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加料後的賢妻麵
第106章:加料後的賢妻麵
趙青鸞嘴上應稱得挺快,不過任是我行我素,還擼著袖子莊羅著下廚幫忙。
阮府的下人是趙家撥過去的老人,看到傅安的一瞬間,就將目光移到她身上一副了然地點點頭,頗為同情地看著他。
這就讓她很被動,之前還覺得臉是他的,要丟人也是他自個兒丟,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麽回事兒。
“你快去把臉洗了。”
“我的臉怎麽了嗎?嗷嗚~”他摸著自家的臉明知故問的看她。
趙青鸞氣短,這種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非要她不打自招是不是太難為人了?做壞事的人不要麵子的嗎?
當即將人拖進了客房,將水盆端到他麵前,毛巾扔到水盆裏,示意他自己動手。
傅安三步並作兩步地坐到床上,伸著懶腰打著哈欠。
“還別說……真困啊,我先小睡一會兒。”
趙青鸞認命地將毛巾在水裏揉了幾把,衝他招了招手,他立刻乖巧地湊過來,還順手拎了個凳子坐在她身邊,閉上眸子任由她擺布。
她仔細地擦著他的臉,早知如此,她又何必動手,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濕潤的毛巾將他臉上的墨漬擦去,沾染了水光的肌膚愈發透亮,她動作輕柔地擦過他的濃眉長睫,高挺的鼻梁,紅潤的肌膚。
“娘子,我好看嗎?”
好看,她看中的男人怎麽會不好看呢?就是掉糞坑裏也是最靚的崽。
趙青鸞苦笑的搖了搖頭,趕走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她是出現幻聽了嗎?
傅安怎麽會說這種話?和她記憶裏的相熟得那人簡直差了十萬八千裏。
“好了,擦幹淨了。”她將擺幹淨的毛巾搭在架子上,將那隻蝴蝶簪子拔下來,他的頭發像瞬間散了下來,配上他那緩緩睜開的清冷眸子,讓人移不開眼。
她一時晃神在頭上摸了好半天,才將那隻屬於他的勾玉簪子取下遞到了他手中。
“你慢慢收拾,若累了就在睡會兒,我去廚房裏搭把手。”
傅安低頭看著水中清秀的麵龐,心中略歎了一聲,若是能逗她笑,便是被嗤笑他也甘之如飴。
“有什麽要我幫忙的嗎?”人還未到聲音就傳了進來,阮青雲見她抬腳跨進了廚房,像模像樣地挽起袖子。
“我這是最後一道菜了。”如意端著托盤說道。
“這麽快?那我豈不是幫不了什麽忙了?”
阮青雲見她一臉遺憾:“怎麽會,你幫著吃就是幫大忙了。”
她生氣的跺腳,都怪傅安耽誤了工夫,害她都沒找到機會和弟弟培養感情。
阮青雲見她孩子氣的攥著拳頭暗暗生悶氣。
“那你……過來幫我添柴燒火吧。不是要吃麵嗎?鹵子都提前備好了,就等你們人齊煮麵了。”
“這活兒我能幹!”
傅安手長腿長的搶先一步坐在爐膛邊的小板凳上,拾柴往裏添。
“你手那麽嫩,幹粗活該傷著了,上一旁去。”
“我又不是紙糊的,連個柴還燒不了了?”趙青鸞本就對他有意見,這回就愈發不服氣。
氣氛劍拔弩張,阮青雲是瞧出了傅大人的回護之意,但顯然傅夫人並不領情,忙打圓場。
“爐膛髒的慌,你衣服這麽鮮亮別蹭髒了。幫我擺十個碗出來,每碗分幾顆小青菜,放一勺醋一勺醬油幾滴香油做個打底,等會兒盛麵,對嘍,夫人你去問問他們幾個人要吃麵?”
趙青鸞樂嗬的接了差事,去前院問他們吃米還是吃麵。
傅安看他撩起籠布,將一個又一個地麵劑子按平,兩頭一扯在空中晃了幾晃便拉的長長的,下到水中去,不一會兒一鍋麵就在鍋裏翻滾了起來。
他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立誌要將她誇上天的麵食學會了。
看不明白的他就問:“不是有熬好的鹵子,為什麽還要做底料?”
“不用做的,隻是給她找個活幹,待這麵鹵子一澆下去,那味道量輕吃不出來。”
傅安滿意地看了看小舅子,突然覺得他順眼了不少。
趙青鸞清點了人數,丫鬟小廝車夫加她倆一共十四人,她在條桌上依次將碗擺好,放上青菜。
鍋裏的寬麵便出鍋裏,阮青雲拿著筷子一攪笊籬一撈,便依次盛到碗裏,嫻熟的手法利落幹淨,連滴麵湯都沒撒在外麵。
趙青鸞一勺一勺的往麵上添澆頭,他端著各式調料幹粉,依次往裏加,最後會放半勺鮮豔的辣椒麵。
她指著最後一碗示意他多加點辣椒,阮青雲又加了一勺。
她比了個“ok”的手勢,阮青雲很是猶豫地又往裏填了三勺,這下辣量就有些過分客觀,她本想搶救一下。
“油燒好了。”正看著油鍋的傅安說。
阮青雲忙將菜籽油一勺又一勺地澆在辣椒麵上,撲鼻的辣香瞬間充斥在整個空氣中。
他們人多分了三桌吃,男人們嫌屋裏熱便搬了桌子坐在樹蔭下,他三人坐在敞亮的堂屋裏。
趙青鸞將料很足地麵光明正大地放到傅安麵前,便拾起筷子吃起了自己的那份,不知是這麵真的好吃,還是她格外偏愛弟弟,才吃了兩口,便拿手肘碰傅安。
“怎麽樣?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吧,他做麵的手藝可好了。”
傅安額頭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不停地吸著涼氣,應稱地點了點頭。
好吃是真的,但辣的上頭也是真的,這麵怎麽就這麽辣呢?
難道他們就不覺得辣嗎?
“說起來有件事兒我特想知道。客棧那日起火,燒死的那人不是你,你去哪兒了?”
阮青雲回憶起當日,仍覺得僥幸:“說來也巧,趕考入京時一次遊街中無意撿到一姑娘的荷包,後來又遇見幾回便開始書信往來……”
他得中狀元後,喜訊傳到姑娘耳中,她有心為他慶賀,便邀他隔著牆頭一會。
誰料他聽見她在牆內呼救,著急忙慌得爬上牆才發現遭人算計,匆忙逃脫時摔斷了腿,一時行動不便找了個大夫瞧病,怕被人追查出來壞了姑娘的閨譽,他將臉抹黑了說自己走夜路摔到溝裏。
誰料隔了幾日就得知客棧的事,死的是陪他讀了四五年書的小書童,感情深厚他是打算回去查明緣由,因為書童從不喝酒,怎會醉酒打翻燭台失火呢?
但傷筋動骨一百天,他根本下不了地,隻能依賴一些市井流言,漸漸流言的風向開始轉變,他就察覺出些許的不對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