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讓她把牢底坐穿

  急促的剎車、尖叫、淋漓的鮮血、刻骨的疼痛……


  「雲雪、雲雪……」程思夢見一對中年夫妻在車禍來臨之際緊緊地護著自己，摟抱著自己……


  「爸、媽……」程思痛苦地大叫著，雙手本能地在空中抓著，可是卻抓了一個空。


  「啊……」程思驚醒過來。


  那對中年夫妻是誰？是陸雲雪的父母？為什麼他們會緊緊地抱著自己？而自己為什麼會夢到他們？

  睜開眼睛，她看到自己周圍一片白，這是醫院的病房，同時，她看到一臉冷酷陰沉的楚天擎背著手站在她的床邊，他看著她，眼睛里沒有半點溫度，有的，只是深深的抵觸和厭惡。


  他的身邊，站著那陸雲雪，她好像小鳥依人一般地偎依在楚天擎的懷中，盯著程思的眼神里充滿了挑釁。


  他們看起來很登對，就好像當初楚天擎和自己一樣。


  「壞事做多了，所以做噩夢是不是？程思，你有沒有想到老天爺會怎麼懲罰你？」楚天擎冷冷地說，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程思，那目光，似乎要將程思凌遲。


  「天擎……」程思想坐起來，可是身體卻好像散架一般的疼痛，她本能地摸向自己的小腹，可是那本來已經微微凸起的小腹已經變得扁平。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程思感覺到自己的心似乎驟然變冷，她意識到什麼，但是卻又不敢相信，她抬起頭來，期盼地看著楚天擎，似乎在印證什麼，又怕得到印證。


  「我說過，你這樣惡毒的女人不配生下我的孩子，連老天都看不過去了，所以，孩子掉了。」楚天擎面無表情地說，「這樣也好，省下我好多麻煩，你可以直接去坐牢了。」


  作為孕婦，即使殺人，也是可以取保候審的，而程思因為摔下樓梯掉了孩子，已經不是孕婦了，可以正常判刑了。


  楚天擎恨透了程思，誰也沒有想到這樣一個柔弱纖細的女子能夠狠心殺害自己好友一家，冒名頂替嫁給自己，一想到重傷無助的陸雲雪竟然被她狠心丟到滔滔江水中，楚天擎就覺得恨。


  如果現在還有死刑的話，他很想送程思去吃槍子兒，即便現在法律已經廢除了死刑，他還是可以讓她把牢底坐穿。


  「哼，你還想生孩子？生天擎哥的孩子？真是笑話！天擎哥才不會讓你給他蒙羞呢！」陸雲雪對程思嗤之以鼻。


  而程思聽見自己失去了孩子，她幾乎崩潰了，要知道，她有多麼愛這個孩子啊，因為，她是那樣的愛楚天擎，這是她們愛情的結晶，雖然才懷上兩個多月，但是她每天都會撫摸著肚子跟自己肚子里的胎寶寶說好多好多的話，那是她的骨肉，她的心肝啊！


  她感覺自己的心都被挖掉了。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它是無辜的啊！」程思哭倒在病床上，撕心裂肺的樣子讓人動容。


  楚天擎輕輕地眯起了眼睛，程思，你也知道失去心愛的人的痛苦嗎？


  「沒錯，孩子是無辜的，所以，它不要選你這樣的女人做它的母親！程思，這是你害人的報應！」楚天擎冷冷地說，「現在，報應慢慢來了，你就去監獄中慢慢體會吧！」


  他冷冷地瞟了程思一眼，拉著陸雲雪轉身向外走去。


  門在他身後冷冷地關上，掩住了程思那痛苦不堪的哭聲。


  楚天擎疲倦地閉上了眼睛，兩年來同程思那恩愛幸福的場景在眼前一一閃過，程思的善解人意，程思的可愛嬌憨，程思的輕聲呢喃……一切一切，多少悱惻纏綿，歷歷在目，想忘也忘不掉。


  他曾經那樣的愛她，發誓讓她一輩子幸福美滿，可是，她卻不但是一個冒牌貨，還是一個冷血的兇手。她為了嫁入豪門，竟然殘忍殺人！

  「天擎哥，不要生氣，不要為那樣一個女人生氣，因為不值得！」陸雲雪十分乖巧地說。


  「我要起訴她，我要讓她這輩子都在暗無天日的監獄中度過！我不要再見到她！」楚天擎狠狠地說。


  「對，天擎哥，一定要為我和我那含冤死去的爸媽報仇！」陸雲雪輕聲說，她的眼角閃過一絲狡猾的笑意，但是只是一瞬，就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