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下次還敢不敢騙我了
我至少愣了半分鐘才有所反應，伸手就把七條攥在了手心中，冷著臉對梁毓言道。
「你是不是故意的？金你都能打出去？」
我真是對梁毓言太放心了，論惡毒，他真的不輸周奕琛。
梁毓言聳了聳肩，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他摸著下巴，兀自搶過我手中的七條，再次丟回檯面上。
「原來這是金啊，我沒注意。」
「你——」
梁毓言輕笑著欣賞著我此刻的表情，動作溫柔地揉了揉我的發。見我還想伸手，梁毓言攔住了我，他收緊了指間的力道，纏著我的腰，緩聲道。
「南南，打出去的牌，沒有收回這一說。」
我喉嚨就像卡了根刺般，想說點什麼，卻半個字都說不出口。
「願賭服輸，南南，你既然選擇了進來，就要玩得起。」
我憑什麼要玩得起，我從小就是個無賴啊。從始至終，我就沒同意過他們這場低俗的遊戲。可我的拒絕，又有幾分重量。
梁毓言將我額前的碎發繞至耳後，意味深長地問了一句。
「你後悔嗎？」
我緩緩對上樑毓言的雙眼，在他看不出深淺的眸子中，撲捉到一抹憐惜。
豬臉男搓著手，慢慢向我靠近，短短的幾步路，暢通無阻，沒有一個人阻攔！所有人臉上都是看好戲的模樣。我想他們生活萎靡，這種場面也是司空見慣了吧。
豬臉男伸手毫不客氣地將我從梁毓言的懷中扯了出來，與此同時，梁毓言也松下了手中的力道。豬臉男雙手桎梏著我，我越是掙扎，他越是暗爽，強忍著胸口的反胃，我抿緊了唇。
「多謝周二少——」
梁毓言擺了擺手，慵懶地倒在椅背上，臉上的表情卻是冷了幾分。
「我姓梁。」
豬臉男有些尷尬，也不再接話了，拖著我就想往外走，我的手死死地扣著桌延，幾乎用上了所有力氣。
一直冷眼旁觀的男人笑著擠兌道。
「你猴急什麼，我們還沒攤牌呢。」
豬臉男勝券在握，有些不耐煩地催促著。
「你倒是快點，別耽誤了爺的好事！」
男人推開牌后，眾人的目光全數落在了周奕琛身上，周奕琛抬起眼皮，冷睨了我一眼，正欲伸手，許桃急急地壓住了他的手背，側過臉，語氣頗為不屑地說。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走不走？」
周奕琛輕輕地笑了一聲，不動聲色地抽回了手，推倒牌的那一刻，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靜到我產生了錯覺，我差點以為，周奕琛在心疼我。
梁毓言眯著眸看向牌，稍稍一愣，隨即調侃道。
「嘖，你說我這手氣，一炮雙響。」
許桃瞪視了梁毓言一眼，極為不快地撇開了腦袋。
豬臉男握著我的手很明顯一顫，他弱弱地望向周奕琛，語氣中全是不甘。
「那——」
周奕琛始終面無表情，我死死地盯著他的唇，只要他說一句話，哪怕一句也好，可他一言不發，起身將許桃推進了梁毓言懷中，牽起了豬臉男的女伴。
他錯過我身邊，我條件反射般地拉住了他的袖口。
「周奕琛。」
他之前已經將我送給豬臉男一次，這回，他還是不願選我。他明明有機會帶我走，他卻這樣輕而易舉地就妥協了，他根本不是人。
周奕琛回望著我，眼底滿是玩味，數秒后，他稍稍底下腦袋，薄情地說。
「蘇南，下次還敢不敢騙我了？」
他的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在我的心尖之上。我的呼吸微微一窒，眼睜睜地看著周奕琛離開我的視線，門關上的那一霎，我終於明白了自己在周奕琛心中的地位，他娶我，偶爾也會寵我，可我終是他無關痛癢的存在。
他心情好時，我是個人，他心情不好，我不如螻蟻。
許桃也很不爽，可身邊好歹是梁毓言，她不像我，出了這道門會落得怎樣的下場也不可知。望著被豬臉男摟著的我，許桃譏諷一笑。
「好好享受吧，指不定在劉哥身下呆過，捨不得離開了呢。」
「桃子。」
梁毓言似聽不下去許桃惡毒的語言，抬手輕拍了一下她的後腦。再被豬臉男拖走之際，我心一橫，冷聲道。
「我懷孕了！」
一語落下，梁毓言霍然起身，他大步跨到我身前，臉色有些發沉，眸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暗光。
「南南，你懷孕了？」
我以為這樣豬臉男就會放過我，可豬臉男並不介意，他的手直接覆在了我的小腹上，笑著說。
「好啊，我還沒嘗過孕婦的滋味。」
我渾身發冷，不停地顫抖著，梁毓言向我伸出了手，我還沒來得及挨上卻落了個空。他很克制地收回了手，反在身後，退後了一小步。
我重重地呼吸著，胸口悶得厲害。豬臉男抱起我，我此時身上竟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我閉著眼，連失望都不再有。周奕琛想看我痛苦，我沒有選擇的權利，不如滿足他好了，看我生不如死，他會不會就此放過我的父親？
豬臉男把我推進房間就迫不及待地開始脫衣服，我就靜靜地看著他把全身衣物脫盡，坐在床上，我沒有一點知覺。我的手垂在身體兩側，手指微微曲起。我想，一定會很疼，比周奕琛第一次要我的時候還疼。
我雙眼前慢慢布上了一層氤氳，我死死地咬著下唇，不能哭，我不可以哭。
當豬臉男的手解開我的衣扣時，我竟然在期待，我期待他再狠一些，弄死我之前，最好把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弄死。周奕琛的孩子，我不要。
「寶貝兒，說真的，剛才的話是不是嚇唬哥哥的。你這種女人我見多了，什麼稀奇古怪的借口哥哥都聽過。」
豬臉男咧嘴嘿嘿一笑。
「說懷孕的，我還是頭一回聽，有意思。」
他的動作逐漸變得粗暴，冬天我穿得多，他已經失去了耐心，我聽著衣服撕裂的聲音，心臟放佛在這一瞬停止了跳動。
我僵硬地抬高了下巴，感覺雙眸已然失去了焦距。
「是不是真的，你試過就知道了——」
我是周奕琛的女人，他都不介意，我哪來的資格介意。
「你放心吧，寶貝兒，上次讓你逃走了，這次，誰來都不好使。哥哥養了很久的精華，都送給你！」
豬臉男搗鼓了我半天，可能是太胖了，不過一時，他就開始喘氣，額頭上全是臭汗。最後他選擇直接把我裙子推至腰間。我躺著，不掙扎、不反抗。感受著他伸向我腿間的手，我屏住了呼吸。
就在我以為，一切都會在今天結束時，房間的門被人踹開了。豬臉男嚇得臉色一白，肥碩的身子顫了一下。他連發怒的餘地都沒有，就被數個身著黑衣的男人圍住拳打腳踢。他們使足了力氣，豬臉男緊緊地抱著腦袋，哀嚎聲漸漸消失。
我冷眼看著豬臉男被拽出房間，地毯上染上了一條刺眼的紅。望著門口漸漸行來一道欣長身影，我莫名地就笑出了聲。
門被甩得巨響，刺入我耳中，我稍稍回過些神。
下一秒，我的喉嚨一緊，周奕琛掐著我的脖子將我抵在牆上。沒有了呼吸的機會，我的臉頰是一陣火燒般的熾熱，青筋突突地跳著。
我垂眸看著周奕琛因為用力而泛白的指尖，冷笑著說。
「你掐死……算了……」
「蘇南，連動都不願動一下，你忘了你從前是怎麼拒絕我的？」
在我意識模糊之時，周奕琛卻鬆開了力道，他的手緩緩滑向我的小腹，空出的手橫在了我的腰上。
我輕咳了幾聲，深吸一口氣，我依然保持著微笑。
「不是你把我讓給他的？你質問我？你憑什麼質問我？哈，周奕琛，我不過是如你所願！你說，我聽不聽話？啊？」
聽到自己的聲音，我都愣住了，沙啞得幾乎不成聲。
周奕琛雙眼有些猩紅，眼底是我永遠不懂的晦暗。他冷著臉，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可我卻一點也不怕了。我抬眸望著他，繼續說著。
「什麼事都是你決定的，你現在卻在生氣？你是不是在生氣？」
周奕琛極為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他沒有回答我，一點點逼近，聲音冰冷駭人。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真不知你半點底線都沒有。」
底線？我哪有底線，我有底線我他媽會像個智障一樣替池上泉坐牢嗎？我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反手推開了周奕琛，我貼著牆，提高嗓音譏諷道。
「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早就心知肚明！我沒底線，那你呢？你未婚妻屍骨未寒，你卻讓我有了孩子！」
話落，周奕琛眯緊了眸，臉色鐵青。他死死地握著拳，我聽見了骨頭咯咯作響的聲音。望著他抬手，我下意識地閉緊了雙眼，耳邊刮過一陣風。一聲悶響后，我睜眼看見了周奕琛落在我身後牆上的拳。
他望著我的眸中，滿是失望。
可失望來自於什麼，我壓根不清楚。
良久，周奕琛聲音低啞地說道。
「蘇南，如果你下次還敢說這句話，我一定會親手拔掉你的舌頭，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