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至少我還有你
柏斯容一晚上沒回家,付晶有些擔心。吃早飯時,她問柏斯宸:「不會出事吧?」
「不會的,她和斯宇在一起,你不用擔心。」
「那她什麼時候回來啊……」付晶咕噥道。
正說著,聽到外面有汽車的聲音,付晶起身走出去,來的是連寶如。
連寶如下車,笑道:「怎麼出來了?想我了么?」
付晶一笑:「是啊,想你了。」
連寶如是自己開車來的,夏佐沒陪她。走進屋中,她向正在吃飯的岑安遠、風鈴蘭打了個招呼。
付晶問:「你吃了嗎?」
「吃了。」
「肯定沒吃多少吧?再次點。」
「我要保持身材,當然不能吃太多。」
「那吃點水果吧。」
「好的!」大家都在吃飯,連寶如一個人也無聊,便答應了。
吃完飯,柏斯宸去了公司。連寶如問付晶:「昨晚出什麼事了?」
付晶一嘆:「我也不好說。」
「那好說了再說!」連寶如急忙道,「容容呢?」
「還沒回來呢……」付晶憂心道。
話音剛落,就見柏斯容失魂落魄地走了進來。
兩人一驚,急忙站起來:「容容!」
柏斯容一怔,心虛地看了她們一眼,快步往上樓走。
「容容你怎麼了?」連寶如擔心地問。
「我去換身衣服!」柏斯容顫聲道,飛快地往房間里跑,行動之間感覺腿間有些疼。
她鑽進房間,猛地將門一關,靠在門板上哭起來。
「容容——」外面傳來付晶的聲音。
她驀地止住哭聲,伸手將門反鎖上,然後快步去換衣服。脫下衣服的那一瞬,她看到胸口的痕迹,拿了一件浴袍套在身上,轉身去了浴室。
她的房間有配套的浴室,浴室里有浴缸,專門給她泡澡用的。
她鑽進浴缸里,灌滿水,將頭埋在水中,難過地哭了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呼吸已經不夠,她才鑽起來,躺在浴缸里無聲的哭泣。
身子慢慢往下滑,淚水從臉側滑進水中,頭髮像盛開的花一樣漂在水面上。她看著天花板上的大海,想象自己是一條魚……一條會被淹死的魚……
付晶在門外,轉身對連寶如說:「我們等等吧。要不我們去看看孩子?」
連寶如點頭。走進嬰兒房,見岑安遠和風鈴蘭靠在一起,正在給寶寶畫畫。
「你們來了?」岑安遠站起來。
連寶如看著他的畫:「岑叔叔不愧是大畫家,畫得真好看!什麼時候能給我畫一副啊?」
岑安遠想到她也是自己的外甥女,但他心裡幾乎只有付晶,便覺得過意不去:「我現在畫吧,你隨便坐哪裡,我給你畫!」
「要畫很久么?」
「我先給你畫幅素描,以後再給你畫別的。」岑安遠說,「等回了義大利,你要是想要自畫像,就去找我,我隨時給你畫!」
「好啊!你要收多少錢啊?」
「不要錢。你當我免費的模特兒都沒收錢呢!」
「舅舅有了寶如,就不理我了!」付晶站在他身邊撒嬌。
岑安遠尷尬一笑,低頭換了畫紙。
連寶如笑道:「他是你舅舅,我怎麼能和你一樣?」
付晶一愣,這時候也不好說穿,就說:「那你們畫吧,我去看看容容。」
走到柏斯容房外,又等了一會兒,門才打開。
付晶急忙道:「容容——」
柏斯容一笑:「讓你擔心了。」
「沒事吧?」付晶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當然沒事了。」柏斯容換了一件長袖T恤、牛仔褲,「昨晚和二哥喝酒去了,頭還有點痛。」
「還沒醒酒嗎?」付晶擔心地問,拉著她往樓下走,「還沒吃飯吧?先去吃點東西,下午你再睡會兒。」
柏斯容點點頭,跟著她進了飯廳:「寶如呢?」
「在樓上,舅舅給她畫畫。」
「哦……」柏斯容也只是禮貌地詢問,並沒有力氣去關心,答應一聲就不說話了。
付晶端了粥給她,問:「那你們昨晚睡哪裡的?」
柏斯容一僵,馬上反應過來,神色正常地說:「酒店。」
「那也不吃了飯才回來?斯宇呢?」
「他……去公司了吧?」柏斯容低下頭,小聲說了一句。
付晶沒太聽清,把疑問句聽成了陳述句,也就沒再問了。沉默了片刻,她說:「容容……有些事……其實無所謂的。在斯宸和斯宇心裡,你永遠是他們的妹妹。」
柏斯容動作一頓,她都差點忘了,她目前最重要的事是身世。可昨晚,柏斯宇那樣對她,反倒讓身世的事排在之後了。
「容容?」
「我知道……」柏斯容低下頭,眼淚落進碗里。妹妹?柏斯宇是把她當妹妹嗎?有哪個哥哥會對妹妹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
「別哭!」付晶急道,「我們先前不告訴你,就是不想讓你難過,希望你永遠像之前那樣過下去。」
「這樣對歐陽茵不公平。」柏斯容抬起頭,「她才是柏家的大小姐!你知道嗎?我以前很討厭她!不論臉上怎麼對她笑,心裡都不喜歡。我有時候用自己的身份來鄙視她,她憑什麼做我朋友啊?結果……我佔了她的身份,她的人生才應該是我的。要是換了我去過她的人生,說不定比現在糟糕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容容!」付晶抓住她的手,「這些不是你的錯!而且對於我來說,不論你是什麼樣的身份,你都是我朋友。而歐陽茵,就算她成了柏家大小姐,哪怕是公主、皇后,她也不是我的朋友。」
柏斯容看著她,難過地哭起來。她扔下勺子抱住付晶:「晶晶……至少我還有你……」
……
下午,付晶剛剛午睡起床,田蕊和肖靖宇來了。
兩人也是來關心柏斯容的,柏斯容昨晚突然跑出去,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她還在睡午覺,我去叫她。」付晶招呼他們坐下,「你們先吃點水果吧。」
付晶走到柏斯容房間外敲了敲門,沒聽到回答,便推開門進去。
柏斯容躺在被窩裡,空調呼呼地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