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誰要她報恩

  她要說的事就是給他治臉?

  「別的?」孟晚清臉上有些不解,側著頭瞧他,「還有什麼別的事么?」

  「沒有。」

  傅司城呼吸逐漸粗重,臉色超差。

  孟晚清不知道他怎麼了,想要扶他上床,可他卻很執拗地叫來了王生。

  王生傅少爺上床之後,察覺到屋內的尷尬氣氛,便忙離開了。

  他能感覺到,他家主人心情不是很好。

  孟晚清關了燈,兩個人躺在床上。

  她能感覺到身邊男人周身散發的惱怒之意,故柔聲詢問:「司城,是我做錯了什麼事?」

  恩人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因為給他治臉的事她做的太唐突了?難道恩人還沒有準備好恢復容貌么?

  「並沒有。」

  傅司城沉聲回答著,眉間緊皺的弧度直至現在都沒有撫平。

  孟晚清不是做了什麼錯事,而是少做了什麼事。

  「司城,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於我有再造之恩,我必視你為生身父母般尊敬。你想要什麼,或者需要我做什麼,只要開口就好。」孟晚清十分恭敬地開口,聲音溫柔至極,暖同四月春風。

  要知道,她就算是對北境國的國主,都從未如此尊敬。

  傅司城對她的恩德,她時時刻刻都不敢忘。

  「生身父母……」

  傅司城咬牙重複了句,眸底怒意更濃,有些抓狂。

  「我是認真的,我會幫你坐到哈市最頂端的位子上,讓以前那些嘲諷你的人都付出代價。我知道,這也不能彌補你八年來所受的委屈,但我會努力彌補的。」孟晚清有些緊張,她真怕傅司城不信,以為她在空口無憑的說大話。

  「彌補……」

  傅司城被子里的雙手逐漸緊握成拳,氣的嘴角扯出一抹無奈的笑意。

  她倒還真是個感恩的人呢。只是、誰要當她生身父母?誰要她彌補?

  「對的。」孟晚清肯定地答應著。

  「你睡覺的時候總是這麼多話么?」

  傅司城言語中那一丟丟的厭煩之意,孟晚清怎麼可能聽不出來,深吸了一口氣后不再開口。

  這男人到底怎麼回事?她還以為當他聽到明天就能治好臉的事時會很開心,可萬萬沒想到他連句好話都沒有。

  算了,可能是因為這麼多年一直被人嘲諷,所以才性情有些孤僻吧。說到底也是因為她,大不了以後給他請個心理輔導。

  第二天一早,孟晚清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傅司城的影子了。

  「這麼早就起了?」

  她不解地念叨了一句,起身換好衣服,推門走出了主卧。

  「他們人呢?」

  孟晚清看著客廳里只有青龍一個身影,不解地問著。

  「傅少今天去醫院做檢查了。」青龍畢恭畢敬地回答著,忽然想起什麼事又開口道,「對了夫人,一早上劉夫人送來劉家賭宴的邀請函,說是請您賞臉一定要去。」

  孟晚清完全沒把劉家賭宴的邀請函當回事,腦子裡都是昨晚傅司城冷漠的情緒。

  她黑著臉,那男人怎麼回事?做什麼檢查啊,不是說好今天要給他的臉上藥,幫他恢復容貌的嘛?

  還是說他還在生氣?他到底有多大的氣啊,一晚上還沒消?

  孟晚清特別納悶,她邁步走到餐桌前,吃著王生做好的早飯心中還惦記著小徒弟的事。

  「怎麼樣?找到小冬了么?」

  青龍搖頭:「還沒有,不過在冬小姐的外套中也找到了一張林家賭宴的邀請函。」

  「這麼巧?」

  孟晚清皺起眉頭,這些大家族偶爾的確會開一下賭宴之類的給那些大人物洗黑錢,但這些事和小冬有什麼關係?

  「沒錯,今天晚上八點,在金陵宴開始。神帥要去看看么?」

  「既然這樣,那就去看看吧。」

  孟晚清肯定地點了下頭,小冬不會隨便把這種邀請函放在外套里。這丫頭雖然喜好男色,但這丫頭不喜歡賭。

  本身小冬就是被父親賭錢賣了,而後流落到孤兒院的,所以她恨極了那些牌九、撲克、骰子之類的東西。

  她外套里留著這封邀請函,肯定是有原因的。

  「好,那屬下現在就去準備。」

  青龍畢恭畢敬地答應著,繼而轉頭離開。

  孟晚清放下了手中的早餐,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那個臭丫頭,雖然調皮可從來都沒做過什麼錯事,更是四個徒弟中最有天分的。

  她才剛離開北境沒幾天,怎麼就會出了這種事。

  思慮至此,她扶額深思,沉下眼帘,一副憂慮之相漸漸在臉上顯現出來。

  片刻后,門被打開,傅司城被王生推著走了進來。

  餐桌距離門口不遠,傅司城一抬眼就看見了孟晚清一臉擔憂的樣子。

  「我沒事。」

  他輕聲開口,音色不似那時低沉,嘴角也提起笑意。

  孟晚清聞言一怔,幾秒后反應過來,便順著他說了一句:「那就好。」

  「幫我的臉敷藥吧。」傅司城控制著輪椅來到孟晚清面前。

  王生暗下撇了撇嘴,主人這張臉陰沉了一路,怎麼回來就好了?

  「好。」

  孟晚清點頭答應,拿出了準備好的雪色龍涎香同藥物混合在一起,又熬又煮的足足有兩個小時后才將雪白色的藥物均勻塗抹在傅司城的臉上。

  「雖然耽擱了些時間,不過沒關係。晚上八點的時候摘下藥膜,你臉上的疤痕就會消失了。」

  孟晚清看著一臉藥膏的傅司城,這麼多天心裡壓著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是鬆動了幾分。

  每次看到傅司城臉上的傷疤,愧疚和自責就壓的她喘不過來氣。

  「好。」傅司城看著孟晚清清秀白皙的臉龐,點了點頭。

  「對了,晚上我可能要出去一下,你等我回來摘葯膜也可以,你自己摘也可以。」孟晚清忽然想到賭宴的事,賭宴也是八點開始,她可能要提前出去。畢竟傅司城的臉只要敷上面膜就可以,只要時間夠了,什麼時候摘下來都無所謂,不會影響藥效。

  「等你。」傅司城沉下眼帘,帶著葯膜閉眼休息。

  「那也好。」

  孟晚清答應著,收拾了一下房間。吃過了午飯又和大家看了一會電視,很快便下午了。

  她簡單地換了一條裙子,拍賣會穿運動服去就算了,這種賭宴還穿著運動服未免太引人注目了。

  傅司城看著從主卧里走出來的孟晚清,墨眸中閃過一絲光亮。

  她好美,即便是沒有化妝,卻依舊像夜幕下最璀璨的那一顆星光般惹人注目。

  「孟小姐穿裙子真漂亮。」

  王生也忍不住誇讚了一句,說實話,這女人的長相真是沒得挑,那張臉蛋的確有資格做他家主人的夫人。可就是身份地位,實在差距太大。

  「謝謝,你在家照顧好司城,我們馬上回來。」

  孟晚清柔聲囑咐著,轉身同青龍一起下樓上車,去了金陵宴。

  傅司城坐在窗邊,看著樓下青龍的車行駛離開后,又擰起眉頭。

  「王生,你跟去,看看她打扮的這麼漂亮是要見什麼人?」

  王生心中詫異:孟小姐有打扮么?

  明明就換了一條裙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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