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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我還小,剛二十

  話落誰也沒再說話,餐桌上十分安靜,氣氛也莫名變得尷尬。說尷尬,大概也只是我一個人覺得尷尬。周奕琛用餐只固定在一個位置,但梁毓言不同,不論我坐哪,座位再空,他偏生就是要擠在我旁邊。周奕琛坐了一會兒,就起身接過了女傭手中的外套,徑直離開了側廳。至始至終,他連一個眼神都沒再給我,我的目光一直跟在他身上,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


  我癟了癟嘴,喝了口牛奶,心想周奕琛真的說話從來不算數,不久前才說送我,現在倒好,一句話都沒說,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果然,男人的話不可信。


  「南南,大哥不給你錢花嗎?你非要去上班。」


  我側過臉,梁毓言正單手支著下巴望著我,他的眸光特別亮,可我不是很喜歡,總覺得他一眼就能把我看穿。


  「你黑眼圈好重。」


  我禮貌性地對他笑了笑,暗自往一旁挪了挪:「總不能指望他養我一輩子吧——」說著我收回了視線,伸手摸向自己的杯子,可杯子沒碰到,卻碰上了梁毓言的手。


  我再次扭過頭,看他極其自然地端起杯子,輕抿了一口我喝過的牛奶,之後還抱怨了一聲。


  「太燙了。」


  他舉著杯子,輕輕地吹了吹,再次推到我面前。


  我微愣,罵他的話還沒說出口,楊嫂就適時地出現在了我們身前,她垂著眸看了眼我,又看了看梁毓言,最後才正對著我,說。


  「夫人,我看您的文件還在茶几上,想著您今天要用,就給您拿下來了。」


  「謝謝楊嫂,我差點兒就忘了。」


  我吃了幾口麵包,就匆匆出門了,說實話,方才我還挺心虛的,畢竟我明面上是周奕琛的妻子,與梁毓言自然要保持一定的距離。


  可梁毓言一副弔兒郎當的模樣,絲毫不往心裡去,我走前,他的手指還在杯邊繞著圈。


  別墅區不好打車,住這裡的都是有錢人,出門就算不是自己開車,也有人接送。我一邊圍著圍巾,一邊用微信叫滴滴打車。


  手指還沒點上定位,周奕琛的司機就為我拉開了車門,我走得快,沒注意前面,險些就撞在了車門上。


  司機有些抱歉地朝我微微鞠躬,將車門拉得更開了些。


  「蘇小姐,周總讓我送您。」


  我站穩后,往裡望了望,周奕琛不在。


  司機特別貼心,沒等我交代,他主動將我放在了公司前面的路口,步行過去不遠,大概五分鐘左右,又能避開同事,不至於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我想大約是周奕琛吩咐的,真難得。


  *

  好在我來得早,今天要開早會,比往常上班時間提前了足足二十分鐘,但沒一個人跟我說過。


  我連水都沒來得及喝,急急忙忙地拿上筆和本子就跟在了王宇身後。上了電梯,我抬手整理了一下凌亂的劉海,王宇看著我的模樣,輕笑了一聲,壓低聲音問道:「堵車了?」


  「沒有,我不知道要開早會,還好出門早……」


  「上班不是上課,是誰允許你踩點來的?」


  一直沒有說話的蘇歡顏忽地側過了身,淡淡的一瞥,卻帶著濃濃的警告。


  我和王宇瞬時都閉上了嘴。


  王宇並不知道我和蘇歡顏之間的關係,畢竟我用的是假身份證。進會議室前,他還怕我心情不好,拍了拍我的背,說。


  「蘇姐一直都是這樣,很嚴厲,並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我但笑不語,心裡並不是很在意。


  其實我在周奕琛的公司呆過一小段時間,新項目動工前,的確比較忙,按理我也該自覺些。


  會議室挺大,蘇紹堂坐在最前面,看見我進來,眼底閃過了一絲詫異,但很快便恢復了往日的淡然。


  S市的項目注入了大量資金,是蘇紹堂親自談下來的,於蘇氏久泰而言,算是一個新領域的開拓。


  雖然只是兒童遊樂場,但幾乎遍布了S市的每個區。


  蘇紹堂的表情,怎麼說呢,雖然掩飾得很好,可眉眼中全是沾沾自喜。


  不僅他,我也看出了別人眼中的讚許。他雖只是暫替董事長的位置,但暗自卻有意無意地拉攏人心。例如會議室桌面上的茶葉,光聞味道,就知道十分昂貴,而且是他的秘書親手替大家泡好端到身邊的。


  不過是個小會議而已,一周估摸著也得一兩次,大多都是普通員工,在場高職位最高的估計也是蘇歡顏,他的心倒是細。倒也不是誰差這點錢賣茶,只是他這舉動下意識地讓員工覺得,這老闆對他們也是很大方在意的。


  蘇紹堂的秘書將PPT播放完,給在場的每一位都發了份文案,唯獨沒有給我。


  秘書自然而然地繞開了我,在所有人都聚精會神地翻閱著文案時,我只能尷尬地干坐著,良久,我眼前推過了一份。


  我抬起眼皮,恰好對上了蘇歡顏略微有些不耐煩的眼神,她用口型告訴我,她看完了。旋即,她很平淡地端起茶杯,喝了幾口,不再看我,而是望向了蘇紹堂。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她的眼底沾染上了些許惱怒。


  散會後,人漸漸離去,我不願和別人擠,等著差不多走完后,我才準備起身。剛合上文案,蘇歡顏就極快速地在桌下按住了我的大腿。


  偌大的會議室,瞬時只剩我、蘇歡顏還有蘇紹堂和他的秘書。


  「蘇經理,有話想說?」


  「大哥,這裡只有我們,你何必那麼謹慎。」


  比起正襟危坐的蘇紹堂,蘇歡顏顯得隨意很多,她雙腿交疊,身子往後一仰,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


  「會議室里究竟有多少人,你的秘書都數不清楚嗎?」


  秘書臉色一白,動了動唇,卻也不敢多言。


  話落,蘇歡顏抬指輕叩了一下桌面。


  「她也負責這個項目,你這樣做,怕是不好吧?對待工作,我希望你能公私分明。」


  蘇歡顏語速很慢,可字裡行間全是淡淡的挑釁。話雖然是對著秘書說的,可看著的人卻是蘇紹堂。


  蘇紹堂開始還笑著,這會兒笑容顯然有些保持不住了。


  「這話,我原封不動地還給你。既然你知道這是工作,就不該把這麼重要的項目交給一個新人來跟。做得好倒罷了,萬一有個閃失,誰承擔?」


  他說完,蘇歡顏便輕笑了一聲,微微挑起眉梢,說。


  「大哥是在懷疑我的工作能力?我是部門經理,我交付於她,自然有我的理由。」


  「至於你口中的負責,當然是誰做的,誰承擔。」


  蘇歡顏回答的很快,順帶用餘光輕瞥了我一眼。這明顯就是把話鋒轉移到我身上,我從來不知道,蘇歡顏對蘇紹堂的態度這麼強硬。在蘇宅,她對蘇紹堂還是很尊重的。至少以前我在的時候是。


  我抿了抿唇,暗自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正視著蘇紹堂。


  「蘇董事長請放心,我會認真完成蘇經理交代的每一項任務,絕不怠慢。」


  等我說完,便是一陣死一般的沉寂,蘇紹堂半眯著眸死死地盯著我,但面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我被他盯得心裡有些發毛,連手都不自覺緊了緊。


  良久,蘇歡顏打破了這份寧靜。


  「不過是個行程安排,一些瑣事,大哥是不是太較真了?」


  隨即她緩緩起身,拿起桌上的文案。


  「我下去工作了。」


  她抬腳就往門外走,走得還挺快。


  我跟在她後面,錯過蘇紹堂的時候,他沉聲道。


  「你留下。」


  我求救般地扯了一下蘇歡顏的袖口,她看都沒看我,無情地甩了開。


  會議室的大門被帶上前,秘書也極有眼色地跟了出去。


  我站在原地,有些無奈,緩了數秒,我才轉過身去,正對著蘇紹堂,問。


  「大伯,您對我就這麼不放心?」


  蘇紹堂並沒有回答我的話,輕巧地繞開了話題。


  「你和歡顏的關係,似乎沒有我想象中的惡劣。但是,南南,萬事不能看表面。你初入社會,道行還是太淺。」


  很突然地,他就軟下了口氣,也站了起來,行至我身前,還用十分關切的目光望著我。拉起我的手,在我的手背上拍了拍。


  「我不是不放心你,我是擔心歡顏針對你。你也知道,這個項目難度不小,你才剛來,歡顏就這樣待你……」


  看著蘇紹堂虛偽的嘴臉,我心底泛起了一陣惡寒。暗自抽回手,我為了防止他在碰我,趕緊反在了身後,且往後退了一小步。


  「大伯您誤會了,小姑對我很好,她若是真的針對我,該把我曬在一邊,讓我繼續做個花瓶,甚至傻子。」


  我是不夠聰明,但究竟誰對我比較用心,我還是看的出來。項目對我而言的確難,但我若順利完成了,日後的工作上手也會快些。書面上的東西學再多,也不比親自實踐來得快。


  我想蘇紹堂這點判斷還是有的,他肯定能聽出我語氣中的譏諷。


  默了默,我又覺得自己不該把話說得那麼直白。蘇紹堂心眼小,萬一就這麼記恨上我了,最後吃虧的還是我。


  我抬起下巴,佯裝無辜地又補充了一句。


  「我知道大伯對我最好,現在整個蘇家,也是有您認我。小姑……不,蘇經理,我來的第一天,她就提醒我,以後都不準叫她小姑。大伯,以前的事是我太衝動了,但我年紀小,從前父親把我保護得太好,我任性,做事也沒個分寸。」


  「還是您最大度,能包容我,我很感激您,真的。」


  我盡量用很激動的語氣把話說完,感激的詞語重複了好幾遍。


  望著蘇紹堂逐漸舒展的眉心,我暗自松下了一口氣。


  他扯開嘴角,重重地捏了捏我的肩頭。


  「南南,你心裡明白就好。大伯做一切,都是為你好,這點,你要相信。二弟不在,我把你當做親生女兒看待。」


  「當然!大伯是除了父親,最疼愛南南的人!」


  說真的,我很克制才壓抑住胸口的反胃,這種噁心的話,我希望我以後都不用再說了。


  大約蘇紹堂還以為我是那個天真到不經世事的蘇南,他面上似乎放心了不少,噓寒問暖了幾句,就放我離開了。


  出了會議室,我仍心有餘悸。隱隱約約間,我總覺得蘇紹堂和蘇歡顏的關係很奇妙。剛才蘇歡顏當真一點面子都不給他,他心底定然是不爽,可似乎面對蘇歡顏,他略微有些忌憚。但原因是什麼,我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下午下班前,蘇紹堂給我發了條簡訊。


  內容簡單直白。


  說是為了讓我更快地熟悉工作,晚上他會帶我一同去應酬,地點,是盛世豪門。


  我當然拒絕,畢竟周奕琛不會同意我出入聲色場所。再者我剛調養好身子,不適合喝酒。


  但蘇紹堂是誰,他就是個老無賴。我就算不情願,他也不會好心地放過我。


  他的司機親自開車送我去的盛世豪門,在我下班的必經之路上,就這麼光明正大地攔住了我,壓根不給我躲開的機會。馬路上我也不好與司機拉拉扯扯,再者這司機塊頭很大,就算來硬的,我也不是他的對手,只能勉為其難地先上車。


  下車前,司機還問我要不要準備點什麼,我很快便反應過來他話中的含義。順著司機的目光,我看向了後視鏡,我今天沒怎麼化妝,只擦了點粉底。我不說話,司機也不知從哪摸出個袋子,一言不發地就塞進了我的手中。


  我本想下車就走,但司機就站在門口,非親眼看著我進去不可。我在大廳徘徊了近半個小時,折回去的時候,司機特么的就像個雕像一般,依舊站在原地。


  我問保安這裡有沒有後門,保安看了眼司機,臉不紅心不跳地說。


  「抱歉,這位女士,這裡只有一個門。」


  騙小孩啊?我當然不會信,我找了好半天,還真沒找到其他的門。在我快迷路的時候,蘇紹堂的電話就催命一樣的打了過來。


  「南南,你怎麼還沒來?我聽司機說你進來很久了。」


  他那頭特別吵,我費了好大的勁才聽清。


  「大伯,我迷路了,馬上——」


  蘇紹堂或是抱怨了一聲,但我沒聽仔細。掛斷電話沒一秒,他就把包廂號發給了我。


  進包廂前,我還是去洗手間塗上了口紅,口紅顏色挺淡,但氣色卻顯得好了許多。我多少得給蘇紹堂點面子,以表自己上午說的那些話是真真切切的大實話。再看袋子里的東西,是一件極為暴露的針織衫,黑色的。我只輕瞥了一眼,就毫不猶豫地丟進了垃圾桶中。


  出洗手間前,一個女人搖搖晃晃地撞在了我身上,她身上酒氣很重,我沒事,她卻往後踉蹌了幾步。望著她一副要摔倒的樣子,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扶她,她沒抬手,含糊不清地說了聲『謝謝』。


  聽聲音特別熟悉,我定眼一看,竟是申文。


  「申秘書?」


  申文聽到我的聲音,十分詫異地抬起了腦袋,眯著眸,打量了我好一會兒。


  「你怎麼在這裡?是周總讓你來的?」


  「周奕琛也在?」


  問完我覺得自己的話特別多餘,申文幾乎是寸步不離周奕琛,她能在這出現,周奕琛定然是在的。


  「周總……唔……」


  申文話沒說完,就立馬捂住了嘴,力道有些大地推開了我,沖向洗手台,就開始吐。我也不知道她具體喝了多少,總之吐得耳根子都開始發紅了,依舊沒停下來的意思。


  我在原地愣了愣,想著自己也沒急事,看她有些站不穩的模樣,我靠近她,支著她的身子,空出的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漸漸地,她把身上所有的力道都壓在了我的身上。


  等申文再也沒任何東西可吐的時候,她才打開水龍頭,不停地沖著嘴巴。


  吐完之後,應該是舒服了些,至少現在她能站穩了。


  「蘇小姐,謝謝了。」


  「不客氣。」


  我遞了張紙巾給她。


  「那我先走了。」


  我還沒邁出兩步,申文就跟上了我的步伐。


  我們一前一後地走著,我時不時地回頭看她,她很淡然,偶爾會回應般地沖我笑笑。我不禁就以為她是故意跟著我的,與此同時,也特別怕周奕琛已經知曉了。


  可在我快進包廂的時候,申文卻轉過了身,推開了我隔壁的包廂門,僅僅一瞬間,我看見了坐在裡面的周奕琛,左擁右抱,指間明晃晃的,似乎夾著一根煙。還沒能看仔細他的表情,門就被關上了。


  我強迫自己收起好奇心,可莫名地,心裡就有一絲不爽。周奕琛在我面前裝作自己很能忍耐的樣子,原來不過是在外面風花雪月過了。


  磨蹭了不少時間,蘇紹堂看到我的一瞬間,臉色很明顯地沉了沉。


  他招手示意我過去,我盡量忽視著刺耳得跟鬼哭狼嚎似的歌聲,硬著頭皮坐到了蘇紹堂的身邊。


  蘇紹堂推了杯洋酒在我身前,我沒拿,耳邊卻湊過了一顆腦袋。


  「蘇董,這姑娘是誰啊?你也不介紹介紹。」


  我望向聲源,這大叔估摸著和蘇紹堂年紀差不多,可滿臉輕浮,色眯眯的,看上去一點也不正經。簡直就是為老不尊。


  蘇紹堂這還沒開口介紹我呢,他爪子就伸過來了,我條件反射般往蘇紹堂身後一躲。大叔撲了個空,原本笑眯眯的綠豆眼,也跟著兇狠了幾分。


  在他發怒前,蘇紹堂不動聲色地舉起酒杯,輕碰了一下他的杯壁。


  「肖董,這是我乾女兒,蘇……周南。」


  乾女兒這個詞語比較敏感,反正我聽著是覺得容易引人誤會,肖董應該是老油條了,立馬做出了一個『我懂的』的模樣。


  即使周圍再吵,也不妨礙肖董的大嗓門。


  「周藍?好名字,來,跟哥哥喝一杯。」


  就他這年齡,做我爺爺還差不多,還哥哥,我真是還沒喝就都覺得有些醉。


  說完他還文鄒鄒地來了一句:「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藍字不錯。」


  我瞬時翻了記白眼,裝文藝不要太明顯,都什麼跟什麼。不是我針對他,他真的看上去很像一個暴發戶,沒文化,偏偏要裝作自己滿腹詩詞。


  我久久沒有反應,蘇紹堂暗自推了我一把,我不情不願地端起酒杯,在半空中比了個乾杯的動作。


  肖董還算比較實誠,沒等我喝,他就一飲而盡了。


  「周藍,你多大了?」


  他打了個酒嗝,一股惡臭味隨之而來。我又不好明著躲開,只能屏著息,極為勉強地勾了勾嘴角。


  「大哥,我還小,剛二十。對了,我不叫周藍,我……」


  我話說到一半,蘇紹堂緊張兮兮地瞪視了我一眼,眼底滿是警告。


  我眨了眨眼,示意他安心,我不傻,當然不會說出自己的真名。再者我說了,也是貽笑大方,誰能信呢?


  「我叫周難,是難,很難的難。」


  話音落下,肖董也不知道想到哪去了,極其曖昧地望了我一樣,隨即捧腹大笑。


  「蘇董,不錯,這姑娘我很喜歡!不知今晚……」


  他欲言又止,目光在我與蘇紹堂指間來迴流轉。


  蘇紹堂只笑,也沒有表態,時不時地就舉起酒杯輕抿一口酒。我一時間就有些焦急,說白了,我不是很信得過蘇紹堂的人品。萬一他們之間有什麼很難搞定的利益往來,我豈不是白白犧牲了。


  在我坐立難安時,蘇紹堂意味深長地看向了我。


  我一愣,隨即附在蘇紹堂耳旁,壓低聲音說:「大伯,您不能做太出格的事。我是很想幫您的,可您也是知道周奕琛性子的。他這人佔有慾特彆強,不會……」


  我話還沒說完整,蘇紹堂就和我交換了個姿勢,他摁著我的肩頭,微微底下腦袋,說。


  「南南,周奕琛和你,大伯心裡最明白。」


  我的背脊瞬時傳來陣陣惡寒,不可置信地回望著他,動了動唇,一肚子的火差一點就要爆發了。我正欲起身,蘇紹堂摁在我肩頭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話鋒卻是一轉。


  「南南,先坐著,大伯不會讓你吃虧。不過是表面功夫,很快就會結束了——」


  我不禁在心底冷笑了一聲。


  這話說得多麼好聽,當初我這麼不情願,他還不是假裝沒看見,逼迫我嫁給了周奕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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