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五章 機會來了
萬寶閣和擎天商會的摩擦似乎陷入了短暫的平靜期。兩大商會分別占據了東部和北部的市場，彼此堤防卻沒有實際性的動作。當然，這隻是表麵上的。
深夜的東華城內隻有三三兩兩晚歸的行人在昏黃的燈光下穿行，萬寶閣門前兩個大紅燈籠高高掛著，兩座石獅子鎮守著寬大的宅門。從外麵看一片祥和，無聲的風波卻在夜色中悄然聚集。
前廳中果果身著黃色緞花錦袍，發髻高高盤起，少了平日裏的俏皮可愛，多了些許端莊穩重。左右兩側分別是柳彩媚和莫知音，正前方則端坐著一個體態消瘦精神卻無比抖擻的白發老人。若是莫離在此便會認出，這人正是馬家家主馬俊生。
侍女奉上了香茶，在果果的示意下低頭退了出去，門口由雲霄把守著。雖然不知道老人深夜前來的目的，但沉浸商場多年讓果果很是敏銳的捕捉到了時機。
馬俊生端起香茶輕抿幾口，讚歎幾聲後開口寒暄：“果果掌櫃年紀輕輕卻是將萬寶閣這龐然大物管理的井井有條，今日一見果然巾幗不讓須眉！”
“前輩客氣了！”果果擺了擺手，輕笑著道：“我隻是莫離哥哥身邊的一個小丫頭，萬寶閣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他在保駕護航。倒是馬家主，以一己之力將馬家帶上前所未有的高度，著實讓人佩服！”
馬家的資料派人詳查過，所以果果很清楚眼前看似消瘦的老人有多麽大的能耐。不止是本身的實力，還有其不凡的心智。女人天生愛八卦，從莫離口中得知了馬家和嚴家二十五年前的秘聞和果果和莫知音各自派人探查了一番，最終得到的結果讓兩人驚訝的嘴都合不攏了。
所以她對老人深夜上門拜訪並沒有顯得太過詫異。
聽見誇讚老人非但沒洋洋自得，眼裏反倒下意識的閃過絲絲疲憊。作為馬家這艘大船的掌舵人，常年的勾心鬥角讓他不勝厭倦。
老人的神態很快便恢複了正常，知道眼前這幾個小女娃年紀雖輕但都不是簡單人物，也沒有繼續打馬虎眼，開門見山地道：“果果姑娘，老夫今日來，是想跟萬寶閣談一筆生意！”
果然！果果心裏大喜，麵上卻是不動聲色，有些為難地道：“在前輩麵前我也不拐彎抹角了。都知道馬家的生意大都幾種在北部，那地頭現在是擎天商會的地盤，加上馬家與嚴家的關係，這生意嘛……”
話沒有說完，意思卻再明顯不過。東湖北部不在萬寶閣的掌控中，馬家和嚴家更是同進同退的盟友關係，這生意如何敢做？
果果的反應在老人的預料之中。以馬家和嚴家的關係，若是對方直接答應才是怪事。老人理了理袖口，聲音平緩地道：“果果掌櫃可以放心，咱們可以先簽協議，合作中一切由萬寶閣主導，我馬家隻負責提供魚餌，後續的計劃，絕不過多幹涉！”
這話一出足以體現誠意。合作做生意，占據主導才能擁有話語權。
“看樣子馬家主對嚴家頗有怨念啊！”小丫頭高深莫測地笑了笑。
馬俊生眼皮子跳了跳，那幹淨純粹的笑容讓他感覺到了絲絲不同尋常的意味，這小姑娘似乎知道些什麽？饒是老人見慣了大風大浪，也被這真真假假的笑意給弄迷糊了。
有了對方的保證果果才算真正放心下來與之繼續詳談，了解更多內情的她明白這的確是一個好機會。當然，生意場上爾虞我詐是常有的事，但隻要將主動權握在手中，就算真有陰謀萬寶閣也能及時抽身。
一夜密探直到天快放亮了老人才從後門悄然離開。
廳中三女聚坐在一起，直到這時果果端坐的身軀才軟了下來。雙腳一踢脫掉了鞋子，很沒有形象的盤坐在椅子上，一邊拿起桌上的點心胡吃海塞，一邊用空出的小手不斷敲擊著腰腹。
“跟這些老狐狸談生意可真累！”
小丫頭嘴巴嚼東西時候腮幫子高高鼓起，煞是可愛。
“若他說的是真的，累點倒也值得！”莫知音如同一個大姐姐一般滿是愛憐地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柔聲道：“你打算怎麽做？”
果果活動了一下脖子，嘴裏的點心還沒來得及完全咽下，含糊著道：“這些大世家裏麵的水可真深，不過既然機會來了，自然要把握住。看樣子得讓雪姐姐來一趟東湖了！”
這話一出便是確定要跟馬家合作了。莫知音輕輕點頭，看了一眼天色，溫聲道：“行了，先去睡覺吧，天大的事也等明天再說。你要是累垮了，你離哥哥非得心疼死不可!”
“他才不會！”果果翻了一個白眼，憤憤不平道：“咱們在外麵累死累活，那個花心大蘿卜卻跟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逍遙快活，下次見到娘親，非讓她幫忙治治不可！”
很顯然，去往秘境的幾個男人被果果選擇性的遺忘了，隻記得愛人身邊跟著陸婉玉和楚瑩兩個漂亮女人。
莫知音聞言搖頭輕笑，心裏同樣無奈。這話倒也沒說錯，隻不過師兄這花心的性子怕是沒得治了。
莫離的身後的確跟著兩個女人，但此時他卻沒有心思風花雪月。在無邊血海中時血煞珠吸收了不計其數的魔晶，直到了極限後才被莫離收回了遊龍戒。離開血海跨入第五層，告別了濃鬱的血腥迎來的是無盡的詭異和陰森。
黑暗的空間裏漂浮著點點綠芒，幽深的環境下陰風蕩蕩，一陣陣慘嘯不斷在耳旁回響。
哢——哢哢——
落地後走了幾步，腳下頓時發出哢哢輕響。
唰——
莫離手掌中鑽出一道璀璨的火光，漸漸驅散了周遭的陰霾。
“啊——”
女人的尖叫響起在耳邊，陸婉玉像一隻受驚的小兔縱身一跳，下意識抱住了莫離的胳膊，驚慌道：“骨頭，好多骨頭！”少女的臉色慘白，聲音發顫。
放眼望去整片空間的地麵上白骨遍布，鬼火縈繞說不出的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