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惹火我了
第66章:惹火我了
傅安將傅謙送到莊子上後,在馬車上坐了一盞茶的工夫,將這些日子淩亂的心緒都整理了清楚。
區區一個趙青鸞打亂了他全部節奏,區區?這哪裏是區區啊?
他多想拋下所有的一切,隻同她和和美美過日子,不去想凡塵俗世,隻守著她一個人,陪她看日月星辰潮起潮落。
想到那夜榻上的纏綿相擁,耳邊的喘息還記憶猶新,撫著他頭發的手多麽舒緩,他多渴望時間能在那一刻停一停。
隨後他眼中劃過一絲茫然和無措,她不是頂喜歡自己的嗎?
怎會生出和離的念頭,怎會去買一個伶人,怎麽就不要他了?
傅安心一陣陣揪的疼越想越心煩索性不去想,撩起簾子同隨車的東升吩咐道。
“將秦鳳樓的人撤回來做正事。”
東升嘴上應聲,行動上卻磨磨蹭蹭不肯去反倒跟著回了大理寺。
他剛透了個信給世子妃的丫鬟,不出意外世子妃今個會路過花柳街,這一問不就知道他家主子犯醋勁了嘛。
為了主子後半生的幸福,他決定拖到下晌在去辦,他很看好這個女主子,因為他家爺是真的喜歡她啊。
很不湊巧二人便在大理寺門前遇上了大皇子。
試問一個日進鬥金的消金窟被歇業五日是多大的損失?
尤其是這種爭權奪位籠絡朝臣急需用錢的時候,一個鋼鏰都得使在刀刃上,大皇子這個正主不就急了。
“傅少卿好巧,孤正是來尋你的。”
“大殿下貴安。”
大皇子免了他的禮:“怎麽將館子封了那麽久,不會是尊夫人買人沒通知你吧?原來這人她是打算自個用,不是給你備的呀,孤就說嘛~這麽通情達理的夫人上哪兒找去。”
“殿下慎言,這種毀人清譽的話可不能亂說。”
大皇子是來求人辦事的,可他又咽不下舞弊案那次悶虧,出言難免含譏帶諷。他又想著吃下趙家這塊大餅,便存心抹黑趙青鸞與他離心。
“傅安你不是吧?她的清譽是孤隨便說幾句就毀的了?她在洛陽是個什麽名聲你不知道?不是摸雞鬥狗就是紮在男人堆裏耍錢,還養了一幫伶人唱曲兒,本還以為這嫁了人就能收斂些,沒想到又養起小倌了,她可一點都不比山陰公主差。”
??
竟將她比作淫亂放蕩的山陰公主劉楚玉,真當他傅安是沒脾氣的嗎?
傅安怒極反笑:“京中竟有這樣的傳言,微臣這還是第一回聽說,多謝殿下告知。”
“慢著你先別走,將大理寺的人撤了,正值春夏生意大好之際,你這麽一耽擱誤多少事?”
傅安無奈的翻手:“臣不是不願意撤人,實在是魚符被盜,他們一應人等都有嫌疑。這看似是關乎我一人的小事,可誰知有心人會將這魚符作為何用?四品的魚符能頂不少事呢,萬一危害到朝廷和百姓的安危,這個罪責是我來擔還是殿下來擔呢?”
“傅少卿是不肯賣孤個麵子了?”
傅安躬身行了一禮:“殿下莫要為難臣了,這等危乎江山社稷百姓安康的大事,臣的秉公執法按照《大靖律》來辦。”
大皇子被堵個啞口無言,畢竟虎符魚符這等象征身份和權利的東西,盜取和遺失律法上都是有相當大的罪責和懲罰,沒人會冒著遺失魚符的罪責去汙蔑旁人。
要知道遺失憑證是會影響到考級升遷的,可傅安這個瘋子他敢。
為了個女人,他竟敢這樣做,真的就那麽在意?還是說他容不下綠帽子?
雖然這些都有待考證,但趙青鸞的項上人頭要暫時放一放。
可鋪子裏的生意……
“傅少卿不如在想想,可是落在了他處?據店裏的人說你那日除了落下柄扇子可沒什麽東西了。”
“隨手得扇子都丟了,這魚符被盜也不足為奇,那日我喝了不少酒有些醉了。不過殿下放心,臣必當秉公執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大皇子覺得氣賭,真想將證據甩他臉上給他瞧瞧,可惜沒有證據,即便找到證據也隻是洗脫他遺失魚符的罪名,結果就是鬧場烏龍,沒人會為此刁難他。
而這苦果卻是要他獨吞,這傅安可真是個滑頭,就不能將他收為己用嗎?
大皇子頗為苦惱地想。
東升見大皇子走了,便上前問他。
“大人,我這就去撤人。”
“撤什麽撤,魚符丟了是大事繼續找。”
東升摸了摸袖子裏的魚符,他家大人睜眼說瞎話……真得好嗎?
傅安看著大皇子的背影,尤為光火,竟將她比作一個蕩婦,那損失個把銀錢就隻是個開始。
人總該為自己冒失說過的話付出代價。
次日,也就是秦鳳樓被封了的第六日,軒轅錚報官了懇請京兆尹來查傅安魚符遺失一案。
將京兆尹這個第三方拖下水,他們對立的局麵就開始鬆動了。
京兆尹也是任務艱巨左右逢源的調停,傅安也不為難他們很識相地撤走了人。
不過秦鳳樓還是沒得生意做,隻是換了批人圍而已,挨個地錄口供調查線索又折騰了三日工夫,京兆尹做到倆不得罪這才不緊不慢地撤走了人。
可因著大理寺官差翻找東西粗暴,將樓裏都翻了個亂七八糟,不小心碰碎的物件也不少,重新開業也得等上好幾日。
等秦鳳樓擇了吉日六月初八開業時,傅安那神秘失蹤的魚符又掛回了腰間,一問便說是乞兒幫人遞的。
可大家夥心知肚明,這話就是說來哄鬼的,大皇子還得裝傻充愣的道聲恭喜可是氣了個夠嗆。
樓裏一歇半個月,不僅損失了一大筆銀子,往昔熟客也怕沾上事紛紛改投別家,生意更是一落千丈的蕭條起來,正可謂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過這都是小事,更讓大皇子頭疼的事還在後邊等著他呢,當然這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