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第19章: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娘子?感覺身上好些了嗎?”傅安甚是憂心地問。
趙青鸞安靜如雞地維持著昏厥的人設,這人要不走運喝涼水都塞牙縫,之所以落得這般田地都得從半個時辰前說起。
“這人兩腳都生了六個趾頭?竟和……小姐的一樣,難道他是你兄弟?”金鎖也不敢聲張,隻是湊在耳邊這麽問她。
那時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心說是親兄弟又如何,死了就是死了想說句話也沒法了。
可她抬眼看去時卻怔住了,耳邊環繞著金鎖的疑問,她攥著那燒焦了的雙足瞪大眼睛數了一遍都是六個腳趾,這不是阮青雲。
她高興地大笑起來,隻一息間,她便想到阮青雲前世的遭遇,怪不得他一個平民百姓會陷入權力爭鬥中,他竟是考中狀元。
想必是躲過了殺身之禍,才得知族親被殺,負又回京報的仇。
是了,是了,若是他現如今死了,三年後又如何在獄中相見,是她關心則亂沒想到這層。
可他一屆狀元天子門生,誰會平白無故動他?
她想不通,但直覺告訴她絕不能讓人知道他還活著。
下定決心後她麵上不敢有異色,收了方才喜形於色的笑,又誇張的哭嚎了幾聲。
許是她內心高興難以掩飾,她的表情哭不是哭笑不是笑看著很滲人。
就連一旁的衙差都忍不住問了一句:“這位夫人……您沒事吧?這死的到底是您的故人呢?還是您的仇人啊?您不用高興成這樣吧?”
趙青鸞深知自己演技堪憂,怕被人看出端倪,索性兩眼一閉昏了過去,剩下的交給金鎖善後。
她本打算暈到運屍車一走便醒,誰成想……
眾人見自家主子暈了,緊張得不行。
既不敢騎馬馱回洛陽,也不能讓她在荒郊裏等,差點要去搶死人身下的板車運她,好在不遠處有輛馬車這才解了燃眉之急。
金鎖揣著銀票要以市價五倍的價格買下馬車,結果一打罩麵竟是自家姑爺。
金鎖當即把握住增進夫妻二人關係的好時機,樂顛兒顛兒地將她抬上了馬車,等她得知真相為時已晚。
本想就這麽裝死不和傅安打罩麵的回了洛陽城,誰料這破馬車悠哉遊哉的晃了半個時辰還沒到北城門,她都快躺不住了。
她現下覺得,方才那悲痛她現在能做得十分好,隻要不與傅安同車,她可以哭得更傷心更真實,絕對不會讓人生出半點疑慮。
忽然她感覺到有根手指點在她眉心,由上而下順著她鼻梁往下滑,溫熱的指肚點在她的人中,往下一壓那根粗糲的手指便按在她唇上。
指肚一側有厚繭,顯然是他執筆慣用的中指,隨後那手指便肆無忌憚的描摹起她的唇。
傅安!你好歹也是飽讀詩書的正人君子,怎能趁人之危?
就算我是你明媒正娶的,你這也太、太不知廉恥了吧!
不對啊,明媒正娶親近些也是理所當然嗎,根本不需要講什麽廉恥。
指腹磋磨著她唇齒,他的氣息又縈繞在鼻尖,讓她沒來由地想起往昔翻雲覆雨的銷魂時刻,那時他也喜歡這般揉搓她。
畢竟是開了葷的婦人,稍一撩撥就有些心猿意馬。
何況前世在那檔子事上她們頗為契合,想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玉麵書生卻生了雙精壯有力的大長腿……
那滋味嚐過的人都說好,她想到他情動時慵懶眼眸,高昂脖頸凸起的喉結,還有那覆著薄汗的肩胛骨。
一個沒忍住嘴裏就漏出一聲嬌喘,一息之間兩人都僵住了。
趙青鸞屏氣凝神,她恨不得翻身將這馬車板捶穿,又恨不得閻王現在就把她帶走,省得她在這丟人現眼。
她到底在幹嘛?
清醒點啊小趙,你要控製你自己,想想他對你的不好,別鬼迷心竅就知道饞他身子。
傅安以為她睡了誰成想她是裝的,看她臉頰以肉眼可見的程度紅了起來,他也覺得有股燥熱自指尖漫布全身,燙的他全身血液沸騰不停,叫囂著急欲尋找突破口。
而她就像等待采擷的魅果,看似安靜地躺著,卻無一處不勾著手指招他上前。
尤其那一聲似是而非的嬌嗔,簡直要燒掉他殘存的理智線。
傅安口幹舌燥的咽了口口水,她這都醒了,幹嘛不睜開眼同他說話?
也不撒撒嬌讓他抱一抱親一親,她不是最會這些小手段了嗎。
趙青鸞此時羞愧難當懊惱不已……懊惱著懊惱著就睡著了……
傅安見她呼吸聲沉,輕喚了她幾聲也不見反應,便大著膽子挨著她睡下,躺了好一會兒才敢偏頭看她。
近在咫尺的睡顏,細膩透亮的皮膚,心說她睡得這般沉,便是被人摟了抱了親了都不知道,讓宵小之輩瞧見了該占走她多少便宜,得虧今日借的是他的馬車。
流光易逝,轉眼便至府門前。
一聲巨響在耳邊炸開,嚇得睡夢中的趙青鸞差點彈起來。
“發生什麽事?”
“到家了。”
趙青鸞這才回過味來怒視著罪魁禍首,他是不是有毛病,到家了你不能開口說句話,非要弄出點動靜嚇人?
她按著驚嚇過度的小心髒敢怒不敢言的,摔摔打打下了車,可越想她就越窩火,揚鞭就打碎了一盞寫著“傅”字的燈籠。
傅安讓車夫帶他在附近兜了幾圈,才回府門前停下,撿起那盞替他遭殃的燈籠回去了。
趙青鸞一回屋便吩咐梧桐衛去白楊寨村將阮家人護送到洛陽,又遣金鎖暗中尋找阮青雲。
傅安提筆在案頭寫下“案情有進展,阮青雲未死……”之後便揉了書信,重寫了一封差人遞給三皇子。
又簽派人手盯著金鎖一行的動向,之後便熄了燭火,站在漆黑的二樓凝望著後院亮燈的屋子,看著裏麵人影穿梭,他沉思良久才吩咐暗衛:“去查查她和阮青雲什麽關係。”
暗衛永夜格外慷慨:“若夫人有二心,屬下可以順手將她殺了。”
“到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