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二章 九九歸一

  外麵是平整荒漠，靠近山峰所在卻是宛如迷宮般的蜿蜒小道。看上去距離並不算太遠，眾人卻是走了整整一天才看見了最近一座山峰下的白玉石階。


  “天劍九峰，每一層都暗藏著不俗的劍意，外麵八峰中的奧妙我問劍山莊早已參破。唯獨主峰之上縈繞的劍氣難以破解。”問英話語中流露著濃濃的自豪。問劍山莊以劍入道，正是從天劍山中參悟到的劍意讓山莊的實力越來越強，最終發展成了東湖的超級勢力之一。


  走上階梯來到山腳，莫離抬頭仰望著眼前的副峰，果真從挺拔的山體和流動的能量中感悟到了一股子不俗的劍意。隻不過融合完寂滅留下的劍魂，眼前的劍意看似高深莫測，實際上卻不值一提。恐怕也隻有正中央的主峰能帶給他些許驚喜了。


  問英和問九州看著莫離隻是抬頭望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還以為他沒打算參悟劍意，細細一看兩人同時色變。


  “莫離公子.……你.……你已經悟到了這副峰中的劍意？！”問九州聲音發顫，滿臉的難以置信。他們都曾來這裏悟劍，對莫離身上平添出來的犀利劍意再熟悉不過了。


  “嗯，運氣還算不錯！”莫離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沒等兩人反應過來便順著副峰旁的小道繼續朝前探去。


  “怪物！當真是個怪物！”問九州連連搖頭自語。即便是自家老祖也不可能做到瞬間明悟這副峰中的劍意，偏偏這小子就這麽輕描淡寫的完成了！


  “看樣子我們還是低估了這小家夥的天賦，又或者說……我們小看了他的氣運！”問英也是忍不住長呼了一口氣，感歎著快步跟了上去。


  想要抵達正中央的天劍山必須繞著從八座副峰的側翼蜿蜒前行。每一座山峰中都暗藏著劍意，能悟到多少全看機緣。一路走下來問英和問九州被徹底震驚到了。莫離在每座副峰前停留不超過半刻，卻是將高深莫測的劍意全部都領悟了！

  不覺間臨近主峰，直到這時莫離才發現走過的路線是一路往上，遠遠看見的凝實山體原來是虛幻的！出現在眼前的一方平整石台，縈繞其上的各種劍氣組成了宏偉了天劍山！


  “好強的殺意！”幻音凝視著眼前的石台，神色凝重地開口道。那些劍氣不僅博大精深，更是掩藏著無比濃鬱的殺機！


  莫離定眼打量了一番石台，轉頭四顧才發現周圍的八座副峰都是一樣的構造。外麵看見的山體隻是幻影，站上高處才發現是八座按照特定規律分布的圓台。


  主峰石台周圍縱橫交錯分布著許多手腕粗細的精鋼鐵索，上麵有不少斑駁的劍痕，看樣子問家人所說的禁錮便是指那些纏繞在主峰上的鐵索了。隻能說他們太過想當然了！

  “九九歸一大陣，以陣法的方式將最精純的劍意和劍魂凝聚在著主峰石台之中，不知道布置這一切的到底是哪位前輩，當真是巧奪天工！”莫離一臉的感慨，說出來的話讓問家兩人臉色再變。


  “公子大才，我問劍山莊曆代先輩前赴後繼，才窺得這其中的奧妙，沒想公子卻是一眼看破。看樣子果真如傳聞那般，莫離公子不僅武道天賦卓越，陣法造詣更是高深莫測啊！”問英早已徹底放下了問劍山莊莊主的架子。眼前的年輕人無論是實力天賦還是心智手段，都讓他自歎不如。


  “如果我所料不錯，問家老祖必是進入了這石台中感悟劍魂劍意，才最終被其中的副陣所困，對不對？”


  “副陣？”聽見莫離的話問九州滿臉的錯愕，驚訝道：“這主峰中的陣法怎麽會是副陣？”


  莫離輕呼一口氣，笑著解釋道：“當然是副陣。這九方圓台構成了九九歸一陣，其中隱藏的其他陣法便都是副陣。九九歸一，妙就妙在這一個歸字。其他八座副峰中隱藏的劍意主鋒中應有盡有，除此之外還隱有劍魂！從外界能到悟劍意卻接觸不到劍魂，問家老祖恐怕是早已參破了所有的劍意才會冒險入陣取魂。隻不過……九九歸一之下暗藏著九個副陣，相互加持便是八十一小陣，以困為主，這才是老前輩龍困淺水的真正緣由！”


  一字一句的解釋讓問英和問九州的臉色越發驚詫，急促的呼吸昭示著莫離所言非虛。


  兩人沉默著不知如何應答，之前一直沒據實相告，也是不想天劍山中隱藏的玄機外泄太多，他們沒想到諸多奧妙卻被這個年輕人一眼看破。


  “嗬嗬嗬……好厲害的小夥子！竟然一眼便看透了這九峰下暗藏的機鋒！不知是哪家後生，竟有這般智慧？”主峰石台中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打破了略微有些尷尬的氣氛。聲音雖然沙啞卻是中氣十足，絲毫不像是被困絕境多年的老人該有的。


  “晚輩莫離，見過前輩！”


  “莫離？姓莫？”問家似乎是在思索，沉吟了一會兒追問道：“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悟到八峰劍意，怕不是尋常的世俗勢力能培養出來的。敢問小友可識得莫傾城？”


  老人嘴裏冒出的名字讓莫離有些驚訝，趕緊拱手道：“正是家母！”


  “難怪了……原來是雪域弟子，倒是老夫眼拙了！”


  莫離心裏越發詫異了。問家老祖竟然知曉雪域？


  “莫離公子，既然你看透了這九九歸一的玄妙，可有解救之法？”問英越發的急切了。


  “我也不確定，隻有進去了才知道！”


  “您要進去？”問英臉色瞬變。


  “不進去如何能破陣？”莫離翻了一個白眼，指著主峰外縱橫交錯的漆黑鐵索，無語道：“你們當真以為斬斷那些鐵索便能破陣了？未免也太小看這九九歸一大陣了！”


  問英和問九州對視一眼，滿臉的駭然。難道他們一直以為的破陣之法竟然是錯的？可這明明是老祖當年親口交代的啊！


  “這位小友說的沒錯！想要破陣，必先入陣！”問家老祖輕歎了一聲，喟然道：“當年我入陣之後便知難以脫身，告訴你們從八座副峰上參悟劍意，鑄造神兵斬鎖相救，目的是為了讓你們用心參悟那些劍意，用來錘煉咱們問家自成一脈的鑄劍之術，這樣即便是沒有我問劍山莊也絕不會倒。奈何你們經過了早年的努力無果，竟然放棄了問家賴以成名的鑄劍術，四處找尋神兵，這不是本末倒置麽？”


  一番話頓時讓問英的臉色變得蒼白了起來。原來，他們一直都沒明白老祖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