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慎重意味著失去
第202章：慎重意味著失去
禦醫花費了些時間才將她的肋骨接上，疼痛讓她的意識變得清晰，死裏逃生之後的六公主變得畏懼起來。
“哥哥對不起，我還不想死，我還這麽年輕我還不想死。哥哥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廢物！”
她一個勁地向大皇子道著歉，聽聞軒轅錚的話語害怕得身子一抖，眼眸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大皇子還有什麽不明白，他這是打算即便婚事不成，也要他背負上永無翻身之日的罪名。
“她可是我唯一的妹妹啊，你怎麽能這麽狠心？”
軒轅錚吸了一口煙，吐出一股雲霧來：“心不狠站不穩。”
“我說了幫你，自是說到做到，至於手段你能不能接受，那不在我考慮的範圍之內。”
大皇子看著虛弱的妹妹，終歸是於心不忍，這樁婚便是說不成，也有其他的方法何須如此極端。
軒轅錚睨了他一眼：“婦人之仁，懶得管你。”
……
“你們兩個出來了。”軒轅錚推開門，二人陸續出來就見傅安頂著烏青的一隻眼，“蕪湖～傅大人內憂外患傷得不輕啊？”
“讓你說風涼話！”趙青鸞抬手給了他一拳，說時遲那時快，軒轅錚抬手輕飄飄地就擋在身前。
“大小姐省點力氣吧，畢竟等會兒你還得張羅著給傅大人娶新妻呢。”
趙青鸞將二人各瞪了一眼，跟著侍衛去了正殿。
“我事先聲明，怎麽說我也救了六公主一命，事急從權就算傷了她也是誤傷，你們別恩將仇報想治我的罪。”
“多謝夫人救下舍妹，我等並無怪罪之意。是禦醫聽說你救人的法子奇特，特意向你請教。”
禦醫向她行了一禮，趙青鸞並不通醫理隻這法子也是從一名奇女子哪兒學過來的，反倒是銀鈴更比她清楚胸肺原理，便將銀鈴引薦與他，讓他們這內行人聊去。
“殿下，既然六殿下無礙，我是否可以離開此地了？”
大皇子挑眉：“這麽急著走？不等傅大人一道嗎？我覺得這事你也該有權利知道吧。”
然而趙青鸞並不是很想知道。
“傅大人舍妹之事？你當作何解釋？”
“與我無關，六殿下灌了一肚子河水，現在意識清楚嗎？莫不是還糊塗著吧，不然怎會冤枉好人呢？”
大皇子蹙眉：“這麽說傅大人是不認了？”
“我傅安向來做事頂天立地，做過就是做過沒做過就是沒做過。這種事沒得說謊，也沒得抵賴，我確實同殿下與橋上打過罩麵，不過也僅此而已，至於殿下如何落水，我並不清楚。”
“你是說六公主冤枉你了？”
“殿下若不放，不妨讓我二人對峙。”
大皇子錯開身子，卷起帳子，臉色蒼白的六殿下勉力坐起身靠在背枕上，任誰見了都會生出惻隱之心。
“殿下，為何說是我推你下水，我一直同殿下保持這一步之遙的距離，如何隔空推殿下下水呢？若是殿下記錯了，還不妨向眾人解釋一下這個誤會。”
六公主抬手扶額：“我的頭好痛，我記不清了，當時好混亂，我隻記得當時橋上隻有你我二人，若不是你推我下水，還有其他人嗎？”
“殿下難道不會自己落入水中嗎？畢竟除了我，你自己也可以跳水啊。”
“荒謬，小六又沒糊塗，跳到水中做什麽。”
傅安看向憤怒的大皇子：“既然她沒糊塗不會跳水，我為何要糊塗地推她下水，難不成她掌握了什麽我的把柄和證據，我意圖殺人滅口嗎？如若不然，我一個沒有殺人的動機，緣何要殺她？”
六公主氣惱地捶被子，她真恨自己跳水的時候為什麽沒拽著他一同入水，誰想到他是那般絕情的一個人，竟是見她險些淹死，都不肯入水救她。
“或許殿下是失足落水，畢竟我聽見她曾向我求救。”
“那你為什麽不救她？”
傅安一臉實誠：“律法有規定我必須救她嗎？”
“說實話我得水性不是很好，下了水非但救不了她，還要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這種自不量力的事還是少做微妙。”
趙青鸞真想替他鼓個掌，很無情，無情到不給任何人機會。
“算了哥哥，傅大人有自己的考慮我們也不能勉強，畢竟我現在沒事不是嗎？”
大皇子不甘心，妹妹受了這麽多罪，他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吧。
“那你不會水總該找人啊？”
“她貴為公主，出現在哪裏必然有丫鬟婆婦緊隨其後，又不愁有人施救，我又何必多此一舉。”
回府的路上，趙青鸞對他噓聲不已。
“嬌滴滴的公主落水遭你搭救，成就一段佳話的好事，你怎麽就不開竅呢？”
傅安冷哼一聲：“誰願成就佳話，誰成就去，總之休想壞我清白，我的清白隻給某些人留著，想要染指我門都沒有。”
趙青鸞看她一副良家婦男的矯情樣，差沒笑死。
“你就偷著樂吧，攤上我這樣嚴於律己的好男人，這麽大的福氣是你搶都搶不來的。”
“確實這麽大的福氣也輪不上我，真不知道你留給誰了，反正我也沒占了你的清白。”
傅安開始解腰帶脫衣裳一副誓死要在這裏把清白交代了，見她無動於衷還催促道：“趕緊的。”
趙青鸞輕拍了一下嘴巴，真後悔說了這種沒頭沒尾的話，上手搶著將他的衣服穿好。
“別衝動，這馬車上不合適？”
傅安原地顛了顛發出了看法：“車板沒那麽硬，將就這來吧。”
“來不了，你眼睛青那麽大一塊，我看不下去。”
傅安將她抱在懷中：“看不下去就別看，背對著我總行了吧。”
“這不是一件小事，我絕對我們還是慎重些。”
傅安的動作停下了，他衣衫大敞著，光潔的胸膛貼在她的後背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
“一個人要得多慎重才能如願啊？”
“我所求不多，不過是兩件事。我一直很慎重，一天一月一年，慎重地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該做什麽事，什麽時候不該做什麽事，什麽時候想做卻不能做。”
“可慎重的結果是什麽？你知道嗎？”
“別人摸不清你心裏在想什麽了，別人害怕了，別人不想等你了，我得慎重成了一種負擔，一種將所有人推開我的負擔。”
“如果慎重意味著失去，我不想在慎重了，青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