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有眼睛會看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她卻不那麼怕了,跟著他走了進去。
誰知一進門,柏斯宸就冷下了臉色。
他坐在書桌後面,拉開抽屜拿出一份文件。
蔣安雲忐忑地走過去:「柏、柏先生……」
柏斯宸把文件丟在她面前,她疑惑地拿起來,是那份DNA親子鑒定報告。光看到名字,她已經知道大事不好,再看鑒定結果,整個人就如被雷劈了一樣!
她面色恐懼,手一抖,文件落在地上。
「柏先生——」蔣安雲看著他,腿一軟,差點跪下去。她頓了頓,告訴自己不要慌!她假裝不知道就好了!這樣總比自己故意坐下這件事好!
她抬起頭,驚駭地問:「怎麼會這樣?!容、容容小姐是我的女兒?!」
「我以為蔣女士早就應該。」
「我不知道啊!」蔣安雲叫道。
柏斯宸卻沒理會她的話,徑直說道:「一個剛剛死去丈夫的女人,生下一個女兒要獨自撫養長大,這個女兒不知道要受多少苦楚。但如果是把她換到有錢人家,就可以錦衣玉食、過著千金小姐一樣的生活……你說我說得對嗎?」
蔣安雲搖頭:「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容容、容容居然是我的女兒?難怪我一看到她,就覺得那麼親切!我——我去找她!」
「站住!」柏斯宸低喝一聲,「蔣女士,你以為你騙得了我?我在想,你丈夫的死不單純吧?」
蔣安雲一愣,抬頭道:「柏先生是什麼意思?我丈夫的死,難道另有隱情?!」
柏斯宸冷笑一聲,忽然很光火!在他面前做戲?!哼!
他咬了咬牙站起來,一步步走到蔣安雲身邊。
蔣安雲有些害怕,往後退。
柏斯宸彎身撿起DNA報告,塞進她手裡:「蔣女士,送給你。我還有原件,這份複印件送給你。不知道,你會不會把它給我妹妹看呢?」
蔣安雲渾身一抖,想扔掉,柏斯宸突然掐住她脖子:「我恨不得讓你死,懂嗎?還想在我面前做戲?你越演,我會越生氣……你自己好好想想,這件事要怎麼解決。」
柏斯宸說完,放開了她。
蔣安雲整個人跌在地方,惶恐不已:「柏總……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鬼迷了心竅,你原諒我吧!我這些年把茵茵照顧得很好——」
「很好?她現在斷了腿,叫很好?她心性不良,叫很好?」柏斯宸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指著外面,「你看看你的女兒如何?那才叫做好!」
「我錯了!」蔣安雲哭道,「你要怎麼樣都行……容容是無辜的,求你不要傷害她!」
「你看……」柏斯宸說,「容容多幸福?你和她從沒在一起生活過,卻惦記著她。但茵茵呢?你想過她嗎?養了二十多年,你竟然沒養出一點感情?」
「有的!」蔣安雲急道,「有點!我對茵茵有感情!我把她當親生的一樣!」
「是嗎?」柏斯宸冷笑一聲,「說了別再演戲!別騙我!我有眼睛會看!你剛剛是想看容容的傷口吧?那茵茵呢?她坐著輪椅,你又關心過她痛不痛嗎?推她一把,你還差點把她推到地方,你這叫有感情?當成親生的?」
蔣安雲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我現在還不願容容知道真相,讓她傷心。這才叫做有感情、親生的。當然了,你一開始就知道茵茵不是你女兒,自然不會真心待她。但我和斯宇不一樣,我們以為她是我們的親妹妹,柏家唯一的千金……」
柏斯宸說道這裡,冷笑一聲:「也不知道母親在天之靈,是怎麼怪我。當年……就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親手抱錯了她們!難怪我父親這些年不回家,是不是他早就發現了真相?才離開了有容容的地方……」
蔣安雲抱著DNA報告,走出了書房,迎面就看見柏斯宇立在前方。
她嚇了一跳,抬起頭,看到柏斯宇眼中噬骨的冰冷,猛地低下頭跑開。
跑了幾步,聽到歐陽茵不耐煩的聲音:「你去哪裡了?」
蔣安雲抬起頭,見歐陽茵坐在輪椅里,輪椅位於別墅的入口處。
「你拿的什麼?」歐陽茵問。
「沒什麼!」蔣安雲急忙將文件折起來,身上卻沒地方放。她急了急,只能折成一塊厚厚的豆腐塊,握在手裡。
硬紙張的稜角戳著手心很疼,她卻彷彿感覺不到。
「那我們走吧。」歐陽茵說,見柏斯宸和柏斯宇雙雙走過來,她忍不住一笑,「柏大哥、柏二哥,我先走了。」
兩人溫和地點頭:「慢走。」
歐陽茵笑了笑,推動輪椅。蔣安雲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急忙去幫忙。
她的手發著抖,卻再也不敢輕忽前方的人。
回到家,蔣安雲急急忙忙把那團紙鎖進了卧室。
歐陽茵心下疑惑,卻沒有管她,坐在客廳里看經紀人送來的劇本。
雖然少了一條腿,但仍然有不少的角色適合她演,甚至不用角色也坐輪椅,只要是安安靜靜、不跑不跳的角色就可以了。她亭亭玉立地站一會兒還是沒事的,只不過可能拍戲時辛苦些。
第二天,蔣安雲去上班了。歐陽茵打開主卧的房門,走了進去。
她打開了所有的柜子和抽屜,尋找那團紙。最後看到上了鎖的抽屜,她直接拿出一串嶄新的鑰匙——她這個人就是心眼多。她以前難道蔣安雲的鑰匙,想也沒想便把那些自己沒用過的鑰匙配了一份,後來就經常到蔣安雲房間里翻東西。
她也不好什麼,就想看看蔣安雲拿這麼多鑰匙,到底鎖了些什麼秘密?
她看過自己的出生證明,被鎖在很深的地方,明顯是寶貝得很。但那個地方,卻每次都不一樣,很明顯蔣安雲經常拿出來看,出生證明上那張紙,都沒磨得發毛了。
所以她很疑惑,蔣安雲把出生證明鎖得那麼好,自然是很愛她的,為什麼對她卻不冷不熱呢?
她打開了抽屜,看到幾本書下面壓著的皺巴巴的紙。她小心翼翼地把紙拿出來,應該就是蔣安雲昨天從柏家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