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妖怪？妖精？妖仙？
“大王，你有沒有辦法？”
聞仲在介紹完趙公明等人前來的目的後，目光移向紂王。
自從他北征回來後，紂王的一係列對諸侯的設計，以及獲得的一些情報，都讓聞仲感覺現在的帝辛很神秘，相當神秘！
嗯，尤其是在知道了女媧宮提詩事件後……
“辦法……有，”
帝辛思考了瞬間，毫無掩飾地回答了太師……本在喝酒的趙公明，碧霄瞬間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向帝辛！
“人王，你有辦法？”
身為外門大弟子的趙公明，主動開口詢問。
“孤確實是有辦法，”帝辛點點頭，問道：“不過在我告訴你辦法之前，我需要趙仙長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請問。”
“我想問趙仙長的就是，截教外門弟子身上血煞，從何而來？有沒有沾染我人族性命，食我人族肉體？”
帝辛無比認真地看著對方……嗯，既然不能接受，那就找理由把對方趕走！
他不是要祛除血煞的方法嗎？你師弟身上的血煞絕大部分都是因為殘殺、食用人族而來，我身為人王，憑什麽救你們？！（若是因生存，生死搏殺的殺人，不會留下血煞罪業。）
“當然沒……”
趙公明剛拍著胸口說出了三個字，第四個字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了。
其實，當他很想承諾時，腦海中的回憶，壓得他根本無法繼續說下去……截教外門弟子，多為妖族……
當年巫妖一戰，為鑄屠巫劍，上古妖庭殘殺人族，視其為食物、血食，險些滅族……自那時起，人妖不兩立。直至現在，截教絕大多數妖族都視人族為食物，肆意殘殺滅村……聞仲便因此事，與一些截教弟子心生間隙，於是便離開金鼇島，遇到了當時的人王帝乙……
現在麵對帝辛的質問，趙公明如何說得出口？
“趙仙長，您無法解釋了吧？”
帝辛笑笑，臉色一正，大義凜然地說道：“在我眼中，凡是沾染了血食的妖，均為妖怪，人族與之誓不兩立；隻有潛心修煉，與人友好的妖，方才能稱之為妖精、妖仙，與我人族交好，可得人族庇護，就如趙仙長與三霄娘娘、石磯仙子一般。
現在仙長要我一個人王，為殘殺人族的妖怪們提供渡過劫難的方法……嗬嗬，若我答應了，又如何麵對我人族先賢？請恕孤恕難從命！”
此言一出，剛剛還有些蠢蠢欲動，準備威脅一番的秦完、羅宣等人，也不得不歎了一口氣，無力再向帝辛詢問。
怎麽說？是說截教為何會收容這些食用血食的妖族？還是說有血煞的弟子們都有苦衷？
“算了算了，”趙公明苦笑了一下，放下酒爵：“這酒也喝不下去了，師弟師妹們，走吧。”
“師兄……”
秦完還有些不忍，但趙公明拍拍他的肩膀，歎了口氣說道：“有因必有果，這是他們的罪孽，怪不得任何人。”
說完，趙公明帶著他們大踏步離開……在臨出大殿隻差一步時，趙公明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頭一笑：“人王，不管你相不相信，截教教義，禁止殘殺人族，食用血食。”
“我相信。”
帝辛點點頭，舉杯大口飲下……怎麽說截教也是道門大教，雖不看根腳，但也不至於連教義都沒有限製。
不然，與妖魔又有何異？
“嗯，相信就好。”
趙公明重重地點點頭，腳邊生出一朵白雲，載著截教弟子們飛空離開……離朝歌許久後，碧霄眼看著自家哥哥臉色越來越難看，白雲速度也越來越快，忍不住開口問道：“哥哥，您這麽急著回金鼇島幹嘛？”
“回去，當然是為了教訓那些不守戒律的弟子！若不是他們，有了人王的幫助，整個截教的處境都會好上許多！
等回去後我一定要向師尊要求明正典刑！這些年，外門弟子管理的太寬鬆了！”
沒有人詢問趙公明為何會相信帝辛的話，原因嘛，沒看到外門大師兄的白臉都快黑成煤炭了嗎？
……
趙公明離開後，聞仲苦笑了一聲，坐到聞仲對麵端起酒爵大口飲下……
帝辛也沒有規勸，他能看得出，自己剛剛的疑問，其實對聞仲也是個極大地刺激。
“大王，”聞仲突然猛地砸下酒爵，眼睛通紅地看向帝辛：“你說我加入截教，是不是錯了？”
“沒有對錯，當年之事妖族已經付出了足夠的代價。那些管不住嘴的妖，未來的下場注定不會太好。”
可不是嗎？連名義上如來的舅舅金鵬，不也隻是個坐騎而已。
“哎，當年我隻是個人族，若不是我師金靈聖母，我也不會走上練氣一途……”
聞仲醉醺醺地將當年拜師之事款款而談……那是一個很平常的故事……山村小童，遭遇妖族襲擊，差點滅村，後被路過的仙女發現，救下聞仲帶回截教，悉心教導，最後成才的故事……
隻不過，從聞仲的口中，帝辛聽出了他對師父隱藏的感情，也聽出了他對截教得道修士的認可和胡作非為地弟子們的怨懟。
說白了，聞仲，其實也隻是個會修煉的普通人罷了。
當天夜裏聞仲喝了許久，久到上酒的內侍、宮女都累了，他醉倒在殿中，躺在地上睡了一覺……
第二日，直到上朝，都未曾醒來，害的帝辛和群臣不得不換了個殿開朝會……
……
金鼇島，碧遊宮……趙公明剛回島，顧不得和其它師弟、師妹們寒暄，便跪在碧遊宮門前，求見通天教主。
“趙公明？你欲見我何事？”
通天聖人將趙公明喚入殿中……趙公明拜見過後，起身卻見師尊披頭散發地倒在玉榻上，看似放蕩不堪，卻隱隱透出一絲大道至理。
“師尊，今天我去了趟朝歌……”
趙公明見怪不怪，把今日朝歌之行，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通天聖人聽完趙公明的話語，微微露出一絲有趣的眼神：“哦，帝辛真說過相信的話？”
“是的，他對那些食人妖怪感官很差，但似乎對截教，卻很有好感。”
趙公明也延續了帝辛妖怪、妖精、妖仙的劃分，口裏好不掩飾對喜食血食妖怪的厭惡……嗯，哪怕是截教弟子。
“倒是有趣，看來封神之前，我也得抽時間去一趟朝歌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