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六章 真假？

  禁地入口在山巔，乍一看就是一塊尋常無奇的巨大黑石，隻有仔細查探才會發現下方掩藏著一股異常強大的能量波動。


  轉頭看了一眼一旁神色冷漠的莫家太爺，莫離收斂心神，一躍沒入了黑石之中。


  不過眨眼功夫便再次踩落實地，沒來得及睜眼便感覺到一股勁風迎麵而來。


  轟——


  莫離閃身爆退，一道火紅戰氣轟在他剛才所站之地，若不是反應及時，被轟中雖不致死但起碼也會重傷。


  這鬼地方竟然還有人偷襲？

  “是你！”


  莫離猛然抬頭，看清站在前方十米開外的人影時，臉上浮現起一絲驚訝。


  “你怎麽會在這裏？”這人他見過，當初和靈兒一起去往天葬山的莫凱，莫家太爺的另一位義弟。


  莫離暗自提高了警惕。歸魂莊中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滲透，父親和四叔這些年的調查也仍有少數高層不能確定真偽，這莫凱便是其中之一。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是！”莫凱眉頭緊皺，盯著莫離瞧了好一會兒，忽然臉色驟變：“你——你是進來破除封印的！”


  唰——


  話畢莫凱忽然緊握起手中長劍，周身氣勢瘋狂湧動，怒吼道：“你作為三少的兒子，竟然會跟那些人同流合汙，想要帶走魔血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


  莫離微眯雙眼，心中生疑。剛才他大致瞄了瞄周遭環境，這地方的麵積並不大，空無一物，隻有莫旋身後有一道能量封印，想必那後麵才是魔血所在。封印上能量的流轉很是奇特，神識反饋的信息看有兩種方式，與驚鴻訣和蓮虹訣最後一層的魂力運轉路線相同。


  這地方本就是連莫兩家先祖封印魔血之地，想要穿過那層封印去到內層，隻有擁有連家或者莫家血脈修煉過任意一種傳承魂技才行。眼前的莫凱是沒有莫家血脈的，既然這樣….……他如何能知道封印的是魔血？


  “這地方就咱們倆，短時間內我也出不去，要動手也不必急在這一時！”莫離笑了笑，緊接著話鋒突轉，厲聲質問道：“你怎麽知道那裏麵封印的是魔血？”


  “當然是太爺告訴我的！”莫凱握著長劍的手慢慢垂落，冷哼道：“這些年我一直在秘境中閉關，直到和靈兒小姐一起去往天葬山前不久才剛好出關。之前沒有察覺，回莊之後才發現太爺和二哥似乎與之前有很大不同，我留心觀察了許久，最終確定他們竟然兩個冒牌貨！”


  莫凱眼中充滿了憤怒和仇恨，咬牙道：“我怕打草驚蛇，不敢貿然行動，本想著去帝魂城找尋大少爺，將這消息告訴他，沒想到靈兒小姐卻在這時候出了事……”


  “你說什麽？莫家太爺是個冒牌貨？開什麽玩笑！”莫離滿臉的震驚。


  “我沒跟你開玩笑！”莫凱狠狠瞪了一眼莫離，長呼一口氣道：“我與太爺幾百年的兄弟，又怎麽會弄錯，外麵的的確是個冒牌貨！”


  “這怎麽可能呢……”莫離喃喃自語。


  “當時我為了幫助靈兒小姐逃逸，也被上麵的兩個冒牌貨察覺，不敵重傷最後關頭我拚死衝進了這禁地，便是想著有朝一日能傳信給外麵的人，告訴他們真相！”


  莫凱麵色淒然，一時間莫離也分不清他所說的是真是假。


  “你說外麵那太爺是假的，有什麽證據？難道僅憑你的直覺和猜測？”


  “當然不止！起初的確隻是懷疑，但是有一次我在禁地入口曾無意中聽到了太爺的聲音從這裏麵傳出，我逃進來後才發現太爺早在幾十年前便已隕落，隻有些許殘魂藏在這裏，這一切都是太爺殘魂消散前親口告訴我的！”


  莫凱兩眼一片血紅，似乎有滿腔仇恨隨時會爆發出來一般。


  “那你呢？現在你該說說——為什麽會進來了吧？！”莫凱又一次舉起了長劍，似乎莫離拿不出一個合理解釋他就會將其當場斬殺一般。


  “他們抓了靈兒，脅迫我進來幫忙破除封印！”


  “你說什麽？靈兒小姐被抓了？”莫凱臉色大變，急急問道：“怎麽會這樣——她不是已經逃出歸魂莊了嗎？”


  “這個說來話長——”莫離歎息一聲，無奈道：“是我沒保護好靈兒，才被他們有機可趁……”


  莫凱的臉色忽然間變得十分難看，咬牙切齒地道：“我與三少情同兄弟，在他臨終前發誓一定會好好照顧靈兒小姐。當日助她脫逃，本以為逃過一劫，沒想到……”


  莫離一直留意著莫凱的神色變化，卻始終沒發現有什麽端倪。他的言辭間倒是沒有破綻，但總歸給一種怪怪的感覺，仿佛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可具體是哪兒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莫離，你是靈兒的兄長，是三少的兒子，我相信你能分得清是非輕重，若是你真破除了封印導致魔血現世，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我勸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


  莫離輕輕點頭，沒有急著回應，似乎是在衡量思索。好一會兒之後才開口問道：“你進來時太爺的殘魂還未完全消散？”


  “沒錯！”


  “他還告訴你什麽了？”


  “其他的太爺並未多說，隻是讓我拚死守住這道封印，不可讓魔血現世！”


  就隻說了這個？聽見莫凱的話莫離更加疑惑了。進來之後每次質問這家夥總能給出一個十分合理的說辭，太過順暢反倒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就像事先就準備好了答案一般。


  還有，既然太爺連封印後是魔血精血這種事都能告訴他，為何不將父親和四叔一直在暗中發展勢力對抗那群冒牌貨的事也告知他？告訴他知曉，將來父親和四叔行動時他起碼能充當一個內應不是？

  莫離並非那種聽別人一套說辭就會堅定不移去相信的傻子。當初蒙湛告訴他當年真相，他信了，因為一切合理，而且蒙湛沒必要也沒有任何理由要去欺騙他。前幾日與四叔見麵時一番長談，得知的真相他也信了。因為那一席話解開了籠罩在他心頭許久的諸多疑惑，與他的許多分析猜測不謀而合，便像是撥開濃霧一般讓他的思緒豁然開朗，這絕不是謊言能夠做到的。


  可是眼前的莫凱呢……看似道出了諸多辛秘，實際上卻全是莫離已經知曉的東西，又或者可以說是許多已經快要瞞不住的真相。


  這太巧了！可是對方的目的又是什麽呢？以身犯險來到這處絕地，編出這些謊言的目的是什麽？

  莫離的思緒有些淩亂，一時間難以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