懶得跟她糾纏的樣子,往主卧走去。
可林溫暖實在氣不過,幾步跟上去,一把拉住他,揚手就想甩他一耳光,被岑鏡淮一把抓住,「你要跟著我行,但你指望我會幫你,做夢。」
他一下將她拉開,力氣大了點,林溫暖本就發著燒,又走了那麼多路,體力不支,一個沒站穩,便摔在了地上。
岑鏡淮下意識的往前挪了一步,但立即克制住,垂著眸,冷眼看著她,說:「別在我面前裝模作樣,我跟你已經玩完了,在我面前裝可憐沒用,只會讓我更加噁心。」
他說完,兀自進了房間,嘭的一聲把門關上。
屋內安靜,她甚至還聽到他反鎖的聲音。
林溫暖給氣笑了。
她扶著牆站起來,走到沙發上坐下來,重重的躺在上面。沙發很軟,她整個人陷在裡面,有點舒服。
頭頂的燈光有點刺目,可她現在累的一點也不想動,她抬手將手臂壓住眼睛。她本不想再哭,可就是控制不住心裡的難受,眼淚從縫隙里流出來,滑入發間,沒入布衣沙發里。
她下意識的捲縮起身子,扯了個抱枕過來,把整張臉埋在裡面,咬著唇,小聲啜泣。
許是藥物的作用,哭著哭著,她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的時候,岑鏡淮就從房裡出來。
客廳的燈都沒有關,他過去關上,拿了個毯子給她蓋上,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還是很疼。眼角還掛著淚,眉頭皺著,看起來很不舒服的樣子。
他伸手擦掉了她的眼淚,過了會,打了個電話。
周旦來的很快。
岑鏡淮站在門口等著,人到了以後,他吩咐道:「一會帶她去趟醫院看一看,我猜她身上有竊聽器,你到時候測一下,然後給她弄了。找個地方安頓一下。」
他想了下,「算了,竊聽器就放著吧,有些話,不要在她面前說就是了。」
「是。」
他側開身,讓周旦進門。
隨後,人就被周旦抗走了。
他沒有多言,見他們進了電梯,便又回到屋內,坐了一會,等時間差不多,便去換衣服,而後,驅車到盛繼仁的別墅,接盛佳去上課。
他來的早,距離上學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盛佳還沒有起來。
他就站在客廳里等。
盛繼仁下來,見著他,笑問:「吃過早飯沒?」
「吃過了。」
他站在沙發後面,弄著袖扣,似笑而非的看著他,說:「聽說昨晚家裡來了個人?」
「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我已經打發了。」
「是么?」盛繼仁眯著眼笑,終於袖扣弄好了,他雙手搭在沙發背上,「真打發了?」
「她來我身邊什麼用意我明白,她那樣對我,就不能怪我這樣對她。」
他抬手看了看時間,「佳佳估計還得半個小時才會起來,一起打個球?」
「行。」
隨後,兩人去了室內球場,打網球。
岑鏡淮不太會打,起初頻頻撿球,慢慢上道之後,一來一往便開始計分。
盛佳吃好早餐,聽傭人說他們在打球,就過去看了眼,兩人打的如火如荼。
「哥,我要上學去拉!」她進去就中斷了兩人的博弈。
盛繼仁也是有些累了,停了手,沖著岑鏡淮擺手,「去吧。」
岑鏡淮下場,盛佳見他一身汗,看了看時間,說:「你還有洗澡的時間。」
「你去廳里等我。」
「嗯。」
他出了場地。
盛繼仁慢吞吞的走過來,接過水瓶喝了一口,見著盛佳的視線一直望著岑鏡淮離開的方向,咳了一聲,說:「看什麼呢?人都已經出去了,看鬼呢?」
盛佳一愣,「什麼鬼?哥,你胡說八道什麼。」
他坐在旁邊的休息椅上,沖著她招招手,「過來坐。」
她依言過去,坐下來,「幹什麼?我要去上學了。」
「這麼喜歡他?」
她臉瞬間就紅起來,「沒有!」幾秒以後,哼了聲,說:「還有到『這麼』的程度。」
盛繼仁拿毛巾擦了擦臉,然後將毛巾搭在脖子上,說:「人是不錯,講義氣又重情義,不過……」
「不過什麼?」
「沒什麼,我盛繼仁的妹妹,總不會吃虧。」
「當然不會吃虧!我這麼漂亮,這麼好一個小姑娘。」
他噗嗤一笑,「學校里有人欺負你沒有?」
「沒有,我是校霸,誰敢欺負我咯。」
「誰欺負你,跟岑鏡淮說,他現在是你一個人的保鏢。」
她的臉有紅了一下,咳了兩聲,說:「沒別的事兒,我出去了。」
「去吧。」
「再見。」
她說完,立馬跑出去了。
五分鐘后,岑鏡淮便穿戴整齊出來,頭髮還有點濕,自然垂著,如此少了許鋒芒,多了點溫柔。
她心跳的更快了。
「抱歉,讓你久等,可以走了。」
「哦,還好,也沒有等很久。」
「走吧。」
他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她先走。
盛佳看了他眼,對上他的目光,立刻收回,迅速轉身,走在前面。
近期,岑鏡淮只有一個身份,就是當盛佳的保鏢,保護她的安全。
她上課,他就在外面等著,一直到她放學。
盛繼仁為人多疑,很難相信人,但他也賞識重情重義的人。
所以,岑鏡淮才有了這樣的機會,搭上他這條線。
只是要讓他甘願冒險幫助,自是還要費一番功夫。
車子停在校門口,盛佳解開安全帶。
岑鏡淮說:「學校有什麼事兒,就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再見。」她下車,沖著他擺擺手,然後迅速的進了校門。
過了一會,這人又跑出來,走到車邊。岑鏡淮適時的降下車窗,「什麼事?」
「我中午不想在學校食堂吃飯,你來接我,帶我出去吃,行不?」
「可以。」
「那你要準時啊,我們十一點半就下課了。」
「知道。」
「嗯。」她眼珠子轉了圈,猶豫了一下,「你把手伸出來。」
他依言伸出手,她將握在手裡的糖果放在了他的掌心,說:「你,開心點呀。」
她說完,就跑了,跑的飛快。
可能是跑的太快了,她感覺心臟都要從嘴裡跳出來了,她立刻停住,回頭,她已經離校門口很遠了,她捂住自己的胸口,然後安撫自己,不要慌。
岑鏡淮看著放在掌心裡的一把糖果,眉梢一挑,然後放在了旁邊的盒子里,關上車窗,汽車離開,去別處兜一圈。
車子開了一會,他給周旦打了電話。
「什麼情況?」
「在打點滴。」周旦彙報。
林溫暖坐在輸液室里,抬起眼皮,看著站在門邊的周旦。
一清早,社區醫院裡沒什麼人,她喊了一聲,「岑鏡淮,你給我等著!」
她中氣不足,但這聲音還是傳入了岑鏡淮的耳朵里,他嘴角不自覺的往上。
「掛了。」
周旦收起手機,轉頭看了她一眼,喝道:「安靜點。」
林溫暖哼了一聲,咳嗽了起來,說:「倒水!」
周旦皺了皺眉,但還是拿了水杯去給她到了杯開水。
剛出去,就瞧見幾個黑色西裝的人進來,而後站定。過了會,就瞧見盛繼仁進來。
「人呢?」
周旦指了指輸液室。
他拍拍他的肩膀,走了進去。
輸液室的門關上,周旦看了一眼,過去接了水,就站在門口,沒有敲門。
門內,林溫暖滿眼警惕看著他,她出來之前,陸政慎給她交代過現下岑鏡淮在做的事兒。
她也知道,盛繼仁的妹妹看上了岑鏡淮,現下兩人正打的火熱。
盛繼仁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看起來很友好的樣子。
他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即便是生著病,也還是美的,他眯了眼,說:「何苦要這樣折騰自己?」
「盛先生找我應該不止是為了慰問吧?」
「我幫你,你當我乾女兒,如何?」
這個乾女兒的意思,林溫暖心裡清楚,她還記著之前有個女明星也是他的乾女兒。這大佬的癖好可真是特殊的很。
「你能幫我救出我的兒女?」
「當然。」
林溫暖眯了眼,自是不會那麼輕易就相信,他救不救不一定,主要目的,應該是為了他妹妹。
「我要想一想。」
「可以,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後是我妹妹的生日,你要是答應,就來參加生日派對,正好我也可以當著大家的面宣布你的身份,有我盛繼仁罩著,就不會有人敢動你。」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等你的好消息。」
說完,他就離開了,沒有多留半分。
周旦拿著水杯進來,放在她的手邊,「喝水。」
林溫暖看了他一眼,問:「你跟岑鏡淮說了么?」
「說什麼?」
「盛繼仁來找我。」
「還沒。」
「你現在打通他的電話,我有話說。」
周旦沒動。
林溫暖等了一會,哼了聲,換了種說法,「你給他打電話,把盛繼仁找我的事兒跟他說一下。」
他仍然沒有動作,看了一眼她的吊瓶,出去叫了護士。
……
夜裡,姜婉竹洗完澡,就聽到外面傳進來尖叫聲。
她與陸白霆對視一眼,立刻走了出去。
就看到幾個人抱著知南和昱霖往樓下走,沈嫚露跟在後面阻止。她立刻過去,呵斥:「你們幹什麼?!誰允許你們帶走孩子的!給我站住!」
顯然,這些人根本不聽她的話。
她立刻追了過去,知南哇哇大哭,昱霖不停的掙扎,眼神堅定,又帶著一點兒憤怒。
陸政慎這會坐在客廳里,聽到動靜,轉頭過來。
姜婉竹立刻過來,瞪著眼睛,「你要幹什麼?!你要帶著這兩個孩子到哪裡去?!」
「換個環境住住,您要是不放心,一起去也行。」
「不行!我不准你把孩子帶走,他們在這裡住的好好的,為什麼要換地方?換了地方,他們……他們不適應的呀!」
「沒什麼不適應的,我會找最好的阿姨,照顧他們,您只管放心。」
「我求你,就當是我求求你好不好?有什麼事兒別弄孩子!孩子還那麼小,是無辜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啊!」
陸政慎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站起來壓住她的肩膀,「我說了,您不放心就跟著一塊去,我不攔著。」
沈嫚露說:「我跟著去好了。」
「不用,你如果一定要帶著他們走,那我也只能跟著去。但阿政,我勸你一句,別把事情做的太絕,到時候後悔的只會是你自己!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只要你肯回頭,什麼都來得及。我們所有人都希望你能好。」
陸政慎不予理會,對著他們擺擺手,把人帶了出去。
姜婉竹眼看著無能為力,也只有跟著去。
他必須要更加嚴格的監控住這兩個孩子。
他不相信林溫暖,人放出去了,就會有各種各樣的花花心思。
他轉身,看向沈嫚露,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有些恐懼,「你到底要做什麼?」
「別人要對付我,難不成你要讓我坐著等死?」
「你別傷害孩子。」
「那就要看他們的媽媽,有多愛他們。」
他走到她的身邊,神色溫和,摸了摸她的臉,說:「你現在那麼聽話,我會好好愛你的。」
他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