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零花錢不夠
第32章:零花錢不夠
“鋪子裏的事我不清楚,在家我隻管花錢不管掙錢。我不知道您說的這幾間鋪子是趙家的,還是借著趙家名頭旁人的,不如我出一萬兩郡主看著買吧。”
同樣的道理,這藥材能拿,銀錢卻收不得。
拿藥材是兒媳孝順,拿銀錢卻是要人笑話她國公府和寧王府窮得吃不起藥。
傅瑤見她推三阻四氣不打一處來:“我看你就不想出力,那鋪子是不是你家的你還能不知道?”
“小姑知道家中有哪些鋪麵莊子嗎?”
此話一出就將傅瑤問住了,她隻知道名氣大的,但具體卻不清楚。
“不知道吧?據說我家鋪麵上萬間,這我哪記得住錢夠花不就行了。”準確地說是三萬三千六百間,不包括田莊、私塾、善堂、寺廟這些不賺錢的地。
她爹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她守不住就算了,還能不記得有多少城池?
“郡主要是嫌少,我出十萬兩在多兒媳也沒了,這月還不到我爹發零花錢的時候。”
阜陽郡主怎會看不出她推脫的意思,可又挑不出錯來。
“母親怎麽會要你的錢,隻是尋不到藥材看你有沒有法子。”傅安說。
趙青鸞苦思冥想的攪著帕子:“我隻有錢,要不明個我去寺裏給外祖求道平安符吧,聽說靈隱寺的符最管用了。”
“這道是個好主意。”傅安看著她一派天真終歸是沒忍住問了,“怎麽,這月初府裏沒發你的月俸嗎?需要你向嶽父討?”
趙青鸞一臉實誠:“沒聽說啊,按說一千兩的月俸也不是筆小數目,我應該記得。”
“……”在場所有人都怔住了。
這宮裏皇後娘娘的年俸也不過一千兩,而世子妃的月俸隻有十五兩,難不成她一月月俸有一千兩之多?
傅安瞬間壓力山大,這媳婦怎麽有種養不起的錯覺。
“你一月俸銀多少?”傅瑤失聲驚呼。
“應該和你們官宦人家的女兒差不多,反正那些商戶出生的朋友都不及我十分之一呢。”
傅瑤還沒得意太久,臉就被打的火辣辣地疼。
“就是每月都不夠花,我讓我爹漲漲,他說1360有一生順遂的寓意,他發給我的不是錢是好兆頭。”
傅瑤無法接受區區商女竟有這麽多可以支配的銀錢,那豈不是月月做新衣,日日帶新釵。
“母親~既然是嫂嫂的一片心意,不如我們替外祖父將這十萬兩收下吧。”
“對啊,郡主就收下吧,兒媳能做的隻有這些了。雖然我每月過得緊了些,但這次不同,成婚時爹爹額外給了我十萬兩。”
傅瑤想到成婚時的十裏紅妝以及一百二十八台的嫁妝,嫉妒到不行,她這麽有錢,那就活該當冤大頭。
“既然嫂嫂都這麽說了,母親您就同意好了。”
“休要胡鬧,又不是那些上不了台麵的破落戶,怎麽能動你嫂嫂的嫁妝。”就算是動也不是這麽個動法。
趙青鸞還在假意逢迎說什麽不妨事,就被傅安一把拎過去,一副要管教她的樣子徑直拖走。
“女子陪嫁的東西一次隻給一回,別隨隨便便地往出送。”
“沒事,我下次……”
“這事沒下次。”成婚是一輩子的事兒,哪來的下次,她到底從哪學的這賴毛病。
趙青鸞吐吐舌頭才不要聽他的?她就是喜歡別人嫉妒得發狂,卻又奈何不了她的樣子。
還想空手套白狼,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現在誰都別想從她手裏花走一個銅板。
敢要這十萬兩就讓你們傅家在京中抬不起頭來。
傅安氣得甩袖走出一丈開外,見她還沒跟上來,便刻意放緩了腳步還是不見人,一回頭她還擱那兒站著呢,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當即折返拎著她頭上的絨球往家走。
*
得益於上輩子的牢獄之災磨掉了她的急脾氣能安於一隅。
要是以前禁足半月會把她逼瘋,但現在她額外享受這難得的靜謐。
此去靈隱寺求符是其次的,主要想帶著傅謙散散心。
前世他很乖,乖得不像個孩子,難得現在這麽靈動,她想讓他多玩玩,免得長大成了傅安那種冷情冷性的人。
一行人馬出了國公府,侍衛三人成品字形開道,車架左右各一名隨護,車尾墜了五人,一行十人皆身著藏青色的織錦胡服,騎著大宛名馬,行走間可見領口處泛著銀光的軟甲,個個英姿颯爽惹得路人頻頻側目。
再一細打量,這些侍從皆左手按在腰側的唐刀上,一手驅馬。
後腰懸三寸寬戰刀,右側垂掛三枚飛刃,身後簇擁著並駕齊驅的豪華馬車。一見便知是趙家的私兵雙刀衛,人們識相的將道讓出來。
過城門卡要需停車挨個檢查,傅安趁機上了馬車,差點沒被雙刀衛削了腦袋。
“娘子……”
趙青鸞掀簾見他半隻腳踏上車架,腹部被車夫匕首相抵,脖頸處的刀刃泛著寒光,還真有人不怕死得以身試險啊。
“是姑爺啊,快上車吧。”銀鈴對侍從揮揮手招呼他上來。
趙青鸞心說這車上三大一小哪有地方加個他,就見銀鈴古怪地笑了幾聲,還意有所指地推搡了她一把便拉著元寶下了車。
她隻好放傅安上來,子父倆對視一眼,皆露出了一副“你怎麽在這兒”的驚悚表情。
趙青鸞冷眼旁觀,見傅安要挨著自己坐,一把拽過對麵傅謙。
“紅豆你挨著我坐。”
“這是誰家小孩?”
趙青鸞嘴角抽搐,裝,你接著裝。
“我哪兒知道是哪個喪良心的,總之沒人疼沒人愛,我瞧著可憐就撿來了。”
傅安用眼神詢問自家兒子:“你小子背地裏就這麽抹黑我呢?”
傅謙心突突的不敢看傅安心說今晚這頓竹板炒筍是躲不過了。
“娘子隨手就能撿個男娃,可見運氣好,我就沒這樣的運氣。”
“你是沒有,但你能生啊!”
傅安心說不是傅謙這小子露餡了吧:“和誰生?”
“那我可管不著。”
“……”你憑什麽管不著,這就是你能管的事兒,“說得好像誰不能生。”
“我啊,我不能生。”
傅安以為她有什麽隱疾,心想不能生也沒什麽大不了,正好將傅謙過了明路。
“你怎麽不能生?”
“我一個人生不出來。”
傅安那張白皙的皮子瞬間紅透了,她好像不止一次暗示他了,難道隻有她一個人想嗎?
他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被她一句話撩得血液沸騰,可麵前還有個礙事的小鬼頭,哪怕現在抱抱她也是好的。
目光不自覺落在紅潤飽滿又柔軟的唇上,他咽了咽口水喉結滑動,他啞著嗓音。
“你要是喜歡小孩……”咱可以生一個。
“我討厭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