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我是第幾任？
「晶晶？」柏斯宸接起電話，溫柔的聲音中帶著驚喜，因為付晶很少主動給他打電話。
付晶頓了頓，突然有點猶豫。柏斯宸對她這麼好，她又何必管其他？雖然杜妍凌如饑似渴地看著他，但他卻完全沒理會杜妍凌，多餘的眼神都不曾施捨。
可是，她不想被隱瞞！他的過去她可以不管，但過去的人出現在現在，就和她扯上關係了！她要是不弄清楚，她心中始終會有一根刺！
「晶晶，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柏斯宸擔心地問。
「你……」付晶舔了舔乾涸的唇，「你和杜妍凌是什麼關係？」
柏斯宸一愣，張了張嘴：「我……我……你……」他一嘆，說不出來。
付晶突然很難過，大聲問：「你們什麼關係？！」
「付晶！」
「你現在叫我付晶？！」付晶不可置信地喊道。
柏斯宸急忙道：「我不是——」
「我不想聽！」付晶掛了電話，四肢發抖。
這半年多的溫柔，是她偷來的。他會對她好，不會永遠對她好。她沒那個命，所有的幸福都會流失，會被人搶走！
親情！友情！愛情！她通通沒有！有也只是一會兒，眨眼間就沒了！那還不如沒有！
「嗚嗚……」
「晶晶！」柏斯容衝過來，「你怎麼了？大哥說了什麼？」
付晶推開她，搖搖晃晃地往前走。
手機突然響起，她渾身一震，停下來。低頭看著手中的手機，來電顯示是柏斯宸。
「晶晶……」柏斯容急道，「你接啊。他剛剛說什麼了？」
付晶想，他剛剛也沒說什麼，可能是她太敏感了。她接起電話，啜泣聲傳到柏斯宸耳朵里。
柏斯宸心中一痛，壓抑地問：「你怎麼了？」
「沒怎麼……」付晶擦了擦淚，抿著唇不說話。
柏斯宸沉默了一會兒，問：「你在學校嗎？我過去找你。」
「不！」付晶脫口而出，可接下來卻不知道說什麼。不！她知道！她想叫他告訴她，他和杜妍凌的事！可她開不了口，她覺得那樣是胡攪蠻纏！
她真的不該問嗎？可她在意啊！很在意！
「我們見面說。」
「我不想見面！」付晶叫道。沒弄清楚前，她不想見面。
杜妍凌那個眼神，幽怨、急切，好像很久沒見過柏斯宸，好像所有物被搶奪，讓她有一種感覺，是她搶走了杜妍凌的東西，而這個東西是柏斯宸！她很害怕，害怕柏斯宸心中也有杜妍凌……
柏斯宸有點生氣了：「那你到底想怎樣？」
他搞不懂女人！以前搞不懂杜妍凌，現在搞不懂付晶。
他溫柔相待，她為什麼拒絕？為什麼哭，為什麼閉口不談？她不說，他怎麼知道她的打算？
付晶嗚嗚地哭起來。
柏斯宸頭疼不已，揉著額在辦公室走來走去。
歐文拿著文件走進辦公室，疑惑地看著他。他煩躁地甩了甩手，歐文乖乖退了出去。
「別哭好嗎？」他低聲下氣地問，「你不要我去找你，那……那我該怎麼做？你告訴我，我都做！」
付晶哭得愈加厲害。她剛剛不是都問了嗎？他卻沒回答！叫她再問一次，她開不了口！她也有自尊，緊追著問算什麼？她的尊嚴往哪裡擱？
付晶氣得掛了電話，轉身坐在梧桐樹下，頭埋在膝蓋上哭起來。
柏斯宸煩躁不已。
他想起杜妍凌，杜妍凌比付晶更加多愁善感。她經常這樣，發獃、哭泣，他知道她有心事，盡一個男朋友的職責去詢問和關心，可她不肯說。她用一雙憂傷的眼幽幽地看著他，彷彿他光是看就能看出來！
他怎麼看得出來？他要是看得出來，還需要這麼煩躁？
他只是希望她們告訴他為什麼不開心、他哪裡做得不好，可她們就是不說；他做好準備改正、付出，滿腔熱血，可她們不配合！
柏斯宸靠在辦公桌上，盯著窗外的美景發愣。
和杜妍凌的甜蜜、爭吵，開始、結束，一幕幕滑過他的腦海，他渾身一震——不！不行！他絕不允許和付晶也走到那個地步！
上次算他錯，他不懂愛人，付出得不夠。但這次，他一開始就很用心，做過的沒做過的，他都在做，只是想留住她而已。他不想失去……不想失去付晶。
他拿起手機，再次給付晶打了過去。
付晶聽到鈴聲抬起頭，旁邊的柏斯容說：「大哥人笨，你就別難過啦。你看是不是他打過來了？」
付晶拿起手機，看著屏幕發獃。
柏斯容焦急地說：「你接啊。有話好好說嘛……」掛電話多浪費時間和感情？後面這句她當然不敢明說。
付晶想了想，接起電話。
柏斯宸一嘆：「先別哭好不好？我心裡難受。」
「我還難受呢！」付晶生氣地說。
柏斯宸想了想：「因為杜妍凌？」
「哼！」
柏斯宸鬆了口氣，知道為什麼生氣就好了，他不介意什麼都說出來！
「我和她沒有怎樣。」
她才不是想聽這個！付晶咬咬牙：「你能說點有用的嗎？」
柏斯宸忍不住一笑：「那好吧，我們沒上過床。」
「你——」
「你不是想聽這個？」
「柏斯宸……」付晶深吸一口氣，覺得胃痛，「我恨死你了！」
「別！」
付晶氣得摳地上的泥巴，就是不說話，她不知道說什麼。
柏斯宸也沉默，很久才說：「她是我第一任女友……你是想聽這個嗎？」
付晶停止摳泥巴的動作，手臂微微顫抖。初戀？居然是初戀！初戀對男人的意義……
男人忘得掉初戀嗎？她擔心的是這個。
「我是第幾任？」她顫抖著問。
柏斯宸頓了頓：「第二任。」
付晶心口一窒：「我可不是你的第一個女人……」
「那些不算！」柏斯宸暴躁地說，「那些……那些不管了好嗎？我對她們沒有感情！我是個男人，總、總有需求……」他有點底氣不足，怕她介意、怕她不開心，費力地解釋，「至少遇到你之後，我就沒再那樣過了！」
付晶莫名地冷靜下來，字句清晰地問：「那你還記得你的第一個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