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悔恨

  「我告訴你……」江顯揚報上了自己的地址。


  「我要去看她，我要去看她。」楚天擎飛快地掛斷了電話，不顧自己手還流著血，他衝出了辦公室。


  江顯揚也默默地掛斷了電話，他垂頭看了一下依然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雲雪（既然身份已經確定了，那麼，我們就恢復她的真實姓名吧，希望讀者們不要弄錯了），他走到雲雪的床邊，輕輕地蹲下了身。


  他伸出手來，輕輕地撫摸著雲雪那柔軟的頭髮，他輕聲說：「雲雪，本來我很自私地不想再讓你同他見面，可是，想了好久，我知道，你一直愛著楚天擎，你的心裡一直都想著他，不知道，他若來了，你會不會醒過來？雲雪，我一直都喜歡你，只要你能醒過來，只要你幸福，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可是，雲雪的手，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她就那樣靜靜地躺著，要不是還在微弱地呼吸，你會以為，她已經死了。


  楚天擎衝到醫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當他一眼見到病床上的雲雪的時候，他衝過去，撲到雲雪的病床前。


  「雲雪，對不起，對不起……我該死啊，我害了你……」他真的不知道怎麼懲罰自己才好，因為自己被蒙蔽，因為自己沒有相信她，所以，她遭受了天大的厄運，遭受了這麼多的苦。


  現在，她這樣毫無聲息的躺在病床上，讓他的心好像針扎一般疼痛。


  他緊緊地握著她纖細瘦弱的小手，可是卻根本感覺不到半點生命的氣息。只有冰冷，似乎，血管里已經沒有血液流動一般。


  「雲雪，你醒醒。你醒醒好嗎？我用我的生命發誓，我一定會好好地彌補你，好好地贖罪。」楚天擎一遍一遍地說，可是，雲雪依然半點反應都沒有。


  站在一旁的江顯揚嘆口氣，原本以為楚天擎來了，她會有點起色，至少有點反應，因為，那畢竟是她心愛的男人啊！

  可是，目前依然么有半點改變。


  「楚先生，沒用的，她的大腦神經細胞受到了損害，而且，現在還有惡化的趨勢，」江顯揚輕聲說，「我想，短時間內，她是醒不過來的。」


  「沒有辦法嗎？」楚天擎轉頭祈求地看向江顯揚，一向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他，從來都是自負和驕傲的，可是此刻，他變得如此卑微，現在，誰能救雲雪，要他付出自己生命的代價都可以。


  「我已經調集了我所有能聯繫到的專家，希望能救她，但是我也沒有把握。」江顯揚看著病床上的人兒，心痛地說。


  他喜歡了善良可愛的她多少年啊？


  她就好像是一個純美的女神，裝點了他的稚嫩青春，雖然因為羞澀，他從來沒有向她告白過，但是她卻是他最喜歡的女孩。


  他想救她，可是……


  「最壞的結果是什麼？」楚天擎愣了好一會兒，才顫抖著嘴唇說。


  「腦死亡！用儀器來維持心臟跳動和呼吸。」江顯揚猶豫了一下，輕聲說。


  楚天擎好像自己的心臟受到撞擊一般，他幾乎呼吸不過來，好久好久，他才緊緊地握著雲雪的手，流下眼淚來。


  滾燙的眼淚，一滴滴地落在雲雪的臉上，她的臉是那樣的蒼白。


  「雲雪。你醒過來好不好？你醒過來打我罵我都沒關係，只是，不要這麼不理我！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楚天擎流著眼淚說。


  江顯揚嘆口氣，默默地離開了病床，也許，該給他一個機會好好跟她說說話吧？

  楚天擎就這樣，在雲雪的病床前跪了整整三天三夜。


  這三天三夜中，他一直都握著雲雪的手，不停地說話，回憶他們之間美好的過去，訴說自己的鐘情……他說得嗓子都啞了，可是，雲雪依然無動於衷。


  只有微弱的呼吸提醒別人她還活著，除此以外，她身上，幾乎已經沒有了活人的體征。


  第四天的早上，楚天擎才拖著極度疲憊的身體回到了竹園。


  此刻的他，面容憔悴，連鬍子都長了出來。


  但是，那雙眼睛還是很亮，很冷。


  看見楚天擎回來，還不知道情況的假陸雲雪趕緊迎過來，嬌滴滴地說：「天擎哥，你去哪裡了啊？三天都沒回家，急死我了，我打你電話也關機，不是說我們要開始造人計劃嗎？」


  這句話剛說完，楚天擎猛然抬頭，冷冷地看著她，那雙眼睛好像是冰冷的刀子一般，幾乎將她凌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