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DK不會
林景程走之前,跟鄒律說了一下。
他沒有走正常的航班,而是一個小型機場的私人飛機,相對來說,比較隱秘。
這夥人的安排很精細周到,不知道時文悅是從哪兒聯繫到的人,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並不是那麼了解時文悅。她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要複雜很多。
飛機起飛,他霎時突然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他突然想到自己能夠順利離開英國,回到海城之後,也能相安無事到今天,難道是因為時文悅?
他的心開始狂跳起來。
這個認知,讓他毛骨悚然,轉頭看向坐在另一邊椅子上的男人。他抿著唇,臉色比剛才白了一分。
那男人閉目養神,並沒有看他,更不在意他的神色。
……
時文悅跟著也贇的團隊,去了倫敦,他來這邊拍MV。城市合適,她就跟著一塊過來,順便好回家一趟,跟父母敘舊。
這兩年,她跟也贇一直都用固定模式相處著。
時文悅漸漸把他當做是弟弟一樣看待,並且看在他一直這樣耐心的份上,還在工作上幫了他一把,下個月開始,他就要開啟全國性演唱會,其中只挑了幾個國外的城市。
他現在很火,炙手可熱。
代言拿到手軟,很多電視劇電影也找上他,但他一一婉拒,說是要潛心做歌曲這一塊。
時文悅說他是個傻子,「我覺得這劇本不挺好的么?開價也很高,才十六集,為什麼不演?」
也贇坐在那裡,閉著眼,造型師給他上妝弄髮型。
「不想。」他還是以前那樣,話不多,態度也是冷冷的。
時文悅習慣了他的樣子,「試試唄,我還挺想看的。」
她低著頭,認真的翻看劇本故事,還真是看進去了,是個校園甜劇,而且女主角選的顏值很高。
跟也贇很般配,她拿起女主角的照片,對比了一下,這簡直是神仙選角。
這劇組是真的按照人設選的人,「不行,這個劇你一定要接,我覺得能火,劇本還不錯呢。」
「不要。」他依舊是不容拒絕的態度。
「反正我不管,肯定要你接。」她現在跟他的經紀團隊打的火熱,經紀人可聽話了,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
也贇終於睜開眼睛,側頭過來,「你別鬧,我不會演戲。」
「這種角色,你只要面癱就好了,有顏值,要什麼演技。放心吧,你的粉絲看到你演戲,一定會高興的哭的。」
「別鬧。」
他的眉頭微微擰起。
可時文悅顯然並不管他的感受。
也贇暫定了化妝師的工作,讓人先出去,屋子裡就只剩下他們兩個。
「你不高興么?」他問,她每次拿他不喜歡的事兒,勉強他的時候,就是她不高興的時候。
「沒有啊,我心情很好。」她低著頭,繼續翻劇本,「我就是覺得這個劇比較可以,我覺得你應該多方面發展,這樣才能更加長久。」
「我覺得做音樂就可以。」
「可現在做音樂也不景氣吧,你有這顏值,幹嘛不試一下?說不定有什麼不一樣的效果,會有更多的靈感。就一部,就當是滿足我這個粉絲的願望,不行啊?」
也贇默了一會,良久以後,點點頭,說:「那就按照你說的。」
時文悅比了個OK的手勢,說:「我到時候會多多探班,給你加油。不行的話,我資助劇組,這樣他們肯定對你更好,像寶貝一樣供著。」
「不用。」他冷聲拒絕,眉頭越皺越緊。
時文悅:「到時候看,我說不定就投資一下,要是劇大火了,我也可以賺一大筆,你要好好演啊。」
她抬頭,一臉正經。
而後,她就起身,去把化妝師叫進來,她就拿著劇本去找經紀人了。
與經紀人敲定以後,她就回家去了。
她來沒有跟家裡說,進去的時候,也沒有叫傭人通報。
彼時,譚月華正在插花,十分認真,沒有注意到身後多了個人。
時文悅一下捂住她的眼睛,「猜猜我是誰呀?」
譚月華嚇的將手裡的花給折斷了,轉頭看到時文悅,高興的臉上跟開了花一樣。一下站了起來,說:「你怎麼回來也不說一聲的!嚇我一跳呢。」
時文悅繞過沙發,坐在她的身邊,「跟朋友一塊過來拍MV,正好就回家來看看。」
「哼,你就不能特意回來?」譚月華也顧不上責怪,「這次住多久?住久一點吧,難得回來一趟,陪陪我,我給你補補,你看看你,又瘦了一圈。不能再瘦了。」
「我考慮考慮。」她咧著嘴笑,傭人泡了花茶過來,她笑著接過,喝了一大口。
「考慮什麼考慮,我決定了,就住下了。」譚月華苦口婆心,「男人有時候也要晾他一晾,整天守在身邊,他都不知道你的重要性。」
譚月華嘆口氣,之前那段視頻爆出來,她心裡就很不舒服,這事兒都過去兩年多了,硌著的石頭還是沒有消失,總感覺委屈了自己的女兒,每天想到自己女兒在人家家裡受苦,就要掉眼淚。
時曄現在也不怎麼管,畢竟是時文悅自己的選擇,他們當大人的,除了給她創造一條退路,也做不了什麼。只有等她頭破血流,回頭的那一刻,有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可以依靠。
時文悅想了想,「那好吧,我住一陣。」
見她答應,譚月華高興的很,立刻要起來,去親自準備晚飯。
時文悅沒攔著,等她走後,看了一下日子,林景程應該回到海城了。
晚上,她就收到了信息。
【安全送達。】
她放下手機,進衛生間洗澡去了。
……
鄒律按照林景程給的定位,找到了林溫暖之前待過的城市,也去醫院問了問。
找到了岑鏡淮的主治醫生,問了以後才知道他們都已經走了好幾天了。
這麼一來,就又失去了林溫暖的消息。
他給林景程打了電話,「人走了。」
「走了?」
「我問這邊的醫生,說是幾天前她丈夫出院,一起走了。那個丈夫,會是什麼人?溫暖這是被挾持了么?」
「不是,應該是一塊的同伴。」
林溫馨沒有跟林景程具體說過岑鏡淮的事兒,所以在傳達的時候,刻意忽略掉了岑鏡淮這個人,只說林溫暖運氣好,碰到了一個好人,兩個人互相有個伴。
「那行,我繼續在這邊找找,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一點線索。」
剛掛了電話,林溫馨的電話就進來。
「溫暖呢?」電話一通,林溫馨就迫不及待。
「沒找到人,線索斷掉了。」
「怎麼會,是不是你們找錯了?」
「應該不會。」
林景程現在心思有點亂,一直想著時文悅的事兒,有點顧不上林溫暖,而且他也不敢再冒險。
林溫馨還在說,他卻沒有心思聽,過了一會,說:「溫馨,這件事,我可能幫不了了。要不,你找方珩淅想想辦法?」
林溫馨鎖眉,一時無話。
她其實有點生氣,但也清楚,其實林景程應該要避嫌。可轉過來說,大家都是有血緣關係的兄妹,林溫暖現在失蹤,生死未卜,真的不管不問,好么?
但她沒有說出來,只說:「那行吧。」
說完,就掛了。
把手機丟在了桌子上,剛升起來的期望,一下子給撲滅了。
也許,還是得找陸政慎。
晚上下班,原本有個飯局,林溫馨推了。
方珩淅給她打電話,她也沒接,直接去了陸宅,找陸政慎。
今天不巧,他竟然帶著沈嫚露去吃飯了。
林溫馨從姜婉竹手裡把知南抱過來,今個女娃娃有點懨懨的,不是很高興。
「知知怎麼不高興了?」
知南還不怎麼會說話,大眼睛看著她,喊著媽媽。=
這是想媽媽了。
林溫馨不免心酸,摸摸她的頭,說:「媽媽出差辦公去了,很快就會回來的,知南要乖乖的。知南要是不乖,媽媽在外面工作也不能安心的,知道么?」
然而,這樣的話,知南壓根不怎麼懂,突然就發起脾氣,雙腳踢蹬,很不高興。
姜婉竹連忙把孩子抱回來,安撫一下,交給蔣媽讓帶去兒童房玩,轉移一下注意。
姜婉竹說:「這幾天一直鬧著要媽媽,也不知道溫暖怎麼樣了,還沒找到么?就一點消息都沒有?」
「您怎麼不問問陸政慎?我覺得他肯定能知道一點。」
姜婉竹不是不想問,可問了也得對方說才行。
陸政慎最近似乎忙於工作,每天早出晚歸,今天難得在家,還拉著沈嫚露出去幽會。這兩個人也是作孽,說起來,姜婉竹心裡就不是滋味。
這個家裡,現在這個樣子,倒不如以前那般開心似得。
陸白霆現在是半退休狀態,但兩年前的事兒,傷他有些深,啥事兒也不管,啥也不問,一天到晚種種花,下下棋,過著閑散的日子。
「我問了呀,阿政不是也沒有消息么。」
林溫馨冷然一笑。
「話說方家也是有本事的人家,你就沒點什麼路子?」
林溫馨看她一眼,沒說話,拿起茶杯喝水。
過了一會,陸昱霖回來,玩的一身是汗。
見著林溫馨,忙不迭的叫了聲媽媽。
其實他是想問媽媽回來了沒有,但到底還小,表達能力只有那一點。
所幸,大人比較聰明,很快知道他的意思,她笑著,捏捏他的臉頰,「媽媽還在出差呢,我是你姨媽。」
陸昱霖也很失落,但比知南懂事一點點,沒有哭鬧。
姜婉竹讓他去洗澡,他乖乖的去了。
很快,這客廳里又只剩下她們兩個人,相顧無言。
林溫馨慢吞吞的喝著茶,耐心等陸政慎回來。
此時的陸政慎,帶著沈嫚露去了間檔次頗高的西餐廳,必須著正裝才能入內。他包了全場,沈嫚露穿了一件紅色的弔帶式連衣裙,髮型和妝容都是精心打扮過的。
她最近很乖順,不再想以前一樣對他劇烈的反抗,似是認了命,也會與他好好相處。
她慢條斯理的切著牛排,旁邊有人拉著小提琴,氣氛很好。
「我聽媽媽說,溫暖失蹤了,情況怎麼樣?還沒有找到人么?」
他面上保持著笑容,視線落在盤子里五分熟的牛排上,說:「還沒有,怎麼突然關心起她來了?」
「沒有,相比較馮梨薇,我更喜歡她。如果她在的話,還能有個伴聊聊天。」
「薇薇怎麼了?」
沈嫚露不稀罕跟那女人玩陰的,也不習慣這種女人間的小把戲,便直言,「她把我當做是敵人,你總不會不知道吧?」
「她就那個層次,你不必跟她計較。」
「阿政,如果換做以前,我一定很計較。只是我知道,我現在沒有計較的資格,所以我只是先提前跟你說清楚,免得日後家裡出了什麼事兒,你來冤枉我。」
「你如果真的特別不喜歡她,我可以讓她搬出去。」
他抬眼,兩人對視,好一會之後,沈嫚露慢慢笑了起來,突然轉了話題,「你覺得溫暖怎麼樣?」
「怎麼?」
「沒什麼,就是隨便問問啊。家裡就這麼幾個女人,隨便說一說,就當個話題唄。」
「還算聽話。」他簡單的評價。
「就這樣么?」
他笑了笑,「不然?」
「你喜歡她么?」
「為什麼會這麼問?」
「之前那個人喜歡,護的還挺緊,我當時一度以為是你真的遇到了真愛,徹底收斂了性子。阿政,你說男人遇到了真愛,真的就會收斂性子,只愛這一個人么?」
他知道她想說什麼,反問:「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所以想問問你。」
「你是想說,其實我根本就不愛你,是么?」
「不是,你愛我,但沒有愛到只有我的份上。男人真的愛一個人,是捨不得去傷害她的。而我愛你的時候,也看不到你身上的壞,我只記得你的好,不想離開你,只是想跟你一直在一起,我也想保護你。」
她神色溫和,看著他的眼睛,「我知道錯了,當初我就不應該嫁給陸政洵,都是我的錯,才會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阿政,我們重新開始,你跟林溫暖離婚,把馮梨薇母子打發了,我們兩個好好的,重新來過,好不好?」
陸政慎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將刀叉放下,神色微變,拿了餐巾,擦了擦嘴,「我們早就已經重新開始了不是么?」
「我是說就我們兩個人,不要有別人,我不想要別人!你可以不要像你爸爸那樣么?我不想跟其他人爭來搶去,你就不能只有我一個人么?你以前說過的話,都忘了吧?」
陸政慎看著她,抬了手,讓拉小提琴的先下去了。
餐廳內的服務生全部退了出去,他起身,走到她的身邊,從后側,俯下身,雙手撐在桌子上,「你想幹什麼?」
「什麼?」她側過頭,視線正好落在他的唇上。
「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誰讓你這樣做的,陸政洵?」
「沒有,我跟他沒有聯繫。我提的要求很過分么?」
「有點。」他抬起一隻手,輕輕的撥弄她的頭髮,唇邊掛著笑,「還挺過分的,你都不愛我,還跟我說這種話,你說過不過分?」他微微歪頭,手指劃過她的耳朵,順勢搭在她的肩膀上,「你回去告訴他們,別企圖反抗,不然結果會很慘。你也一樣,如果像林溫暖一樣乖覺,我還能讓你舒舒服服的過。」
「否則的話,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兒來。畢竟,你的變心,還真的叫我覺得挺噁心的。」
他說完,用力掐住了她的下巴,強行扭過她的臉,然後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在她掙扎的時候,他倏地甩開手,她整個人一下撞在桌子上,餐盤落地,發出清脆的響動,沒有一個人進來,紅酒灑了一地,灑了她一身。
沈嫚露趴在那裡沒動,叉子劃過她的手臂,她皮膚白,鮮血的顏色,顯得格外的刺眼。
陸政慎沒管她,因為觸了他的霉頭,就叫了人過來把她送回去,就自己先走了。
他的手下也沒有多問一句她手臂上的傷口,沉默不語的將她送上車,帶著她回了陸宅。
陸政慎去了唐凝那邊。
他其實有些煩躁,林溫暖的失蹤,讓他感覺有些事兒失去了控制。
唐凝把店門關了,專門只招待他一個客人,給他特別調製了一杯酒。
「我最近一直跟安迪學調酒,小有成就,你喝喝看,怎麼樣。」她把酒遞過去,「來這邊,就不要想別的事兒了,只喝酒。我今天什麼也不想聽,我就只想聽你誇我的酒好喝,我人長得好看,你要是說其他,我可都聽不到哦。」
陸政慎噗嗤笑出了聲,搖了搖頭,卻也按照她說的,「你今天的妝很不錯。」
唐凝笑起來,沖著他眨了下眼,說:「真的?那我得告訴你,我今天沒化妝。」
「你以為我沒見過你素顏?」
「那我素顏什麼樣?」她一雙大眼,亮晶晶的,雙手撐在吧台上,眨呀眨的看著他。
「也好看。」
「不錯嘛,你這嘴巴,終於比以前甜了。」
陸政慎但笑不語,從他回來到現在,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他失蹤那幾年在外面經歷了什麼。
姜婉竹和姜騰很多次試圖與他談心,希望解開他的心結,但他並不領情。唐凝倒是從未問過,但她對他的關切,從來不是語言上的,她在盡量的讓他放鬆,讓他開心。
他知道,他感覺的出來。
他喝了一口酒,酒精的味道不重,反倒有點像果汁,有點甜。
「怎麼樣?」她目光灼灼,滿懷期盼。
陸政慎原本想貶,可看著她的眼睛,突然就改了主意,「還不錯。」
「識貨。」她比了個大拇指。
陸政慎將酒杯放到一側,雙手交疊抵在吧台上,看著她,說:「我覺得,我最應該的是把你娶回去。」
她微笑著,垂著眼,這樣的話,他們之間沒少說,唐凝從來都是一種姿態,就是當做沒聽過,或者,回道:「那麼多老婆還不夠啊?而且,我做老婆很壞的,真娶回去,你就該哭了。」
她用玩笑的口吻說這番話,而後又多了一份認真,道:「等我六十歲還沒有嫁人的時候,你再娶我共赴餘生也不遲。」
「六十歲會不會太遲,浪到五十歲還不夠?」
「五十歲還能再浪一把,你不要小看我好不好。」
兩人說說笑笑,氣氛格外的融洽。
陸政慎的心情一點點的好起來,也就多喝了好幾杯。
「好了,別喝了。差不多該回家了。」
「今天不走,留在這兒。」
他說著,伸手勾住了她的肩膀,捏住她的下巴,笑說:「就留在這兒。」
……
林溫馨在陸宅等到了夜裡十一點,方珩淅專門派車過來接她,她都還不肯走。
最後是方珩淅親自打了電話,讓她先回去再做商量,她才告辭。
回到方宅,方鈺已經睡下了,林溫馨走到房門口,方珩淅便適時的從房裡出來,「去書房說話。」
他穿著家居服,沒戴眼鏡,整個人顯得溫和不少。
林溫馨跟著過去,兩人一塊進了書房。
方珩淅關上門,站在門邊,「林溫暖的事兒,我已經拖了朋友去查了,有消息會通知我。洪江項目快要完成了,你好好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你不用擔心我不公私不分。溫暖的事兒我要管,公司的事兒我也會處理好,肯定不會耽誤公司的生意。你不用看我看的那麼緊。」
方珩淅微的蹙了下眉。
「還有,如果溫暖平安回來,你讓我給方鈺生孩子這件事,我會安排進日程。」
說完這句話,她就出了書房,甩手走了。
……
那日之後,林溫暖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房間里,偶爾出去,也是找靈犀說話,找幾本書回去看一看,在這床上也沒旁的事兒。房裡的碟片,有一半都是恐怖片,還夾雜著一些愛情動作類的,挑挑揀揀,能看的不多。她把能看的都看了一遍,覺得好看的甚至看了十遍。
她也不出去跟他們一塊吃飯,每次都是等他們吃完回房,她才會出來找一點吃的。
而船上的人,似乎也默認了她這樣避嫌的做法,每次吃完就全部回房,不會在廳內久留。
夜深人靜時,林溫暖也會難過,獨自一個人默默的流眼淚。因為太無聊,所以曾經已經都埋葬起來的記憶,會一併冒出來,令人心煩,令她不高興。
這天,她是在覺得鬱悶的不行,鬱悶到感覺之前好的差不多的抑鬱症又要發作。
她在他們吃飯的時間出了房門,靈犀本就是活躍的性子,正在跟他們說著葷笑話。岑鏡淮情緒一直不高,坐在角落裡,默不作聲的聽著,伏響就有點回應,艙內有些熱鬧。
林溫暖出去的時候,他們一下沒了聲。
靈犀沒有隔閡,便問了一句,「小暖,你找什麼?」
林溫暖保持微笑,「有酒么?我有點想喝酒。」
岑鏡淮坐在那裡,沒有做聲,但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沒有移開。
她從頭至尾,沒有看他一眼。
靈犀給她拿了酒,林溫暖就領著酒瓶子去了外面。
也沒有人多問一句,只是面面相覷,不知道她什麼情況。
林溫暖去了船尾,在那邊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這邊風沒有前面猛,可還是把她的頭髮吹的亂七八糟。
她開了酒瓶,給自己滿上,然後小口小口的喝。
望著一望無際,深不可測的大海,心頭卻升起了一絲絕望,生活,真是一點很沒有意義的事兒,張開眼睛,就會感覺到生活的壓力和痛苦。
她一口一口的往下灌,可酒精並沒有使她好過一點。
一瓶酒很快就喝完了,她起來又進去拿了兩瓶。
靈犀瞪大了眼睛,她臉上依舊是得體的笑容,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她領著酒出去,第三次來的時候,靈犀都不肯了。
酒有限,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靠岸,得省著點喝啊。
「你是喝,還是倒啊?」
她微笑著,重複著說話,「再給我一瓶吧。」
「不給。」靈犀拒絕。
岑鏡淮一直坐在那裡,望著,沒有說話。
伏響看了他一眼,咳了一聲,說:「你就再給一瓶,那麼小氣幹嘛。」
「不是我小氣好不好,是她的問題。」
岑鏡淮說:「給她。」
靈犀不高興,但還是交了出去。
林溫暖接到酒露出憨笑,「謝謝。」
然後又出去了。
靈犀瞪了岑鏡淮一眼,說:「你能不能管管你的女人啊!」
他眉頭一皺,語氣有點沉,「你不要亂說。」
靈犀縮了下脖子。
伏響默了一會,說:「你要不要去看一下?一會喝醉了千萬別掉下去才好。」
岑鏡淮立刻站了起來,二話不說跟了出去。
靈犀嘖了聲,說:「我當他多忍得住呢。」
「你別在他那裡亂說話,他們兩個也挺可憐了。」
「安曉媛也挺可憐啊。」
「她給岑鏡淮惹的麻煩少?自不量力,如果少一個她,他會少很多麻煩,哪一次出任務,她沒被人抓去當人質?他算不錯了,沒發脾氣,換做是我,早把這女人弄死了。」
靈犀眯眼,「你不太對哦,你好像對岑鏡淮有點好哦。」
「實事求是的說,還不對了?」
靈犀坐到他身邊,「其實我覺得岑鏡淮挺好的,比DK有人性多了。誰出事,只要有一絲機會,他都會回去救,如果是DK,他不會的。」
兩人對視一眼,而後默然,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岑鏡淮出去的時候,林溫暖還真的掛在船欄上,看著是要爬出去的架勢。
他迅速過去,將她抱了回來,「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