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7章:三個半人
很難想象檮杌這個來自幾千年前的邪祟,竟然開的一手好車,不但車技嫻熟無比,甚至連高速公路上的路標都認識的清清楚楚。
我坐在副駕駛上,問道:「你看出來了?」
檮杌淡淡的說:「我又不是傻子。」
我微微嘆了口氣,其實陳坤在見到檮杌證件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了端倪。但陳坤這個人很機靈,感官也很敏銳,知道自己不是大凶檮杌的對手,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裝傻。
對一個驅魔戰兵來說,裝瘋賣傻是一件很丟人的事。但陳坤出身於驅魔人,本質上就不是一個職業軍人。
在明知不可為的情況下還要攔截檮杌,倒霉的不但是他,還有他身後居庸關的所有人。
檮杌說道:「那個叫陳坤的小傢伙很有意思,他選擇裝瘋賣傻,一切都配合我,就是為了讓我趕緊離開居庸關。」
「他很聰明,如果他不顧一切的要抓我,估計居庸關里能活下來的人不足一半。但那樣的話,我的步伐也會被耽擱,很有可能提前被何中華和於不仁追上。」
「所以他選擇裝傻,我也就給他這個面子,饒了居庸關的所有人。」
我額頭上滲出了一抹冷汗,陳坤這傢伙還真是救了無數人的命。他可能並不知道來的是大凶檮杌,但他肯定知道,這個傢伙厲害的連陳自然和獨臂刀客聯手都不是他對手!
不過這樣也好,倘若檮杌真的在居庸關給大開殺戒,對誰都不是什麼好事。
想到這,我又冷笑道:「你不是要去嘉峪關等張無忍嗎?幹嘛還要去八達嶺?難道你就不怕帝銘大統領對你動手?」
檮杌面無表情的說:「聽說帝銘大統領是承載了中土國運,是活人的救世主。既然來了,豈能不見識見識?」
「整個中土,讓我佩服的人不多,滿打滿算也就三個半!」
我頓時好奇心起,說道:「三個半?其餘人是誰?」
檮杌似乎很有跟我談下去的慾望,說道:「帝銘大統領一身是膽,堅韌異常。他承載國運,是活人的救世主,自然算一個。」
我點點頭,帝銘大統領是中土第一人,當然算一個了。
檮杌又道:「陰陽店鋪張無忍,只用了六年時間,就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驅魔人,成長到了北方驅魔人的領袖,甚至連鐵木耳,東北崔三都比不過他的名氣,他也算一個。」
我驕傲的哼了一聲,說道:「你還算是有點眼光,知道我家老闆的不凡之處。那第三個人呢?」
檮杌不以為意,繼續說道:「這第三個人,超自然現象研究防禦署的巴比斯黑科學家,曾經的凶人榜第一。」
我聽到這的時候愣了一下,本以為這第三個人是何中華或者於不仁,甚至有可能是鄧伯川或者陳無夜,沒想到卻成了巴比斯。
自從麥莉大科學家和神皇陛下身敗名裂,被囚禁於鬼獄之中后,超自然現象研究防禦署基本上就是巴比斯黑科學家在做主了。
事實證明,巴比斯黑科學家的手段著實不錯,他僅憑北美之力,抗衡萬鬼聯盟,又聯合神聖國度,對當初的奧林匹斯神山展開攻勢。
可以說,西方的驅魔世界到現在都尚未完全淪落,巴比斯黑科學家佔了足足一大半的功勞。
若是沒有巴比斯,很可能現在的西方驅魔世界更要糟糕。
我暗暗點頭,檮杌佩服巴比斯,也不算是在信口開河。
想到這,我又問:「剩下半個人呢?」
檮杌看了我一眼,說道:「剩下半個人,是特案處地第一研究院的余博士。嘿嘿,余博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對靈魂研究,生死之事的事情知道的比誰都多。」
「我甚至懷疑,他現在一直不出,是不是在專門研究針對屍之祖的大殺器!」
「張無心,你知道的,這次生死之戰,中土驅魔人能跟萬魔坑抗衡,除了驅魔人們萬眾一心,悍不畏死之外,其實第一研究院的實驗產品也佔據了極大的功勞。」
「若是沒有第一研究院,沒有餘博士,你們連生死防線都無法鑄成!只可惜,余博士只懂研究,個人實力差的一塌糊塗,所以我只佩服他一半!」
我愣了一下,然後又不得不承認檮杌說的沒錯。
如果沒有餘博士,這場戰爭根本就堅持不到現在。我們甚至連生死防線和長城防線都守不住,估計現在大黑暗時代籠罩半個地球都說不定。
檮杌一邊開車一邊說:「中土人傑地靈,更是聚集了幾千年的活人精華。出現幾個出類拔萃的驅魔人是很正常的。」
「只不過除了這三個半人之外,其餘人要麼碌碌無為,要麼一身本領,卻缺陷極大,根本就入不了我的法眼!」
我冷笑道:「入不了你的法眼?那何中華和於不仁呢?不還是追的你滿世界亂跑?」
檮杌並沒有生氣,而是很罕見的跟我解釋道:「第一,如果論單打獨鬥,何中華和於不仁未必就是我的對手。」
「第二,我佩服一個人,不是因為他有多強,而是因為這個人的性格,能力,以及歷年來他的所作所為。」
「帝銘承載國運,救人於水火之中,張無忍一手撐起了半個驅魔圈子,成為驅魔人的精神信仰。」
「巴比斯在西方驅魔世界力挽狂瀾,雖死不辭,余博士把自己的一生全都奉獻給了生死玄學,以至於精力憔悴,壽命縮減……」
「何中華和於不仁?嘿嘿,一個二愣子似的,只知道張無忍說什麼就做什麼。另一個乳臭未乾,仗著學會了太古符文就橫衝直撞,半點腦子都沒,他們憑什麼值得我佩服?」
我聽到檮杌罵何中華和於不仁,頓時勃然大怒,但轉念一想,檮杌所說的還真是這麼回事。
兩人強雖然強,但何中華向來是跟著張無忍干,於不仁雖然厲害,但還是佔了血脈雙瞳的好處。
檮杌驕傲的很,想讓他佩服,光憑能打這一個本事,還真不見得能讓他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