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比暈車難受
第248章:比暈車難受
趙青鸞不曾想這國師會不答應,這樁事情會處處碰壁,著實讓她有些受打擊。既然從外麵找不到辦法,那就從內部不動聲色地想想辦法。
比如說,將這東西賣了,這下他爹也沒話說,拿了人家的錢,總得將貨從港口運回來了吧。這下天家也沒話說了,他們家做生意不小心避過了災禍,隻能算作運氣好吧。
不得不說她這小腦袋瓜真有辦法。
然後趙青鸞興高采烈的躥了幾個局子,積極賣貨。
他爹聽說她正死乞白賴的各種找機會賣貨,雖然收效甚微不過也算找到點竅門,不禁有些想笑,恍然間覺得那孩子是真的長大了。
他跟自己的幕僚說:“原本想讓她當個清閑散人,逍遙過一輩子,誰知道她還是要接她爹身上的擔子。”
幕僚大笑:“可能這就叫虎父無犬子吧,其實老爺並未好好培養過大小姐,若是下些功夫培養,想來以她的資質還是能挑起趙家這根大梁的。”
趙瑾想了很久,失笑地搖了搖頭:“挑大梁是樁很辛苦的差事,像我一日都不敢停歇。”
“人生最適合的狀態便是做配角,該軟弱時軟弱該退縮時退縮該生氣時生氣。去做主角是很累的,人隻有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做主角,我希望她能做個無憂無慮的配角就好了。”
幕僚歎息了一聲沒在接和,可憐天下父母心,誰都不願自己孩子是那個披風斬棘的人,太辛苦了,如果有得選,自是要她風平浪靜平平安安地渡一生。
老爺若是有個兒子就好了,起碼……
幕僚又是一聲歎,心說也不知道趙家還能輝煌到什麽時候。
其實,趙瑾嘴上說著全然不在意碼頭的貨,可手裏麵的活計是一點也沒閑著,奔波了幾日談了好幾筆大買賣,也聯係了自己外地的人手,簽了一大堆不符合市場價的陰陽合同,避免上更多的稅收給朝廷。
他道也不是不能正常的談生意,隻是物以稀為貴,尤其是這些漂洋過海的西洋貨要慢慢放,一下往市場砸太多的量,隻會賠本。
總之他找了足夠多合理正當的借口,將沿海的貨倉往內陸遷移,也組織當地百姓在附近的高山上尋覓改建可以避難的洞穴,說是要給菩薩修廟宇。
又搭建了不少可以遮風擋雨臨時避難所,修建了爐灶準備了充足的水和糧食。
萬一颶風來襲水勢凶猛,附近的百姓也可以往此處避難,減少一些無辜損傷。
百姓們不知道趙家挖山蓋房的要幹啥,隻是聽說要在靠近神明居住的高山上祭祀,反正有錢拿,他們才不管主家要做什麽。
殊不知,日後竟靠著這些屋瓦救回了一條命。
趙青鸞壓根就沒談過什麽生意,也不懂那些生意場上的黑話,以及一些談判技巧,她就老實巴交的參考往昔貨物價格,在不賠本的情況下談成了幾單小生意,就這也是旁人看在趙家的麵子上,壓了一把少東家而已。
她何嚐不懂旁人的猶豫,之所以單子沒談成就是旁人覺得她不靠譜唄。
“林霄一!”趙青鸞既然靠本事不行,那她就想到靠關係。她立刻想起了整個洛京最有錢的冤大頭,沒錯,她就是要殺熟。
林霄一見到她還是頗感意外的,尤其是這種下值的時候能看到她,仿佛是心愛的妻子在接自己的夫君回家一樣,讓他一瞬間有些恍惚。
若當初答應娶她了,或許是眼前這番情形吧,他明明想沉淪太久,可理智很快地辨別出她的目的,她嫁人了,想來沒什麽大事也不會找到他頭上。
“怎麽了?遇上什麽事了嗎?”
“怎麽?我沒事就不能來看看林大少爺了?怎麽說咱們也是一起長大的好兄弟,還是要多聯絡聯絡才好。”
聽她這麽說,林霄一便愈發肯定,她尋自己有事且不是什麽小事。
“你說的是,若是疏於聯絡生疏了豈不是我的錯,是找個地方談還是去你家?”
趙青鸞蠻不在意的揮揮手:“哎,不用麻煩就幾句話的事,你上我馬車說完就成。”
林霄一蹙眉,她還是那個心大的樣子,一點也不知道人言可畏得厲害,她不防備著,他不能不替她防備著。
“那不成,我想吃聚賢齋的菜了,你請我吧。”
趙青鸞搓搓手欣然同意,畢竟想宰肥羊還是得舍把草料的。
林霄一說罷眼睛不自覺地落在她馬車一側的避震器上,聽說傅安靠這個東西得改良版贏得了聖上的讚許,還越級升了官,想來是她將這信兒透過去的吧。
也對……這東西是她們家研究了好多年的產物,她自然有權利處置它的去留,畢竟她對自己人向來都那麽好,可真讓人羨慕啊。
“這就是工部新出的安全閥吧?比起之前的要穩當嗎?”
趙青鸞自豪地拍了拍車門:“何止啊,現在穩當得比坐轎子都舒適三分,你不是一坐車就晃得頭暈嗎?平時坐轎子走著又慢,現在好了,有了這個你連馬車也坐得,要不要上來試一試。”
林霄一自嘲地一笑,他突然想起來了,原本這避震器是為了他做的,畢竟他一坐車就暈車吐得厲害,她便纏著她爹差人研究的。
從第一個版本試到最終的版本,他不知遭了多少罪,勉強到上一個版本,才不至於吐得太難受,就這比及轎子他也不大樂意坐車。
原來離成事就差這最後一步,說來可笑。
車也好,她也好,這麽多年竟都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林霄一應聲:“好,我試一試不過你得在外邊騎馬。”
趙青鸞瞥了瞥嘴,有些不大情願,但轉念一想,看在衣食父母的份上讓他一回,畢竟等會兒還要痛下殺手宰他一刀呢。
她利落地跳下車騎上了他的馬,他的馬兒是個列脾氣可見了她格外溫順,竟然半跪下前蹄,讓她上馬,就連他都沒有這待遇,畢竟這技巧他不知訓了多久。
趙青鸞得意地摩挲著馬鬃:“哎呦,我家烈風女婿就是心疼丈母娘啊,不錯不錯,果然是匹良駒,識趣!識趣!明天我就將我家閨女牽你家馬槽去,讓他倆敘敘舊。”
林霄一沒理她徑直上了車,馬車晃蕩的行了起來,他坐在車中竟毫無感覺,像是還在平地停著,他撩起窗簾才發現走得也不慢。
“怎麽樣?你難不難受。”
林霄一苦笑著不知如何回答,身體不難受,但似乎又很難受。
這種難受比暈車都難以形容,咽不下去又吐不上來,唯一能做的也就隻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