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她都已經死了

  「我又騙他回來了，這次我說家裡進了賊，沒有問我有沒有被嚇到，他冷冰冰的告訴我這種事情應該找警察。


  我在水裡下了葯，為了儘快懷孕還打了促排卵針，我從小就怕扎針，更何況是自己扎，可是看到睡在身邊的瑾城，我忽然就不怕了，我太想要個孩子了。」


  「醒來的時候，他發了很大的脾氣，摔了許多東西，他大概是想收拾我的，不過好在他不向我動手。


  我越發肆無忌憚了。」


  「驗孕棒始終只出現一條線，大概是我錯的太離譜，老天都看不慣我，連一個孩子都不願意施捨給我。


  還有學校外面賣蔥油麵的老頭病死了，我再也回不去了，也永遠不能奢望他會將碗里的面分給我一點，明明……

  明明我看到和徐婉在一起的時候，他會把自己的荷包蛋分給她……

  人和人是不能比較的.……」


  後面還有好多，厚厚的一沓，每張紙都被淚水泡過一樣，筆跡虛浮，紙張生硬。


  陸瑾城的心即便是石頭做的也再看不下去了，重重的合上日記本，彷彿只能撐著桌子才能穩住他的身體。


  可是那彷彿被無數只螞蟻啃食心臟的感覺，卻隨著那些被淚水浸泡過的話語流淌過身體的每一條血脈，讓他痛不欲生。


  ——


  陸瑾城在酒吧中不知道喝了多少，服務生問他緊急聯繫人，他想都沒想，隨口便說出了徐洛的手機號。


  服務生一連打了幾遍都沒有打通：「先生，你還有別的聯繫人嗎？這個號碼打不通。」


  陸瑾城笑了，醉意朦朧的笑：「你當然打不通，她都死了，怎麼可能打得通.……」


  手機來了電話，服務生看了眼：「先生，徐婉的電話，你要不要接一下？」


  陸瑾城趴在吧台上，片刻道：「讓她滾。」


  陸瑾城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夢裡全部都是徐洛的身影，那些沉默的陪伴，那些厭煩的拉拉扯扯，以及那夜不明不白抱在一起的身體，不斷的回放在他腦海里，然後泡在浴缸中的腐屍冷不丁的就冒了出來！

  他怔了一下，猛地就坐了起來。


  頭疼的快要炸開了，他揉了揉額頭，一隻拿著濕毛巾的手湊了過來，他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叫了聲：「徐洛.……」


  徐婉皺起眉頭，他已經叫了一夜徐洛的名字，忍不住死死的握著了毛巾，噙著淚裝可憐道：「瑾城哥，我是徐婉啊……」


  陸瑾城蹙眉看向她，果然不是他的洛洛呢……

  「你怎麼來了。」語氣瞬間從方才的溫柔變成了冰冷。


  徐婉怎麼會甘心，她好不容易才將徐洛除掉，沒想到那個賤人死了都不安生！

  「昨天你喝多了，服務生給我打的電話，你難受了一整晚，是我照顧的你.……」說著腿一軟就想往陸瑾城身上摔，豈料他直接下了床走了出去。


  「別忘了當初答應和你在一起是因為什麼。」


  徐婉臉色一變：「你後悔了？」


  「不然呢？」陸瑾城反問。


  「你和她的婚姻本身就是她設計的，你又不愛她，為什麼要為她做那麼多！」徐婉不甘心，追上去從身後抱住他：「瑾城哥，我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如果不是因為她處心積慮，我們怎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