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陳堂證供

  第71章:陳堂證供

  “喏,這不是他賣身為奴的憑證。”軒轅錚從樓上下來將東西遞過去,表情不善地掃了過去,“一個奴才我肯留你是我大度,你竟敢恩將仇報栽贓我?來人拖下去杖斃了。”


  永夜立刻縮到官兵的身後,似乎是怕極了。


  “且慢!”


  “怎麽了傅大人,我打殺一個自家的背主奴仆也需要經過大人的同意?大人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傅安將那張賣身契抖了抖:“別說,這事本官還管定了。”


  “如果我沒看錯,這張賣身契並無簽子畫押,你是這兒的主事,應該知道無簽子畫押的契書隻是一紙空文。”


  軒轅錚錯愕地看過去,他怎麽可能拿錯,他方才特意核實過。怎會一過了他手,連指印都消失不見了這不可能。


  他搶過書信竟見名字和指紋的地方空空如也,就跟活見鬼了一樣,他舉起紙張對著燈光一照還能隱約看見墨痕,心上了然,定是傅安使了什麽法子,瞬間抹去了字跡。


  真是好手段,看來不能拿契約說事了,軒轅錚眼睛一轉計上心頭。


  “這可真是不巧了,他那日簽契可不止一人瞧見了。”


  傅安不理:“你們蛇鼠一窩,自是說什麽是什麽了,這簽契都是要在京兆尹那裏過明路的,用本官差人去京兆尹哪裏跑一趟嗎?”


  軒轅錚瞬間明白過來,這是有備而來,既能當著他的麵將字跡抹去,估摸京兆尹哪裏也是不成問題了。


  “這等小事又怎敢勞煩大人,許是簽契約的事是下人搞錯了,畢竟我日理萬機沒工夫管這樓裏一個洗掃打雜的小廝。隻不過大家都是來尋歡作樂的,講的就是個你情我願又怎會強迫誰呢?”


  “何況他同客人也沒有肢體上的接觸,隻是唱唱曲又怎會被他說得那般不堪,何時讓他以色侍人了,這簡直就是汙蔑。”


  軒轅錚眼眸微眯寒光四射的看向永夜,能感受到他那股子癲狂的殺意。


  “葉生你我素昧平生,何故要如此栽贓陷害於我,別人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這麽說?”他意有所指地掃了傅安一眼,“可別冤枉了好人,想當初你餓死在我門前,是我肯給你口飯吃,你就是這麽報答救命恩人的?”


  既然講證據講不過,就說說恩情仁義,這等居心叵測反咬一口的人值不值得同情,眼見旁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瞧永夜了。


  永夜淚如雨下的控訴道:“你少假惺惺的,我根本就不是暈在門前被你救下,分明是你趁我不備將我敲暈帶著這裏,還整日給我喂食春藥和軟筋散,害我身疲體軟根本無法逃脫。是我好番哀求,你們才願意讓我暫且賣唱。”


  龜公聞言差沒厥過去,本打算讓他端茶倒水慢慢調教,是他說自己有把好嗓子不趁此機會唱上一曲可惜了,感情都在這等著了,這便宜他往後可再也不占了。


  “可是……今日,今日那房中客人竟欲拉著我做那等將男做女的醜事,我真的……真的是無顏見人,還不如死了算了。”


  東升便道:“大人,卑職等都看到這位公子衣衫不整的倉皇間從那屋子逃出,恐怕此事是真的。”


  傅安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凡事要講證據,你還不去將那屋裏的人抓回來問話?”


  他們主仆三人一搭一唱,定是要將這裏攪個天翻地覆。


  很快人被帶上來了,三位客人點了一舞姬一歌姬還有一伺候茶水的小廝,除葉生外共四人。


  這三位都是京中官眷子弟,同傅安年是相差無幾的同齡人,以前也一道耍過隻是後來……傅安做了官便鮮少聯係了,因此他們同傅安打招呼時都有些躲閃,畢竟丟人呢。


  “你們之中誰對這位葉公子圖謀不軌啊?”


  三人相視一眼都做搖頭狀。


  “你是叫王子健吧?”一般審問都有個慣用套路便是突破心防踩著旁人的軟肋上,從精神上造成壓迫感,使其不敢說謊傅安習慣使然的說。


  “我與令尊在翰林院共事多年,也算是你的長輩。你爹總誇你勤勉好進日夜苦讀是個懂事的好孩子,就是時運不及我,二十六七還未考中秀才,感情你的功夫都花在這了,就怪不得時運不濟了。你且說說你們是如何欺辱這位公子的?”


  王子健又羞又愧:“回、回大人,我們真的沒有碰他,他就是來唱個曲,今日陪我們是舞姬時綠。突然間聽到外間動靜,他便撕扯衣服將頭發弄亂衝了出去,我們那會兒還笑他腦袋有毛病。誰知道他……是存了這等誣告的心思。”


  其他二人也點頭應和幫著補充了幾句當時的情形。


  “你們這些沒種的孬貨敢做不敢當,這小廝和小倌瞧見了,不信你還能賴的了。”永夜氣急敗壞地為自己爭辯著。


  小廝忙將事情說出與那三人說得分毫不差。


  永夜捶胸頓足:“我就知道……你們蛇鼠一窩人多勢眾,自是不肯為我說話,可憐我一個人無法言明自己的委屈。”


  傅安清了清嗓子:“按照《靖律?刑律?犯奸》一則,凡惡徒夥眾將良人子弟搶去,強行?奸者,無論曾否殺人,仍照光棍例。為首者,擬斬立決。”


  軒轅錚見旁人嚇得縮瑟不已,笑道:“大人就別搬出律法嚇人了吧,拋去旁的不說,這怎麽看都像是未遂是不能治罪的吧?何況雙方各執一詞你又如何斷言那葉生沒有說謊?”


  這軒轅錚也不是個傻子,總是能咬到最關鍵的點上,不過棋差一著了。


  一直默不作聲的時綠上前一步跪下:“大人,奴家可以作證,他們聽說葉生是個不知事的嫩雛,意圖奸汙葉生。對他一番糾纏被葉生脫逃出去,原本王子健追到門口可一看到大人您他便回去靜觀其變了,方才他們還在屋中串了口供。”


  “你胡說!”王子健怒吼道。


  其他二人也皆是憤慨和不滿:“都說婊子無情看來是真,我們都將你引為知己平日裏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汙蔑我們。”


  時綠搖頭:“奴家不曾冤枉過任何人,葉生的遭遇也是奴家的遭遇,還請大人幫我做主。樓裏有好些人都不是自願的。”


  一石驚起千層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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