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開壇會診
醫師公會的會員和客卿，平日裏都會開壇會診。替人看病煉丹的同時，也能搜集自己所需要的藥材。
作為公會客卿，莫離自然也有開壇的資格。不同於普通會員，客卿開壇的位置，在公會一層大廳的貴賓區，每天所接待的非富即貴。昨日的風波早已在城內傳揚開來，熾火城新出現了一個天才醫師，從入門一躍到了七階中位。一大早便有不少人慕名前來。
美美的休息了一夜，莫離來到了公會為他準備的會診室。不清楚外麵的情況莫離打算在天火大陸多逗留一些時日，所幸無事，幹脆趁此機會沉澱沉澱醫術。
剛進門便看見一道曼妙的倩影站在桌邊等候，莫離愣了愣，下意識地開口問道：“晴兒姑娘，你怎麽在這裏？”
屋內的少女正是公會會長的孫女兒，也是之前接待過莫離的侍應，段晴兒。
“莫離大哥，你開壇會診，肯定需要一個助手吧？晴兒毛遂自薦，你可不許嫌棄我！”少女臉蛋紅撲撲的，說話時目光閃爍不定，一雙小手下意識的搓弄著衣角，顯然有些心虛。
助手？莫離輕笑了一聲。這丫頭連撒謊都不會，想來幫忙是假，趁機偷師才是真。這樣一個單純的小姑娘，他也不好真與之較勁，點點頭道：“如此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段晴兒喜笑顏開，連連保證：“莫離大哥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不會給你添亂的！”
莫離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到窗前的椅子上坐下。
“莫離大哥現在就開始接診嗎？不用準備準備麽？”
“沒什麽可準備的，你去吧！我每天隻看十個病人，具體的人選，你定就好！”
每天看十個？段晴兒聞言明顯愣了一下。要知道前來問診的人，隻有少部分是因為重疾，大都是為了求丹。簡單點說，就是自備材料，來找醫師幫忙煉製所需丹藥。有時候遇上難以煉製的丹藥，每天能解決一個病人的問題就算是難得了。
“有什麽問題嗎？”
看著少女無動於衷，莫離不解的問道。
“沒——沒有，我這就去！”段晴兒心裏偷笑，也沒明說，她也想看看這位醫道實力強悍的大哥哥出醜會是什麽樣子。
很快的，段晴兒領著第一個問診的人來到了窗口。來的是一個老人，須發皆白，臉上溝壑縱橫。乍一看已是風燭殘年，但隱約流動的氣息，竟然有著半聖修為。在莫離看來，一個半聖並不算什麽，但在這熾火城乃至整個天火大陸，已是難得的高手了。
“前輩是來求醫還是問藥？”
事實上莫離已經將這老人身上的毛病看了個通透。經脈遭創，丹田龜裂，若是再不醫治，不僅這一身修為將會付諸東流，恐怕還會有性命之虞。隻不過雖然看破了，卻沒有第一時間說破，昨日已經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今天再來這麽一出，風頭未免太過。
“既是求醫，也是問藥。”老人拱了拱手，神色蕭索地道：“聽聞公子醫術卓絕，老夫慕名而來，隻為尋一續命之藥！”
“既然如此，前輩請進來吧，我先為你診診脈！”
“有勞公子了！”
老人起身行了一禮，這才從側門緩緩跨入。
接診窗的簾子緩緩垂下，在外等候的眾人也隻能是無奈輕歎。
段晴兒正想跟著一起進去，手腕卻被人給拉住了，一轉頭便看見了一張玩味的笑臉。
“爺爺，你拉著我幹嘛，我還想去看看莫離大哥怎麽給梅老爺子治病呢！”
段桑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在孫女兒頭上輕輕敲了一下，無語道：“虧你想的出來，梅森這病我們醫師公會還幫忙看的少了麽？經脈受損丹田遭創，更有暗疾藏於五髒六腑，牽一發而動全身，哪是那麽好治的！就算真能治得了，這些年他四處問藥，早已用光了畢生珍藏，怕是連一個銅子兒的診金都拿不出來，我看你呀，是故意給莫離出難題才是！”
少女臉頰一紅，弱弱得解釋道：“才不是呢！正因為群醫束手無策，若是莫離大哥能治好，才更能證明我跟著他學習是對的不是？再說了，莫離大哥肯定不是那種在乎診金的人，我相信他！”
話雖如此，但段晴兒心裏也沒底，之所以選擇讓老人第一個來問診，更多的是想看看莫離究竟會如何應對。
“你這鬼靈精的丫頭，行吧，我也等著看看，若是他真能治好梅森，別說是跟著他學習了，就算讓他做我孫女婿都行！”
“爺爺——您胡說八道什麽呢！”
少女一張臉頓時紅了個通透，上前拉扯起老人的胡子，爺孫倆鬧成了一團。
問診室內，莫離本是想裝模作樣替老人診診脈，不料這一整才發現了別的問題。老人不僅是經脈丹田受損，內府之中更是處處暗疾，很難想象究竟經曆過多少苦戰才會落下如此傷勢。
“前輩，冒昧的問一句，你這一身傷……從何而來？”莫離忍不住心頭的好奇，開口問道。
老人聞言眼中下意識的浮現出已死狠厲，很快的便又隱了下去，平靜道：“老夫性直，與人結怨乃是常事，樹敵太多，才會落到如此地步。”
明知老人是在敷衍，莫離也沒在意，點點頭道：“前輩放心，你這傷對別的醫師而言的確棘手，但對我來說，隻是小兒科！”
“你說什麽？”老人仿佛是聽錯了一般，驚訝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確認道：“你——你真的有辦法？”
莫離沒有說話，隻是從戒指裏緩緩取出來一顆丹藥。
“這是鍛經丹，能治療前輩經脈與丹田的傷勢，行不行，您試一試便知！”
鍛經丹如今已在東湖普及開來，隻不過莫離手上的，是經過蘇然雪改良過的鍛經丹，不但沒有副作用，對於丹田經脈的傷勢更是有著奇效。
老人顫顫巍巍的伸手接過丹藥，稍稍遲疑了一下後扔進了嘴中。傷勢如此之中，已是死馬當活馬醫，就算是毒藥，他也不在意。
丹藥入口即化，柔和的藥力在周身緩緩擴散，老人平靜的表情也跟著變得激動，蒼老的身軀忍不住劇烈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