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二章 秉燭長談
“當年的事，我所知的就這麽多了！”
蒙湛將自己所知事無巨細一一道來，莫離聽完緩緩起身，對著老人低頭彎腰，深深一躬。
蒙湛也不阻止，他知道如果不受完這一禮，小家夥怕是內心難安。等到莫離行完禮後，這才扶住他的肩膀，感慨道：“孩子，這些年我也曾想過去天元大陸找你，可一來公會的事物太多，實在難以抽身，二來也擔心我若去了，會讓歸魂莊的人有所察覺，到時候反倒會給你帶去禍害，所以便忍了下來。如今見你有此成就，我很欣慰……我想，你母親看見了，也會含笑九泉的！”
“前輩對我們母子倆的大恩大德，晚輩沒齒難忘！”
“別說的這麽嚴重，我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以後沒人的時候，叫我一聲蒙爺爺吧！”
莫離也不矯情，點點頭問道：“蒙爺爺，當年追殺我們母子的人，難道沒發現我和母親去了天元大陸嗎？”
“他們不一定知道，但莫家太爺肯定猜到了。我事後一直有留意歸魂莊的動靜，在你母親失蹤的前幾年，莫家曾多次有人去往天元，應該就是去搜尋你們倆的下落，也好在你被寄養在雪域，要不然沒準真被他們找到了。”
找到了是什麽結果，不用猜也知道。莫離握了握拳，對於莫家的仇恨又添了幾分。
“那我外公呢？他知不知道我被母親帶去了天元大陸？”
“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有你的存在。”蒙湛搖了搖頭，解釋道：“當年你母親懷有身孕的消息被歸魂莊封鎖的很死，似乎在內部也沒太多人知曉。我想應該與血脈有關，畢竟你身上可是同時流著兩家的血。”
莫離恍然點頭。沒錯，同時擁有兩家的血脈，便意味著他可以修煉兩家的功法，可以幫助開啟那處傳說中的秘境，或許……這才是當年莫家一直沒放棄追殺他們母子倆的真正原因！
“你外公是個出了名的暴脾氣，要是讓他知道了當年的事，連家與莫家之間怕是會上演一場生死大戰，以連家的實力無疑是以卵擊石自取滅亡，所以我從頭到尾都沒告訴他你的存在。”
莫離聽完對蒙湛的趕感激更濃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正確的決定，當時莫家一口咬定是母親潛入歸魂莊禁地意圖不軌，被發現後叛逃，在外界不知道真相的情況下，連家一旦發難便給了莫家撕破臉皮的最好借口。
“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沒？”蒙湛回到了最初的話題，歎息一聲道：“當颯頂天將你的名字報上總會時，我很想過鎮魂城去看看，想到交流會將至你也會來便忍住了。從你做的這些事看是沒想藏下去了，怎麽……你是打算等莫家人自己找上門來？”
“嗯——他們應該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莫離無奈的搖了搖頭，將妹妹從戰南天口中得到自己的消息，隨後去魔域和天葬山找尋自己的事一一道來。
蒙湛聽完麵色凝重，略顯擔憂。
“這樣說來從你進來魂界，莫家那些人應該就已經知道了。莫靈兒……這丫頭可是好心辦了壞事……”
“也不能怪她！”提到妹妹莫離的表情頓時變得寵溺起來，笑道：“她的天賦雖然出類拔萃，但是看樣子在歸魂莊內的日子似乎並不開心，這些年她一直沒放棄找尋我，做為哥哥，也是時候輪到我為她遮風擋雨了。”
“不錯，男人就該有這份擔當！”蒙湛讚賞得點了點頭，鼓勵道：“你想做什麽就大膽去做，我在暗中幫襯你！當年追殺你們母子的人，全被我當場斬殺，莫家並不知道相助的人是我，所以從明天起咱們還是保持常態。至於連家那邊……我也同意你暫時不相認的決定，等到弄清楚歸魂莊的態度再說。”
“我也是這樣打算的。”
“嗯，不談這些沉重的事了，給我講講你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你能有現在的境界，想必吃了不少苦。還有，你成家了沒？可有孩子？藍影那丫頭不錯，你可要好好對她！”
蒙湛就像是一個好久沒見到孩子的長輩一般，殷切的想要知道晚輩這些年過得好不好，近況怎樣，到最後話題再次扯到了藍影那八竿子打不著的女人身上。
莫離沒有覺得煩躁，這種嘮叨和莫三笑的故作冰冷完全迥異，但其中飽含的關切卻殊途同歸。
一老一少秉燭交談到了天亮蒙湛才悄悄離去。莫離也沒心思休息了，好好整理了一番老人告知的訊息，洗漱完直接來到了公會大廳。
遠遠的莫離便看見自己的攤位周圍圍滿了人，與昨日的冷清完全不同。
這是咋回事？難道連勁這麽早就來擺攤了？
連勁的確在，但是這些人卻不是衝他來的，雖然跟著沾光交易了不少東西，但是大家等待的人明顯是莫離。
“來了來了，莫離前輩了！”
“莫前輩！”
“莫會長！”
“莫丹師，我們可等您好久了！”
各種各樣的稱呼從人群中飄了出來。
走到近前莫離終於明白為什麽這些人會聚集到這裏了。攤位上擺著一個精致的魂丹爐，旁邊也站上了兩個公會給煉丹魂師派發的助手，負責維持秩序和記錄煉丹情況。
“莫會長，這丹爐是藍影姑娘拿過來的，她說你可以直接認主，用完了也不用還。”其中一名助手恭敬地拱拱手，將藍影的話轉給了莫離。
可以認主，不用還……那不就是送給他了嘛！丹爐看上去不是凡品，這丫頭為了拉自己當苦力還真是下血本了。
“來吧！今天咱們加加油，爭取把這名單上的丹藥全給煉了！”
莫離甚至沒有詢問連勁昨天擺攤的情況，直接盤膝坐在了丹爐前投入了工作中。既然已經成為了焦點，那就幹脆做到更大更亮。莫離相信自己表現得越是強大，歸魂莊裏那些有心人越會更早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