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怪小孩
第253章：怪小孩
趙青鸞看著這個莫名笑起來的男人，心中一陣嫌棄，等仆從遞來傅謙無事的信，她就抖著雞皮疙瘩離開了。
她決定以後再也不來這種地方，真讓人難受。
“傅謙小朋友！”趙青鸞雙手抱胸地站在他身後。
傅謙正坐在一堆玩具前，哼著不知名的歌挨個拿起來玩玩看看，他也不知從哪裏弄來一個架子，玩夠了，便分門別類地放在裏麵，聞言回頭看著她。
“娘親，你回來了，那快去吃飯吧，今天有個好心人領著我去吃飯了，我覺得味道不錯，便給娘親打包回來了，讓廚娘姐姐熱一下就好。”
之後注意力又回歸到手裏的簡易木頭小車上，在地上推著來回地跑。
趙青鸞難得見他有這麽孩子氣的一麵，想說教他的話一下子也說不出口，反而蹲在地上跟他玩了起來，甚至緬懷的拿著撥浪鼓搖了搖。
叮叮咚咚的聲音還是那麽的悅耳。
“看在你這麽孝順的份上就不生你的氣了。”
“娘親有在生我的氣嗎？”傅謙愛不釋手地將自己的小車歸類在架子上。
“你覺得我不應該生氣嗎？”趙青鸞讓自己語氣盡量平和一些，“我現在都不知道該從那樁事生氣得好，是該氣你不顧自身安危跟著一個陌生人走，還是要氣你半個多月都沒進教室，還是該氣你不跟趙獒說一聲。”
傅謙有些意外地看著她：“原來我有這麽多讓娘親生氣的地方嗎？我以為像我這麽懂事的小孩，娘親應該對我很有信心。”
“你在懂事也是小孩子啊，除非你長成了個大人，我就不操心你的安危了。”
傅謙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想到以前母親返回他離開的地方尋找他，明明他早已躲藏到安全的地方了，明明他已經做出最有利的判斷了。
他想不懂她為什麽會回頭，明明不回頭就不會死，就算他通讀書籍也不能理解。
“為什麽？我已經很懂事了，平日裏表現出的條理性，還不可以讓娘親明白我是一個足夠能判斷自己處境的人嗎？”
“國師對於你們來說是陌生人，可對於我來說他也不僅僅是陌生人，還是我想見卻一直見不到的人。”
“夫子的教學對於旁人有益，對於我來說卻是浪費時間，我的時間很緊迫的，沒必要花在一些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至於趙獒，他同我亦友亦仆，我向他求救便是有威脅，我若不說那便是安全，我們起碼要有這種默契才行呀。”
“可從你們的表現上來看，我發現你們都將我視為最沒用的哪一個。我們之間的位置是不對等的，這樣就很奇怪。”
趙青鸞手裏還擰著一個機關娃娃，發條已經上到底了，聽到他這番言論，震驚的鬆開了手，那娃娃便擺著手臂嘎達嘎達地走了。
“你說的這些都……太理性，太薄情了，因為家人就是那種無論你多強大，也會彼此關心擔憂的存在呀？”
“是嗎？是嗎。”
趙青鸞回答不上來，繼續同他玩那堆玩具，直至都整理到架子上，下人將架子立在了牆角，他讓下人在上麵錠了一層木板封起來。
“可是封起來的話，以後不就玩不到了。”
“已經足夠了，玩具這種東西要買得人陪著玩才有意思，不過大人買這種東西，不過是為了打發孩子到一邊去罷了。”
傅謙似乎怕他聽不懂又補了一句：“啊，等我以後有時間在拆來玩吧。”
趙青鸞很不理解這個小孩的思路，苦惱地和傅安抱怨著，可他專注著手中的公文，分外敷衍地應了幾聲。
“你別看了，這小孩子說得話我都能聽得懂，但你不覺得有些老成嗎？感覺像你這個年紀才能說的話，明顯有種不服管教，還有點要顯擺自己能力的樣子。”
傅安抬眼瞪了她一眼。
“他個小屁孩有什麽要緊的事，他的時間不就是用來浪費的嗎？”
“我什麽時候顯擺自己又能力了？”
趙青鸞看著心眼超小的某人，解釋道：“我是舉個例子嗎？完全沒有映射你的意思。哎，這是你兒子的事，你能不能上心回我兩句，你再這樣我就帶他去大夫那裏瞧瞧。”
傅安將公文往一旁一擱。
“這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因為他也經常說讓我很欽佩的話。你不要覺得他小就以為他什麽都不懂，小孩子也有一套自己對世間的認識和理解。”
“至於所謂的時間一說，其實這世間上的人和人是不同的，你五歲的時候有吃不完的點心穿不完的好衣服，可有的人流落街頭風餐露宿，這個世界一直都是有參差的。”
“所以有的人五歲的時候就決定了以後要走的路，並為之努力著，並不是一件不能理解的事，而有的人混混沌沌活到三十歲才找到了自家追求的方向，他隻是比別人早一步找到了自家的定位而已。”
趙青鸞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很這些人交流不到一起去了。
“那你呢？你也早早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算是吧。”
“嘖嘖嘖，你們這些聰明人還真是欺負人啊。”
傅安不禁笑了起來：“我算什麽聰明人啊，真要說起來，阮青雲、元寶還有傅謙才算得上天資聰慧之人，我比及他們可差遠了。”
“你就別自謙了，差不多點就行了，我還沒誇你呢，你就喘上了。”
“是真的，之前沒有接觸過旁人，我覺得傅謙算有天賦的了，將書看一遍就能記下來，而我卻要一遍遍地背，一遍遍地抄，十五歲的時候我仍舊要不停地溫故背過的東西，才不至於忘記。”
“比起他們來說我隻能算是勤勉吧，好在上天對勤勉的人也不算太殘忍，漸漸也能將所缺的天賦補齊，至於元寶看著呆呆地，沒想到她記性那麽好，便是牌麵有一道折痕，她都記得。”
“有時候真羨慕那些天生就出色的人啊。”
趙青鸞聽他都點明兩個人了，有些急：“你這提都提了，也捎帶著誇誇我弟啊？”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