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新
深夜,無心等一行人都被安排了住的地方,這棋盤山莊當初建造之時,就已經考慮了人多的可能,所以將整個山莊建造在這群山中的主峰,也就是地域最為寬廣的位置,而且還在周邊的山上也建造了大小不一的別苑。而這主要的莊園內,又分為前中後左右五個部分,而最中間的位置便是這山莊的主院,供一些貴客居住,所以設計的也要精致一些,而那後院則提供給女性居住,而其餘的幾個院子提供給其他人,這些人也都是地位頗高的人,那些弟子以及散人之類的也就隻能居住在別苑之中。
這一次的比武大會雖然不是規模最大的一次,但由於三皇子的突然介入,導致這一次的比武不同以往。
那無心由於慕容阡的緣故被安排在中院,而按理來說,莫靈犀和其他的女性,被安置到後院。但莫靈犀卻賴在無心的房間中,哪裏也不想去,而出於事態的考慮,無心也沒有讓她走。
她抱著枕頭坐在床上,眼睛盯著無心的側臉看,就像是花癡一樣,一個勁兒的傻笑。
無心轉頭看了她一眼。“這麽晚了,你不好好睡覺,坐在那裏幹什麽?”
莫靈犀對著他甜甜一笑。“睡不著,我們聊會兒天吧!”
還沒等無心開口,便聽見門口有人敲門。
“當當當”
“冷兄,你們睡了嗎?”門外傳來了慕容阡的聲音。
無心起身,走到門前,打開門,看見那慕容阡正站在門口。
“有事?”
無心問道。
“有些話,想和你聊一聊,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性質!”
“正好!”
無心說道。
他轉頭對著屋子裏的莫靈犀說道:“你自己早點睡吧,別到處亂跑,無論聽到什麽聲音,也別管!”
莫靈犀嘟著嘴,有些生氣,本來並不想說話。
那無心關上門,便和慕容阡走了。
“你的劍沒拿!”
莫靈犀忽然見到無心的劍放在床邊,急忙對著外麵喊道,卻沒有聽到無心的回音,她光著腳走下了床,推開門往外看,外麵黑漆漆的,隻有一輪彎月掛在天空上,哪裏再有無心的人影。
她又合上門,走回到床上,把無心的那把長劍橫放在床邊。
突然,她想起了什麽東西,左看看又看看,確定沒有人之後,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來一個瓷瓶,正是慕容無情送給她的那一個。她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便放在耳邊晃了晃,沒有聽到什麽東西。
她小心翼翼的打開瓶塞,往裏麵看,黑咕隆咚的什麽都看不到,於是便伸出手,將那瓷瓶倒過來,往手上倒,待那瓶子裏的東西“滾”到她的手掌上時,把她嚇了一大跳,差一點就把那東西扔了出去,但還是沒扔。
那瓶子裏裝的並不是丹藥,也不是藥水,而是一個蟲子,一個渾身雪白的蟲子,團在一起,成了一個球,分不清哪裏是腦袋,哪裏是尾巴。那蟲子渾身白色,晶瑩剔透,甚至似乎都可以看到它的內髒。莫靈犀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蟲子,也是覺得好奇,那慕容無情為什麽要把這蟲子送給她,而且看慕容無情的樣子,絕對不會是那種以捉弄人取樂的人,這隻蟲子也似乎不是普通的蟲子。
她看著掌心,那蟲子團在一起,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的還是活的。
也就在她觀察的時候,那個蟲子突然動了起來,蜷縮的身體舒展開來,露出了它的頭和它的尾巴,一樣的還是白色,甚至它身上還有一對兒白色的翅膀,很小,透明的,不仔細去看根本就看不見。
一見到這蟲子竟然動了,可把這莫靈犀嚇得不輕,她畢竟是女孩子,對於這種東西是天生的畏懼。
那蟲子似乎是有靈性一般,忽閃忽閃的,從她的手心飛了起來,飛到空中,卻也並沒有離開,反倒是似乎對於這莫靈犀有些興趣一樣,一動不動的在莫靈犀的眼前。
那莫靈犀畢竟膽子還是有些大,過了一會兒,便不再像之前那麽的害怕,她也盯著這隻蟲子,想要知道它下一步有什麽動作!
突然,它往莫靈犀的臉上飛來,這可真的把莫靈犀嚇了一跳,她慌張的搖著手,想要驅趕那隻蟲子,而自己則往角落裏鑽,最後用棉被將整個人都包住,樣子十分有趣。
過了一會兒,並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她便悄悄地從那棉被中伸出頭來看,這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那蟲子正在眼前,忽然直奔莫靈犀而去,那莫靈犀躲閃不及,蟲子直接從她的嘴進了她的肚子裏。
這一次可嚇得她不輕。
頓時便昏了過去。
而此時,那無心正在院子裏飲酒,當然,這裏並不僅僅隻有他一個人,還有另外兩個,一個是慕容阡,另一個是徐文昭。他們好像成為了朋友一樣,但事實上卻並不是這樣,那徐文昭與無心本來是師兄弟,卻不知因為什麽而結下了仇怨,這看起來慕容阡反倒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偏偏他又似乎在局內一樣。
“這一次,看來並不是想象的那麽簡單!”
慕容阡說道。
無心與徐文昭二人本來並不關心這江湖事,自然就沒有在意這些。
“哦?”
“這就好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一樣!”
“什麽安排?”
“三皇子的出現!”
“那不過是一個深宮裏出來的瘋子,找不到什麽樂趣與刺激,才想到這比武大會,不幸的是被我們遇到了!”
“既然被他這麽的玩耍,為什麽那些人不去反抗,而是選擇冷眼旁觀,默默忍受?難道就因為他是皇帝之子?”
慕容阡搖了搖頭。
“冷兄,你失蹤了一段時間,自然有些事情你不了解!”
“哦?”
這期間隻有無心與慕容阡說話,而徐文昭則閉口不言,他似乎對於現在的事情一點都沒有興趣。
“你失蹤後不久,這鄭家集就來了一批人,而這批人很顯然就不是一般來參加比武大會的江湖人,而是另一群人,他們另有目的的出現,果不其然,他們就是那三皇子的先遣部隊,是負責來探路以及做準備。”
“準備?”
“你以為就憑他三皇子的身份就能控製住這麽多江湖人士,他是用了另外一種手段。”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一種毒藥,而且是慢性的毒藥,這種毒藥能夠致死,卻不是讓人立即死去,這些江湖人都中了這毒藥,而解藥隻有那三皇子有,所以他們為了活命就不得不聽他的話!”
無心說道,那慕容阡點了點頭。
“不錯,那是一種很厲害的毒藥,並且無色無味,根本就沒辦法察覺以及預防,我和徐兄也中了這種毒,並且除了製毒的人,其他人沒有解藥。”
“下毒的人是誰?”
“毒王穆梁!”
“就是那個下毒用毒的天下第一,毒王?”
“不錯,正是他!”
“他不是已經在江湖上消失了很久嗎?”
“如今他也在,是三皇子的下屬,也就是他背後的那四個人中的其中一個!另外三個不知道是誰。”
無心聽到後,陷入了沉思。
“這麽說,穆梁投靠了這三皇子,確實可以控製住現在這一群江湖人,而且這四個人,每一個看似都不簡單。那三個人又會是誰?”
“而且,不光這四個人,那兩個老家夥也不是一般人!”
“哦?你說的是三皇子旁邊的那兩個人?”
慕容阡點了點頭。“他們便是江湖上有名的不老頑童。”
“不老頑童?不是隻有一個人嗎?為什麽他們有兩個?”
“也許他們本來就是兩個人,但人們一直以為他們是一個人。”
無心眉頭一皺,似乎聽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那不老頑童傳聞和劍絕以及劍魔他們是同一個時代的人,算來,他們應該比葉靈靈的年紀還要大上一些!這兩個人無論是做人做事還是武功都是十分的古怪。他們算是高手,甚至有說當年,就隻有那劍絕劍魔二人能壓得了他們一頭,如今這麽多年過去,武功自然會精進不少!那三皇子究竟有什麽能力,能將這兩人收歸麾下?”
“那三皇子自然也了不得!不僅僅這些人,他還有許多隱秘的手下,而且據說,黑麒麟也參與了這一次的事情!”
“黑麒麟?”
“不錯!”
“就隻是一場簡簡單單的比武大會,這麽些普普通通的江湖人物,根本就不屑一顧,他手下的那些人哪一個不要強上許多,為什麽還要這麽做?”
慕容阡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並不清楚。
一直沉默不語的徐文昭忽然說道:“這件事遠遠沒有我們見到的這麽簡單,他也不是為了這比武大會而來,如果我猜的不錯,他有兩種可能,不過這兩種可能最終都是為了一個字,權!”
“按理說,這三皇子在朝廷的實力以及地位都已經不是一般人可比擬,雖然現在還不是太子儲君,但也是最有力的競爭人選,沒有誰能撼動。雖然皇帝有嫡長子在,但那皇長子因為三皇子的緣故,已經自甘墮落,不問世事,隻顧玩樂,其他基本沒有能夠威脅他的。”
“有!”
徐文昭說道。
“他說的有道理,這也就是為什麽這麽明顯的事實卻沒有讓皇帝將他立為儲君,也正因為有這麽一股勢力存在導致他不好輕舉妄動,隻能不斷增強自己的力量。”
無心補充道。
“這江湖人士又能起到什麽作用?”
“現在這些人自然不能引起什麽作用,關鍵是能把一盆清水攪渾,而真正的目的是那不露麵的那些人。”
“不露麵的人,自然是那些真正有實力的人!”
“我姑奶奶?”
“還有我們的師父葉靈靈,還有很多,我們看不到的那些人。”
“還有寶藏!”
“寶藏?”
“那東西真的存在嗎?”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各自喝了一碗酒。
“那莫靈犀?”
慕容阡忽然問道。
“你認得她,她就是莫雲兮!”
無心說道。
慕容阡點了點頭。“沒想到,你們之間竟然進展的這麽順利!”
無心搖了搖頭。“我們之間沒有什麽!”
徐文昭看著這邊。“你知道她是什麽人嗎?”
無心聽到,冷笑一聲。“不管她是什麽人,至少現在,我不能讓她有事。而至於你身邊的那個晴兒?”
一聽到晴兒的名字,那徐文昭愣了一下。“我和你一樣,也不希望她有事!”
慕容阡不知所謂。
忽然,有一人拍掌笑著,並且走了出來,是一張相對陌生的麵孔,隻是相對於其他兩個人來說的,但對於無心來說,他認得眼前的這個人。
“原來是你!”
無心說道,這人正是之前多次出現的那個年輕人。
隻見他微微一笑,對著無心。“我們又見麵了,朋友。”
慕容阡與徐文昭並沒有見到過他,自然並不認識他,但是他好像認得他們兩人。
“徐大俠,慕容公子,久仰久仰!”
“你是?”
“在下本無名小卒一枚,若是你們想知道我的名姓,我可告知的就隻有一個字,鈺”
“既然兄台不願透露,便不再過問,相逢便是緣分,不如一起喝酒!”
慕容阡說道。
“好好好,一直聽說慕容公子這人值得交往,今日一見,果真如此,看來這一次我沒有白來!”
“鈺公子也是為了參加這比武大會?”
慕容阡問道。
那鈺公子喝了一口酒,搖了搖頭。“我對這比武大會不感興趣,我這人感興趣的隻有三件東西,酒,美人,劍。當然,還有朋友!那些名利上的東西都不重要。”
“鈺公子來這裏是為了什麽?”
“這麽一個偏僻的地方自然沒有美酒,而一幫男人裏又怎麽會有美人,即使有美人,也不是我所喜歡的那一種,也就隻剩下一個,就是劍!”
他忽然把頭轉向無心。“那七月七,冷兄可否有桃花之喜?”。
無心無奈的笑了笑。“哪裏是喜,簡直就是一場桃花的劫難!”
兩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