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壯誌饑餐胡虜肉
太廟獻俘，報靖康之仇，那還是南宋後期孟珙的英雄壯舉。
那一年，南宋聯合蒙古成功滅金，孟珙的宋軍搶到金哀宗的部分屍骨，帶回臨安，南宋舉行盛典，在太廟告慰列祖列宗。算是報了靖康之恥的一箭之仇。
而金國被徹底消滅，殘餘的金國人重新逃回到白山黑水之中去，再次崛起已經是明朝末年了。
小趙不會大張旗鼓地舉行大典，他召回嶽飛，隻是想讓這個舉世罕有的猛將離他更近一些。
完顏宗望被嶽家軍殺死，一定會招來金國的強烈報複，大戰一觸即發。小趙已經知道金國的路數，不能不早做防備。
但是嶽飛卻自有打算。
“韓世忠在南邊，張俊和劉光世也駐守在臨安不遠，他們完全能對付勞師遠征的金軍。而我們正好可以趁金軍傾巢而出，長途奔襲，直奔上京，殺掉他們的皇帝和那些貴族，同時到五國城解救二聖回歸。”嶽飛興奮地說道，“正所謂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你是一個天生的戰將！”我由衷地讚歎道，“不過你抗旨不遵，恐怕會為以後留下禍患。”
在這個時空裏，故事的結局會像遊戲一樣有重新來過的機會嗎？
如果創造一個虛擬世界，那無疑是有的。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我能穿越過來，但是改變不了這個時空的時間，沒辦法按暫停鍵。
“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隻要能夠救回二聖，打敗金國。嶽飛粉身碎骨，在所不惜。”嶽飛堅定地看著我，“三爺，跟我們一起吧。”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我點點頭，“我將和你一起並肩戰鬥，浴血奮戰！”
“誰與我浴血奮戰，誰就是我的兄弟！”嶽飛伸出手，用力的握住了我的手。
兩隻手上的青筋暴露，那裏麵流的是英雄血！
沒有誓師大會，沒有軍情通報會。
隻有早就訓練好的三千敢死軍戰士已經在城外的秘密基地訓練了很久，但是所有軍事行動的細節都沒有透露，隻掌握在少數幾個將領的手中。
“三爺，成敗在此一舉了。”嶽飛看著我，“今晚我們就出發。”
“那聖上那邊你想怎麽交代？”我還是替他擔心，小趙不是一個大度的人。
“我已擬就一副奏折。請三爺幫我看一看。”嶽飛遞過奏折。
“臣嶽飛啟奏陛下：自朝廷南遷以來，嶽飛得陛下知遇，統軍守河北，與金賊數十戰，嶽家軍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金賊皆謂：撼山易，撼嶽家軍難。
如今江南江北，義軍迭起，抗金之勢如火如荼，加之金酋受戮，士氣低迷。正宜趁此良機，收複燕雲，直搗黃龍，迎接二聖回朝，一雪靖康之恥，複我大好河山。
陛下嘉我軍功，賜我爵位，賞我將士。飛敢不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陛下體恤之心，飛感念至深，然國恨家仇在身，飛斷不敢貪圖安樂，忘卻初心，必將以身許國，一酬壯誌。
今飛提勁旅，渡黃河，入金境，斬敵酋。欲以報陛下，救黎庶，揚我大宋之軍威，複我故國之疆土。陛下高枕無北顧之憂，臣之誌願畢矣。臣飛謹拜。”
“這二聖就不必寫了，不如寫太上皇和皇後，以及天眷。”我說道，“畢竟現在的皇帝隻有一人，苗劉兵變的時候，那叛賊苗傅當著聖上的麵問道，二聖回還之後聖上將如何自處。這說得還不夠露骨嗎？”
“你這麽一提醒我倒是覺得很有道理。”嶽飛點頭，“那我謄抄一份讓八百裏加急送臨安。我們按時出發。”
城外大營。
夜色之中，除了守營的軍卒之外，三千敢死將士已經準備就緒。
馬摘去了頸下的鈴鐺，將領士兵們緊閉著雙唇，對於出生入死的這些老兵來說，已經用不著在他們的嘴裏堵東西了。
營門打開，戰士們騎馬默默出營，沒有飛舞的大旗，沒有擎天的大纛，隻有隱沒在鐵血和冷靜中的一腔熱血。
沒有人問要去哪裏，軍隊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老兵更是知道，將領會像愛惜自己的生命一樣愛惜他們的生命。隻需要跟著他們走就行了。
嶽家軍的軍紀森嚴，所有的士兵在嚴格的訓練中做到了一切行動聽指揮。聞鼓則進，聞金則退。在和敵人的拚殺之中哪怕是戰至最後一人，也絕不會投降。
夜晚的山坡之上，排成一字長蛇陣的騎兵們沉默前進。我和嶽飛騎馬走在隊伍旁邊，不發一言。我們靜靜地看著這些鐵血勇士。
他們是刺進敵人心髒裏的尖刀，他們要將金國的都城上京攪得天翻地覆。
東邊的天空漸漸露出魚肚白，一片朝霞之中太陽跳出了地平線。
山崗上茂密的樹林裏，除了站崗的哨兵以外，所有的戰士們已經進入了夢鄉。
雖然現在不會像龍驍衛時代的天空，到處都有無人偵察機和天上的偵查衛星，但是金軍的騎兵哨探和那些偽裝成遊動攤販的金國密探會盯住每一條道路，每一個驛站，每一座飯店。
三千人的騎兵，想要無聲無息深入到敵國境內，除了出奇製勝，沒有任何別的辦法。
“我想知道，在你的那個軍隊裏也是這麽行軍的嗎？”嶽飛看著我，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我們那個時代？”我看著嶽飛，這個統帥無所不知，我早該猜到。
“我們的軍隊和嶽家軍一樣，是人民的軍隊。軍紀嚴明，勇往直前。我們的先輩曾經用鮮血和生命打贏過世界上最強的軍隊。我們當時沒有製空權，製海權，我們擁有的隻有黑夜，無畏的勇氣，和爐火純青的單兵戰術。”我自豪地說道。
“這些士兵都是我精挑細選的。你可以把命托付給他們。”嶽飛看著我，“他們武藝超群，吃苦耐勞，遵守紀律，敢於犧牲。”
“這次北征，你打算付出多少代價？”我看著嶽飛，想聽到滿意的答案。
“如果可以，我希望不損失一兵一卒。我要用完勝來占領金國的巢穴！”嶽飛的底氣十足。