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一十五章 玉虛散人
戮天城外的大戰異常慘烈！
正如莫離所猜測的那般，戮天城近在眼前，邪靈一族自然不願錯失良機，全力衝鋒了整整兩個月，終於將戰線推移到了城外百裏。雙方一次次的攻守中都是傷亡慘重，失去四門旗陣的人族隻能依靠戮天城的天塹做著最後的困獸之鬥。
城牆之上的臨時指揮部，擔任指揮使的古縱麵色十分凝重，幾大副指揮也都是神色緊張。接連大戰軍士們早已疲憊不堪，不同於邪靈一族擁有源源不斷的後援，人族眼下似乎已經被逼到了絕境！
“啟稟指揮使，古玉、古璋求見！”
“快，快傳他們進來！”古縱聞言臉色一喜。城外已經被邪靈一族團團包圍，好在城內還有三條通道。其中兩條分別連接著兩大聖地的天啟殿和玉虛觀。侍衛口中的二人正是他不久前派去向兩大聖地求援的。
兩個漢子風塵仆仆進賬，臉色各不相同。
“啟稟指揮使，玉虛觀觀主已經下令全觀高手趕來相助，如今暫時安置在城主府！”
太好了！古縱忍不住長鬆了一口氣，總算是聽見了一個好消息。
“古玉，天啟殿那邊呢？”
“回……回指揮使……天啟殿殿主說最近殿中大陣不穩，不敢輕易外出，因而……因而……”
“真是混賬！”
古縱聞言重重一拳砸在桌上，如青石板堅硬的桌麵生生被砸出道道裂痕。
“好一個天啟殿！明朗狂妄自大葬送我幾十萬人族兒郎的性命，我隻是奪去其指揮使之位而已便率眾退戰！如今居然見死不救！這明衝莫不是忘了自己也是人族的一員！”
古縱的確是怒火中燒，毫不顧忌的直呼天啟殿殿主的大名，不管實力輩分，可都算是大不敬了。沒人覺得有何不妥，明朗和天啟殿的所作所為，已經讓人寒透了心！
“古乘，你暫時負責下營防，我回去安排一下玉虛觀的諸位前輩！”
發了一通脾氣之後，古縱決定先回府一趟。雖然天啟殿選擇了作壁上觀，但好在還有玉虛觀的支援。
急急忙忙趕回府，剛到前院古縱便看見了一支幾百人的隊伍，每一個都透露著異常強悍的氣息。
領頭的老人看見古縱提著拂塵上前行了一禮道：“古城主，我等奉院長之名特來支援，給我們派任務吧！”
“多謝諸位前輩，眼下戰況危機，我就不跟大家客氣了！”
這一刻的古縱展現出前所未有的戰略才能，片刻功夫便將天啟殿一幹人等分配到了合適的位置。
“夫君，父親說讓您回來了馬上去一趟小祠堂！”
“父親出關了？”古縱聞言一愣。眼下局勢雖然緊張，但還沒到半神境不得不出麵的時候，老祖怎麽會這時候出關？
“天啟殿的觀主也來了！”諸葛琳忽然壓低了聲音道。
“什麽？！你——你說玉虛散人也來了？”
古縱滿臉的驚訝。玉虛觀的觀主，繼位之後便會改道號為玉虛，這兩個字代表的不僅僅是一種身份，也是一份責任。一旦繼任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一生一世都必須留在觀中，直到下任觀主出現。
玉虛散人竟然親自來了？外界不是盛傳她患有舊疾一直待在觀中療養的麽？
聽見妻子的話古縱不敢有片刻耽擱，趕緊朝著小祠堂走去，才到門口便聽見了其中傳來一個似水般溫柔的聲音：“這麽說……莫離是失蹤了？”
古縱的心忽然咯噔了一聲。上次派人去玉虛觀查問是否知曉莫離的身份，結果長水真人親自來了，還告訴他莫離與玉虛觀關係匪淺，絕不比明朗這位天啟殿少主分量輕。當時古縱還有些狐疑，如今看來玉虛散人似乎是專門為莫離而來的？
古縱長呼一口氣穩定了一下心神，跨步而入。
堂中共有三人，除了古天羽外古洛這個小丫頭竟然也在，而坐在主位上的卻是一個中年美婦。
古縱隻瞟了一眼便趕緊低下頭去。雖然隻是驚鴻一瞥，但他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位身著白色道袍的女人著實漂亮的有些過分。他可不敢有褻瀆之心，甚至感覺到多看一眼便是一種罪惡。
“見過爹爹，見過玉虛前輩！”
“這位就是古縱吧！前輩之稱不敢當，若論年齡輩分，我們連可是平輩。”
女人的聲音十分悅耳，聽得人心曠神怡。
“古縱不敢！”
“有什麽不敢的！身為戮天城主，可不該拘泥與這些條條框框，你這女兒就比你強多了，天真活潑，著實跟我投緣！”
“嘻嘻嘻——我也覺得跟玉虛阿姨很是投緣！”古洛嘻嘻一笑，像是示威一般對著自己的父親挑了挑眉毛。這陣子被關在府中，她可是悶得夠嗆。
行完禮後的古縱依舊沒有落座，而是走到了父親身後站著。
“古城主，能不能告訴我，莫離如今在何處？”
女人的聲音看似很平淡，但古縱還是聽見了其中包含的緊張。這讓他更加疑惑了，莫離和玉虛觀究竟是什麽關係？竟然會讓玉虛觀主如此惦記？
“回前輩，莫離之前被委派去鎮守龍骨峰，至今還沒有消息傳回。”
堂中忽然間陷入了一陣沉默。古縱鼓起勇氣抬頭望去，這才發現玉虛散人絕美的臉頰上似乎有一絲淚痕，眼睛更是紅通通的，出塵的氣質中帶上了無盡的哀傷和憐惜。
“古縱大膽請問，莫離小友是玉虛觀的……？”
古縱實在藏不住話。不止是他，堂中的古天羽和古洛同樣是滿腹好奇。
玉虛散人緩緩閉上了雙眼，淚水如絕地的江河一般，滾滾而下，哽咽著搖頭道：“他不是玉虛觀的人！”
不是玉虛觀的人？三人都是臉色微變，而女人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他們差點咬掉了自己的舌頭。
“他的確不是玉虛觀的人，不過……他是我兒子！”
連善柔！玉虛觀主、玉虛散人，正是當年從聖器一族進入遺失之地的連善柔，也就是莫離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