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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老闆娘的威力

  這衛生間裡頭,一時半會還結束不了。


  兩人只好去另一個衛生間。


  林溫暖說:「怪不得林景晴也不願意嫁給他。」


  林溫馨伸手搭上她的肩膀,輕輕拍了拍,說:「林景晴精明著呢,就他們五個人裡頭,也就梁淳和陸政慎還有一絲良知,另外三位是真的混。」


  「不過,這裡頭,姚福生最沒用,雖然是長子,在家卻沒什麼地位,生母死的早,以前聽梁淳說,他原本還挺乖的,各方面都算得上優秀。就那後母進門之後,慢慢的開始變了,叛逆期的時候,那後母一貫縱著,結果這人就變成這樣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換過來,這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


  「他那個弟弟姚源生,不是個省油的燈,看著悶不吭聲,厲害的很。聽梁淳說,以前小的時候,姚源生還是姚福生的跟屁蟲,走哪兒跟哪兒,傻白甜似得,哥哥哥哥的叫,結果磕著碰著,闖了禍,鍋全是姚福生來背,可以說從小就被這弟弟壓一頭,人家還哭鼻子,說長大以後會保護哥哥的。」


  林溫暖聽的一愣一愣的,說:「你知道的可真多。」


  「我八卦嘛,那時候跟梁淳處的還行,就很好奇他身邊那幾個朋友,他就把他們的事兒,一個個都跟我講了。還有陸政慎的,你要不要聽?」


  她擺擺手,「沒興趣,左不過是一些艷史,有什麼好聽的。」


  林溫馨嗤笑一聲,「陸政慎最愛的是沈嫚露,沈嫚露之後的鶯鶯燕燕,總有一處是跟她長得像的,也算是一種另類的長情吧。」


  林溫暖此時,腦子裡浮現了馮梨薇的臉,對比了一下之後,發現還真是,馮梨薇的眼睛和嘴巴跟沈嫚露有九分相似,也難怪她能夠在他身邊那麼久,甚至還生下孩子。


  如此想著,她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


  正摸著呢,林溫馨幽幽在她耳邊說:「你不像。」


  林溫暖嚇了一跳,「誰說像她了。」


  她眯著眼,深深看著她,說:「溫暖,你是不是動心了?」


  她搖頭。


  「動就動吧,反正你是堂堂正正的陸三太太,你若是有這個本事,加上肚子里兩個孩子,這位置你也坐的穩。而且,我也看的出來,陸政慎對你還算可以,你也說了,陸江長對你不錯,有老爺子撐腰,不管外面有多少個女人,也沒人動搖得了你。」


  林溫暖有些不習慣這般精於算計的林溫馨。


  兩人站在一扇窗戶邊上,微風呼呼吹進來,吹在臉上涼涼的。林溫馨伸手拉住她的手,語重心長,「好好考慮一下,沒生孩子之前,一切都好說,要怎樣都行。但現在孩子也有了,到時候真的要分,你也割捨不下這兩個孩子啊。」


  這話倒是沒有錯,但她還是想獨善其身,不想捲入那些是是非非里。


  兩人聊了一會天,上了廁所,這才一塊回去。


  林溫馨走開之後,就陸政慎在照顧方鈺,給他夾菜,拿東西,哄著,跟哄孩子一樣,非常有耐心。


  這方鈺也是看菜下筷,明明之前挺乖的,換到陸政慎這裡,就特別能作,怎麼都不高興。


  林溫馨回來之後,還告狀,說陸政慎故意欺負他。


  陸政慎對此哭笑不得。


  酒席進行到一半,原本新郎新娘應該來敬酒,可當下卻遲遲沒有動靜,別說新郎新娘不見蹤影,連兩家的長輩都沒看到人。


  林景程覺出異常,跟時文悅說了一聲,就往宴廳外面走。


  剛一出去,就聽到吼叫聲,有工作人員神色異樣的走過來,他把人抓住問了一句。然後按照他指的方向找過去,就看到幾個人圍在衛生間門口,裡頭時不時的傳來女人尖叫的聲音。


  還有姚福生憤怒的吼叫。


  林景晴穿著禮服,站在那裡,倒也沒哭,就只是沉靜的站在那邊。他走過去,掃了一眼,便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婚禮上出軌,也是能耐。


  這時,還是姚老爺子站出來說話,「別吵了,再這麼吵下去,你們是打算弄的人盡皆知么?」


  姚自鳴當下臉色很臭,要不是在場有不少親朋好友,他一定當場甩臉走人,絕對不留半分鐘。就這個兒子,他真恨不得廢了,也好過在外面給他丟人。


  姚源生說:「先把婚禮走完,再處理這件事。」


  他說著,找了自己的助理過來,準備把姚福生身後的女人帶走。


  那女人衣衫不整,躲在姚福生的身後,怎麼都不肯出來。


  還是姚福生溫柔的勸了好一會,並且把自己的衣服蓋在她的身上,她才跟著助理走了。


  一場鬧劇散場,章惠新鬆了口氣,林景晴這會已經認命了,也就沒有多大的反應。


  林景程拍拍她的肩膀,說:「你要是不想嫁,還來得及。」


  她看他一眼,一下掙脫開他的手,提著裙子走開了。


  稍作準備之後,他們就開始敬酒。


  林景程回了座位,時文悅靠過去,問了一句,「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事兒,安心吃飯。」


  「行吧。」時文悅也沒多問。


  林溫暖吃的差不多,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抬眼就看到姚福生和林景晴正在對面桌敬酒,當下的姚福生,衣冠楚楚,與剛才在衛生間的樣子大相徑庭。


  此時的林景晴也笑的很燦爛,兩個人看起來甚至還有一點小互動,是一對感情還不錯的夫妻。


  真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過了一會,他們就往這邊過來。


  林景晴對陸政慎說:「今日我能跟福生在一塊,全是姐夫的功勞,我應當連著敬你兩杯才行。」


  陸政慎揚起淺淺的笑,倒也應了她這句感謝,「不客氣。」


  「這酒,我不好多喝,醫生囑咐過,但今天日子高興,我便也喝一杯。祝你們新婚快樂,白頭到老。」


  姚福生看他的眼神有幾分冷意,但臉上還是掛著笑,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干下這一杯。


  敬完酒後,賓客就開始陸陸續續的離開。


  林溫暖他們也沒有待很久,不多時就準備起身告辭。


  方鈺晚上睡的早,林溫馨沒等到敬酒就走了。林溫暖跟時文悅他們打過招呼,就準備扶著陸政慎往外走。


  這才站起來,章惠新連忙過來,摁住了宋藝,而後將她拉到一旁,小聲說:「溫暖,這婚禮出了點事兒,你能不能留一下?到時候有你跟陸政慎在,也能給我們撐腰。」


  「可是陸政慎腳受傷了……」


  「也不是讓他一直站著,要是不想在這裡坐著,我可以安排你們去樓上的房間休息。溫暖,這次的事兒,真的真的挺嚴重,當下若是不立下個規矩,這晴晴日後進了他們家門,怕是過不了好日子。算我求求你,梁淳的婚禮也是你們給破壞了的,現下這情況,我絕對你們也有必要負點責。」


  林溫暖說:「不是我不想待著,可是陸政慎腳上的傷口要去換藥,不能拖了。」


  她臉不紅心不跳,撒了個謊。


  她能夠猜到一點,章惠新硬著留她下來是想做什麼,剛才有一段時間就新郎新娘和兩邊主要家屬都不在,她就懷疑,是不是姚福生那事兒被逮住了。


  當下看章惠新的樣子,應該就是。


  但她並不想摻和到這個件事里去,另一方面,這場婚禮的促成者就是陸政慎,她不覺得陸政慎留在這裡,能起到什麼大的作用,說不定還要落人口舌,還以為是他們串通好了的陰謀。


  「這……」章惠新一臉的焦慮,「就不能稍微等一等么?這婚禮也差不多要散了,遲點再去換藥,也沒什麼要緊的。你放心啊,到時候你們一句話也不用說,只在旁邊坐著就行。溫暖,咱們好歹是一家人,晴晴之前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我代她跟你道歉了,好不好?」


  章惠新還要糾纏。


  陸政慎看了一眼,起身走過去,「是有什麼事兒么?」


  溫暖眉頭微不可察的蹙了蹙,轉頭笑著說:「沒事兒。」


  「有事有事,怎麼會沒事兒。阿政,這事兒你必須得幫我們一把。」隨即,章惠新將姚福生乾的好事兒簡單的說了說,「我也不是想讓你們幫著出頭,我就是想……」


  「媽,溫暖他們有事兒,你就讓他們先走。晴晴的事兒,我們自己能夠解決,就要麻煩人家。」


  林景程不知何時過來的,適時的打算了章惠新的話,轉而面向陸政慎,帶著抱歉的笑,說:「你們有事就先走吧。」


  林溫暖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陸政慎餘光一瞥,笑說:「既然岳母都發話了,那且等一等吧,也不打緊。」


  他都這樣講了,林溫暖有什麼好說的,自是依著他。


  幾人又回到位置上坐下。


  這會,時文悅見他們不走,就坐到林溫暖的身邊,與她聊天,順便問了問,他們留下來的理由。


  林溫暖無奈,裝作不知,「可能是有事兒吧,我也不知道。」


  之後,兩人又隨便聊了聊。


  大概到十點左右,山莊內的客人才陸陸續續的走完。


  宴廳里就只剩下一些工作人員,林景程接完電話,就帶著時文悅和溫暖他們一起去了二樓的會客廳。


  進去之後,姚家的人都在。


  章惠新見著他們,連忙過來,扶住了林溫暖,說;「你大著肚子呢,何必非要過來。」


  林溫暖看了她一眼,這人說起謊話來,真是一套一套的。當然,當著姚家人的面,她也會反駁,只順著她的話,說:「晴晴是我妹妹,出了這樣的事兒,我這個當姐姐的,也得管。要不是方鈺要早睡,溫馨也是要留下來的。」


  「是是是。」幾個人過去,章惠新讓林溫暖和陸政慎坐到一側的沙發上。


  當下,陸政慎這麼一坐著,她說話的底氣更足。


  姚福生是看到陸政慎就頭疼,泄了氣一樣,蹲在旁邊,壓根什麼都不想理。


  姚自鳴看到他那樣子,氣不打一出來,一句話也不想說。


  竇寶瑜起身,拉住章惠新的手,說:「親家母,你別生氣嘛,這件事確實是我們福生的錯,我保證,以後福生跟那個女人絕對不會再有往來。他現在結婚了,娶媳婦了,也該收心了。你放心,以後啊,我一定好好看著他,不會讓他再胡作非為。」


  章惠新想了想,也是一臉愁苦,說:「不是我想鬧,這是要是放在婚後幾年,我都不至於鬧成現在這樣。原本,婚後就是他們小兩口自己的事兒,可今天是他們結婚的大日子啊。我們都是女人,心裡都明白,這婚禮對女人來說有多重要。結果呢?在婚禮上就開始搞女人,你讓我怎麼安心?」


  「要不是因為馬代的事兒,我們晴晴也是不願意嫁給他的,你瞧瞧他現在是什麼樣子?弄的好像是是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得。」


  話音未落,姚福生就不咸不淡的頂了一句,「這事兒,你得怪你的好女婿,要不是他,今個你女兒嫁的也不會是我。」


  此話一出,姚自鳴蹭一下起來,過去就是一腳,「你還有臉頂嘴?我今天不揍你,我就不是你老子!」


  說著,姚自鳴就要上手,竇寶瑜上前去拉,差一點被他推倒在地。


  還是老爺子,揮了一把手杖,姚自鳴才停手。


  老爺子說:「打有什麼用?你就是給他打死了,也解決不了問題。」


  這時,姚源生敲了門進來,餘光看了眼坐在地上的姚福生,走到近處,說:「給了一筆錢,她很開心的走了。」


  他將開心兩個字咬的極重。


  姚福生啐了一口。


  姚源生蹲下來,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說:「哥,這些女人找上你,不過就是想要你的錢。既然都結婚了,以後收收心思,好好對嫂子吧。」


  「滾蛋,不用你在我面前假惺惺!」


  話音剛落,姚自鳴便又是一腳踢過去,「好好跟你弟弟學學,都是我生的種,你看看源生,比你好了幾百倍,你怎麼還有臉說話?!我要是你,就找個地方安靜自殺,免得在這世上丟人現眼。」


  竇寶瑜拍拍他,「你這說的什麼話,哪有你這樣說自己孩子的,這可是你不對啊。」


  姚福生是噁心死這對假惺惺的母子了,反正他也沒想著日後還有什麼好過的日子,立刻站了起來,說:「要麼你就打死我,不然的話,以後你就等著被我氣死吧!」


  說完,他抓起衣服,拍拍屁股就走,不管誰喊都沒用。


  章惠新哼笑,「瞧瞧,你們瞧瞧,這是什麼態度?這就走了?」


  竇寶瑜眼裡閃過笑意,轉眼,又是一臉歉疚自責,「這個孩子,我也不知道要怎麼教了。」她揉了揉額頭,眼淚說來就來,「這麼多年來,我在他身上也是下了很多功夫,他不喜歡我這個後母我也知道,他變成現在這樣,說出去全是我的錯,我能有什麼辦法呢?」


  姚自鳴滿是心疼,說:「跟你沒關係,這小子是不知好歹,是非不分。他以為有我們當後台,就在外面無法無天,他真當老子免費給他收拾爛攤子呢?從今天開始,他的事兒,我以後一概不管,要是真在外面創出禍來,就叫他自己解決,再這麼縱容下去,還反了天了!」


  老爺子哼了一聲,「自己沒有管教好,你怨的了誰?給他收拾爛攤子,也是你活該,當年肖曉怎麼死了,要不要我再給你說一說?這些年,到底是誰在福生身上花了心思,我這雙眼睛都看著。你們誰要是想把福生掃地出門,就把我這個老頭子也一塊掃地出門!」


  他咳了幾聲,轉而面向林弘毅他們,緩和了語氣,「你們放心,既然嫁進來了,我必然不會讓景晴受委屈。但福生本就是被人帶壞了,想讓他一下子變好,很難,得慢慢來,我們一起努力。他本質是好的,只不過成長路上,沒有人去給他糾正,所以才會越走越偏。」他走到林景晴的面前,拍拍她的手背,說:「別難過,只要努力,好日子總會來的。」


  有了老爺子這幾句話,章惠新他們也算心安。


  這事兒,也已經沒有辦法,事已至此,也不可能讓林景晴當天就離婚了事,更何況,林弘毅和章惠新也不可能讓他們離婚。


  回去的路上,時文悅終是忍不住,吐槽說:「為什麼非要讓晴晴嫁過去?其實可以不嫁的,直接告他不就好了?不然,他們真以為自己是受害者么?」


  林景程說:「她是個成年人,有自己的決定權,同樣也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我們誰也干涉不了。」


  「你跟你妹妹關係是不是不太好?」


  他笑了下,側頭看她,「怎麼?」


  「你對這事兒,也沒怎麼關心過。」


  「你以為我管了,她就能聽我一句?我說的話,她最不愛聽。不過你說的沒錯,我跟她關係確實一般,打小沒長在一塊,她自小由我媽親自養大,至於我,是放養的,很小就一個人住在鄉下。她的事兒,不用我費心,我媽會操心。」


  「怎麼會,我看咱媽可是有些重男輕女,怎麼可能放養你。」


  「這話,問我沒用,得問她。」


  時文悅湊過去,抱住他,說:「既然如此,那就別管了。既然是她自己的選擇,以後的事兒,她也得自己受著。這姚家的人看著就知道沒那麼好應付,她嫁進去,日後必然不能像在家裡這麼任性妄為。」


  「媽看著好似比較疼愛她,但其實走的每一步,都在給你鋪路。你媽是真心愛你,這一點毋庸置疑,你瞧瞧林家如今結的親家,每一個都能成為你日後的助力。我覺得,什麼時候你應該約姚福生出來談談,以小舅子的身份,好好的教育教育他,給與他信心,別那麼快就自暴自棄。讓他知道,有了晴晴,他的未來可期。萬一有一天,姚福生能在姚家立了足,將姚源生比下去,對你來說只有好處。」


  「而且,你發現了嗎?溫馨如今為了顧全大局,也慢慢轉變了態度,與我們交好。我雖然不懂生意,但我知道,在生意場上多一個同盟,同比多一個敵人要好。與姚家,陸家,方家交好,最大的好處在於你。」


  她特別認真的說了這一番話。


  林景程拍拍她的背脊,說:「我知道了,軍師。」


  「嘖,你幹嘛叫我軍師,你應該叫我老婆,或者小寶貝。」她開始撒嬌,像一隻貓一樣,在他懷裡蹭。


  他知道,時文悅向來就是個聰明的女人,她只是在男人面前故意露拙,顯得更小女人一些,男人不喜歡太聰明的女人,很多時候他們寧願女人是傻傻的笨笨的,看向他們的時候,眼裡充滿了崇拜。


  威風凜凜。


  林景程想起餐桌上的林溫暖和陸政慎,兩個人之間的互動,自然又有那麼一絲默契,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了很大的變化,他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來,林溫暖對陸政慎的改變。


  看來,她快要放下了,這是一件好事兒,再好不過的事兒。


  他抱緊了懷裡的人,側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


  ……


  新婚夜,林景晴獨守空房。


  其實她倒也樂得輕鬆,姚福生在,兩人未必能夠和諧的待在一塊,她慢吞吞的卸了妝,剛卸到一半,房門叩響。她起身去開,門口是姚源生。


  她挑了下眉,臉上的妝容就卸了一半,當下的樣子,跟雙面人似得。


  她也懶得偽裝,問;「有事?」


  「有點事兒想跟你聊一聊。」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聊的吧。」她站在門口,不打算讓他進去。


  「你我之間有一個姚福生,必然有話可聊。」


  他說著,徑直走了進去,目不斜視,直接將她撞開。


  林景晴有些惱,卻也忍下了氣。


  「關門。」姚源生提醒。


  她哼笑一聲,自然的把門關上,臉上揚起一絲媚笑,說:「就你現在這個舉動,要是傳出去,別人會以為你勾引嫂子。」


  「我對你沒興趣。」他掃了一眼婚房,而後轉身,與她面對而站,目光冷淡,確實沒興趣。


  「你想說什麼?」


  「嫁給我哥以後,你若安分守己,我便容你,你若要惹是生非,我勸你一句,三思而後行。」


  林景晴嘁了一聲,「你可真有意思。」


  她走回梳妝台前,繼續卸妝。


  「話我放在這裡,你且記著。」


  「你抬舉我了,就我這小人物,翻不出什麼花來,你放心。」


  「希望如此。」


  說完,姚源生便走了。


  輕輕關上了門。


  林景晴哼了一聲,把化妝棉丟在了桌子上,氣的要命。


  ……


  隨著,林景晴和姚福生婚禮的結束,馬代那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


  大家進入了忙碌的階段,陸政慎忙的連腳上的傷都顧忌不到。


  這事兒,掛在林溫暖心裡,思來想去,覺得自己身為醫生,還是要對病人負責的,即便陸政慎不算她什麼病人。最後決定她親自去公司,給他打針和換藥,這樣也不妨礙他工作。


  這是他們結婚那麼久以來,她頭一次進他的公司,迎著許多雙探究的目光,進了他的辦公室。


  從電梯口到他辦公室,路不長,可林溫暖走的有點兒艱難,她昂首挺胸,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一些,不那麼露怯。


  進了辦公室,她才稍稍吐了口氣。


  她來這一趟,並沒有通知陸政慎。她推門進去,陸政慎在看文件,頭也沒抬,聲音冷冷,「什麼事?」


  林溫暖走過去,沒說話。


  陸政慎等了一會,抬眼,就看到她站在辦公桌前,手裡拎著兩個的袋子。


  他一驚,「你怎麼來了?」


  「我去問過蔣醫師了,你的腳傷細菌感染,還是得打針,並且勤換藥,吃東西也要忌口,不然會惡化的。別小看這一點傷口,要真的嚴重起來,也能要人命。」


  她把兩個袋子放在茶几上,「你要是忙的話,你先忙一會,我在這邊坐一下。」


  她是挑了中午下班過來的,卻沒想到他們還在忙。


  陸政慎合上文件,「不忙。」


  他走過去。


  林溫暖掃了眼,說;「盡量穿拖鞋吧,你這傷都拖延那麼久了,真得上上心。」


  「好。」他笑著,瞧了一下另一個袋子,「還給我送飯了?」


  「嗯,周旦從秦叔那邊弄來的,秦叔怕他在外面亂吃,還是讓周旦送一點過來比較好,我們在樓下遇上,他很不負責任,把東西交給了我。」


  陸政慎看著她,瞧著她臉部紅心不跳的撒謊,還真是可愛。


  他抿著唇笑,「噢,那我得扣他工資。」


  「哦,那倒也不用,反正我也是要上來的,順手的事兒,我又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


  他眉眼間的笑意,快讓林溫暖鎮定不住了,感覺他好像什麼都知道,就是陪著她演戲。


  林溫暖心裡懊惱,面上卻還是鎮定自若。


  「既然不忙,那先吃飯,吃了飯,我給你把腳上的傷口處理完我就走,不在這裡打擾你工作。」


  「不打擾,你今天要是沒事兒,可以在這裡待著,我裡面有個休息室,你還可以午休。」


  因為忙,近些日子,兩人好像見面機會都少了。當下見著她,陸政慎還是很高興的,他說:「晚上我早點結束,我們一塊去秦叔那邊吃飯。」


  林溫暖並未立刻答應,「一會再說吧,我可能下午還有事兒呢。」


  「行。」他點點頭,並未強求。


  陸政慎的辦公室前面有一個大的玻璃窗,對著辦公廳,他忘記合上百葉窗,由此,兩人在辦公室里吃飯的樣子,全部落在了那些員工的眼裡。


  吃到一半,他才注意到,若無其事的起身,把百葉窗合上。


  外面一直偷窺的,齊齊發出了一聲感嘆。


  而後開始躁動,「陸總是不是太溫柔了點?」


  「靠,以前是誰說陸總不疼媳婦的?」


  「我嫉妒的發瘋了!」


  幾個女員工在工作群里,噼里啪啦的聊,一個個跟瘋掉一樣。


  轉眼再看看陸政慎的小秘,這會臉都是發青的。


  「你們快看高星蕾的臉,現在正式太太出現了,她這個冒牌貨,發不了威了。」


  「她真是臉大,之前還在我們這兒耀武揚威,真當自己是陸太太了。」


  「就是,陸總也沒對她怎樣,不知道哪兒來的自信。」


  「哎呦喂,我看著她就想笑。」


  群里熱鬧的要命,高星蕾不用看都知道,他們會說什麼。她咬著牙,倏地起身,去茶水間泡了兩杯茶,門都不敲,直接就進去了。


  她的動作有點大,鬧出了一點動靜。


  兩人齊齊看過去,她一臉的不高興,眨眼間,又掛著標準的笑,扭著腰走過去,說:「抱歉啊陸太太,忘了泡茶了。」


  她站在陸政慎的身邊,彎下腰的時候,身子在他身上靠了一下。


  然後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昨天腳扭了一下,沒站穩,真的對不起。」


  她一臉嬌嗔,楚楚可憐的看了陸政慎一眼。


  林溫暖只瞥了一眼,沒做聲。


  陸政慎說:「出去吧,以後進來記得敲門。」


  「啊,我就是心急,一時忘了。」


  「嗯,出去吧。」


  他眼皮也沒抬一下,冷冷的說。


  高星蕾站直身子,揚著假笑,「那我先出去了。」


  她繼續扭著屁股,出了辦公室。


  站在門口的時候,一臉大獲全勝的樣子。


  林溫暖還記得這個小秘書,之前替陸政慎搬家那個。


  「你這個秘書還蠻有趣的。」


  她原本沒想說,可這話說出來的時候,壓根沒經過大腦,直接脫口而出,「我瞧你這邊的女員工,都還挺漂亮,前台長得也好看。」


  陸政慎笑了,「是么?我沒注意。」


  「你招的人,你沒注意?」


  「不是我招的,梁淳招的,基本都是他的喜好,與我無關。」


  林溫暖看了他一眼,仗著梁淳不在,信口開河,她才不信呢。


  她輕輕一笑,繼續吃飯。


  陸政慎說:「前台和秘書,我可以換。」


  「不用,又不是你的喜好,你換什麼。」


  她垂著眼,淡淡的說。


  這話夠厲害的。


  他唇邊的笑意更深。


  飯後,兩人進了休息室,陸政慎歐坐在床上,林溫暖給他掛了點滴消炎,又給他清理了腳上的傷口,這傷口看起來,都已經流膿了。


  她看了他一眼,說:「你不疼?」


  「疼,還有點癢。」


  「都這樣了,你幹嘛不去醫院?」


  「忙啊。」


  「你之前明明還挺閑,現在怎麼忙成這樣?」


  「梁淳走掉了,我自然得接手很多事兒。」


  「你之前還說梁淳在跟不在一樣。」


  她語氣里透著一點兒抱怨。


  陸政慎說:「要不然,你照顧我一下,每天過來一趟,給我打針,看我吃藥,順便幫我換藥?」


  她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抬眸看了他一眼,「我是你保姆呀,我也要上班的好么。而且,最好還是去蔣醫生那邊再看一下。」


  「那我到時候抽時間。」


  「時間嘛,擠擠就有了。」


  他低低的笑,默了一會,問:「在這裡休息么?」


  「不休息了吧,我還是回去。」


  「哦。」


  林溫暖給他上了葯,包紮好之後,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等他的點滴掛完。


  陸政慎說:「要不,還是在床上休息一下吧。」


  林溫暖沒說話。


  「我坐在沙發上。」


  他要起來,林溫暖立刻制止,「你別老是走來走去了,就那麼坐著吧,我在這裡也能休息。」


  但陸政慎還是堅持,沒辦法,林溫暖只好過去,在他旁邊躺下來,「這樣你安心了吧?」


  他心滿意足。


  林溫暖側過身去,玩手機。


  最近,她也確實挺愛睡覺,吃飽之後,就犯困。這會,只玩了一會手機,眼睛就撐不住了,就此睡了過去。


  手機還亮著。


  陸政慎見她手指沒再動,就知道她睡下了。


  忙是忙,可她近些日子的生活習慣,他還是從蔣媽那邊了解的清楚。


  他的視線慢慢落在她小腹上,她總是穿寬鬆的衣服,所以不怎麼看的出來肚子,這一刻,他鬼使神差一般,伸手撫上了她的小腹,好似比之前又大了一些。


  他的手掌貼在上面,突然,他感覺到了有什麼動了一下,很明顯。


  他的神色柔和了一分,一時沒有忍住,整個人靠過去,結果沒顧上手上的針頭,動作一下,針頭就逃出了。有一點疼,但並不要緊。他也沒顧,控制不住的從後面抱住了她。


  林溫暖睡的沉,並未察覺。


  她睡了又一個多小時,起來的時候,陸政慎還貼著她。


  她一轉頭,看到的是陸政慎的睡眼。


  他應該是真的忙,也沒有好好休息。


  她動了一下,就看到他微皺了下眉,她便不動了。


  她睜著眼,耳邊是他均勻的呼吸聲,鼻間縈繞著他身上清冽的氣息,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即便隔著衣衫,她依舊能夠感覺到他手掌的溫度。


  不知過了多久,林溫暖看了下時間,快兩點了。


  她輕輕動了一下,陸政慎就醒來了。


  他立刻收回了手,「不好意思,睡著了。」


  她起來,也沒說什麼,等看到地上地上一灘水,她才想起來陸政慎是在掛點滴呢。


  等看到他白色襯衣上的一點血跡,她便想到,這點滴大抵是沒有掛完。


  她看他一眼,說;「我走了。」


  「我送你下去。」他也沒強留,去衛生間洗了把臉,稍微再整理了一下,就帶著她出了辦公室。


  這一次,林溫暖是迎著艷羨的目光,離開的公司。


  到了門口,司機正好開車過來,停在他們跟前。


  陸政慎給她拉開車門,囑咐了一句,「慢點開車,路上小心,到了給我電話。」


  「哦。」


  他沒有立刻關門,看著她,默了一會,又說:「晚上一塊去秦叔那邊吃飯吧,我有空。」


  「好啊。」


  他還是沒有關門,看了一下時間,說:「要不然,還是在辦公室等我一下?五點就下班,只有三個小時了。」


  林溫暖看著他,想了一下,說:「好啊。」


  他笑了笑,「那下來吧。」


  「我這樣回去,你那些員工會不會說什麼閑話?」


  「不會,沒人會說你的閑話,你是老闆娘,來回走一百遍,也說不了你的閑話。」


  她噗嗤笑出聲,「我幹嘛要來回走一百遍,是有多動症啊。」


  他也笑。


  而後,兩人又回去。


  這一個下午,林溫暖都待在陸政慎的辦公室里,她一會看書,一會看劇,要不然就起來站在落地窗邊上看看外面。一句也沒有打擾陸政慎,不過她人在眼前晃,陸政慎也沒多少心思工作。


  四點半,陸政慎開始整理,然後起身,拿了外套床上,說:「我們走吧。」


  林溫暖詫異,「這才四點半。」


  「我是老闆,可以早退。」


  他走到她身邊,幫她把東西收拾進包里,拿了她的手袋,拉住她的手,光明正大的早退。


  他們一走,這辦公區里,就爆發出了熱烈的討論。


  今天進去找陸政慎說事兒的,簽字的,請假的,都特別的順利,並且老闆還非常的和顏悅色。


  「阿西吧,早知道我今天也請假了,你那麼扯淡的理由都給你批了,我就說我家小強死了,估摸著也能成。」


  「這就是老闆娘的威力。」


  「太寵了好么!你們是沒有看見,我找陸總簽字的時候,他寫一半,還要抬眼看看自家媳婦,要不要那麼膩歪?這是要幹啥子嘛!」


  「是說哦,我跟老闆談項目,老闆肆無忌憚的撩老婆,你說氣不氣?到底是誰說陸總是個花心大蘿蔔的?這難道不是寵妻狂魔的人設?」


  「祈禱老闆娘天天來,這樣咱們就有好日子過了。」


  「怕了怕了,多來幾次,我就要成檸檬精了。」


  「不過這陸太太是長得是真好看,掛不得陸總喜歡。也不知道某些人哦,哪兒來的自信,對陸總想入非非,還企圖高攀,把自己當老闆娘。」


  一群人正聊著,高星蕾走過去,啪的一聲,一堆文件扔下去,「下班了么?你們在這兒聊閑天,是工作太少了,是不是?」


  他們只瞥了她一眼,並不將她放在眼裡。


  高星蕾氣的要死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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