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七章,寧可廢了
「我要你抱著我一直睡到天亮!如果來了這裡我們還是分開住,那麼我還不如待在驕陽居呢!」
倪子昕:「.……」
嬌嬌:「我人品很好的,晚上不打呼嚕也不會磨牙,更不會對你動手動腳壞你貞操,你到底在怕什麼啊?」
嬌嬌的話,瞬間讓倪子昕呼吸凝重了起來。
迅速轉過身去,他雙手架在胯上,似在做著思想鬥爭,仰頭看看天花板,又俯首凝視地板上自己的倒影,終是沒有回頭,淡淡道:「不行。」
她想跟他膩在一起,想要他抱著她一夜睡到天亮。
他何嘗不想?
只是,他畢竟是個正常的男人啊,這小丫頭看似未成年,可是平時吃的好,再加上基因足夠好,她早已玲瓏有致了。
就這樣靜靜呆著直到天亮,如果不發生什麼事情,他就不是男人了!
越是珍視她,越想保護她。
深呼吸,倪子昕說完后緩緩轉身,想要換個話題哄哄她,卻不想在垂眸的一瞬,迎上的會是她悲傷哭泣的小臉。
他的心在那一瞬間——猛然一慌!
倪子昕伸出手去就要觸碰到她晶瑩剔透的小臉,她卻忽而側過身子避開了,抬手自己狠狠擦擦眼淚,道:「師父,晚安。」
倪子昕深吸一口氣,大手頓在半空中,她迅速扭頭擰開了客房的房門,一頭扎了進去,再將房門關上!
然而此時此刻的嬌嬌,其實心裡好難過。
本來就是異地戀,兩人不常在一起,好不容易可以親近親近,她就是想要賴著他,想要他抱著自己睡到天亮,她對自己喜歡的男人有這樣的要求,他們馬上還要訂婚了,這樣過分嗎?
她的小腦袋就是少女情竇初開那種最純潔的思想,所有倪子昕腦子裡冒出的想法,與她的想法一比較,就顯得邪惡了很多。
然而,倪子昕無法開口跟她說:「我不同意,是因為我怕自己會衝動,傷害了你。」
他不是聖人,聽說之前倪子洋摟著陽陽一整夜一整夜地熬過來,都沒有碰過她。
倪子昕真的覺得,倪子洋就是聖人。
然而,他自己卻絕對不是。
不喜歡的女人,他當然是不會給她們任何機會接近自己。
而自己喜歡的女人,一旦如此讓自己親近,還是同一張床,同一張被子,四下無人地共度一夜.……他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自己會真的忍不住。
即便是真的忍住了,他恐怕心理上也廢了!
偏偏,嬌嬌根本沒有考慮過倪子昕腦子裡考慮的這些問題,她只是覺得,自己作為女孩子提出這樣的要求,他不答應,她好丟臉,也好難過。
有種主動送上門去,還被拒簽的恥辱感。
更有種雖然自己喜歡他,他也同樣喜歡自己,卻被他莫名其妙地拒之千里的悲傷感。
關起門來,她來不及開燈,房間里僅憑著窗外投射進來的微弱的月光,簡略地描繪著屋子裡的一切輪廓。
流著眼淚,還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因為她沒有聽見門外倪子昕走開的腳步聲。
循著慣性抬手在門邊的牆壁上摸了摸,摸了半天,也沒有摸到燈的開關。
嬌嬌的心裡更加荒涼了,眼淚幾乎崩騰而出,她努力借著微弱的光線,找尋洗手間的門,心想洗手間的燈的開關總會在門邊上了吧,只要把洗手間的燈打開,那麼就可以照亮一部分房間的景象了。
大著膽子往裡走,剛剛邁了兩步,忽然——
「啊~!」
慘叫一聲,嬌嬌整個人被什麼東西絆倒了,很不雅觀地摔在了地上!
下一秒,房間匆忙地被人打開,屋子裡一下就亮了起來,一道急切的身影忽閃而至,直接將摔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小人打橫抱在了懷裡。
小半個天旋地轉,高度、角度都在轉,嬌嬌微微有些眩暈,低頭看著地板上絆倒自己的罪魁禍首——原來是個木質的小板凳。
來不及開口說什麼,臉頰上也掛著淡淡的淚痕,她只是感覺到倪子昕的臂膀跟胸膛都很有力量,他很快把她抱回了對面的房間,燈光一下子點亮。
倪子昕的床並不是很柔軟的那種,卻給了嬌嬌一種踏實的穩重感。
被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臉頰上的淚痕也被他用溫熱的大手悉數抹去,他拉開她的雙臂,自下而上地檢查著,焦急地說著:「有沒有摔到那裡?腳扭傷了沒?還能走路嗎?」
嬌嬌:「.……」
她想說,她剛才有一個可以試一試能不能走路的機會,卻被他直接抱起給抹殺掉了,所以現在.……她也不知道,反正這個季節穿的衣服多,她只是摔到的時候嚇著了,叫了一聲,現在細細感覺一下,並沒有覺得哪裡特別疼。
倪子昕見她紅著眼眶,也不說話,心尖上一下子疼了起來。
動手脫掉她的襪子,他很認真地檢查著她的腳踝,嘗試著轉動了一下,沒見她有什麼反應,他這才鬆了口氣,拉過被子把她的雙腳蓋了進去。
「我沒事。」嬌嬌終於開口了,只是嗓音變得特別溫柔動人,或許是哭過的關係,她這會兒落在倪子昕的眼中格外惹人憐愛:「師父,我想洗澡睡覺了。沒有女孩子的沐浴露也沒有關係,我沒那麼嬌氣,給我香皂就可以了。」
倪子昕點點頭:「好。」
「師父,我先在這裡的洗手間洗澡,你順便幫我把對面房間的床鋪一下,一會兒我洗好了,剛好過去睡。」
倪子昕眸光閃了閃,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寧可自己廢了,也不願意見她傷心:「嗯。」
很快,嬌嬌進了洗手間,倪子昕也去了對面的房間,不過他不是去鋪床的,而是拿著一套乾淨的睡衣,過去洗澡的。
須臾,當嬌嬌的小臉泛著潮紅、熱氣騰騰地從洗手間里出來的時候,就看著倪子昕已經冒著香氣地坐靠在大床上,手裡拿著電視遙控器,一臉靜謐祥和地等著她。
她微微愣了一下,這樣家常的師父,還是她第一次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