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雨過天晴
三天的時間不過一瞬。
在這三天時間裡,司徒墨已經將雲家的人給收押進天牢之中。
對於司徒墨和雲浮生導演的這齣戲,南宮流雲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對司徒墨讚賞有加。
只不過因為雲浮生的身份比較特殊,南宮流雲便在安排了兩個暗衛在一旁監視。
不過對於雲浮生來說,這兩個人與其說是監視的話,倒不如說是保鏢。
畢竟雲浮生現在躺在床上也不能動,能監視到哪裡去。
司徒墨斜靠在長椅上,眯起眸子,打量著面色如土的雲浮生,抿了抿唇。「顏兒說你沒幾天可活了?」
雲浮生沒有理他,更是沒有力氣說話。
司徒墨笑的迷人,「其實你也沒必要這麼難過。我會讓你落葉歸根的。」
「……」
他突然好想打死這個沒良心的大哥怎麼辦?
司徒墨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他扯了扯領子,道:「為兄剛跟你開玩笑的,來說正事?」
雲浮生歪著腦袋,半睜開眸,有氣無力地道:「你跟一個將死之人還要談正事?」
司徒墨抿了口茶,嚴肅正經地道:「這不是事出突然。雲昭景之前說過一個他大哥會來報仇,大哥是誰?」
雲浮生搖搖頭:「不知道,雲家對我也十分的警惕,這個所謂的大哥,我也只是聽過幾次,應該在東恆國。」
司徒墨若有所思,「東恆?聽說東恆的國君也差不多不行了?」
「嗯。」雲浮生懶懶的應了聲,閉上了眸子。
「顏兒說,今天解藥就能制出來了,你好好休息。」司徒墨見他的確累了,也不再打擾,起身關上了門。
……
葉傾顏此時正站在堤壩之上,看著這波瀾壯觀的畫面,不停的洗著撲克牌。
功德值怎麼還沒到賬,難道是我估算錯誤了?
李侍郎笑眯眯的站在葉傾顏身邊,道:「如今堤壩已成,實乃天下之福。葉大人定應此功流芳百世啊。」
葉傾顏挑了挑眉。
她才不想什麼流芳百世,畢竟北月遲早要被歲月抹去,她也不可能真的流芳百世,眼下她只擔心大壩建成的功德值會不會有五萬。
就算是沒有五萬,四萬也可以啊。
江邊的風很大,沒多一會,便開始狂風大作。
天邊的烏雲也開始聚攏起來,一看便知道待會會有一場大雨要下。
李侍郎摸了摸下巴的鬍子道:「葉大人,這眼看大雨馬上就要落下,還是先找個地方避雨吧。」
葉傾顏笑道:「不用了,這雨一時半會應該下不來,我現在趕回王府正合適。李大人也早些回去吧。」
李大人點點頭:「哎,行,就依葉大人所言。」
葉傾顏不再多說,在封塵的護送下,直接上了馬車。
……
她的運氣很不錯,一回到王府這雨便稀里嘩啦的落下來了。
今天的雨勢很急,勢如千斤,砸在屋檐上更是啪啪作響。葉傾顏站在王府門口,眉頭緊鎖。
為什麼,為什麼還沒有功德值,難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就在此時,閃電在上空突然閃起。
「轟隆!」
隨著一道悶天的巨雷,葉傾顏手中的撲克牌終於起了變化。那個古樸無實的盒子一道流光閃過,一連串的數字,讓葉傾顏笑彎了眸。
「十萬功德值!」
一個京都堤壩就有足足的十萬功德值,再加上葉傾顏之前積攢起來的,現在她一共有十六萬一千功德值。
葉傾顏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治療進化。
紅桃A撲克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為了深紅色。只不過一瞬間,又恢復了普通的模樣。
葉傾顏心下一喜,立即向著雲浮生的屋子趕過去,大力的推開了緊合著的兩扇門。
「任何人不得近前打擾。」
葉傾顏丟下命令,啪的又關上了房門。
雲浮生此時還在昏睡當中,對外界的感應力可謂是虛弱至極。
若此時有人動什麼歪心思,他根本沒有辦法活下去。
葉傾顏大步流星的走到雲浮生身邊,見他的脈搏又虛了些,不敢再耽擱。
只見她一手拿著撲克,一手探住雲浮生的脈象,緊閉著眸子。
紅桃A在葉傾顏的手上,不斷地變幻色彩,如同彩虹般,綻放著絢麗無比的顏色。不知過了多久,只見,彩虹的光芒散去,葉傾顏手中的撲克牌恢復原樣,只是上面多了一滴晶瑩剔透的露珠。
露珠無色無味,就跟普通的水珠一般,沒有任何區別。
只有葉傾顏知道,這顆返璞歸真的露珠是拯救雲浮生的解藥,它是真正的能夠生死人肉白骨的靈藥。
解藥可貴,又跟水滴似的,葉傾顏生怕這葯不小心就灑了。她小心翼翼的捧著雙手,以手指為介,讓露珠從手指滑到雲浮生的口中。
神葯果然是神葯,雲浮生用過葯之後,枯死的心脈立即開始恢復生機,如同老樹抽新芽。
原本冷如寒冰的身體也開始有了溫度,尤其是額頭,布滿了渾濁的汗珠。
葉傾顏知道雲浮生的身體已經開始排毒了。
她終於松下一口氣,輕輕的勾了勾唇角,效果不錯。不枉她為這藥費了如此大的心思。
確定雲浮生的已經開始穩定下來,葉傾顏鬆開手,快速的拿起紙筆寫下了幾個藥方子,讓丫鬟照著方子去王府的庫里抓藥。
雲浮生中毒已久,即使服了解藥,也不可能一下子徹底將毒素全部排清,所以需要藉助葯浴。
她在雲浮生的房中,不停的忙碌著,絲毫沒注意到身後突然多了一個人。
直到肩膀被人觸碰,她條件反射,就要去抓那胳膊,卻被來人輕巧避開。
她懊惱的回頭,直到來人是司徒墨的時候,才不悅的皺了皺眉,「我不是讓任何人都不準打擾嗎?」
司徒墨壓低聲音,神情有些委屈,「我也是看到丫鬟進去了才敢進來的。」
葉傾顏無奈的看著司徒墨,「怎麼了?」
「浮生的毒解了?」
葉傾顏微微頷首,「嗯,解了大半。不出七天就能痊癒了。」
司徒墨看了眼依舊昏迷的雲浮生,不自在地咳了咳,「聽說還要泡葯浴?」
「對。」
「你親自給他泡?」
葉傾顏沒有多想,當即點頭道:「對呀。」
司徒墨的眉頭皺的更加緊了,「不行。」
葉傾顏鳳眸微眯,語氣也變得不善起來,「為什麼?」
司徒墨不看葉傾顏,只低頭看著腳下的雲履,聲音低沉清晰,「你是我的妻子,給一個大男人泡葯浴,這怎麼可以。」
葉傾顏知道司徒墨這是吃醋了,她按了按眉心,感覺自己現在是和司徒墨靈魂互換了一般。「醫者父母心,這葯浴需要一些特殊的步驟,若是交給下人,我擔心治療效果。」
司徒墨一臉鄭重,「那你教我吧。你知道為夫很聰明的,什麼都一學就會。」
雖然他從沒有伺候過人,但為了不讓這個便宜弟弟佔便宜,他就吃虧一些好了。
葉傾顏倒是沒想到司徒墨能夠放下身段做這種事,當即也不再推辭,笑道:「好,那我等會就把葯浴的特殊手法寫給你,你好好記記。等大哥醒來就可以泡第一次葯浴了。」
「嗯。」
雲浮生聲音有些悶悶不樂。
葉傾顏倒是笑了,很快便將葯浴的需要注意的事項還有特殊手法都寫在了紙上。
她將紙交給司徒墨,道:「你在這先看著他,我去洗個澡。」
雲浮生捏著手上的紙,道:「好。」
……
雲浮生沒過多久終於醒了過來,一醒來他便感覺到身體前所未有的輕鬆。他心下一喜,誰知一睜開眼就看到了司徒墨那張黑的跟碳似的臉。
「司徒墨……」雲浮生還是不適合叫司徒墨叫大哥。
司徒墨同樣也不介意他的稱呼,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你醒了,那就好,泡葯浴吧。」
雲浮生看著眼前冒著熱氣,散著濃濃藥味的大桶,蹙了蹙眉,「我的毒是不是已經解過了?」
雖然他剛一直在昏睡,但對於葉傾顏喂葯的事情還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
司徒墨點點頭:「嗯,顏兒說,你再泡幾天葯浴,身體便能徹底恢復了。」
雲浮生為什麼表情,聽得司徒墨的話,解開了身上的衣裳。
司徒墨只看了一眼,便暗暗翹起了嘴角。
即使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但云浮生的身材明顯沒有他的結實。
他扶住雲浮生走進浴桶里,眉頭微蹙,「你這身體不行,跟大姑娘似的。」
就連皮膚都細膩的跟娘們似的。
這點司徒墨沒有說。
「……」
雲浮生嘴角略抽,他這都病了多久了,能勉強站起已是慶幸。
司徒墨竟然拿他跟大姑娘比,這怎麼比,根本不能比好嗎!
一旁的司徒墨哪裡雲浮生心中的委屈,按照紙上的方法,一絲不苟的給他加藥,按摩身體。
他真的慶幸自己接過了這事,要是葉傾顏親自替雲浮生做這種事,他一定會炸的。
是問,哪個男人願意讓自己的女人對著別的男人的身體又看又摸。
司徒墨想到這,手上的力氣不由加大了些,直到雲浮生悶哼出聲,才鬆了力氣,「痛了?」
雲浮生搖搖頭。
呵,還挺能忍。
司徒墨這般想著,卻沒有繼續加重力氣。畢竟再怎麼說雲浮生也是他的弟弟,若是真出了什麼事,葉傾顏還不得讓他償命。
雲浮生任由司徒墨給自己按摩,他沉思了一會,終於開口:「葯老說過,我的毒是沒法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