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殊途同歸(五)
第471章 殊途同歸(五)
付瑤和言柏舟去了蘇嬌嬌說的那戶人家,這會兒家門說著,倒是好像真的搬家走了一樣。
附近沒什麼人,言柏舟直接帶著付瑤他們穿門而入。
院子里有些混亂,還有打砸的東西,付瑤進了房門,因為聞到了刺鼻的味道向後退了一步。
言柏舟直接抬手,將裡面的氣息散去,卻在揮開的時候發現了床上躺著的屍體。
付瑤瞬間跑了過去,床上是一個僵硬的女人的屍體,付瑤摸了一下屍體,回頭看向了言柏舟,「至少死了半個月了。」
因為是冬天,所以屍體腐爛的速度放慢了,而且殺人的不會把死者遺體好好的放在床上,所以……、
付瑤回頭看去,在房間的角落裡發現了一個墊子,那墊子上面還有狗毛。
言柏舟微微蹙眉,付瑤基本能確定了。
「老太太養了一條狗,和她相依為命,幾個月前被狗販子毒死,老太太和酒樓鬧得時候,惹起了酒樓任的怒火,殺了老太太,那大狼狗應該是個小有修鍊成就的妖,所以回來殺了酒樓的人,不然就憑藉現在人的紋身技能,不可能那麼短的時間就作為那麼好的紋身效果。」付瑤說著,回頭看向了言柏舟,「既然人都殺了,它為什麼還不走?」
言柏舟看著房間,那大狼狗明顯還會經常回來,而且還去找過言柏舟,所以它還有事情要辦。
付瑤深呼吸了一口氣,小糰子正好奇的看著四周,只是一直緊緊的抱著言柏舟的腿,小腦袋轉著轉著就停下了,「媽媽,那裡有東西。」
付瑤和言柏舟對視了一眼,順著小糰子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付瑤率先過去,只是在拿到東西的時候被言柏舟抬手接了過去。
「別動,是收魂壇。」
付瑤急忙收回了自己的手,「什麼玩意兒?」
言柏舟將那小罈子放了回去,「裡面應該是這人的魂魄,是妖界一種防止地府的人將魂魄收走的一種妖術,但是這種妖術想要保證魂魄的完整性,需要用陽氣來蘊養。」
付瑤頓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只要這人救不活,它還會繼續殺人。」
「是。」為了蘊養魂魄,它也會繼續殺人。
「你能救?」
言柏舟搖頭,「我並非地府的人,這人的壽命是閻王殿說了算的。」
說的也是,但是殺了酒樓的人算是最有應得,繼續殺人的話,就是枉殺無辜了。
「或者,這人本身就是陽壽本就沒了,這樣的話,托著不讓投胎不也是一種錯?」付瑤過去看著那老人,周身被處理的很乾凈,可見那大狼狗也一直守著,或者現在就在周圍。
「先離開這裡吧。」言柏舟將小肉肉交給了付瑤,然後抱著小糰子起身,「我們在這裡太久,土地公也會有所懷疑。」
付瑤微微點頭,「好吧,大佬的尊者氣息太濃烈了。」
付瑤說完,被言柏舟瞪了一眼,便離開了這裡。
等到他們離開,那大狼狗才幻化成了人性,眼中帶著明顯的悲痛,他聽到了言柏舟的話,言柏舟能救,但是因為不是地府的人,所以他也不能救。
可是它的主人一生都在做善事,最後卻枉死了,這事兒它絕對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就算一直殺人他也不會讓主人魂飛魄散。
付瑤和言柏舟回去之後,小糰子便去陪著弟弟了,言柏舟和付瑤去做飯,付瑤其實就是過去看的,她就靠在門口看著言柏舟做飯。
「所以,救不了它的主人,它還會繼續殺人,繼續殺人就是無辜的人,如果我們還不能找到它,就等於是在縱容它濫殺無辜。」
言柏舟切菜的手頓了一下,然後回頭看向了付瑤,「我無權過問。」
「人命關天,言柏舟。」
「系統遊離六界之外,一旦我插手了這件事,就是插手了天庭和閻王殿的事情,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訴天庭和閻王殿那邊,讓他們儘快解決這件事。」
說到底,還是規矩,這是無上天尊一直在強調的東西,雖然無上天尊不一定是全對的,但是六界和系統界和平共處這麼多年,和規矩有很大關係。
言柏舟在抵抗的是不合理的規矩,而並非反對了規矩存在的價值。
付瑤微微垂了眼眸。
「人間供奉的天庭和佛祖,所以真正有權利保護他們的,是仙界和佛界,不是我們系統界。」
付瑤看著繼續做飯的言柏舟,「知道不救,這算是作孽嗎?」
言柏舟沒開口。
「可是我是神啊。」付瑤突然開口說道,「這是不是證明,我也有權利救人?」
「人間供奉的並非你們鳥禽一族。」言柏舟開口提醒。
「好吧。」這意思是,她也沒權利救人了。
「但是如果我作為一個人,我有權利去調查真相吧,我作為一個警察法醫,我在發現屍體的時候,我有權利會調查吧。」
「你會把它惹怒。」言柏舟提醒。
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呢?
「行了,你做飯吧,我去看看卷宗。」付瑤說著,直接轉身離開。
言柏舟微微搖頭,好像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
不管怎麼樣,她都要去查。
不過是殊途同歸而已。
而最終的原因還是她要為自己積累功德。
付瑤去看卷宗,言柏舟繼續做飯,對這件事選擇了放任得到態度,只要付瑤沒有危險,別的都好說。
付瑤決定從人類的角度出發不是開玩笑的,因為第二天她就帶警察去帶走了老人的屍體,離開的時候,她能感覺到自己背脊發冷,可見她被盯上了。
楊組長這會兒有些疼,剛剛一個人命案,現在又來了一個,倒是和上一個聯繫了起來。
白菘藍一直圍著屍體轉,倒是沒動,因為付瑤說了,死者的死亡原因她已經知道了,不需要在解刨了。
雖然她也沒看出來是為了什麼。
但是付瑤說了,那就是了。
付瑤靠在椅子上手中一直看著那個小罈子,「其實應該給人一個公道,那酒樓也應該付出代價。」
「啥?」白菘藍突然回頭看向了付瑤,明顯沒聽懂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