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七章 應該沒這麽巧吧？
宴會什麽的莫離著實不太感興趣，廳裏的老人們在飯局結束後便不知去了哪裏，隻剩下年輕人氣氛倒是活躍了不少。
百裏箏作為主人公免不了是焦點所在，自認條件還算不錯的公子哥們一窩蜂湊了過去。跟他一起的蘇晴身邊也聚集了不少追求者。感覺到有些無聊莫離走出廳堂來到了外麵的高台。
封閉的大廳裏人聲嘈雜，高台上卻顯得清淨了許多，隻有少部分出來透氣的人和在宴會上勾搭上的男女借著夜色的掩護卿卿我我。
走到高台邊緣站定，莫離手臂支撐身軀搭在玉石闌幹，抬頭眺望著虛空明亮的彎月，寧靜的夜色裏晚風習習，頭頂點點的星光比起平地裏明亮了許多，閃閃爍爍看上去觸手可及。
鹹鹹海風吹起少年的黑發，明亮的雙眸定格在遠方的夜幕，心緒也漸漸跟著平靜了下來。
來到西川的時間雖然不長經曆的事情卻是不少，先是救下了正道中人所謂的魔頭，之後又通過天鱗穀救人獲得了太一山太上長老的信任，和正氣門交鋒中產生的誤會，即將到來的誅魔大會……一件件一樁樁事情浮現腦海，少年白皙修長的手指在欄杆上輕敲，心神寧靜思路也更加清晰。凝神靜氣思索了一番，直到鼻尖若有若無的香風將其帶回現實。
偏頭看著朦朧月色下臉色嫣紅的小丫頭，莫離笑了笑問道：“你——林姑娘，你也出來吹風？”
“是啊——裏麵太悶了，出來轉轉！”林婉兒輕輕點頭，餘光一直注意著周圍的情況，等到相隔不遠處的一個看夜景的人離開後才低聲開口：“我想你——”
聲音很輕，短短的三個字卻讓莫離的心頓時軟了下來。
“你膽子還真大.……要是被人——”莫離沒繼續往下說了，小丫頭突然踮起腳在他臉上輕啄了一下，大膽的動作不僅讓莫離心裏一蕩，少女自己也是羞澀不已一臉通紅，明亮的大眼睛像是要滴出水來一般。
“等下宴會結束了我去找你——”
女人低著頭輕輕說了一句，如受驚的小鹿一般急匆匆走向大廳，留下莫離摸著臉頰回味剛剛的柔軟。好不容易才從小丫頭的柔情裏回過神來卻也感覺到自己嘴唇發幹，不斷深呼吸才算平靜了下來。
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小丫頭剛走又是一道靚麗的身姿走近。
女人依舊穿著高台起舞的白色素裙，卸去了臉上的淡妝素麵朝天，白裙襯托下少了幾份刁蠻英氣，多出來絲絲青春活潑的氣息。
神色淡然地走到少年身邊站定，女人望著遠方的海麵，淡淡的聲音沒有絲毫情緒波動：“謝謝你能來！”
莫離稍稍一愣，笑道：“應該是我謝謝你的邀請才是！”
如果是別人說這話百裏箏不覺得有什麽，但從這個男人嘴裏聽來卻有些不是滋味。她很清楚男人根本就沒把這份邀請當成榮耀，不同於這些年見過的那些諂媚公子哥，從第一次見麵起身邊的少年便對她沒太大的興趣。心裏有些失落，更多的卻是無力。自認為優秀無比的天之驕女唯獨在麵對他時自信全失。
“離無悔——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不知道是不是莫離的錯覺，從女人有些哀怨的語調了他感受到這丫頭似乎突然間長大了許多。
“你想說什麽？”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百裏箏抬頭看著月色籠罩下那張棱角分明的臉，輕聲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我很虛偽？”
“為什麽會這麽問？”
“整天將除魔衛道弘揚正氣掛在嘴邊，在你看來這就是虛偽，對嗎？”
女人仰著頭神色悲戚，少年一時間無言以對。
沉默已經是最好的回答，百裏箏自嘲地笑了笑，平靜道：“我十歲那年母親省親的路上遭遇魔道埋伏，身受重傷不久便走了。從那以後我便下定了決心有生之年絕不會放過一個邪道凶徒！”
女人通紅的雙眼頓時被怒火所充斥，粉拳緊握在一起哢哢作響，酥胸起伏間聲音也跟著沙啞了起來。
“你覺得我虛偽也好，道貌岸然也罷！對於你救下葉子莙的事情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我都不會認同！不得不承認，你你和你師妹的天賦強出了我們太多，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考慮我之前跟你提過的事情，參加誅魔大會！”
“你真覺得一兩個人的力量足以改變西川整體的局勢嗎？”莫離輕歎了一聲。他同情少女的遭遇，但這並不能成為他被正氣門拉著卷入西川正邪之爭的理由。
“一兩個人當然不行——但隻有團結一切能團結的力量，正氣才能在西川徹底弘揚開！”
這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倔！看著那張青春小臉上的堅定，莫離張了張嘴，打擊的話語到了嘴邊卻再也說不下去了。
“我考慮考慮吧——”
雖然還是沒有答應但總算多出了絲絲希望，百裏箏擦掉臉上的淚痕，擠出來一個笑容點了點頭：“離無悔，你是我見過的天賦最好的同齡人，也是我長這麽大佩服過的第二個人，如果你願意加入正氣門……我——我——”
少女我了半天臉紅透了還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你怎樣？以身相許？”
莫離抱著雙臂一臉玩味，調笑的話語卻是讓女人的臉瞬間紅到了脖子根。
“如果你真能在誅魔大會奪魁，本小姐做你的女人又有何不可！”
“咳——咳咳——”
這一次換莫離臉紅了。
“那什麽——百裏小姐，我這人就是嘴上沒把門的——你別往心裏去！”
莫離可不敢再到處拈花惹草了，家裏麵的巡查隊伍可已經在路上了！
“沒膽量的男人！”百裏箏紅著臉冷哼了一聲。
“嗬嗬嗬——不說這個了！”莫離一臉的尷尬，趕緊開口轉移話題：“對了百裏小姐，你說我是你第二個佩服的人，那第一個是誰？”
“關你什麽事？”
“好奇而已嘛！”
冰釋前嫌後百裏箏又一次恢複了之前那個有些刁蠻的少女模樣，輕哼一聲白了這家夥一眼道：“他不是咱們西川的，我也沒見過他，隻是聽說過不少關於他的傳聞，如果那些事都是真的——那——那就太恐怖了……”
女人說著說著眼睛裏竟然泛起絲絲迷離，莫離卻是在聽見這話的時候心裏再次咯噔了一聲。
應該沒這麽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