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仙草
第215章：仙草
“我不敢……我隻是關心則亂，明明青陽都這個樣子了，你們還笑盈盈地商量娶妻生子，就讓我覺得連你們也將青陽放棄了，我能不急嗎？我這當娘的心就像被刀割了一樣難受。”
巧姨娘滿目淚水地拍著胸口。
趙瑾仍舊鐵青著臉，教訓道：“你要關心你就去關心你的孩子，別要求別人去關心。你是當娘的，不可以讓別人忽視你的孩子。那你呢？”
“你就可以肆意地傷害別人的孩子嗎？她是沒娘了，又不是沒爹了。”
巧姨娘趕緊跪到地上去：“老爺，妾身不是那個意思，沒有……”
“夠了，往後說話注意些分寸，我不想整天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事跟你論誰對誰錯。這過去的事就翻篇過去，別動不動地提及，沒有意義，對誰都是。”
“青陽早產或許帶來了身體上的影響，但你別忘了，這府裏早產過的不止你一人，當初她那麽小那麽瘦弱都能被一天天地養好養大。反觀青陽身體要強裝上數倍，又能吃又能睡，誰瞧了不覺他是個好養活的娃娃，一連好幾個大夫看過都說早產對她沒什麽影響。”
“之前我同你照看的那段時間，孩子也康健得很。怎麽這些日子你養著，孩子反而越養越瘦弱，越養越病危了？”
巧姨娘搖頭：“這……是娘胎裏帶的病啊，大夫不都說了嗎？之前是養得好沒顯出來，現在時間長了顯出來了”
“那現在為什麽不好好養了？你明知他早產自是同旁的孩子不同，為什麽不盡十萬分的小心去嗬護他去照顧他。”
“而是一出了什麽事，就想法設法地甩給青鸞，你怎麽不反省反省自己，不找找身邊人伺候得可還盡心？”
趙青鸞也沒想到老爹會發這麽大的脾氣。
“爹，姨娘她不是這個意思，她這不是關心則亂，說錯話了嗎？”
趙瑾提了提衣擺：“哼，說錯話？你給我一邊去，大人說話小孩少插嘴。”
“你是不是當我老了，人糊塗了，眼裏可以揉沙子了？青鸞確實催促你導致你早產，但這不意味著什麽事都要她背鍋，你要明白，這孩子你生下來便是你的責任，該你去上心了。”
“妾身明白，妾身隻是太替孩子著急了。”
趙家冷笑了一聲：“著急？你也就嘴上急過吧，那孩子生下來到現在，你抱過他幾回？我有時候看來就在想，或許你是體弱待孩子滿月就好了，可從來沒瞧見你多稀罕他似的。”
“當然，這些行徑不能說你不愛孩子，你是同我見過的一些母親不同，但你確實沒那麽上心些，所以有這樣的結果，你也要看開些。”
道人卜卦說得三日後吉時才好開壇做法，他現在隻能寫道符給她支應上幾日，說來也奇怪，這符紙一給孩子貼上便有立竿見影的效果。
自打上回趙瑾將姨娘罵了一通，她也不提早產的事情了，每日的飯食也該吃吃上了。
趙青鸞不知是因為孩子好轉想開了，還是被老爹給罵醒了。
她最近忙著書店一事，工人已經施工將書店從裏到外整改一新，亂八七糟的瑣事忙的沒工夫回家去。
聽說三日後，道人開壇子算出某地有個大夫能治這病，又差人去尋這大夫。
等她終於將書店開門了，招攬了不少客人，受到四下學子的喜愛，看著店裏兩桌子坐著看書的稚氣少年，有的人甚至找個角落一頓便如饑似渴地讀起書來。
她心裏開懷，既幫了別人也成全了自己，天底下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連書店的老板麵上的笑容多了起來，還認識了幾個刻章厲害的書蟲。
店裏不知不覺聚集了一批熱愛讀書的學子，時不時還要組織幾場讀書會，提供差點讓他們談經論道，別瞧這利潤低，但架不住客流量大，想來日後也是生計不愁。
趙青鸞算是有個滿意的結果，便回家告訴爹爹，正巧趕上了家中的大事。
“老爺，你就派些人去吧。青陽的命全靠這株仙草了。”
“荒謬，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哪有什麽仙草有這樣的功效，若是有這般奇效也被旁人得了去，你怎麽知道我差人去了就能拿得回呢。”
趙青鸞敲了敲門探頭進去：“爹爹，姨娘你們在說什麽呢？”
巧姨娘從地上起來摸了幾把眼淚晃著趙青鸞的胳膊求道。
“你勸勸你爹，青陽有救了。”
“沒想到那道人算得這麽準，竟是有救了，那就救下，你們在說什麽呀？感覺和治病沒什麽關係的樣子？”趙青鸞心突突的，這個情形怎麽像極了前世，要去蓬萊島尋仙草的那一趴。
“雖然有救，但是缺一味強身健體的藥材，得讓人去采才行。”
趙瑾氣哼哼地坐下：“我那有人出海去給你采藥。”
雖然海麵不會因為冬季的到來而結冰，但冬日對漁民和航海的人來說都是一場不小的考驗，因而為了躲避冬季的來臨，都會錯峰出行。
九十月份所有近海的航船也都放出去了，至於那些異國他鄉的航船現在在回來的路上。
“怎麽沒有，不就是出海嗎？封三下麵那麽多高手，趙家養他們吃，樣他們喝，現在到他們出力的時候也，也遣調不了嗎？”
趙瑾急了：“我怎麽就跟你說不通呢？你說的那片海域在南海之南是我們從來沒有去過，便是經驗豐富的老漁民都不往那邊去，我怎麽會放任一些連行船經驗都沒有的人去給你采藥呢？”
“難道，青陽的命就不是命了？封三他們不過是些無家可歸的孤兒，吃你的住你的，為你出點力怎麽了？”
“你這不是出力，而是讓我拿他們的命去博嗎？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商人過路姓個趙都不會有山匪來劫，他封三什麽力都不用出，現在用他們出力了，你又推三阻四。是不是那封三不肯出力，你才用這種話搪塞我。”
趙瑾解釋：“你怎麽不講道理呢，這青陽是我的孩子我自然是比誰都擔心，隻是這藥方上……諸多藥材都是我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我們不能拿孩子的性命去試藥啊。”
“試藥，你可看到了，大夫確實止住了青陽的症狀，現在隻差一味藥方了，就隻差一味就可以活命了。”
“我去。”屋外封三的聲音響起，他舉步進來，“抱歉聽到了你們的談話，我願意為趙家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