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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步步緊逼

  「無憑無證,僅僅一面之詞就要搜身,這有點不合情理吧?」葉傾顏直接無視葉暮雪,往旁邊挪了一步。


  「不合情理?呵呵,你現在只是一個賤婢,有什麼資格反駁?」葉暮雪走回到南宮歡身邊,「殿下,您看,連一個小小的賤婢都敢欺負我。」


  南宮歡將葉暮雪摟進懷中,似笑非笑的看著司徒墨,「皇叔難道連一個奴婢都要袒護么?」


  葉傾顏緊緊握了握拳頭,抿起了嘴角。


  「讓他們搜。」


  司徒墨立在那裡,宛若松柏,看起來卻不近人情。


  葉傾顏嘴張了張,最後還是閉上,沒有再說話。


  樹欲靜而風不止,既然他們有備而來,她便一手接著。只是司徒墨,這次卻著實讓她傷了心。


  明明他可以一句話輕鬆解決的事,他卻讓她自己來承受。


  也是,他們本來沒有什麼情分,更何況現在的她不過是一個奴才,司徒墨不幫她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這一點她現在才看清了而已。


  「既然你們要搜,那便搜吧。」葉傾顏坦然的站著,絲毫不懼他人的目光。


  「讓我來。」


  葉暮雪站出來,伸手向著葉傾顏摸索而去,隨即一把扯下她系在腰間荷包。


  一股腦全倒了下來,荷包里幾枚銅板和碎銀子應聲而落,接著一對翠色的鐲子也露了出來。


  葉暮雪眼睛一亮,舉起鐲子高聲叫道:「大家看看,這是什麼,如今人贓並獲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葉傾顏勾了下唇角,理都不想理葉暮雪。


  葉暮雪明明是將她荷包扯走,再將鐲子放進去的,有點眼力的人都明白這是一場最為簡單的栽贓陷害。


  所以就算她再怎麼喊冤也沒用,如今就看司徒墨想怎麼料理她了。


  「剛不是牙尖嘴利的厲害,現在說不出話了吧。」葉暮雪得意洋洋的將鐲子套進手中,道:「來人啊,把葉傾顏抓起來。」


  只可惜的是,這裡是攝政王府,即使葉暮雪如此激動,那些侍衛也依舊沒有挪動一步。


  一旁不言不語的司徒墨此時終於發聲,看了眼南宮歡,淡淡的道:「歡兒打算怎麼處理?」


  「這等手腳不幹凈的丫頭,是本王自然是將其挑斷手筋發賣青樓,不過人是皇叔的,自然全憑皇叔做主?」


  「好,那便挑斷手筋。」


  司徒墨眉眼不眨,語氣更是沒有一絲的波瀾。


  葉傾顏心陡然一顫,似是不相信的看著司徒墨。


  一旁的南宮歡也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之前的司徒墨對葉傾顏可是多有維護的,現在為什麼又做出這麼殘忍的事。


  不過只想了一瞬間,他便瞭然了。男人嘛,剛開始都有新鮮勁,待新鮮勁過了,還不是棄之如履。


  「麻煩王爺讓我親自挑斷這個賤婢的手筋。」葉暮雪一步步的向著葉傾顏走去,瘋狂的恨意似乎要溢出眼眶。


  「本王的人,自己處理就好。」司徒墨看了眼葉傾顏,淡淡的道,「過來。」


  葉傾顏抿起嘴角,向司徒墨走了過去。「你不要忘了,曾答應過我的事。」


  「本王一向最是信守承諾。」司徒墨一邊抓起葉傾顏的手腕,一邊拿起匕首,面無表情的扎了下去。


  嘶……


  鮮艷的血立即涌了出來,劇烈的疼痛讓心臟都控制不住的顫抖了下來。


  葉傾顏緊緊咬著唇,豆大的汗快速滴落,面色發白卻始終不喊出一句疼痛的話來。


  她的手指微微震顫著,沒一會便徹底停止了動彈。


  「不知歡兒對這個懲罰可還算滿意。」司徒墨的雙手也被鮮血浸染,連衣袂被染污也未曾發覺。


  「當然,皇叔一向公司分明,實在是令人佩服。」


  「送客!」


  司徒墨看了眼已經疼暈過去的葉傾顏,淡漠冷冽的開口。


  葉暮雪本還想說些什麼,但很快便被南宮歡制止,直接帶了出去。


  「殿下,我們就這麼放過葉傾顏么?」葉暮雪不甘的道。


  「別忘了這是在攝政王府,司徒墨今日已經表明自己的態度了。來日方長,我們還有的是時間。」


  南宮歡看了攝政王府的牌匾一眼,意味深遠的道了一句。


  ……


  王府內,葉傾顏正面無表情的盯著司徒墨,眼眸宛若一潭死水。


  司徒墨看了看她的手腕,語氣輕柔了下來,「叫大夫來上藥。」


  「不用王爺費心了,這點小事我還能處理好。」葉傾顏冷冷的看了司徒墨一眼,徑直回到了卧室。


  一路上,她感受到了各種各樣的目光,其中不乏有輕視的,同情的,還有幸災樂禍的。


  她抬腳一踢,木門緊緊合上,將那些目光全部隔絕在了門外。


  她看著手上的傷,手指輕微動了動。


  司徒墨剛下手雖重,但卻沒有真正的傷及到她的筋脈,所以她傷口看起來嚴重,卻也只是些皮外傷而已。


  忍痛給自己上了葯,葉傾顏便將自己關進了屋子裡,不再見任何人。


  「司徒墨你應該很失望,沒有將我的手廢掉吧。」葉傾顏低吟了一句,露出了一個笑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這筆賬她葉傾顏記下了。


  ……


  晚膳將至,王府又開始忙碌起來。


  司徒墨看著滿桌子的珍饈,卻連筷子都未曾動下。


  白芍在站在一旁,如同一個木頭人,只是餘光不時的望向門外的方向。


  「她將自己關了一下午?」司徒墨輕聲詢問。


  「是的,一直未曾用膳。」白芍說罷,悠悠的看了司徒墨一眼,「不過葉姑娘的手受傷了,怕是自己也不方便用膳。」


  司徒墨沉默了一會,輕嘆一聲,把一瓶葯丟到了桌子上,「你過去看看。」


  「是。」


  白芍領命,三兩步便趕到了奴役所,找到了葉傾顏。


  葉傾顏此時正躺在榻上閉著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小几上還放著已經涼透了的窩窩頭和青菜。


  「葉姑娘,醒醒。」


  葉傾顏動也不動,連睫毛都不曾顫下。


  「葉姑娘我是過來給您上藥的。」


  「……」


  白芍見葉傾顏還是無動於衷的樣子,只得換個法子。


  「今日的事我其實也聽說了,雖然不知道王爺目的是什麼,但他總歸還是在乎你的。」


  葉傾顏聞言,直接睜開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白芍,唇角輕輕一勾,笑道:「是啊,我這雙手就是拜他所賜。」


  「……」


  白芍一下便被堵得啞口無言,心底也覺得司徒墨這次確實是有些過分了。


  「他叫你來是想看我的笑話吧?」葉傾顏心底透出一股涼涼的悲哀,她慘烈的笑了笑,「你告訴司徒墨,他永遠也等不到這一天。」


  「哎,姑娘,你總是要顧念下自己的身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白芍也不知該怎麼安慰葉傾顏。


  「你說的沒錯。」葉傾顏現在對司徒墨已是心灰意冷,她看了眼桌上簡陋的飯菜道:「你去跟司徒墨說,這些飯菜太簡陋,我食不下咽。」


  「好。」


  白芍應罷,將葯放到了小几上,便去跟司徒墨復命了。


  沒一會,白芍便帶著一個小丫鬟重新回來,手裡還端了些精緻可口的飯菜。


  葉傾顏就在小丫鬟的服侍下,一口一口的將那飯菜掃了精光。


  吃飽喝足之後,她才下了榻,「帶我去見你們王爺。」


  白芍見葉傾顏的神情不對,心底閃過一絲疑惑,但還是帶著她去見司徒墨。


  司徒墨此時還在飯廳中,桌子上的飯菜還是完好無損的擺在那。


  他見葉傾顏上來,率先開了口,「手上的傷怎麼樣?」


  「拜王爺所賜,我這雙手這輩子怕是連支筆都拿不起來了。」葉傾顏抬起裹滿繃帶的手,面無表情的笑了笑。


  司徒墨倒沒有跟她計較,只多看了她兩眼。


  「我今日是想跟王爺說一件事。」葉傾顏被司徒墨看的不自在,緊繃著嗓子,開口道。


  「但說無妨。」司徒墨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我想要回我的賣身契。」


  司徒墨眉頭緊緊一皺,看著葉傾顏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凌厲。「你不想替葉家翻身了?」


  葉傾顏斬釘截鐵的道:「替不替葉家翻身是我的事,我也不想因此事連累了王爺。」


  「你當本王這裡是善堂不成,你說要回便要回。」司徒墨微微一用力,手上的茶杯便碎裂成了兩半。


  「正是因為王爺這並非善堂我才不敢多留,以免哪天小命丟了都不知道。」葉傾顏可沒忘記司徒墨挑自己手筋時的決絕。


  「你就是這麼看本王的?」司徒墨輕輕閉上眼,聲音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葉傾顏沒有說話,可表情卻是在赤裸裸的控訴著司徒墨的無情。


  「來人啊,將葉傾顏關起來,嚴加看管。」


  「司徒墨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們只是一場交易!」葉傾顏看著圍過來的府兵有些慌亂了。


  她現在手受了傷,可硬拼過不了那麼多人。


  「交易,有白紙黑字么?」司徒墨重新坐回椅子上,一雙眸子冰冷無情的看著葉傾顏,身上冷冽的氣勢陡然散開,「就算從前是交易,現在也不是了,你是攝政王府的人,就得聽本王的。」


  「司徒墨,你不要臉。」


  「本王還能更不要臉,你要不要試試?」司徒墨眯了眯桃花眸,眼底威脅盡覽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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