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作證，我保護你
於是，顧斜陽隱忍下怒氣，蹙眉看他：「今天很謝謝你幫我作證，但是。。。。。。」
「沒有但是！」倪子洋忽然很不禮貌地打斷她的話，面色複雜地看著她：「我想，我們需要談談。」
「談，談什麼？」
望著她一臉錯愕的小臉，倪子洋莞爾一笑：「我先說說我的情況吧！」
「啊？」
「我今年26歲，未婚，家裡排行老三，上面有個哥哥，還有個姐姐，下面沒有別的弟妹了。我是商人，這點相信你應該清楚了。我18歲出國留學，在國外念的MBA，回國后就馬不停蹄地進了自家的集團，因為一直忙著學業，所以，我沒有談過戀愛。」
說完，倪子洋的眸光落在她嬌嫩的紅唇上，略微促狹地說了一句：「剛才那個，咳咳，也算是我的初吻。」
其實，他心裡比誰都明白，他的初吻跟第一次都是交代在昨天晚上，交代在眼前這個小丫頭的手裡，而她的第一次，也是交代在他手裡的。
顧斜陽錯愕了，她滿臉黑線地看著他：「你，這是要做什麼？」
他淺淺一笑，看似有些痞氣，也試圖掩去眼底深處的那一抹認真，溫聲道：「我們不是要相親的嗎？」
她聞言，隱約有些懂了。
耳邊飄蕩起他說的，剛才那一下，是他的初吻。
26歲的男人難道還有貞操嗎？
「騙子！」
她隨著自己的思緒，口隨心動地給他下了定論。
誰知，倪子洋沒有生氣，面色反而有些尷尬，更加深層次地解釋了起來：「我之前在國外的時候，我母親是跟著我過去陪讀的，她對我的管教很嚴格，回國之後，我現在才有相對自由的時間。」
大概根本沒料想到他會這般解釋，顧斜陽一下子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他。
他的意思是，他真的還有第一次？
清眸不由自主地順著他的的面頰，一點點下落到他性感的喉結，V領出露出的一截鎖骨，還有結實飽滿的胸膛，以及看起來精壯有力的腰肢……
顧斜陽看的很認真，眼神轉移的速度也很慢。
以至於當倪子洋驚覺到她目光的路線時，忽然正過身子，面朝前面的擋風玻璃。
面頰微紅，他好像羞澀了：「顧斜陽，你那是什麼眼神？」
「咳咳。」她承認自己剛才的眼神有些冒昧：「不好意思。」
靜默了約半分鐘，他自己又微微側過身來，卻沒好意思看她的眼，直言道：「所以你現在不需要擔心我們戀愛之後，我沒有時間陪你，更不用擔心我們結婚之後，我會因為工作忙碌而顧不到家。我現在已經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業餘時間了。」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顧斜陽總覺得倪子洋說這一段話的時候，聲音溫柔的不像話。
她詫異地側目看了他一眼，卻發現他正別過眸光看著玻璃窗外。
他的動作總是這樣漫不經心，可是話語里的溫柔與認真，卻很清晰地傳入了顧斜陽的心底。
她看著他完美無缺的側影，有些不敢置信地挑了挑眉，這個名貫B市的太子爺，是看上她了？
「倪子洋，你什麼意思，說清楚一點！」
她一本正經地盯著他，對於他曖昧不清的話語，她急於需要理清。
尤其，她覺得自己目前，根本不適合談戀愛！
倪子洋沒想到，自己類似表白的話語，卻換來她疑似嫌棄的態度，迅速轉過腦袋迎上她的目光：「我的意思是，我們相親成功了！」
顧斜陽錯愕地看著倪子洋，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她眨眨眼，臨危正坐道：「倪先生，我想這個玩笑並不好笑！」
「你很討厭我？」他忽然打斷她的話，很認真地問：「討厭嗎？」
他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眼眸中的強勢與執念讓她甘拜下風，也感到無比焦躁！
顧斜陽有些懊惱，這個男人已經是第二次打斷她說話了，可是面對他的提問，她略微思忖著——她其實，並不討厭他。
她垂下清眸，搖搖頭：「不。」
他點點頭，似乎是鬆了一口氣：「那就行了，感情是需要培養的，我們今天才剛認識，不急，慢慢來。」
顧斜陽的頭頂掠過一群烏鴉：「倪先生，我現在的狀況，不適合談戀愛。」
她還有很多沒有完成的心愿，她的翅膀還不足以強硬到自立門戶。
當年母親是杜家的獨生女，父親娶了母親之後，外公去世，母親緊接著早逝，杜氏幾乎一夕之間更名為顧氏，小媽大著肚子登堂入室，外婆也被小媽從家裡趕了出來。
若不是外婆苦苦懇求，顧斜陽說什麼也不願意留在那個房子里，過著表面風光，實則寄人籬下的日子。
外婆說，這叫做韜光養晦。尤其，外婆已經沒有能力給顧斜陽提供物質上的生活保障，甚至外婆每個月過活的錢，都是顧斜陽自己偷偷攢下的私房錢。
外婆說，外公跟母親的死因都很可疑，顧氏的財產原本就是杜氏的，不能落在小媽那個狐狸精、還有妹妹顧暖陽的手裡，那是外公傾其一生的心血！
顧斜陽想起早逝的母親，想起外婆的囑託，眼眶一下子濕了起來。
每個人的心底，都會留有一塊最為柔軟的地方。
而對於母親早逝的那一段過往，便是她的逆鱗。
倪子洋靜靜看著她，看著她眼眸深處浮起的淚光，看著她半邊臉頰紅腫破皮的傷，嘆了口氣：「確實，你現在的狀況，不適合談戀愛。」
她眨眨眼，落下一滴淚。
迅速扭頭看著窗外，然後抬手拭去，以為，他沒看見。
狹小的車廂里，忽然傳來他溫暖如春的話語：「既然不適合談戀愛，那就結婚吧！」
五秒鐘過去了。
一分鐘過去了。
五分鐘過去了。
她終於反應過來了，驚訝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倪子洋深深看了她一眼，坦言道：「你需要一個更好的保護傘，而我，或者說我們的婚姻，可以成為你的保護傘。」
顧斜陽不語。
她第一次發現這個男人的眼神是如此睿智而犀利，就連他的心，也是如此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