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戰陣
萬年前的大戰導致天元大陸的傳承出現了嚴重的斷層,尤其是在陣法這一塊兒,許多強大精妙的陣法早已經徹底湮滅在曆史的場合。景風大陸上竟然還有戰陣的流傳?這有些出乎莫離的預料。
三個帝君手持長劍,蓄勢之下莫離感覺到三股氣勢彼此交匯到了一起,這種融合絕不是簡單的疊加那麽簡單。
有點門道!
莫離的興趣更濃了。
“殺!”
“殺!”
三人同時出手,三個範圍,三道劍芒,牢牢鎖定著正中央的莫離。
“迷蹤步!”
唰——
唰——
莫離的身軀在三人合圍的狹小空間中閃轉騰挪,躲避攻擊的同時更多的是在觀察這套戰陣。三人似乎在其加持下達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彼此之間的默契配合讓整體戰鬥力攀升了一倍不止!
這可是好東西啊!
戰宗也有類似的戰陣流傳,但相對的比較複雜。景風大陸貧瘠落後,流傳下來的陣法品階估計不會太高,學起來也相對容易了許多。簡單點說這套戰陣很實用,若是能將其搞到手傳給手下的弟兄們,炎黃的戰鬥力肯定能再上一個台階!
莫離沒有貿貿然與幾人硬碰硬,借助靈巧的身法不斷閃避,看似岌岌可危,腳下步伐卻絲毫不見淩亂。
楊洪天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打到現在即便是能將這小子拿下,南陽門的臉麵也已經徹底丟盡了!若是最終無法雪恥,宗門會徹底淪為笑柄。
“小子,你難道就隻會躲麽?有本事正麵一戰!”
“無恥!”聽見老人叫陣李天易再次開口罵道,隨即又偏頭看向了一旁的蘇然信,壓低聲音道:“蘇神醫,咱們要不要出手幫幫你這位朋友?”
見識到了莫離的強悍,李天易有心交好。加上其本身就是蘇神醫的好友,更是讓他鐵了心想要拉攏。
“這點小場麵,哪兒用幫忙!”蘇然信嗤笑了一聲,不以為意地撇嘴道。
小場麵?李天易和孫女兒對視一眼,滿臉的驚訝。這還是小場麵?難道這個叫莫離的青年還隱藏了實力?真的有這麽妖孽嗎?很快的他們便知道了答案。
莫離的閃躲一是為了避其鋒芒,二是為了研究這戰陣的弱點。三人所占的方位極其巧妙,不僅將橫向的空間封鎖住,縱向也在對手的掌控之中,若是在幾人之間連起線來就會發現,默契的移動恰好構成了一方囚籠。
果然是一套實用的戰陣!
莫離的興趣越來越濃,剛研究透這套戰陣,聽見楊洪天的話不再像之前一樣四處躲避,停下腳步緩緩抬起了手臂。
嗡~嗡嗡~
遊龍劍輕輕顫動著,戰氣充斥下金色的劍身上纏繞起一層淡淡的火光,麵對三人同時襲來的戰氣,莫離眼眸一寒,飛身而起。
“修羅道!”
嗚——
桀桀桀——
漫天火海中魑魅橫行!縱橫的鬼影嘶吼著朝三人撲去,耀眼的火光席卷下周遭空間寸寸湮滅,毀天滅地的氣息讓首當其衝的三人心神俱駭!
“啊——”
“這什麽鬼東西!滾開!”
“啊啊——”
淒厲的慘叫和咆哮仿佛要將眾人的耳膜給震破一般,火海彌漫下整個頂層徹底化作飛灰,從外看去風月樓的頂層像是在一瞬間突然消失了一般。
火海的籠罩下眾人看不清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隻能聽見能量的爆鳴和撕心裂肺的慘叫。
唰——
莫離的身軀借助火海的掩護閃爍著到了兩個帝君長老的麵前,沒等對方有什麽反應,遊龍劍急速劈落。
噗——
噗——
兩聲輕響之後修羅火海中隻剩下了楊洪天的咆哮聲,等到火光散去,眾人看著眼前的場景,瞪大雙眼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無盡虛空中安靜的漂浮著兩具無頭屍身,正是南陽門的兩名長老!另一個方向楊洪天的身軀半跪著,衣衫襤褸氣息萎靡,原本整齊梳在腦後的白發散亂著,臉色蒼白得沒有絲毫血色,嘴角掛著絲絲猩紅,手中握著的長劍也不知去向。
南陽門完了!
眾人心裏不約而同的升騰起同一個想法。幾名長老死傷殆盡,楊洪天遭遇重創,這一戰之後南陽門怕是會一蹶不振!
這小子到底什麽來頭?他真的隻是一個半帝嗎?大陸上什麽時候出現過這麽強悍的半帝?以一己之力硬生生敗了五個半帝和三個帝君?
“你……你到底是誰!”
楊洪天雙眼失神,仿佛在這一瞬間蒼老了許多。辛辛苦苦發展了這麽多年的宗門,被一個青年瞬間摧毀,心力交瘁下讓他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鬥誌和意氣。
“你……你到底是什麽來頭.……”
楊洪天麵如死灰,聲音沙啞地開口問道。這是他現在唯一想知道的事。
“這個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
莫離輕歎了一聲。他與這南陽門本沒有太大的瓜葛,隻是因為一點小誤會而漸漸演變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當然,即便沒有他今日的出手,從蘇然信昨天的態度來看,這宗門的落敗是定局。
他的實力可以滅掉這所謂的超級勢力,蘇然信同樣可以。
“是啊——不重要了!咳咳咳——”楊洪天苦澀地搖搖頭,咳嗽了幾聲,越來越多的鮮血從嘴角湧出。
隻有他自己才知道火海中對手展露的實力有多恐怖!不僅僅是戰氣雄渾強勁,更施展出了靈魂攻擊!來不及抵擋的情況下,經脈、丹田、內府,皆遭重創!如今的他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完全是憑借著意誌力強行支撐保留著最後的尊嚴。
“沒想到大陸上竟然會出現你這般驚才豔豔的人物,也許是老天要亡我南陽門!”老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灰暗的麵頰上忽然浮現起一陣紅潤,顫聲開口道:“希望你能放過我的門人!”
莫離輕輕點了點頭:“我不是嗜殺之人,放心去吧!”
“謝……謝謝!”
老人擠出來一抹笑容,話音落下眼裏的光彩漸漸退去,仍舊保持著半跪的姿勢,生機卻徹底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