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半年修養
“雨燕回來了啊！”
“是啊張伯！”
“喲，雨燕今天這麽早就回來了？”
“是啊六嬸，今天海上有風暴就提前回來了！”
雨後的青石小道顯得有些濕滑，但這並沒有影響到村民的熱情，狹窄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叫賣聲和吆喝聲響個不停。
在神樹村待了半年，莫離身上的傷勢早已經好得七七八八，隻是他一直都在猶豫到底什麽時候離開。
“你怎麽了莫離哥哥？”
少女的聲音將莫離拉回了現實。
粗布麻衣掩不住誘人身姿，十六七歲的少女身上處處透露著清純與活力。
常年的海風並沒有讓少女的皮膚變得粗糙，反而是非比常人一般的潔白細嫩。烏黑的長發用細繩捆在腦後，額前的留海剛好垂到繡眉。鵝蛋型的臉蛋上長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精致的鼻頭下是紅潤的雙唇，天鵝般的脖頸展露在外，挺拔的酥胸下腰身纖細得不足一握，修長的雙腿如打磨過一般勻稱。
喬雨燕，當初正是她和爺爺一起救起了重傷的莫離。
“沒什麽啊，我在想雨燕今天晚上會做什麽好吃的！”
背著魚簍拿著漁網，莫離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笑容。
“你呀……就知道吃，就快跟小雪球一樣了！”
少女掩嘴輕笑，兩個淺淺的酒窩展現出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甜美，刹那間的風情讓莫離微微有些失神。
“看什麽呢……快點回去了，爺爺還等著我做飯呢！”臉上出現一抹羞紅，少年火熱的視線讓少女有些難以招架。
“啊……是啊！是得快點回去才行！”尷尬地摸摸鼻頭，莫離不由得在心裏暗罵自己。
定力不夠啊……
“爺爺，我們回來了！”
推開竹子做成的籬笆眼前出現了一片菜地，幾間竹屋安靜的立在菜地不遠處，簡單的小院處處透露著鄉村獨有的風情。
“嗯……”
老人須發皆白，滿臉皺紋的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有些渾濁的雙眼不時閃過精光，似乎能看穿這世上的一切。
“我去做飯！”，哼著小曲去到廚房，少女的心情似乎不錯。
“莫離，你跟我來！”對著少年招招手，老人轉身走進了竹屋。
竹屋的麵積不大，陳設也很簡單，除了牆壁上掛著的幾串海螺和門口的風鈴便隻剩下一下必備的一些家具。
不論是櫃子還是桌椅，全被由竹子做成。房間雖不是富麗堂皇，卻絕對算得上清新雅致。
“怎麽了喬老？”，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上一杯茶，半年的相處莫離和老人早已是熟悉無比。
“準備什麽時候走？”
坐在桌旁，老人的第一句話便讓莫離倒茶的手停滯了下來。
接過莫離手上的茶壺，老人的聲音裏透露著一股飽經世俗的滄桑：“從救你的時候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神樹村怎麽可能是你的常留之地！”
深吸一口氣，莫離同樣是笑著開口：“我那麽重的傷喬老都能治好，您又豈是尋常人！”
老人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茶壺中的水穩穩地流入了杯中。
莫離暗自點頭，老人的沉穩一直讓他敬佩不已，別的不說，就是這一份心境也不是一個尋常漁夫所能夠擁有。
“或許以前我是你口中的不尋常之人，不過現在嘛……我隻是一個漁村的老頭子！”老人將身前的清茶推了一杯到莫離身前，隨後端起了另一杯放在嘴邊。
“茶，經過錘煉加工才能出好味道。不過在此之前，自身的優劣和生長的環境同樣決定了茶葉本身的品質！如今你就像茶葉，本身的條件足夠了，缺乏的隻是環境的曆練和對自己不斷的打磨加工。神樹村……不是你的舞台！”
飽含哲理的話讓莫離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深思。
“我闖過，拚過，走過，追過……看清了許多人，想透了很多事，對於人生我失去了最初的那一份動力，這才有了你看見的這一份穩健。但是你不同，你還年輕，不要因為一些不必要的羈絆束縛了自己的鬥誌！”語重心長的交代讓莫離的心緒更加複雜。
“喬老，我……”莫離欲言又止。
“是不是覺得我和雨燕救了你，又相處了這麽久，舍不得離開了？”
“嗯……”緩緩點頭，莫離的心裏的確充滿了不舍。
“傻孩子，以後我們見麵的機會多的是，但是追求夢想的機會卻並不多！有時間了回來看看，這就夠了！”拍了拍莫離的肩膀，老人何嚐不是舍不得莫離？
雖然莫離無心賣弄，但是半年的時間裏老人還是從少年身上看出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質，加上之前發現的一些端倪，老人斷定莫離的來曆不會簡單！
雖然不知道莫離為什麽會昏迷在那片人跡罕至的海域，但是老人清楚，神樹村和自己的這幾間竹屋，是留不住少年的！
“其實我這次出門是為了尋找失散多年的師父，所以我離開隻是遲早的問題！”有些複雜地看著老人，莫離接著往下道：“我沒想到一出來便受了這麽重的傷，幸虧喬老和雨燕相救我才活了下來，我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叔伯們告訴我，這個世界到處都是爾虞我詐，人與人之間充滿了勾心鬥角。可是在這裏，我感覺到的是村民們的熱情和善良，的確有些舍不得離開！”
老人依舊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少年。
“其實就算喬老今天不說，我想過段時間了我也會提出告辭，不是因為我貪戀世俗的花花世界，隻因我想找到當初把我撿回去並收入門下的師父！”想到自己的師父，莫離離開的心情變得急切了許多。
“你年紀輕輕實力就如此強悍，看來你的師父也不是普通人了……”
“我師父的實力，足以站在這個世界的巔峰！”
眉毛微微一挑，老人的臉色終於有了一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