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是不是還忘了誰

  那種事真的不急!報仇什麼的,她還是忘記的好。

  「還吃么?」孟晚清看著碗里所剩不多的飯柔聲地問著,不想再提及他受傷的事,生怕他影響他心情。

  「不了,謝謝夫人。」傅司城見她換了話題,又轉過頭看著她。

  「那你好好休息,晚上還要去傅家,我就不多打擾你了。」

  孟晚清站起身端著碗轉身離開房間,畢竟他剛剛蘇醒過來,還是應該多注意休息,這樣對身體好。

  回到客廳,王生正在廚房刷碗,孟晚清吩咐青龍衛查一下裕銀水的事,然後便坐在沙發上看書。

  一直到下午四五點鐘,青龍才快步走到孟晚清身邊,恭敬地開口:「夫人,一切都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

  「嗯。」孟晚清點頭,放下手中書本,「去通知下小王和司城,我們準備出門了。」

  「是!」

  青龍先去次卧,通知王生,推開門就是一句:「是勤勞的小王吧?要出門了,你準備一下。」

  王生聞言隨手便將手裡的手機用力扔在床上,然後轉身去了主卧伺候傅司城換衣服。

  「主人,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和他們分開住啊?那個青龍野蠻粗鄙,言語不堪,毫無素質可言,我擔心他們會傷害到主人。」

  王生在孟晚清面前實在是敢怒不敢言,於是只能無奈地同傅司城打小報告。

  傅司城低眼瞄了他一下:「你堂堂南域少主的心腹,不是他的對手?」

  「我、我是不想與他發生正面衝突。」

  王生心中暗下叫苦,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啊。

  「若是對青龍有意見,就去和夫人說,相信她自會管教青龍。」

  傅司城話音一落便控制著輪椅離開了主卧,王生看著他的背影一臉幽怨。

  有意見就提?夫人那眼神他得要敢說得出口才算。

  準備好了一切,青龍開車載著幾個人去了傅家。

  一路上王生坐在副駕駛,像是個賭氣的小媳婦,看都不看青龍一眼,面對他的玩笑和嘲諷更是一言不發。

  孟晚清一雙手輕柔地為傅司城捏著肩膀,屬下說了,女人要溫柔男人才會喜歡,她時不時也要裝的溫柔些。

  相比之下傅司城就比他們緊張多了,一雙眼在有意無意地瞄著車外的情況,生怕南域的暗衛突然出現傷害到孟晚清。

  很快就到了傅家,傅家老爺子帶著傅家眾人親自在門口相迎。

  青龍下車剛為孟晚清和傅司城打開車門,傅大海便帶著一家老小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畢恭畢敬地開口道:「傅家恭迎青龍衛,恭迎孟小姐。」

  幾日不見,傅大海和傅江河的頭髮又白了許多。

  傅光宗至今走路都不大利索,還是下人在一旁攙著的。

  而耀祖,終於不復之前的聒噪。

  孟晚清利落地走下車,慵懶地邁步走到傅老爺子面前,紅唇微動:「是不是還忘了誰?」

  她話音一落,傅大海傅江河等人都心中一堵,抬眼看著那個被青龍衛親手抬下車的傅司城墨眸一緊。

  饒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往日傅家那個廢物,竟然會有今天!被青龍衛親手抬下來,他憑什麼?

  「司城也回來啦,你爺爺已經叫人備好了你最喜歡吃的酒釀蘿蔔皮。」傅江河笑呵呵地看著傅司城開口,讓傅家恭迎他這個廢物?他們心中自然不情願。

  傅司城聞言嘴角提起一抹嘲諷:「老爺記錯了,我不喜歡吃鹹菜。」

  什麼酒釀蘿蔔皮?不過是一道鹹菜罷了,以前他們瞧不起傅司城,一頓三餐就只讓他吃白飯和這道酒釀蘿蔔皮。如今竟然舔臉說什麼是他最喜歡吃的,真是可笑。

  傅江河臉色一白,原本讓傅司城叫老爺,是覺得他這個廢物不配做傅家少爺,所以便讓他同奴才一樣稱呼自己為老爺。可如今傅司城這一聲聲老爺叫的,聽的他非但沒了往日的順心,還十分刺耳。

  傅司城是故意在用這一聲『老爺』嘲諷傅家有眼無珠吧。

  「孟小姐,不是我們不想叫,只是想來司城也捨不得讓往日特別疼愛他的爺爺給他行禮。」傅江河刻意轉移話題,把鹹菜的事搪塞過去。

  「是啊,爺爺最疼愛司城了,知道他腿腳不方便后還特意在一樓給司城準備了一個房間。」傅光宗隨聲附和地說著,別說傅江河了,就是他都不願意給傅司城那個廢物行禮。

  至於傅家一樓為傅司城準備的房間,不過是個倉房罷了。

  但在孟晚清面前,自然不能說實話。

  傅耀祖沒了舌頭說不出話,只能跟在一邊點頭如雞啄碎米。

  傅光宗繼續說道:「沒錯,往日我們都特別羨慕爺爺對司城的偏愛,爺爺把所有家產都給了司城大半。孟小姐若是不信可以去查,傅氏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都是司城的,爺爺還專門把總經理的位置留給司城呢。」

  雖然他說的這些都是傅家為了巴結孟晚清剛剛做的事,但此刻傅大海還是一副慈祥的樣子看著傅司城笑道:「都是傅家的孩子,司城又身體有疾,我傅家怎麼可能會坐視不管。說什麼他沒有繼承傅家財產的資格,那都是為了激勵他而已,雖然傅司城現在和孟小姐在一起不在乎傅家這點家產,但這也都是傅家的心意。司城若是什麼時候願意接受了,我的心愿也就算了了。」

  不愧是傅家老爺子,這幾句話說的有情有義,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傅家這麼多年是在訓練傅司城的刻苦精神呢。

  「大老爺盛情難卻,我明日便去傅氏做交接工作。」傅司城輕描淡寫地說著,他不在乎傅家這點毛毛雨似的家產,但他知道傅家非常在乎這點家產。傅家人不是認準了他和孟晚清在一起后必定會賭氣不要傅家的財產,所以才拿出這大半家產裝慈愛么?好啊,那他就接著。

  他這不按套路出牌的發言方式,直接讓傅家眾人怔了怔。

  傅江河只覺得腦海中響起一聲晴天霹靂,整個人開始自我懷疑了。傅司城剛才說的是要麼?是不要吧?

  傅家欺負他這麼多年,如今為了恭維孟晚清才甩出家產裝出在乎他的樣子,按常理他不是應該賭氣不要麼?

  傅大海下意識身形一晃,他奔波了半輩子的家產,就這麼送出了大半?若是送給別的孫子也就罷了,傅司城這個廢物他憑什麼?

  見傅家從老到少都沉默無言,孟晚清懶懶開口:「傅大海,我還等著你叫人呢。」

  她直呼其名,什麼大海江河的,在她眼裡他們不過是個小水窪。

  「傅家恭迎傅司城大駕光臨。」

  傅大海瞧出孟晚清的意思,再不願意也只能一個頭磕在地上,帶著眾人行禮。

  「傅家恭迎傅司城大駕光臨。」

  傅江河和傅光宗等人磕頭喊出這句話的時候是咬著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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