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自有分寸

  第73章:自有分寸

  “你說什麽?”趙青鸞拍桌站起看著梧桐衛的領頭人沈知秋。


  “小的失職,將人跟丟了。”


  這事得從半個月前說起,趙青鸞得知調教坊的位置,便讓梧桐衛著人手盯著。


  等待三個月後那批伶人一到,營救其中叫阮青雲的人。


  最近天氣炎熱,隻是盯梢並不需要太多人手,梧桐衛便放了二人輪班守著。


  誰能料到調教坊的人會連夜從暗道撤離,等他們發現不對追出去後。


  又被一極其貌美的男子擋了去路,因輕敵被那人用一杆煙鍋打成重傷,險些撈不回命來。


  “你的小命看在你家美人的麵上,我不要了。”


  趙青鸞想破腦殼也想不出,她還認識這種能人異士?


  在她的認知裏梧桐衛和雙刀衛就是她目前見過最厲害的人,幾乎是以一擋百的存在。


  “平白無故的他們為什麽轉移,難道是我們打草驚蛇被發現了?”再次同阮青雲的消息擦肩而過,趙青鸞無比懊惱。


  沈知秋道:“屬下雖說技不如人,沒打過那人……但這潛伏的本領還是數一數二的,斷然不會被瞧出破綻。”他頓了一頓,顯然掙紮了一番,“是姑爺……他將秦鳳樓給端了。”


  因秦鳳樓一按牽涉到販賣人口欺壓百姓逼良為娼,樓裏為了防止後續人員被連根拔起,便將調教樓的位置搬離了原處。


  因著武藝高強的人隨行,他們繼續追蹤的人手被打了回來,讓她好不容易得來的線索又斷了。


  不僅老天不讓她尋到阮青宇,怎麽連傅安也跟著她作對。


  “他一個大理寺的官員,就算管也管的是各省上報的冤假錯案官員貪汙之類的偷稅漏稅,怎麽就管著八竿子打不著邊兒的花樓裏去了?”


  銀鈴默默地站出來,吱聲道。


  “這個我知道,好像是姑爺聽說你去花樓裏花重金買了個花魁和寵奴,便妒火中燒的尋上了人家的麻煩。”


  “什、什麽?”


  這消息簡直比之前的都讓她錯愕。


  不可能吧,傅安根本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好嗎?


  她前世又不是沒試過走這個路子,他半點醋都不帶吃得好嗎。


  “我是聽姑爺的隨從東升說的,也親自去打問了一回,聽說姑爺得知消息後親自去了一趟。還瞧了一回你買的頭牌,當晚便喝了個大醉。”


  趙青鸞顫著聲問:“是五月二十八那晚?”


  “對,就是他進了房間讓我們噤聲出去的那晚。”


  所以……他那晚過來是有緣故的了,不是吧?傅安也會吃醋?

  “隔天就聽說魚符被盜,那秦鳳樓就給封了,至於往後的事我沒在打聽了。”


  沈知秋道:“這個我清楚……秦鳳樓查封半個月後又開業了,姑爺怕您往那邊去,便安插了內應,以逼良為娼的罪名將人都給下了大獄,這秦鳳樓沒個一年半載估摸在難開業。”


  趙青鸞眉眼看梧桐衛的首領,畢竟這事兒兜了個大圈子,源頭竟是因她而起。


  *


  大皇子一派請動顧長康同傅安說情,但他也沒賣先生的麵子還將樓裏的主謀都定了死罪,這是想讓秦鳳樓這輩子都翻不了身。


  “行啊,傅安你可真有種。”大皇子氣道。


  傅安衝他拱了拱手,笑得謙卑有禮:“承讓,還是殿下指教的好。”


  五皇子看著甩袖離去的大皇子,不解地蹙著眉。


  “澄之,你這一步走得未免太冒失了,就不怕他在朝堂上論起來?牽一發動全身捅了馬蜂窩,妓院可是大家的肉骨頭,誰家沒點逼良為娼的貓膩了。”


  “無妨,他剛辦砸了科考一事,不會在這個時候出風頭,除非那個位置他不想爭了。”傅安篤定。


  五皇子一臉惆悵:“皇子那麽多,這事即便他不跳,也是有人要跳出來的,無論是代表三哥的你垮了,還是大哥垮了,對我們都不是件好事,你要想清楚。”


  “我想得很清楚,這些年窩囊氣受得太多了,我想磨磨爪子看看自個有沒有咬人的本事。”


  “可是……澄之你要知道,我們要的不是他倒而是要他與三哥勢均力敵,我真怕你壓他壓得這麽狠,三哥乘機在添把火,大哥這邊就沒得看了,那中立派要一窩蜂地倒向三哥了。”


  傅安蹙眉隨後眼眉舒展堅定地打保票。


  “放心,我行事自有分寸。他不敢下這麽大的賭注,至於三殿下出不出手都對我們有利,有時候一個強大的敵人要比兩個敵人好對付。”


  五皇子見他吃了秤砣鐵了心,氣得直翻白眼。


  “你有分寸,就不會陪人睡覺陪到曠工數日,難不成你真的想被流放千裏徒刑一年?”


  傅安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畢竟這是事實他沒得反駁,揉了揉剛領了板子的屁股,之前打得胳膊她可心疼壞了。


  就是不知傷到這兒她會不會幫他上藥了。


  五皇子見他一臉想入非非的浪蕩樣,頓覺他沒得救了,搖著頭走掉了,何曾想過有一日傅安也會動凡心,既為他高興,又為他煩憂,都這等關頭了,是談兒女私情的時候嗎?


  傅安在上峰麵前賭咒發誓得再三保證,絕對不會在曠工了,這才被允許回家。


  趙青鸞在家裏憋了一天存了一肚子話想問他,就見他走路一拐一挪極淒慘的模樣。


  “你怎麽了?這回挨板子了?”


  傅安強撐著衝她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事,可一趁她移開視線,就齜牙咧嘴的唉聲痛呼,讓她瞄見了好幾回,似乎罰得極重。


  衙門也真是的,遲到曠工罰些銀子就好了嗎,怎麽還打上沒完了。


  前幾回打手心胳膊,手腫的那麽高,那能執筆寫字嗎?

  現在又打起了板子,是想將朝廷棟梁打死了才甘心嗎?

  知不知道寒窗苦讀培養一個像傅安這樣驚才豔豔的讀書人得有多難,一點也不知道珍惜。


  “疼不疼啊?”


  “沒事,打得不重,誰讓我貪睡呢。”


  二人相對無言,要說錯歸給誰,隻能是一半兒一半兒了。


  趙青鸞是承諾過喊他起床,可倆人湊到一處便睡得昏天暗地,她這叫起床的人睡得比他還香,有好幾回還抱著不肯放他走。


  之後便讓丫鬟幫著盯,丫鬟把門都敲爛了,他就嘴上答應得好,等趙青鸞醒來時,他仍舊睡在自己旁邊。


  如此幾回,他便曠了好幾日的工,好在這幾天他被勒令不準回家。


  不然,他得流放到邊疆徒刑個一年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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